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听说你引起了很大轰动
林溪鸣讲完，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掌声。六人走出晨星教育总部大楼，去往地铁口的路上，北师大的程子瑜笑着对林溪鸣说：“你不应该读北大中文系，你应该来我们北师大文学院，你比我们三个更像师范生，也更具有理想主义情怀。”两所学校的人分开后，顾一舟问林溪鸣：“你明白程子瑜是什么意思吗？”“明白。他们三个都在我前面发言，我说的那些，他们比我更懂，只是不说。”林溪鸣说。“那你还说那么多。”顾一舟说。“难道我不说，晨星教育就一定会录用我吗？把憋着的话说出来了，至少我可以爽一把。”林溪鸣说。“哎，你还是不要追求我了。追求我，我也不答应。我要找一个教我人情世故、护我天真如初、带我在世俗的人世间快乐生活的人。”林溪鸣听后很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说要追求她了。他动了动嘴唇想怼两句，转念一想，和一个女孩较真干啥呢。
2014年暑假开始，林溪鸣前往晨星教育位于海淀黄庄的培训基地，接受为期一个月封闭式新老师入职前培训。林玉慧曾向林溪鸣和顾一舟抱怨说，这种反复折腾人的面试，她快疯了，是死是活能不能一次性给个痛快。顾一舟笑呵呵地说：“无所谓，就当是来玩了。我还挺喜欢和他们聊天。”林溪鸣笑了笑说：“60万年薪哪有那么好拿的？这才只是个开头，正式培训开始后，每个环节都会排名，实行末位淘汰，咱们三个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网上说晨星教育新老师签约率不到5%，有的组甚至出现团灭的情况，宁缺毋滥。”林溪鸣说。“哼，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也能称‘滥’吗？晨星教育有什么了不起，离了它我一年就赚不到60万了？”林玉慧怼得林溪鸣无话可说。顾一舟朝林溪鸣眨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一次面试，林溪鸣见到了江湖传说的“晨星三驾马车”之一，晨星教育合伙人许东栋。
“听说你上午引起了很大轰动啊！”
下午两点，林溪鸣被一个穿青色职业套装、打扮干练的年轻女士引领进一间到处是书的办公室，刚坐下，背后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林溪鸣赶紧起身，打招呼。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上身深灰色POLO衫，下身深蓝色牛仔裤，戴一副无边框眼镜，出现在林溪鸣眼前。
“坐坐坐。”中年男人边朝林溪鸣压压手边说，“我叫许东栋，在公司大家都叫我老许。”
“您好！许总！我叫林溪鸣，上午因为紧张，把名字少说了一个字。”林溪鸣有些尴尬地说。
“林溪鸣，林间溪水空鸣。你这名字诗情画意的，和你北大中文系研究生的身份很般配嘛。”许总说。
林溪鸣听完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北大六年，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说类似的话，他也解释了无数次，早已不想再解释了。
“你恐怕要成为晨星教育有史以来，未入职就先出名的第一人了。”许总在林溪鸣旁边的沙发上随意地坐下说。
“许总，您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我刚刚过来，外面大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议论说，公司来了一个能过目不忘的北大才子。”
“许总，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叫我老许吧，同事和学生都这么叫。”
“好的。老…许。”
这轮面试的第一项是，要求高中语文组的五个人以新老师的身份向教室里的100个学生做不超出两分钟的自我介绍，事后随机抽取学生说出他印象最深刻的老师的名字，以及这个老师自我介绍的内容，事前所有学生不会被告知他们之后将被提问。林溪鸣排在第三个出场，后面是林玉慧和北师大的一位男同学。林玉慧和这位男同学在这一轮被淘汰，事后林玉慧认定是林溪鸣破坏规则，致使他俩被淘汰。出场前，林溪鸣在走廊来回踱步，很是紧张，10分钟内跑了两次厕所，还被林玉慧笑话了一番。走上讲台，看着台下乌压压一片人，林溪鸣捏了捏手中的话筒，对着防喷罩大声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林鸣，林冲的林，一鸣惊人的鸣。我有一个本事，就是任何一篇文章，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两千字以内，我看10分钟，就能背下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不信大家现在可以试试！”林溪鸣话音刚落，下面就骚动起来。林溪鸣心里开始难受，因为他想到自己把名字少说了一个字，这算撒谎了。在晨星教育如此严格的面试要求中，这一点难以被原谅了。
“林老师，文言文也可以吗？”下面一个学生大声问。
“可以。”林溪鸣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本能回答。
“好。那我从高三语文课本上找一篇。”
“小学到高中所有语文书上的课文我都会背。32你们找别的吧。”林溪鸣说。
“吹牛的吧！”
“不信可以试试。”林溪鸣感觉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话完全不受控制了。
“好！我来翻。我说一篇你背一篇。”一个男生突然站到课桌上对着林溪鸣大声说。
接下来，古文和现代文各连续背了两篇，每背完一篇，都是掌声如雷。另一个男生一下跳到课桌上，对着林溪鸣大声问：“林老师，英语课本能背吗？”
“来吧！”
林溪鸣说完，下面又是如雷般的掌声。
“好！”
接着，在学生指定下，林溪鸣连续背了三篇高三的英语课文，下面惊叹声不绝。一个女生高声说：“刚刚他说这些都是背过的，不算。他说了任何一篇文章，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两千字以内，看10分钟，就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咱们要找他没有背过的。”
“对。找他没有背过的。”一片附和声。
“我这里有本《唐宋八大家文集》，找一篇让他背。”
“不行。他肯定读过很多书，这种文集他很可能看过，找最新的文章。”
“我这里有一本今天刚拿到的最新一期《人民文学》，找一篇散文给他背。”
“好。”
紧接着一本翻着的《人民文学》递到了林溪鸣面前。递过来书的男生，站在林溪鸣旁边，盯着手臂上的电子表，说：“开始！”
“时间到！”学生一把夺过书。林溪鸣开始背诵。
“一字不差。”站林溪鸣身边的学生大声说。
“哇”随接掌声响起。
“还有英语。”一个声音大声说。
“对，还有英语。找篇最新的文章。”
“我这里有最新的《纽约时报》。”一个女生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计时开始。”女生说。
“时间到。”女生夺过平板电脑。林溪鸣开始背诵。
“完全正确！”女生大声说。
“哇”掌声在教室翻滚。
“林老师，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上课？”
“林老师，我想约你一对一的课。”
“我也想约一对一的课，林老师。你教我背文言文，我记不住啊！”
……
“这……”林溪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2014年暑假开始，林溪鸣前往晨星教育位于海淀黄庄的培训基地，接受为期一个月封闭式新老师入职前培训。林玉慧曾向林溪鸣和顾一舟抱怨说，这种反复折腾人的面试，她快疯了，是死是活能不能一次性给个痛快。顾一舟笑呵呵地说：“无所谓，就当是来玩了。我还挺喜欢和他们聊天。”林溪鸣笑了笑说：“60万年薪哪有那么好拿的？这才只是个开头，正式培训开始后，每个环节都会排名，实行末位淘汰，咱们三个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网上说晨星教育新老师签约率不到5%，有的组甚至出现团灭的情况，宁缺毋滥。”林溪鸣说。“哼，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也能称‘滥’吗？晨星教育有什么了不起，离了它我一年就赚不到60万了？”林玉慧怼得林溪鸣无话可说。顾一舟朝林溪鸣眨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一次面试，林溪鸣见到了江湖传说的“晨星三驾马车”之一，晨星教育合伙人许东栋。
“听说你上午引起了很大轰动啊！”
下午两点，林溪鸣被一个穿青色职业套装、打扮干练的年轻女士引领进一间到处是书的办公室，刚坐下，背后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林溪鸣赶紧起身，打招呼。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上身深灰色POLO衫，下身深蓝色牛仔裤，戴一副无边框眼镜，出现在林溪鸣眼前。
“坐坐坐。”中年男人边朝林溪鸣压压手边说，“我叫许东栋，在公司大家都叫我老许。”
“您好！许总！我叫林溪鸣，上午因为紧张，把名字少说了一个字。”林溪鸣有些尴尬地说。
“林溪鸣，林间溪水空鸣。你这名字诗情画意的，和你北大中文系研究生的身份很般配嘛。”许总说。
林溪鸣听完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北大六年，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说类似的话，他也解释了无数次，早已不想再解释了。
“你恐怕要成为晨星教育有史以来，未入职就先出名的第一人了。”许总在林溪鸣旁边的沙发上随意地坐下说。
“许总，您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我刚刚过来，外面大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议论说，公司来了一个能过目不忘的北大才子。”
“许总，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叫我老许吧，同事和学生都这么叫。”
“好的。老…许。”
这轮面试的第一项是，要求高中语文组的五个人以新老师的身份向教室里的100个学生做不超出两分钟的自我介绍，事后随机抽取学生说出他印象最深刻的老师的名字，以及这个老师自我介绍的内容，事前所有学生不会被告知他们之后将被提问。林溪鸣排在第三个出场，后面是林玉慧和北师大的一位男同学。林玉慧和这位男同学在这一轮被淘汰，事后林玉慧认定是林溪鸣破坏规则，致使他俩被淘汰。出场前，林溪鸣在走廊来回踱步，很是紧张，10分钟内跑了两次厕所，还被林玉慧笑话了一番。走上讲台，看着台下乌压压一片人，林溪鸣捏了捏手中的话筒，对着防喷罩大声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林鸣，林冲的林，一鸣惊人的鸣。我有一个本事，就是任何一篇文章，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两千字以内，我看10分钟，就能背下来，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不信大家现在可以试试！”林溪鸣话音刚落，下面就骚动起来。林溪鸣心里开始难受，因为他想到自己把名字少说了一个字，这算撒谎了。在晨星教育如此严格的面试要求中，这一点难以被原谅了。
“林老师，文言文也可以吗？”下面一个学生大声问。
“可以。”林溪鸣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本能回答。
“好。那我从高三语文课本上找一篇。”
“小学到高中所有语文书上的课文我都会背。32你们找别的吧。”林溪鸣说。
“吹牛的吧！”
“不信可以试试。”林溪鸣感觉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话完全不受控制了。
“好！我来翻。我说一篇你背一篇。”一个男生突然站到课桌上对着林溪鸣大声说。
接下来，古文和现代文各连续背了两篇，每背完一篇，都是掌声如雷。另一个男生一下跳到课桌上，对着林溪鸣大声问：“林老师，英语课本能背吗？”
“来吧！”
林溪鸣说完，下面又是如雷般的掌声。
“好！”
接着，在学生指定下，林溪鸣连续背了三篇高三的英语课文，下面惊叹声不绝。一个女生高声说：“刚刚他说这些都是背过的，不算。他说了任何一篇文章，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两千字以内，看10分钟，就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咱们要找他没有背过的。”
“对。找他没有背过的。”一片附和声。
“我这里有本《唐宋八大家文集》，找一篇让他背。”
“不行。他肯定读过很多书，这种文集他很可能看过，找最新的文章。”
“我这里有一本今天刚拿到的最新一期《人民文学》，找一篇散文给他背。”
“好。”
紧接着一本翻着的《人民文学》递到了林溪鸣面前。递过来书的男生，站在林溪鸣旁边，盯着手臂上的电子表，说：“开始！”
“时间到！”学生一把夺过书。林溪鸣开始背诵。
“一字不差。”站林溪鸣身边的学生大声说。
“哇”随接掌声响起。
“还有英语。”一个声音大声说。
“对，还有英语。找篇最新的文章。”
“我这里有最新的《纽约时报》。”一个女生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计时开始。”女生说。
“时间到。”女生夺过平板电脑。林溪鸣开始背诵。
“完全正确！”女生大声说。
“哇”掌声在教室翻滚。
“林老师，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上课？”
“林老师，我想约你一对一的课。”
“我也想约一对一的课，林老师。你教我背文言文，我记不住啊！”
……
“这……”林溪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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