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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根深叶茂的理想

    在雷雨声中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开灯看下时间。

    “早安!”阿梦眼睛明亮,似乎一直在等我。

    “才四点,真不打算睡了?”这是不清醒状态下的明知故问。

    她丝毫没有说闲话的兴致,“你强调理想的演化要尽量合乎逻辑,这大概就要依靠因果推理。但是,按照我的直觉、经验,理想演化的主要原则应该是自由原则。当然,我承认,我时不时地会受到你的影响,不能说我的理想一直在自由演化,但是,可以说大部分时候是自由的。”

    我打了个哈欠,“可是,因为小的、错误的影响我不会跟你说,我的影响往往都是比较大的影响,有着相对一致的作用方向,所以,影响较少不意味着影响较小。”

    “你确定想说逻辑在这里比不逻辑更重要?你经常索取自由,这岂不是太不自由了?”

    这让我不困了。这两天自由主义并没有闲着,只是始终没有找到用武之地。可以理解为自由主义有了一个远大的理想,虽然能力增长了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何种水平,这种时候容易让人茫然,就像我大学毕业之前。当时,始终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自然不想也不太敢全力研究课题。一旦开始研究并进展顺利,愿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就大幅增加,自信心、效率都会倍增。这就是成果爆炸性增长的机制之一。我认为牛顿就属于这种情况,因为躲避疫情大概是他第一次有时间专心研究。是否适用于解释爱因斯坦1905年的爆发则有一定的不确定因素,因为这距离他1900年大学毕业时间有些久。理由也是有的。虽然他和牛顿一样同时研究多个课题,但是,不仅要做专利局的工作,还要把成果写成论文,时间长一些也可以理解。

    当然,我也不认为一定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能力。根据我的经验,对能力的不清楚容易低估能力,不愿开始研究的同时更愿意在提高能力、改善方法上投入,也就可能让能力超过乃至远远超过人类当时的上限。如果时刻清楚自己的能力,绝大多数人是不会在能力已经很高之后继续提高能力的,毕竟,这实在有违功利主义的意愿。这有助于抵消绝大多数研究人员的一个陋习:愿意研究课题,却不愿意提高能力、改善方法。这一弊病极大地降低了研究的效率、正确率乃至价值,就像是热血青年愿意上战场、急于上战场却不愿意长期参加军事训练。

    我说:“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必然要追求自由最大这一理想,但是这样的灵魂是不会无规律可循的。不同的独立目标是不可能同时追求到最好的,所以,既然要追求灵魂整体的最大自由,就无法追求在一切问题上的最大自由,甚至,有些问题上会毫不自由,只有唯一的选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追求目标,因为目标只能是灵魂整体在无限长时间内的最大自由,而且,正确的追求必然导致灵魂在单位时间内的自由呈现出无止境的指数增长,这就需要清除不利于这种增长的目标和方法,减少在这些方向上的自由。”说完,我意识到功利主义最近的地位似乎明显下降了,或者说,灵魂的自由正在取代身体的自由成为了功利的主体。

    阿梦点点头,“虽然理想可以自由地改变,可以是追求最大自由,但也不意味着自由地改变最重要。这个问题难有定论,暂且搁置吧。关于理想主义的要点,我又找到了两个。第六,如果不擅长实现理想,最好能够找到擅长实现理想的合作者。第七,一定要耐得住时间的考验,有无比的耐心。”

    “你这是理性地建立理想的基础之后还要经验主义地建立一遍?不过,你早期关于真理的理想是如何产生、巩固、演化、加强的,应该都是相当有价值的经验。你还记得住吗?”

    “这可有难度。既然我那时的信仰不怎么样,那么,那时即使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过程肯定不够合乎逻辑,所以,算不上有多少价值,记不清过程也不那么重要。我们只要构造出一些正确理想的比较合乎逻辑的产生过程即可,最多用一些经验作为辅助。我认为,在现实的社会中,产生、巩固正确的理想首先要经历邪恶,尤其是经历极度的邪恶,这样,能在很小的时候知道社会的邪恶,甚至仇恨邪恶。”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那是邪恶?小孩子是很难有正义和邪恶的观念的,更无法做到理智地判断邪恶。”

    “这当然是个问题。所以,我小时候对邪恶的判断是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的判断,是一些很容易判断的邪恶。例如,我小时候看到过同学们追打疯子,自己当时也打过、笑过。但是,安静下来会觉得很后悔,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参与。更不要说那种万众一心的个人崇拜,我当时就很奇怪: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人能成为信仰?重要的是,这人据说是要让所有人平等。我很小就能觉得这不正常,几亿人怎么会像白痴一样?甚至,之后也不去认真反思信仰错误的根源,而是急于掩盖问题,这又如何能保证不会再犯?这些都会自然而然地让我思考社会、大众的邪恶,也会想自己应该如何识别邪恶。所以,我认为,小孩子应该见识更多的邪恶,如果可能,家长应该努力告诉孩子哪些可能是邪恶,而不是掩盖社会的问题。不能让孩子认为这些邪恶的存在是合理的,可以轻易原谅的,而是要努力消灭的。这有助于产生正确的理想,哪怕是模糊的理想,例如,发现真理、消灭邪恶并不需要知道真理是什么、邪恶是什么。当社会充满邪恶的时候,教育孩子这个社会主流是善良的,往往会让孩子从众,接受邪恶的政府、享乐主义等令智人趋之若鹜的邪恶,最终,只能让孩子跟其他人一起作恶。不过,绝大多数智人做父母肯定不在意孩子作恶,他们怕的是孩子受到其他人的鄙视、惩罚,害怕的是孩子失去利益。应该强化真理存在性的教育,而不是不存在绝对的真理这种邪恶的观念。像现在这样的社会,关于真理众说纷纭,正确的选择必然是在绝大多数问题上不能相信社会。”

    “你认为有容易做出正确判断的邪恶,这是错误的。既然智人基本上相信经验主义这种错误信仰,世界上就没有容易做出正确判断的善恶、真理。即使有些正确判断是容易的,其正确性也是偶然的,要保证正确性是必然的需要花很大的力气。何况,很多命题对经验主义者、现实主义者是很难判断的。否则,纯逻辑信仰容易判断吗?人是且只是灵魂容易判断吗?共产主义是邪恶容易判断吗?我不强调早期理想的正确性,如发现真理、消灭邪恶。我更在意理想的存在性,而且理想必须有足够的强度,还需要足够的理性与之配合。任何理想,只要愿望强烈并且有足够的理性,就能有足够的动力去进一步思考理想,结果会很复杂。如果认为理性不足以对理想的正确性、可行性做出正确判断,不足以实现理想,就可能加强理性,可能寻找更多的理想;如果理性较好也认为理想还不错,就可能理性地改造理想,逐渐开始一边修正方向一边向着理想奔跑,当然,也不能忘了搜索新的理想;如果认为理想还算好但是理性不足,就会一边加强理性,一边改善理想,还要兼顾追求理想、寻找新的理想。这样,无论最初的理想是好是坏,最终的理想都会是好的;无论最初的理想多么希望渺茫,最终的理想都会很有希望。我最初的理想很强烈,但是主要目标是个人幸福,属于产生的过程和结果都不好的理想。但是,依靠比较理性地修改,最终仍然能形成相当好的理想组合。说到这,小时候有件事令我印象很深。如果赶上下雨,上学路上有一大段路总是踩着混着牛马驴骡的粪便的泥浆,有时根本就是一脚屎尿地走进教室。说实话,当时我有些提心吊胆,如果遇见你我怕我会尴尬死。后来,我一直想问,如果你当时见到我会是什么表情?”

    我觉得她在用力忍着笑,“你也别把我看成坏人好不好?虽然没见过那种可笑的场面,也不敢说看到那个场面一定不会笑,不过,总体来看,我还算是严于律己的。而且,你也别太敏感,不能因为我笑了我们就不是朋友吧?我觉得你是脸皮太薄,是平时给我当老师当惯了。”

    “为了你可能歧视我,为了你只想和我做朋友,我要惩罚你!”

    她拦住我,“别太过分!我承认你的产生机制更合乎逻辑,甚至更现实。能从一开始就产生正确的理想当然好,但是,难度很大,对家长、环境的要求也有些高。最有价值的只能是产生后对理想的理性思考,而且,这是全方位的影响。不喜欢思考的孩子即使经历了邪恶也不会发现、识别邪恶,更不会产生消灭邪恶的动机;即使产生了正确的理想也可能淡忘,甚至可能转为邪恶的理想。但是,早期理想的正确性仍然很重要,只不过,产生时的正确性不那么重要而已。”

    我其实也不打算在工作状态很好的时候惹是生非,当然,我不认为肉体的接触算是惹是生非,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老夫老妻,“这我能接受。为实现一个远大的理想做准备需要漫长的准备过程。虽然我最初以利益为目标,但是,幸亏我很快就转向通过成为科学家而获得利益,这和追求真理在方向上较为接近,属于可以接受的早期理想。之后,总体来看越来越接近于追求最大价值。我们确实在理想的初期少走了很多弯路,节约了时间精力,这当然不是因为决策过程正确,而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如此看来,我们后来遭遇很多挫折也算是运气守恒律的体现。”

    “我们之所以需要大量运气,是因为社会过于邪恶。当时,没有人教育我们存在真理或者社会有大量邪恶;没有人教育我们要有远大的理想,更不要说远大的正确理想;没有人教育我们关于理想的产生和实现的方法。所以,我们只能相当不合乎逻辑地产生这些观念,这需要运气;但是,我们也确实比所有智人更合乎逻辑,所以,运气的优势在我们这一边,因为我们需要的运气要少得多。其实,法律就应该规定所有人都有努力发现真理、识别邪恶乃至消灭邪恶的义务和责任,但是,功利主义的智人不愿接受这样的法律,因为那缺乏利益,甚至可能利益为负。他们更愿意接受义务教育那类义务,因为那在统计意义上会增加自己未来的利益。即使如此,还有人因为不利于当前的个人利益而不愿接受这种义务。为了个人利益而接受教育是错误的推理过程,以个人利益为切入点鼓励穷人接受教育也不是普及教育的正确方法。知识、教育对灵魂是必要的仅仅因为它们对追求真理、消灭邪恶是必要的,因为它们对智人的进化是必要的。可以理解为,所有智人都要接受教育的根本原因是这个社会要消灭智人,而且要追求尽快地、尽量彻底地用逻辑生物取代智人。因此,以智人的权利、偏好为理由拒绝教育、思考是无法合乎逻辑的理由。”

    大概是因为晚上的长时间思考,阿梦明显比我状态更好,这反过来也督促我提升状态。这有些像是她的灵魂在某个局部的思想发生了热核反应,散发的热量不仅传导到其它局部,也通过语言传递给了我的灵魂的某个局部,导致我的灵魂内也发生了热核反应,这一过程会持续下去,直到我们无力继续。甚至,这些在夜深人静时在地球文明的一个极小局部产生的热量会通过某种渠道加热很多智人的灵魂,引发很多连锁反应,最终使地球文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不禁有些热血沸腾,发现了新的研究方向,“理想不仅有正确属性,还有深远属性。我们在纠正理想方向的同时,也在使理想更有深度,即追求逻辑上更合理,对人类最基础知识的影响越来越大;另一方面,理想的影响更加长远,即更加宽广、持久,直到无限持久地影响全人类。可以认为,理想的深指的是在基础方面越来越小、越来越集中,在人类知识体系中扎根越来越深;理想的远则是指在应用方面越来越多、前景越来越广阔,在知识体系中不断向上生长。因此,好的理想必须根深叶茂。绝大多数智人只追求理想的后果,增加理想实现的可能性;我们同时还追求理想的合理性,增加理想合乎逻辑的程度,最终用我们的理想改变了智人的信仰。”

    阿梦眼睛一亮,“你总算彻底清醒了。”

    我说:“问题是,即使远大、深远、正确的理想产生了,也往往缺少利益,在漫长的生活中要比容易实现的理想更容易消散。至少我是多少受困于这个问题的。虽然真理的价值可以无限增长。但是,在理想幼小、虚无缥缈的时候,如何跟强大的利益对抗?”

    “对功利主义者,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而且,没有真理可言。我巩固理想的经验其实不值一提,很功利主义,后人一定会找到比我强的方法。我认为,关键是不要忘记理想。巩固理想的最好方法就是多想这个理想,直到能合乎逻辑地放弃这个理想为止。我当初能做到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想象力,因为惦记着理想能感到快乐,所以,这不是什么光荣或正确的过程。要点是不因为利益乃至现实利益的冲击而忘记理想,如为了家庭、收入、未来前途而放弃理想。即使是实现理想无望的时候,经常想想它也可能有惊人的后果,可能改变人类的历史。仅仅是因为有了一个经常惦记着的理想,即使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正确的理想,我很多时候的行为都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如爱思考、爱读书。从历史的角度看,这是有无限大价值的。虽然怎么看它们都是一个小孩普通的日常行为,但是,因为有了理想,那和其他孩子的读书、思考的预期价值是不一样的,想的问题和结果是不同的,而且,坚持得越久,行为和预期价值就越是与众不同。经验主义地通过表面现象判断价值是错误的,这也算是一个经验主义的反例。”

    “要像你这么说,我能牢记理想应该感谢贫困,感谢身体经常提醒灵魂利益不足。如果很小的时候每天都能有充分的物质享受,我可能不会追求理想。幸运的是,物质条件改善的时候,我的理想已经很坚定,不会因为利益而改变了。这么说,我并不是必然追求真理的。”

    “我觉得你低估了自己。物质享受并不一定使人缺乏正确的理想,关键在于理想是什么,如何衡量理想。财富、感官利益之类的理想必然缺乏逻辑的必然性,或者说,这种理想的根不够深。如果没有更合乎逻辑的理想,可能会追求那个理想。但是,一旦有了更有价值的理想,也拥有较好的逻辑思维能力,做出抉择并不太难。这类似于同时受到两种力,最终的选择取决于合力。边际递减规律在这里也有一定的作用。一方面,真理的利益是稳定的,就像全社会的长远利益是稳定的一样,即使悲观的时候也不会是负数。同时,追求真理不需要多少条件,任何时候都可以追求真理。另一方面,物质享受的利益是边际递减的,而且经常会出现负数,出现无聊、无事可做这类情绪。同时,还会出现亏本、失恋等情况,让人想追求都追求不了。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努力追求不能由自己掌控的理想,和你恋爱几乎是唯一的一次。幸运的是,搞定你还比较容易。”在一番不可避免的打闹之后,她继续说:“追求真理几乎是最具有独立性的追求,哪怕全社会都不愿意配合,我们也能追求。何况,追求真理也是唯一价值无限大的目标。几百亿智人仅仅因为追求真理不如追求利益有利可图就不追求真理,实在愚不可及。所以,即使正确的理想无法战胜错误的理想,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只要让所有理想共存,正确的理想和错误的理想就会达成一种平衡,从而确保理想的生存。随着理想的成长,平衡点会不断向着正确的理想移动。”

    我给出了我的看法,“智人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必须小心错误的信仰、价值观的影响。如果总是用利益衡量利弊,几乎从不用价值衡量,真理的利益不仅会有限甚至可能为负,可能因此被彻底放弃。你更重视从理论上强调理想的价值,禁止自己用利益评估。也许是因为我是更强烈的功利主义者,所以,我的意见是让能力、信仰成长得足够快,从而让自己更多地考虑价值,修改自己的偏好,让正确的理想的利益也可以和物质享受的利益相提并论。这样,我就能从逻辑为感官服务的感官至上,变为感官和逻辑、理想共同决策。到了这一步,感官的代理人就很难把理想赶出灵魂了,反而可能最终被理想赶出灵魂。如果成长的速度太慢,一旦步入社会的时候理想仍然弱小,要维持理想的生存可能就难了,更不要说成长。”

    “是啊!当今社会就像个大染缸。很多人在学校还有理想,姑且不论是否是正确的理想,步入社会后,就在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的驱使下立即向其他智人靠拢,忙于谈情说爱、养家糊口、改善现实、职场前途,真理的地位迅速下降。其实,我也是快工作了才成为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所以,也挺悬的。说起来,你的方法功不可没,因为我认为那很可能是实现理想的相当不错的方法。这让我的功利主义、结果论认为理想主义也不错,理想主义的结果中也能有功利和好的结果。所以,功利主义、结果论成为了理想主义的盟友,一起对抗经验主义、现实主义、从众等邪恶,帮助理想主义获得了灵魂的控制权。而且,结果论、功利主义最终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决策权,因为理性主义告诉它们,不追求这些目标不代表没有这些结果。所以,加强理想并不一定要通过有机的自我增长,寻找盟友、兼并盟友也是加强理想的一种途径。”

    “说到盟友,你比我更像一个好的盟友,经常为了拯救我不惜牺牲自己,我经常觉得你是用力过猛了。”

    “拯救的过程也没有多么痛苦。不对!真是近墨者黑。我居然用快乐-痛苦来评价。”

    “你能不能停止对我的攻击!错误是你自己造成的。为了避免受到我的邪恶的影响,你应该誓死捍卫你的理想、理性。”

    “说实话,小女子不知道和夫君在一起还有生命危险。”

    “奴隶干掉奴隶主的事情很多,也许,你应该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没关系,再过二十年又是一个仙女。”

    “珍爱生命,远离理想。”

    “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是一个热爱传统的人,我最早的理想就包括对伴侣的理想:温婉贤淑,不会跟我打架斗殴,至少打不过我;我说什么是什么,不会怼我;我做什么她都崇拜,她做什么邻里称颂。可是,就因为你,它们就这么去了。”

    “你的梦想和我的比起来真是弱爆了。岂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梦想你真要是觉得好就自己做到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肯改变我可翻脸了!我的理想要变成让你一生随时随地都面对痛苦。”

    “你可吓死我了。不可否认,大概是因为边际递减规律,得不到的容易升值,我还是有些向往琴瑟之好的,哪怕是甜言蜜语的假话,偶尔有一些似乎也不错。不得不压制这些偏好大概是和自己的对立、否定相爱的代价。”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觉得你应该小心天打五雷轰。你总是低估已有的,想着没有的。”

    “你这话怎么不对自己说?”

    “由于对你的失望,我以后要无性婚姻。”

    “这怎么行?失去打击敌人的快乐会让生活雪上加霜。最起码也要公事公办。”

    “办什么事?我明天就出家。”

    “后天记得回家。”

    “你居然不关心我在哪里过夜?”

    “你是逼我翻脸?”

    “你现在好多了,从不翻脸。”

    “谢谢。”

    “就喜欢翻云覆雨。”

    “把猪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