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要的重来一次
“离婚证？”重复了一句之后，艾原像是被定在座位上一样，半晌没动静。
“闻小云结婚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她那个性子再加上家里发生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操办，阳城龙城就那么几个小初高同学知道，三五个人吧”房海良打了一把方向，避开前面一个大炮弹坑，车猛的向一侧偏了一下，艾原也跟着一偏。
胳膊撞了下车窗，艾原也活了过来，转头看了房海良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年前，你春城毕业签回龙城之前，巴城办的，就老张一个人去了”，房海良其实这些年憋的也难受，看着艾原这几年在感情方面一直像情场浪子似的胡混，嘴上虽然没怎么说过，心里意见其实很大。
“我之前确实听到一些消息，毕竟老张是她闺蜜，去年吃饭她无意提到男方提出离婚，具体原因呢语焉不详的我也不好细问”，前面大路口日常堵车，房海良一脚踩出驻车，转过身盯着艾原“看看你今天那副模样，就说这知情的三五个人，我们谁愿意跟你提？”
艾原这时候是揪心难过后悔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想着她看人眼光应该不错呢，怎么就到离婚这步境地了”
房海良嗤的笑了一声，“你这是抬高自己还是贬低对方啊，还意难平呢”，说的口渴，伸手把剩下一罐可乐拿过来打开灌了一口，看了眼艾原没说话的意思，就顺着继续往下说“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缘分俩字就能把人玩的明明白白的。当初她选择和你在一起，又选择和你分开，两件事哪件对哪件错？”
艾原就被这句话问住了，好久没憋出一个字。满脑子就剩下个对和错在那里你来我往的周旋。
房海良觉得一直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都是事后诸葛亮马后炮。“其实吧，拿你俩当年的经历来说，结婚离婚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她怎么想，未来是个什么打算。”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打个电话也行，约个时间见面聊聊也行，不沟通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俩的事情，只有你俩自己清楚”
房海良就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艾云之于闻小云，一直是守护者；而闻小云之于艾原，除了初恋与爱人的身份，更像是魔咒。
“先办正事，想通了我再和你说”艾原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
房海良扬了下手机，“她电话微信结婚之后都没变过，现在给你？”
“先不用，再想想”，艾原把手枕在头后面重重的往后一靠。
说话间房家老铺也就到了，俩人把车往路边一停，衣服鞋子一换进了屋子。
这铺子都快算得上文物了，老式的阁楼式土木混建结构，一楼当厅几根油漆掉光的木头承重柱，二楼就是阁楼平常堆点杂物。艾原小时候来龙城住的时候常常跟房海良爬上爬下翻箱倒柜，没少把铺子里好玩意当玩具玩坏，然后俩人一起被房老爷子拎着扫帚满街追。
先开了窗通了风，艾原和房海良每人又分了个口罩戴着。“这铺子我记得有七十来年了吧”，艾原将大厅里堆的杂物大致先分门别类的堆了几堆，然后找了几个编织袋和纸箱就开始归整。
“按爷爷说得有近百年了，托当年后山上几个寺庙道观的福，这条街生意还不错，所以解放前当铺开了不少年”，房海良正使力将一口木箱从后房仓库往外推，“过来搭把手，就这一个大件了，装啥的这么沉，一会归整的时候打开看看，没用的该丢丢了。”艾原就放下手头的东西过去和房海良合力抬起箱子，俩壮小伙真就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这箱子抬到大堂门口。
拍拍手里的灰，房海良边喘气边说“这也不大个箱子，怎么感觉有百来斤重了，我抬两箱水都没这么费劲”，“打开看看呗，你家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更不能知道了，小时候好像也没见过啊”艾原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一看就是放仓库打底的，我也没印象”，发现箱子上的锁应该锈死了，徒手扒拉扒拉打不开，房海良就去外面车上拿了个大号断线钳来。
剪开锁打开一看，好家伙，十几个铅锭，亏得两人小时候没少跟房老爷子一起玩，才没犯错认成银锭之类来一场空欢喜。箱子里还塞着一些填充空间的烂布头废纸，拿掉铅锭废纸之后，兄弟俩又找到些诸如老书，珠宝盒，烂掉的字画之类的东西，很明显是当年的死当，估计因为价值低或者不好出售等各种原因，留到现在。
“基本都可以丢了，估计就这几个铅锭能拿去废品站卖几包烟钱”，房海良嫌弃的拿起来一件一件往废物堆里丢
“当铺掌目的又不瞎，真值钱的你爷爷早收起来了”艾原话音刚落，就看到房海良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丢到废品堆里，顺手拿起来看看，“这匣子你别说，花纹还挺好看的，这木料也不错啊，铁木涂得黑漆？”。
“你这个审美真恕在下无法苟同”，房海良头都没抬的进了仓库，“像是装首饰的盒子，喜欢就拿回去当个摆设呗”。
小插曲之后，俩人又忙碌了一下午，如意料之中的并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就是捡回了些当年房老爷子的账本啦，后来当铺改制给发的国营商店许可啦，房海良小时候的奖状啦，就这几件算是还有点纪念意义。剩下的杂物就基本全都是废品收购站的命运了。
“晚上怎么安排，快五点了”，房海良把艾原留意的木匣子找个塑料袋包了丢过去，准备收工。
“晚上就不吃饭了，把我放六味那，我取车回趟阳城，把小夏的东西也带回去”艾原接住匣子，摘了口罩，把衣服鞋子换的换，脱的脱，基本就算完工了。
回去路上艾原也没提闻小云的事，和房海良回忆了一番房老爷子和老当铺的事，说了说俩人小时候的屁趣，颠簸出了烂路段没多久就到了六味。
“我就先滚了，回去帮忙向房伯伯问个好”，艾原拿着华子和木匣下了车。
房海良没客气，车都没下，车窗放下来跟艾原叮嘱了一句“跟艾叔也问个好，过年我给他带汾酒回去，你路上慢点别走神”，又想了想，把差点说出口的话换了句，“有什么事联系，撤了”
跟房海良告别之后，艾原顺道找了家金虎补充了瓶饮料，拆了包狗大户家的华子就出了龙城，先给小妹艾夏打了个电话报了个行程。刚上高速没几分钟手机响了，艾原放慢车速按了个接听，中行那个关系不错的经理打来的，通知两万欧元已经入账了，之后例行商业互吹外加理财推销，艾原对付了几句挂了。高速开车，长时间通话还是不安全。
这笔钱从艾原成年注册了账户就每年准时汇入，老妈虽然在国外另组了家庭，但是一直也没忽略兄妹俩，既然做不到陪伴就多多支持经济，人之常情。兄妹二人当年求学工作之类，有一人一万的兜底也没遇到过什么心慌的时候。艾夏意外之后，艾原自己那一万也不花了，两万一起每年定期转成人民币汇到艾夏的账户里。而且每两三年老妈蒋秀云也常借工作便利顺道回国看看兄妹俩，母爱还是能感觉到的。
想着想着艾原就又跳到闻小云这个频道了，琢磨了一会阳城已经在眼前了。熟门熟路的回小区，停车、拿东西、上楼、开门回家一气呵成。
“哥你回来啦”，艾夏正趴在沙发上刷哔哩哔哩呢。虽然装了义肢，但是行动没啥问题，站起来检查了一番老哥的物品，有点小失望。“啥都没给我带啊”
“这个匣子要不要，房爷爷的老铺那里顺来的”，艾夏把匣子丢给妹妹，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嗯，回家得注意个人卫生。
艾夏研究了研究，就是个黑黝黝的木匣子，花纹到是很漂亮，正面无字，翻过来只有匣底刻着两个篆体的“源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小妹其实还是更喜好玩的好吃的，对这种老物件没什么兴趣，看着也没珠光宝气。转头一看艾原过来了就丢还给他，“没意思，还给你，明天带我出去采购。”
“行吧小富婆，妈给的一分钱不花就知道吃我这个苦力社畜”，艾原顺手将匣子扔回自己卧室，走到小妹旁边一屁股坐下。
“那是我的嫁妆啊哥，不能乱花。”艾夏其实是很乐观的，艾原看妹妹高兴没提什么不开心的事，按着遥控器胡乱换了个台，才想起来问老爸的去向。
“前几天就和邓阿姨张叔叔出去旅游去了，喊我去我嫌热”。
“这大环境还出去旅游，靠不靠谱啊”。
兄妹二人嬉闹了一会，艾夏接到了闺蜜的语音，躲到闺房说悄悄话去了。艾原看了会电视无聊，叫了个外卖，喊艾夏说是减肥不吃，就自己对付着吃了一份，收收垃圾，趿拉着拖鞋也回了自己房间。
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手机也丢在枕侧，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重新捋了一遍从早到晚所发生的事情，又想起了路边看到闻小云的那一霎。
其实一整天艾原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两个字，不去想也不去提，但是独处之时就无法抑制的发酵了起来。
艾原翻来覆去的折磨床垫，也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的内心。
还是伸手拿起手机拨了号，“发给我吧”，对面的房海良应该是愣了几秒，“真想好了？不再琢磨琢磨？”，艾原听着发小熟悉的声音，突然就安心了，带着点笑意坚决的回答“想好了，我想重新来一次”
话音刚落，被随手丢在床脚的木匣子蓦然光芒大盛，同时一个机械的电子合成声音响起“输入条件通过……执行相位转移”，艾原呆滞了那么一两秒，嗓子里一句“我草什么东西”还没喊出来，就被满屋的光华卷入了虚无。
那个一整天被丢来丢去始终没人要，一次次回到艾原手上的木匣，也一并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
“闻小云结婚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她那个性子再加上家里发生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操办，阳城龙城就那么几个小初高同学知道，三五个人吧”房海良打了一把方向，避开前面一个大炮弹坑，车猛的向一侧偏了一下，艾原也跟着一偏。
胳膊撞了下车窗，艾原也活了过来，转头看了房海良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年前，你春城毕业签回龙城之前，巴城办的，就老张一个人去了”，房海良其实这些年憋的也难受，看着艾原这几年在感情方面一直像情场浪子似的胡混，嘴上虽然没怎么说过，心里意见其实很大。
“我之前确实听到一些消息，毕竟老张是她闺蜜，去年吃饭她无意提到男方提出离婚，具体原因呢语焉不详的我也不好细问”，前面大路口日常堵车，房海良一脚踩出驻车，转过身盯着艾原“看看你今天那副模样，就说这知情的三五个人，我们谁愿意跟你提？”
艾原这时候是揪心难过后悔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想着她看人眼光应该不错呢，怎么就到离婚这步境地了”
房海良嗤的笑了一声，“你这是抬高自己还是贬低对方啊，还意难平呢”，说的口渴，伸手把剩下一罐可乐拿过来打开灌了一口，看了眼艾原没说话的意思，就顺着继续往下说“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缘分俩字就能把人玩的明明白白的。当初她选择和你在一起，又选择和你分开，两件事哪件对哪件错？”
艾原就被这句话问住了，好久没憋出一个字。满脑子就剩下个对和错在那里你来我往的周旋。
房海良觉得一直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都是事后诸葛亮马后炮。“其实吧，拿你俩当年的经历来说，结婚离婚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她怎么想，未来是个什么打算。”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打个电话也行，约个时间见面聊聊也行，不沟通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俩的事情，只有你俩自己清楚”
房海良就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艾云之于闻小云，一直是守护者；而闻小云之于艾原，除了初恋与爱人的身份，更像是魔咒。
“先办正事，想通了我再和你说”艾原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
房海良扬了下手机，“她电话微信结婚之后都没变过，现在给你？”
“先不用，再想想”，艾原把手枕在头后面重重的往后一靠。
说话间房家老铺也就到了，俩人把车往路边一停，衣服鞋子一换进了屋子。
这铺子都快算得上文物了，老式的阁楼式土木混建结构，一楼当厅几根油漆掉光的木头承重柱，二楼就是阁楼平常堆点杂物。艾原小时候来龙城住的时候常常跟房海良爬上爬下翻箱倒柜，没少把铺子里好玩意当玩具玩坏，然后俩人一起被房老爷子拎着扫帚满街追。
先开了窗通了风，艾原和房海良每人又分了个口罩戴着。“这铺子我记得有七十来年了吧”，艾原将大厅里堆的杂物大致先分门别类的堆了几堆，然后找了几个编织袋和纸箱就开始归整。
“按爷爷说得有近百年了，托当年后山上几个寺庙道观的福，这条街生意还不错，所以解放前当铺开了不少年”，房海良正使力将一口木箱从后房仓库往外推，“过来搭把手，就这一个大件了，装啥的这么沉，一会归整的时候打开看看，没用的该丢丢了。”艾原就放下手头的东西过去和房海良合力抬起箱子，俩壮小伙真就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这箱子抬到大堂门口。
拍拍手里的灰，房海良边喘气边说“这也不大个箱子，怎么感觉有百来斤重了，我抬两箱水都没这么费劲”，“打开看看呗，你家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更不能知道了，小时候好像也没见过啊”艾原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一看就是放仓库打底的，我也没印象”，发现箱子上的锁应该锈死了，徒手扒拉扒拉打不开，房海良就去外面车上拿了个大号断线钳来。
剪开锁打开一看，好家伙，十几个铅锭，亏得两人小时候没少跟房老爷子一起玩，才没犯错认成银锭之类来一场空欢喜。箱子里还塞着一些填充空间的烂布头废纸，拿掉铅锭废纸之后，兄弟俩又找到些诸如老书，珠宝盒，烂掉的字画之类的东西，很明显是当年的死当，估计因为价值低或者不好出售等各种原因，留到现在。
“基本都可以丢了，估计就这几个铅锭能拿去废品站卖几包烟钱”，房海良嫌弃的拿起来一件一件往废物堆里丢
“当铺掌目的又不瞎，真值钱的你爷爷早收起来了”艾原话音刚落，就看到房海良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丢到废品堆里，顺手拿起来看看，“这匣子你别说，花纹还挺好看的，这木料也不错啊，铁木涂得黑漆？”。
“你这个审美真恕在下无法苟同”，房海良头都没抬的进了仓库，“像是装首饰的盒子，喜欢就拿回去当个摆设呗”。
小插曲之后，俩人又忙碌了一下午，如意料之中的并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就是捡回了些当年房老爷子的账本啦，后来当铺改制给发的国营商店许可啦，房海良小时候的奖状啦，就这几件算是还有点纪念意义。剩下的杂物就基本全都是废品收购站的命运了。
“晚上怎么安排，快五点了”，房海良把艾原留意的木匣子找个塑料袋包了丢过去，准备收工。
“晚上就不吃饭了，把我放六味那，我取车回趟阳城，把小夏的东西也带回去”艾原接住匣子，摘了口罩，把衣服鞋子换的换，脱的脱，基本就算完工了。
回去路上艾原也没提闻小云的事，和房海良回忆了一番房老爷子和老当铺的事，说了说俩人小时候的屁趣，颠簸出了烂路段没多久就到了六味。
“我就先滚了，回去帮忙向房伯伯问个好”，艾原拿着华子和木匣下了车。
房海良没客气，车都没下，车窗放下来跟艾原叮嘱了一句“跟艾叔也问个好，过年我给他带汾酒回去，你路上慢点别走神”，又想了想，把差点说出口的话换了句，“有什么事联系，撤了”
跟房海良告别之后，艾原顺道找了家金虎补充了瓶饮料，拆了包狗大户家的华子就出了龙城，先给小妹艾夏打了个电话报了个行程。刚上高速没几分钟手机响了，艾原放慢车速按了个接听，中行那个关系不错的经理打来的，通知两万欧元已经入账了，之后例行商业互吹外加理财推销，艾原对付了几句挂了。高速开车，长时间通话还是不安全。
这笔钱从艾原成年注册了账户就每年准时汇入，老妈虽然在国外另组了家庭，但是一直也没忽略兄妹俩，既然做不到陪伴就多多支持经济，人之常情。兄妹二人当年求学工作之类，有一人一万的兜底也没遇到过什么心慌的时候。艾夏意外之后，艾原自己那一万也不花了，两万一起每年定期转成人民币汇到艾夏的账户里。而且每两三年老妈蒋秀云也常借工作便利顺道回国看看兄妹俩，母爱还是能感觉到的。
想着想着艾原就又跳到闻小云这个频道了，琢磨了一会阳城已经在眼前了。熟门熟路的回小区，停车、拿东西、上楼、开门回家一气呵成。
“哥你回来啦”，艾夏正趴在沙发上刷哔哩哔哩呢。虽然装了义肢，但是行动没啥问题，站起来检查了一番老哥的物品，有点小失望。“啥都没给我带啊”
“这个匣子要不要，房爷爷的老铺那里顺来的”，艾夏把匣子丢给妹妹，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洗脸，嗯，回家得注意个人卫生。
艾夏研究了研究，就是个黑黝黝的木匣子，花纹到是很漂亮，正面无字，翻过来只有匣底刻着两个篆体的“源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小妹其实还是更喜好玩的好吃的，对这种老物件没什么兴趣，看着也没珠光宝气。转头一看艾原过来了就丢还给他，“没意思，还给你，明天带我出去采购。”
“行吧小富婆，妈给的一分钱不花就知道吃我这个苦力社畜”，艾原顺手将匣子扔回自己卧室，走到小妹旁边一屁股坐下。
“那是我的嫁妆啊哥，不能乱花。”艾夏其实是很乐观的，艾原看妹妹高兴没提什么不开心的事，按着遥控器胡乱换了个台，才想起来问老爸的去向。
“前几天就和邓阿姨张叔叔出去旅游去了，喊我去我嫌热”。
“这大环境还出去旅游，靠不靠谱啊”。
兄妹二人嬉闹了一会，艾夏接到了闺蜜的语音，躲到闺房说悄悄话去了。艾原看了会电视无聊，叫了个外卖，喊艾夏说是减肥不吃，就自己对付着吃了一份，收收垃圾，趿拉着拖鞋也回了自己房间。
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手机也丢在枕侧，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重新捋了一遍从早到晚所发生的事情，又想起了路边看到闻小云的那一霎。
其实一整天艾原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两个字，不去想也不去提，但是独处之时就无法抑制的发酵了起来。
艾原翻来覆去的折磨床垫，也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的内心。
还是伸手拿起手机拨了号，“发给我吧”，对面的房海良应该是愣了几秒，“真想好了？不再琢磨琢磨？”，艾原听着发小熟悉的声音，突然就安心了，带着点笑意坚决的回答“想好了，我想重新来一次”
话音刚落，被随手丢在床脚的木匣子蓦然光芒大盛，同时一个机械的电子合成声音响起“输入条件通过……执行相位转移”，艾原呆滞了那么一两秒，嗓子里一句“我草什么东西”还没喊出来，就被满屋的光华卷入了虚无。
那个一整天被丢来丢去始终没人要，一次次回到艾原手上的木匣，也一并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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