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任巡抚吴甡
吴堡宋家川渡口，距离吴堡县8里距离。是连接山陕的重要交通要道之一。
这天在宋家川渡。一艘挂着巡抚旗子的官船队伍缓缓靠岸。官船上站立着两位身穿官服的朝廷官员。其中一位姓吴名甡字鹿友。是刚刚到任的陕西巡抚。
吴甡江苏兴化人。明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先后任福建邵武、晋江及山东潍县知县。天启二年，升为御史。后因反对阉党魏忠贤被削籍革职，罢官归里。崇祯皇帝即位后，吴甡官复原职。先后出任河南、陕西巡按。
陕西大旱，崇祯帝升巡按吴甡为陕西巡抚。主持绥延赈济工作。吴甡在西安苦等数月，刚刚拿到从皇帝内帑拨过来的10万两赈灾款。于是，他带着来陕西后结识的西安府推官史可法一同坐船向绥德而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船队即将靠岸，码头旁边不远处的岸边。一支千人队伍，扛着农具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旁边经过。吴甡脸色一变，喊过身边的船夫。
“这岸边的是什么人？”
船夫看着岸边经过的队伍说道：“启禀大老爷。这些是九天娘娘的垦荒队。”
“垦荒队？”
吴甡疑惑的问道：“那九天娘娘又是什么人？”
吴甡来陕西之前在河南做迅案见过不少装神弄鬼的妖道。想当然的也以为是民间邪教组织。没想到船夫吓得连忙跪在船边磕头。
“九天娘娘赎罪。九天娘娘赎罪。”
船夫磕完头才站起身对吴甡说道：“大老爷也不能胡说。这九天娘娘可是真神仙。”
“荒谬。这世间哪里来的真神仙。”
一旁的史可法呵斥道。
吴甡也眯着眼看着船夫。
没想到船夫望着两人目光鉴定的说道：“其他地方有没有真神俺不知道。可九天娘娘一定是真神。”
老船夫说完又对着虚空连连作揖。嘴里嘀咕着：娘娘莫怪。娘娘莫怪。
吴甡和史可法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看来这妖女颇具手段。竟然将本地百姓骗的深信不疑。
吴甡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你说她是真神仙。可曾见过她展露过什么神迹？使出过那些神通？”
船夫摇摇头说道：“老汉我福浅未能亲见。我有个侄儿家里招了灾。月前听说了九天娘娘的事过来求活。我听他说啊。那天当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九天娘娘从天降下了粮食雨。数之不尽的粮食从天而降，落到地上堆成了一座数丈高的粮山。”
老汉指着岸边行径过去的垦荒队说道：“这才救了从各地涌来的饥民。这垦荒队就是那数万饥民中的轻壮组成。”
“数万饥民？”
吴甡四处张望。
“怎么看不过千人。”
老汉笑着说道：“大老爷。这只是垦荒队其中一支。这样的垦荒队在吴堡可是有好多呢。”
“什么？”
吴甡和史可法都大吓。
似乎是为了应证老船夫的话。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不远处又一支垦荒队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船队身边走过。还时不时的喊着协调脚步的号子。
吴甡沉着脸看着这队人从旁边经过。这些就是绥德受灾的饥民吗？可是，他们的气色怎么如此之好。他们不该是饥肠辘辘三五成群的躺着路边等死。不应该是看到官船就围上了乞讨求活的吗？眼前的这一切如果都是真实的。这简直刷新了吴甡对饥民二字的认识。
“这垦荒队可干过杀人抢劫，攻击官府官差的事？”
史可法问。
老船夫说道：“没有。没有。他们都是九天娘娘的信徒。大家伙在九天娘娘的带领下沿着黄河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就连吴堡县县城好多穷人家都有人加入垦荒队。吴堡简知县前不久还去九天娘娘庙去叩拜。”
吴甡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史可法挥挥手让船夫离开。
“这吴堡知县简国宁按说不该是如此糊涂之人啊。”
史可法说道：“这什么九天娘娘妖言惑众，编练饥民。明显就是有不轨企图。他近在咫尺难道察觉不出来？还是说，他只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迂腐之人。”
吴甡哼了一声。
“这妖女一味收买人心。既然还没有立旗造反。说明她的准备还不充分。宪之（史可法的字），可敢与本官去会一会她。”
史可法正气凛然的说道：有何不可。
吴甡看看四周，见近左没有人才又小声说道：“宪之。去年在京城，也发生过一件离奇的事。”
吴甡将去年9月凌迟袁崇焕发生的事情和史可法说了一遍。
史可法眉头紧皱。
“大人。你所言之事我在西安也略有耳闻。本以为是小道讹传。莫非真有其事？”
吴甡点点头。
“事肯定是有。十几位朝中大臣，数百京营官兵，数万百姓亲眼目睹。那事假不了。可是，越是假不了越是可怕。”
史可法思索一番说道：“难道是因为凌迟袁……”
吴甡摇摇头。
“不知道啊。那事过后。刑部、顺天府、厂卫都没查出什么。陛下思虑后，改判袁崇焕自尽。袁家人也取消发配。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史可法低下头认真思索的样子。
吴甡在船上远眺。
“宪之。如今天灾不断，朝纲不正。北有女真犯边。西有流氓举事。我就怕啊……”
吴甡看向史可法慢慢说道：“就是怕有亡国之气。”
史可法心里一颤。
“不会吧？”
吴甡认真说道：“非是我多想，实在是……妖魔现世乃亡国之像啊。”
史可法心里大惊。他惊的不是妖孽的事。而是这位巡抚大人的胆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去年京城那是后京城里各自风言风语都有。吴甡是受了那些言论的影响。在这里又遇到这类的事情。所以才有感而发。
吴甡看到史可法惊愕的表情。哈哈一笑。
“宪之。做人立于天地间，无愧于心便好。”
吴甡脸色严峻的说道：“走。去县衙。见见本地父母官。”
这……这……史可法低下了头。
“学生。不知如何是好。”
吴甡探口气。
“国事艰难。你我共勉之。”
船只靠岸。船夫在船头大喊。
“老爷们。下船啦。”
两人结束谈话各怀心思的向船头走去。
这天在宋家川渡。一艘挂着巡抚旗子的官船队伍缓缓靠岸。官船上站立着两位身穿官服的朝廷官员。其中一位姓吴名甡字鹿友。是刚刚到任的陕西巡抚。
吴甡江苏兴化人。明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先后任福建邵武、晋江及山东潍县知县。天启二年，升为御史。后因反对阉党魏忠贤被削籍革职，罢官归里。崇祯皇帝即位后，吴甡官复原职。先后出任河南、陕西巡按。
陕西大旱，崇祯帝升巡按吴甡为陕西巡抚。主持绥延赈济工作。吴甡在西安苦等数月，刚刚拿到从皇帝内帑拨过来的10万两赈灾款。于是，他带着来陕西后结识的西安府推官史可法一同坐船向绥德而来。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船队即将靠岸，码头旁边不远处的岸边。一支千人队伍，扛着农具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旁边经过。吴甡脸色一变，喊过身边的船夫。
“这岸边的是什么人？”
船夫看着岸边经过的队伍说道：“启禀大老爷。这些是九天娘娘的垦荒队。”
“垦荒队？”
吴甡疑惑的问道：“那九天娘娘又是什么人？”
吴甡来陕西之前在河南做迅案见过不少装神弄鬼的妖道。想当然的也以为是民间邪教组织。没想到船夫吓得连忙跪在船边磕头。
“九天娘娘赎罪。九天娘娘赎罪。”
船夫磕完头才站起身对吴甡说道：“大老爷也不能胡说。这九天娘娘可是真神仙。”
“荒谬。这世间哪里来的真神仙。”
一旁的史可法呵斥道。
吴甡也眯着眼看着船夫。
没想到船夫望着两人目光鉴定的说道：“其他地方有没有真神俺不知道。可九天娘娘一定是真神。”
老船夫说完又对着虚空连连作揖。嘴里嘀咕着：娘娘莫怪。娘娘莫怪。
吴甡和史可法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看来这妖女颇具手段。竟然将本地百姓骗的深信不疑。
吴甡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你说她是真神仙。可曾见过她展露过什么神迹？使出过那些神通？”
船夫摇摇头说道：“老汉我福浅未能亲见。我有个侄儿家里招了灾。月前听说了九天娘娘的事过来求活。我听他说啊。那天当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九天娘娘从天降下了粮食雨。数之不尽的粮食从天而降，落到地上堆成了一座数丈高的粮山。”
老汉指着岸边行径过去的垦荒队说道：“这才救了从各地涌来的饥民。这垦荒队就是那数万饥民中的轻壮组成。”
“数万饥民？”
吴甡四处张望。
“怎么看不过千人。”
老汉笑着说道：“大老爷。这只是垦荒队其中一支。这样的垦荒队在吴堡可是有好多呢。”
“什么？”
吴甡和史可法都大吓。
似乎是为了应证老船夫的话。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不远处又一支垦荒队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船队身边走过。还时不时的喊着协调脚步的号子。
吴甡沉着脸看着这队人从旁边经过。这些就是绥德受灾的饥民吗？可是，他们的气色怎么如此之好。他们不该是饥肠辘辘三五成群的躺着路边等死。不应该是看到官船就围上了乞讨求活的吗？眼前的这一切如果都是真实的。这简直刷新了吴甡对饥民二字的认识。
“这垦荒队可干过杀人抢劫，攻击官府官差的事？”
史可法问。
老船夫说道：“没有。没有。他们都是九天娘娘的信徒。大家伙在九天娘娘的带领下沿着黄河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就连吴堡县县城好多穷人家都有人加入垦荒队。吴堡简知县前不久还去九天娘娘庙去叩拜。”
吴甡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史可法挥挥手让船夫离开。
“这吴堡知县简国宁按说不该是如此糊涂之人啊。”
史可法说道：“这什么九天娘娘妖言惑众，编练饥民。明显就是有不轨企图。他近在咫尺难道察觉不出来？还是说，他只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迂腐之人。”
吴甡哼了一声。
“这妖女一味收买人心。既然还没有立旗造反。说明她的准备还不充分。宪之（史可法的字），可敢与本官去会一会她。”
史可法正气凛然的说道：有何不可。
吴甡看看四周，见近左没有人才又小声说道：“宪之。去年在京城，也发生过一件离奇的事。”
吴甡将去年9月凌迟袁崇焕发生的事情和史可法说了一遍。
史可法眉头紧皱。
“大人。你所言之事我在西安也略有耳闻。本以为是小道讹传。莫非真有其事？”
吴甡点点头。
“事肯定是有。十几位朝中大臣，数百京营官兵，数万百姓亲眼目睹。那事假不了。可是，越是假不了越是可怕。”
史可法思索一番说道：“难道是因为凌迟袁……”
吴甡摇摇头。
“不知道啊。那事过后。刑部、顺天府、厂卫都没查出什么。陛下思虑后，改判袁崇焕自尽。袁家人也取消发配。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史可法低下头认真思索的样子。
吴甡在船上远眺。
“宪之。如今天灾不断，朝纲不正。北有女真犯边。西有流氓举事。我就怕啊……”
吴甡看向史可法慢慢说道：“就是怕有亡国之气。”
史可法心里一颤。
“不会吧？”
吴甡认真说道：“非是我多想，实在是……妖魔现世乃亡国之像啊。”
史可法心里大惊。他惊的不是妖孽的事。而是这位巡抚大人的胆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去年京城那是后京城里各自风言风语都有。吴甡是受了那些言论的影响。在这里又遇到这类的事情。所以才有感而发。
吴甡看到史可法惊愕的表情。哈哈一笑。
“宪之。做人立于天地间，无愧于心便好。”
吴甡脸色严峻的说道：“走。去县衙。见见本地父母官。”
这……这……史可法低下了头。
“学生。不知如何是好。”
吴甡探口气。
“国事艰难。你我共勉之。”
船只靠岸。船夫在船头大喊。
“老爷们。下船啦。”
两人结束谈话各怀心思的向船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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