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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寒夜

    赖永安武试得了第三,文试得了个四十九名的好成绩,文试第五十名是孙山。

    黄安文试武试都是第一名,这种好成绩必然会让他获得黄氏宗族的重视。

    黄世安家再也不能随意的欺负他家,赖永安也是由衷的为自己的伙伴激动。

    由于文武榜的前三获得了今夜中江道道台的邀请,将于城主府举行宴会。

    文武榜前三共有五个人,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天色刚刚黑了下来,道台府前灯火通明,摩肩接踵甚是热闹。

    当然中举的红榜早已快马加鞭送往塔林镇,刚刚过完年的塔林镇一下子炸开了锅。

    百年难得一遇文武双第一的狗屎运砸中了塔林镇,而且文武榜占了两个位子,塔林镇的学宫立刻点起了两座巨大的篝火,照亮了通天江。

    黄安的妈妈听到了这个消息,高兴地昏了过去,幸亏邻家大婶掐人中救了回来。

    黄家、赖家、学宫都非常兴奋,流水宴更是彻夜不停。

    奔流城中,正在等待上菜的众学子们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北方的火戎打了过来。

    火戎,坐落在北方沙漠的国家,全国信仰拜火教,与南阳国多有摩擦。

    这回火戎明显有备而来,车马辎重绵延百里,连破北方边境十八座城池,人口损失过五十万,金钱无数。

    边疆告急,边疆的烽火台像一条长龙,直插南阳国的心脏——君临城。

    朝野震惊,急调拨南方的一品镇国侯入宫。

    府台、道台、县令都被急令前往州牧府商讨,宴会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士人、学子、商户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宴会厅太吵了,赖永安感觉难受,悄悄离开了。

    夜色冰凉正好抚慰灼热的内心,此刻赖永安正走在道台府的花园中,古树苍苍,水流潺潺,别有一番意境。

    正好是春回大地的日子,枯死的小草重新染绿了自己,经历寒冬的大树抽出嫩绿的树叶。

    被大雪困在大地下的虫子拼命地宣誓自己的存在。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把握住当下,享受这花一样的少年时光。

    忽听闻一阵细碎的声音,一个黑衣人从赖永安前面跑过,紧接着就是家丁的叫喊声。

    道台府遭贼了。

    少年心血旺盛,想做好人好事,追着黑衣人。

    追到花园拐角,失去了贼人的足迹。

    点起火烛,细细查看了起来,原来是使了个翻墙术,越到隔壁去了。

    双脚一登,赖永安就站在了墙头。

    这里是背阴的地方,所以还有积雪未化,小偷留下了马脚。

    赖永安找出了藏在雪中的赃物,留下记号,继续追踪。

    没过一会,就是一个死胡同,那个小偷被堵住了,同时还有一个捕快也跟了过来。

    二打一,赖永安胸口中了一拳,又被人从后面击中了后脑,一下子瘫倒在地。

    原来小偷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只剩下捕快还在奋力搏斗。

    这就是赖永安昏倒前的最后一幕。

    待再醒转过来,身披锁链,这里是奔流城的监狱。

    一开始就想大多数来的犯人一般,高呼冤枉,不用一两个钟头也就认命了,嗓子哑了,喊不出来了。

    丑陋的金蛛听见蛛网传来震颤的声音,可怜虫,今日撞到罗网之中,定叫你有来无回。

    第二日黎明时分,道台大人急匆匆回到家中。

    前线告急,钱粮人马万分火急,刻不容缓。

    不过他也听到了昨夜家中进贼的消息,也知道是今年文武榜的士人。

    府中金银丢失不少,一份红尾公文失窃,虽然完好找回,昨夜死亡的捕快家学雄厚,还是五行宗门下弟子。

    科举学子是国家的将来,关系重大,赖永安的师父是结丹初期白竹笙,也不好惹,更要慎重。

    喝碗稀粥就赶往监狱,杀人盗窃认罪书已经签好。

    光看看赖永安的脸就知道昨夜吃不少苦,脚步虚浮。

    一问,立刻就认罪,丝毫没有迟缓,这让道台疑惑万分。

    反复问询下,一口咬定自己昨夜杀人盗窃。

    这也难怪,昨夜时常有人假扮道台来听赖永安冤情,听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连十二回,各种刑具都上了一遍。

    今晨真道台来了,反而不敢说了,真是千古奇冤。

    一个家丁进来传话,兵部侍郎已经到了府中。

    道台心知兵部侍郎来的目的,一是征兵,二是催粮。

    粮食已经贴下红尾公文,出粮万担者或等价白银者,可举秀才,估计明天早上就能有富户交上粮食。

    征兵比较难办,毕竟嘴谁都能出,真要让出人丁打仗就要难多了,更何况三天就要交齐五千壮丁,目前还仅有五百人报名合格。

    不过对面饮茶的王侍郎淡淡地说道“黄大人,您瞧这是什么?”

    黄道台细细一看,这是一道密封圣旨,大意是刑徒、贫民、次子、奴仆壮硕者皆可征为兵。

    黄道台心中有底了,中江道五千刑徒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仅如此,这件事你知我知,每个刑徒家出银二十两,可免死刑。出银百两者,一个伍长的位子还是有的。”王侍郎兴奋地说。

    “这岂不是把人当猪仔卖。”黄道台不满地说道。

    “五千刑徒就是十万两,跟何况中江道富裕,愿意出五百两银子买自己家的逆子一命还是非常乐意的,或者送自己家中的逆子去死。”

    “三天,除去分给手下人的,起步二十万两白银,你我各一半,十万,要不是咱俩是同学能告你这个好主意。”

    “可是.......”黄道台犹豫了。

    “三年贪道台,十万雪花银,咱哥俩三天。”黄侍郎摆出了三根指头。

    勉强点了头,黄侍郎兴奋地笑了出来。

    此时一封黄道台写给白竹笙的信也到了,赖家喜事化悲。

    中江道三天之内抓光了所有的乞丐贫民,所有富户少则十担粮食,多则百担。

    要是家中有个别逆子,那真可谓是大出血了。

    赖天河这三天中不眠不休,制出了两百只箭,二十两白银买了黄道台的免罪卷。

    卖了家中一半的地,贿赂监狱衙役几两白银,其他都拿去购置上等皮甲。

    南阳国征兵自带兵器以及两个月粮草,所以又借了债,购买衣物粮食。

    这下子父子俩才在监狱中见最后一面,明日就是这支刑徒军的出发之日。

    无言无语,只有赖永安大口吞吃的声音。

    赖天河给儿子抹上药水,看到儿子的耳边的烙着“盗杀流五”四字,强忍着泪,出了监狱,才哭出声来。

    反复看着准备的行李,一遍又一遍地核对有无缺漏,赖天河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