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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出发

    一条由牛马组成的小河沿着昏黄的大地向前流淌,这是一只商贩,兵卒,镖局混合而成队伍。

    边疆战火四起,大量的流民为了一口吃喝成为了强盗,不时有焦黑的尸骨提醒人们这一条路的危险。

    春回大地,可惜枝头的春芽不发,树梢的鸟儿格外安静,人也闭口不言,唯有板车轱辘声可以让人感觉到一丝安心。

    人人携甲带盔,腰间宝剑利斧可以随时劈死挡在面前的倒霉鬼。

    带队的是一个百夫长,身边只有两个穿着皮甲的士兵,都骑着马黑着脸。发配而来的士卒一开始也害怕,渐渐也觉察到和大家在一起挺安全的,放开了些许,午饭时三三两两的说着话。

    大家都是因罪流放,讨论犯了什么罪。

    这个说偷了一根绳,有人打岔说绳后面还有一头牛来,牛上面还有一个小媳妇。

    弄得大家大笑,也打开大家的话匣子。

    轮到赖永安时,“我无罪,我是被人诬陷。”

    大家反而更加兴奋,七嘴八舌地说自己也是无罪的。

    一个官腔重的男人说“我有罪,我谋反。”

    抬眼看去,这人头发很长也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破麻衣漏出雪白的皮肤和红色的疤痕。

    大家又开始了我有罪的论证,活脱脱就是一群学舌的八哥,黑黢黢还只会学人说话,像个傻子。

    下午大概三点多左右,就开始搭营歇脚了,这四五个人去捡柴,那四五个人搭帐篷,红红火火就干起来了。

    今天只走了三十多公里的路,现在还剩下一百八十多公里。

    现在初春,冰雪还未完全消融,这里一块白,那里一块白的,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

    各种动物是看不见的,其他时候也很难看见。

    赖永安一行五人,都是半大孩子,也有许多共同话题。

    之前那个官腔重的人也在。有一个人带着一个大葫芦,姓药,很特别。还有两个是亲兄弟。

    赖永安带着斧头,专砍死树,不一大会,就有两颗树被砍倒在地。劈成一截一截的,扛到路边,由牛车运回去。

    死树一般有虫子,药姓少年就一一收集起来,放进葫芦里面。他说葫芦里面是他养的虫子,可以做药,也可以杀人。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懂草药毒虫的人,一路上各种奇草怪虫都能娓娓道来,让其余四人大开眼界。

    等赖永安几人回去的时候,营地已经大变样了。

    许多载货的板车围成一个圆圈状,车轱辘半截埋在土里,车与车之间用土或者货物堆叠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城堡,只留了一个门以供进出,以防野兽和土匪。

    害怕牛马受惊伤着人,牛马都贴着“城堡”的外围,有专人照顾。

    小城堡里面帐篷七八个,不过这也是有点钱的商贩能打的起的。其他人只能日晒雨淋了。

    火戎下雨少,不过担心下雨还不如担心今晚的守夜。

    守夜有句顺口溜叫作“六到九,睡一宿;九到十二,睡一半;十二到三,穿了脱;三到六,最难受。”

    总结一下,夜里三点到早上黎明的时候是人最瞌睡、最疲惫的时候,而赖永安五人就是被安排到这个点了。

    吃完饭,几个难兄难弟早早睡了下去,还未到三点,之前穿着甲的百夫长就带弄醒了五人。大家睡眼朦胧,带着武器就出去值班了。

    上个班的人被捉住偷懒,已经被罚了半个小时的蹲马步,看见下个班的人格外亲切。

    可惜大家组成了一只十人的巡夜队伍,一起在这漆黑而荒凉的地方有福同享。

    寒冷的风格外地令人头脑清醒。

    不过很快一件更让人“清醒”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一只猎犬闻着地上尿液,低声地吼叫,害怕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也闻到这令狗浑身颤抖的味道。

    这只混合起来的队伍中养着许多狗,防狼。

    这只狗一边低吼一边盯着巡夜队,好像人会去抢他的骨头或者屎一样,真是通人性。

    北漠有一种特殊的珍兽——荒狼,性格狡诈残忍,肩高一米五左右,长约三米,重越一百五十斤,头狼可以长到熊一般重,其他地方的狼都没有这样高大。

    或许是这里靠近禁地的原因。

    一般百余只为一群,擅长团队合作,出去打猎宛如排兵布阵,讲究令行禁止,配合无间。

    所以火戎国特地将哨探/夜不收中精锐部队称为狼骑,并以黑色狼头旗为标志。

    在狼骑中再抽调精锐组成鹰卫,都有神泉境的实力,以金雕旗为标志,并配发鹰牌和钢剑。

    金雕与荒狼在北漠已经斗了很久很久了,双方互有胜负。

    那只狗探寻了许久终于找到那个气味的源头,一头母狼,在它的周围环绕着几只格外高大的荒狼。

    狗终究是狗,见到狼还是吓尿了,在主人身边或许还敢嚎叫几声,可是现在只有瑟瑟发抖。

    皎洁的月光下,这一招“美狼计”被巡夜的人尽收眼底,细节环环相扣,不漏出一丝马脚,堪称一句有勇有谋。

    或许是死亡的可拍,这只狗终于嚎叫了起来,仅有几声,不过这凄厉痛苦的哀嚎随着寒冷的风渗进风能渗透的所有地方。

    赖永安浑身鸡皮圪塔都起来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营地里的所有生物都被吓醒了,牛马拼命地挣扎起来,好几只挣脱缰绳扎进茫茫的黑夜中。幸好经验丰富的牧人稳固了局面,没有让牛马炸了营。

    狼尾随逃跑的牛马,他们是很有耐心的动物。等被吓坏的动物跑不动了,后肢蹬地,跳上牛或者马的背,咬断它的喉咙。

    有的时候也会活吃猎物,等猎物的肌肉被吃光了,猎物或许还能看到自己的白骨,非常残忍。

    所有人都睡不着了,周围飘荡着痛苦的哀嚎,就像蚂蚁在啃食自己一样哀嚎。

    百夫长回头看向“人声鼎沸”的营地,一只狗叫也没有,吓坏了?

    黎明时分,这些刽子手终于吃了个三四分饱,找了个向阳的山坡美美地等待暖洋洋的太阳。

    营地里所有的狗都被勾引出去杀了。

    狼这种畜生真是聪明呀!

    天明后,胆子大一点的人出去寻找丢失的牛马和骆驼,渺茫的希望还是被戳穿了,跑出去的家畜全被啃成了白骨。

    百夫长命令巡夜加派双岗,夜里不许随意走动,营地外还要设置陷阱。

    为了自己的命,手里面不握把利器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