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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入剑宗

    事了之后,谢迁复如雕像,萧平原又垂眉耷眼,好似入定。

    陈喜悄悄打量着眼前这眉常聚愁背常伛偻的中年男人,对他佩服至极,崇拜至极。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好似市井中好好先生般的男人竟能爆发那样举世无匹的锋利与光芒?

    打量过萧平原,他又打量着谢迁。

    被如此人物尊为师的男人,又强成何样?

    经此一事,他对不周剑宗的认识又深入了一层,向往也更强了一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喜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萧平原说道:“到了。”

    陈喜愕然,赶忙下视,只见下面是一大片苍莽高耸的山峰,其中并无什么重楼叠阁仙鹤灵猿,哪有半分仙宗模样?

    他这时已经学聪明了,尽管奇怪,却不发一声,不问一句。

    云团缓缓降落,很快落至一山腰之上,只见那儿有一座十多丈高的巍峨山门掩映在苍天古木之中,山门上匾额写着“不周剑宗”四个酣畅淋漓的鎏金大字,山门后散落着不少楼阁屋宇,高大固然高大,但都不甚簇新华丽,甚至有几分破败萧索。

    陈喜怔怔地看着金漆剥落殆尽的鎏金大字,看着那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苍老门楼,觉得这宗门似乎跟自己想象的有点不大一样。

    不是源远流长、出过无数强者的天下名宗么?

    怎会如此败落萧索?

    “平原,你安排下这小子,选个良辰吉日行入门之礼,将大家都请过来,好好热闹热闹,宗门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落地后谢迁吩咐了一句,便背着手悠然而去。

    待谢迁离开之后,萧平原似笑非笑地瞧着陈喜,问道:“是不是跟你想象中不尽相同?”

    陈喜乃是心智成熟之人,赶紧收摄心神,正色道:

    “途中伯伯悄无声息地毁去恶女屋车,令人心胸大畅,要是能学会那种手段,就是要住在山洞地坑里,也心甘情愿。

    再说这里虽然比不上路过的那个宗门,但是已经比我们村寨强上太多了,我又有何不满意之处。”

    陈喜不知道如何称呼萧平原,便按照年龄来称呼。

    萧平原显然没想到一个看似毫无见识的山野小子能说出这么一番入情入理的话来,不由一怔,须臾道:

    “能如此想最好,希望以后你能一直安贫乐道。不日你就将拜入师尊门下,就叫我师兄吧。跟我来。”

    “是,师兄。”

    陈喜听得暗暗咋舌,他说是这般说,可也并不太喜欢贫穷困苦,不禁琢磨起为何这不周剑宗如此模样,边琢磨边跟着萧平原进了山门。

    “你姓甚名甚?家中还有何人?”

    走了一会,萧平原淡淡问道。

    “我姓陈,名喜,耳东陈,喜乐之喜。我家中没人了,早年阿父阿母死于山洪爆发,去年相依为命的爷爷也因病去世了,如今我便一人生活。”

    陈喜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此刻的他已经无比渴望能在此地修行,踏上强者之路,自然不会再行隐瞒。

    “人生本是孤旅,父母兄弟妻子,不过同行一程罢了,终要踽踽独行。既然红尘情缘都断,正好与大道为伴,从此之后,你便在这里好好修行吧。”

    萧平原轻叹一声,没有再出声。

    陈喜也没多嘴多舌,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行了一程,不但经过的屋宇殿舍都比较破旧,大部分还都空空荡荡的,悄无人迹,路上也无人行,唯有林鸟啁叽,狐兔横行,好似这么大一个宗门已经没有人了,只是一处遗迹。

    虽说陈喜明白这些都不太重要,但还是越看越是心惊。

    又行了一会,转过一排苍劲古奥的松柏,忽的一声巨响响起,直震的地面微微颤抖,好似有一颗流星砸在了地上。

    陈喜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正惊恐地寻找着巨响之处,巨响又接二连三地爆出,毫不停歇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萧平原脸上波澜不惊地回道:“这是你三师伯在锻造兵器。”

    锻造兵器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是拎着小行星在砸地球么?

    陈喜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不禁咋舌。

    越往前行,声响越巨,穿过松柏,右手侧蓦然出现了一个火光熊熊的山谷,一个穿着黑色短衫长裤的女子正抡着一个有桌子那么大的巨锤在一下下地砸着案上通红的铸件,抡的又快又狠,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连绵不断。

    陈喜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锤子,看上去不下千斤,一个细细弱弱的女子怎能抡动那么大的锤子?还轮的轻松自如,气势万钧?

    陈喜不禁呆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山谷中诡异的画面,像被施了定身法。

    须臾,女子停止锤击,一脚将案上的通红铸件踢入十几丈外的山泉中,滋滋声大作,好似泉水被烧开了。

    女子看也没看山泉,拍着手朝谷口走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喜。

    “见过师叔,听说师叔正在锻造灵犀双剑,看来快要完工了。”

    萧平原朝女子躬身行礼,笑着说。

    女子朝着萧平原摆了摆手,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陈喜,好似对他很是感兴趣,须臾疑惑地问:

    “从哪找的仆役?如此根骨天赋,做仆役太可惜了!”

    萧平原摇头,苦笑道:“师尊要收他做弟子,不是仆役。”

    女子蓦然睁大眼睛,瞪着萧平原道:“收他做弟子?谢迁是疯了么?!”

    萧平原尴尬万分,但见女子满面怒容,字斟句酌地说道:“师尊见此子根骨绝佳,便动了惜才之念,这才将他带了回来。”

    “惜才?怕不是毁才吧!培养一个亲传弟子,需要投入多少资源,他不清楚么?就算他呆子一个,难道你萧平原不清楚么?他心里没点谱,你萧平原心里也没谱?你在他身边,见他发疯,也不拦着?”

    女子连珠炮般的质问着,越问火气越大,好似要将萧平原扇上十七八个耳光才解气。

    萧平原低着头听着,也不辩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断叹息。

    难道是宗主与长老之间不睦,是以这女子才不满宗主收徒,出来挑刺?

    看来宗门里水很深啊!

    陈喜初时有点发懵,但听着听着也就听明白了,不禁警惕起来,决定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时时在意,以免成了宗门内斗的牺牲品。

    女子见萧平原始终不说话,似乎骂的不过瘾,气呼呼地说道:

    “我去找谢迁,看他要怎么培养新弟子,是不是出门发了横财,现在可以肆意妄为了。”

    说着转身便走。

    萧平原也不阻拦,看着女子走远,才抬起头,苦笑道:“走吧。”

    陈喜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师叔好像——脾气有点大。”

    萧平原看了眼陈喜,叹道:“这位是三师叔,姓时,名阚,脾气是有点大,但心肠很好,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陈喜暗道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肠能好到哪去,但嘴上也没说什么,默默跟在后面。

    不久,萧平原领着陈喜到了一座围墙外长满竹林的院子前,说道:

    “这是宗门平日待客之所,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陈喜见里里外外都长满了草,还有一些小动物在草里朝外张望,暗想这是多久没人来串门才荒成这样,想归想,口中却高兴地说:

    “多谢师兄!”

    进了屋,里面床褥俱全,虽然有点霉味,但收拾的还比较干净。

    萧平原带着陈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说道:“很久没人住了,才长了这么多草,回头我着人来打扫收拾一下。”

    陈喜连忙摇头道:“不用劳烦他人,我自己就能收拾。”

    萧平原点头道:

    “这样也好!本宗倡导自力更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除了宗主与三位长老,其他弟子均无私仆。”

    陈喜笑道:“我从五岁起便承包了家里的洗衣做饭一应杂事,这块手脚还算麻利。”

    萧平原又交代了些事情,最后说道:

    “虽然说师尊已经同意收你为弟子,但还要经过正式的拜师礼,还要签署宗门谱牒,之后才算成为宗门正式弟子。待良辰吉日定了,我会来叫你,这几日你就先在这里起居,先熟悉熟悉宗门的环境。咱们宗门人少,规矩也不太多,除了一二要地,其他地方都可以自由来去。”

    说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