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我们读高中那会流行一句话，叫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这话现在听起来很矫情，但不可否认，青春是明媚的，却也少不了忧伤。玉姗2009年复读，依然没有考上她心里的华夏民族大学，她没有妥协，继续复读，2010年，第三次高考，她选择了贵大。2011年五一节后第二天，我收到了她发给我的短信——玉姗提出了分手。收到短信时我正在食堂吃晚饭，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她拒接。她回了一条短信，再次表示分手的坚决态度。我当即赶往机场，抢票抢到了最近一趟红眼航班。在机场等待登机的几个小时里，我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都拒接，也不回信息，最后她关机了。飞机凌晨2点15分落地贵阳龙洞堡机场，凌晨3点20分左右我到达贵大花溪北校区，她的宿舍楼下。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我给她发了很多短信，但很快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我怕错过她，直接坐在她宿舍楼大门口台阶的正中间。早上学生们进进出出，发现一个男生坐在大门口台阶正中间，都会忍不住看一眼。宿管阿姨赶了我几次，让我坐到边上去，最后见我虽然死皮赖脸不肯走，但也不像个坏人，也就不管了。一直坐到中午午饭时间，我也没有见她出来。一点钟左右，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走到我面前，操着QXN口音的普通话问我是不是林溪鸣，是不是从BJ来的。得到肯定回答后，女孩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裴玉姗的室友，然后递给我一张照片，转身就走了。照片上是玉姗和一个男生在梵净山红云金顶的合影。她依偎在那个男神怀里，男生从后面揽着她的腰，亲她的脸颊。照片右下角显示拍摄时间是2011/05/02，也就是说，几天前的五一节，他俩一起去游梵净山了。我瘫坐在台阶上，泪如雨下。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宿舍楼离开，怎么到达机场，又是如何登上飞机回到BJ的。这一段在我记忆里至今是空白。飞机到达首都机场，空姐把我叫醒，机舱的乘客已经走完了。”林溪鸣诉说着。

    “你们这三年之间发生了什么？”冯老师问。

    “我反思过，三年间，我们之间没有发生特别大的事，甚至都没有过争吵。我想，分手最主要的原因是，距离导致的关爱缺失。她复读，学习和心理，两方面的压力都比较大，加上她敏感，易多想，在痛苦纠结的时候，并不能得到我及时的关注和安慰。有时她给我打电话，看是简单通话，但真实情况是她压抑、难过，想好好和我聊一下，得到我的安慰，而我因为不是面对面，并不能每一次都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心思，有时我也会因为学习忙，匆匆结束通话。有次她给我打电话，是老师带我们几个人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前几分钟，没说上几句，我就说告诉她，我必须要挂了。后来，她告诉我，当时是出模拟考试成绩，她考得不理想，心里闷得喘不过气，她逃课，一个人在乌江边上走，想和我说说话。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好几次。她第一次复读，我们无论多忙，每天都会坚持通一个电话，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每天早上起床就给她发‘早上好’，晚上睡前发‘晚安’，她也坚持回复。她第二次复读，我依然坚持每天早晚发短信问候和抽空打一个或短或长的电话。第一学期，她只是偶尔不回复或不接电话，当天她会给我解释是因为忙或是有事没有注意。春节过后，进入第二学期，她不回复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电话不接的次数也多了，问其原因，她的解释更像是一种敷衍。”

    “你觉得你们分手，主要是她的原因吗？”冯老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