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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她在珠玉罗翠间起舞

    “为自己求平安?大人你把这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司漾漾摆摆手:“你看着我只是抛抛棋子,扔个铜钱,可什么事情能有那么容易呢。”

    她的忧愁挂上眉梢,却没有再进一步说下去。

    跟燕留云说那些医不自医的话吗,跟他说有什么用,平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去而已。

    燕留云知道她今天一定是折腾累了,明明还没有好利落的身子,被叫出去这样一番闹腾。

    就准备把一同带来的汤药喂她喝下去,待汤匙到了唇边,却看见司漾漾忽然朝后躲了躲。

    她目光闪烁,燕留云立刻就明白,这是在说界限。

    他逾矩了。

    所以她不自在。

    “我自己喝吧。”

    司漾漾伸手接过来,她最烦苦药,倒是当着燕留云的面一饮而尽。

    吃过若鱼送来的饭食,司漾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是被那位花魁香鸢儿叫醒的。

    “既然五日后就要将牌子挂出去,哪里还敢睡懒觉。挂牌子那天的舞练完了吗?”

    什么?原来之所以一直教她练舞是为了那天做准备。

    这还挺有仪式感。

    司漾漾知道自己因为一句话就得罪了人,这下倒好,干脆闭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怎样我就怎样,总不会再得罪你了吧?

    可偏偏那个香鸢儿好像就逮住她不放一样,处处给她不痛快。

    直到……直到练舞的间歇,这间舞房里进了一队人来。

    端着姑娘们解渴的清茶,烂七八糟的各色点心,最前边那个,还端了一叠子的书。

    司漾漾看出来,那是解闷的话本子。之前就见过香鸢儿翻看。

    这原是不要紧,可最前边那个端话本子的一抬头,这不是小燕大人吗?

    然后就在司漾漾的眼皮子底下,那个香鸢儿接过来一叠子话本子,手还不老实,轻飘飘地就拂过了燕留云的手背。

    “我当是谁,这不是蔻儿的亲哥哥。你们兄妹两个生的倒是好,一个个的都是好模样。”

    燕留云没有答话,后退了两步。

    却看见那个香鸢儿反而还跟了过去:“怕什么?反正都是这风尘冢里边的人了,做什么还要委屈了自己?”

    然后一把就拽住了燕留云的手。

    夸赞他:“你可是这错红居里头,姐妹们公认的最标致的男人了。可比前堂那些好上太多。”

    燕留云毕竟是男子,力气要比香鸢儿大上不少。还未等她说出什么更露骨的话,一下子就甩开了香鸢儿。

    然后抬眼一扫,就看见了在座位上歇着的,气鼓鼓的司漾漾。

    她的茶水含在嘴里,像是忘了咽下去,气鼓鼓的像个青蛙。

    司漾漾:大人的手,那是拿棋子的,那是拿笔的,两去就能了结一条人命的,能轮到她你手动脚?

    然后就听见香鸢儿继续对燕留云道:“你看香蔻儿做什么?那可是你妹妹,你这心思可起的不对。”

    “是要扔出去浸猪笼的。莫不是就因为这个,你俩才跳了河,流落到错红居来?”

    燕留云抬起头:“不是。鸢儿姑娘多虑了。”

    “不是就好。我今儿乏了,扶我出去。”

    然后,这房子里就只剩下三个新来的丫头自己练舞,燕留云还真就跟着香鸢儿一块出去了。

    司漾漾:“……”

    好,我练舞。

    五天的日子转瞬即逝,司漾漾算是和若鱼混了个熟,舞也练出来一支完整的,足够拿到客人面前去应付。

    至于前堂一直等着的那个逃犯刘仪,他或是在二楼的栏杆,或者在一楼的大厅,总之一直都是孤零零的,喝着一壶小酒。

    很明显,等的人还没到。

    燕留云曾经和司漾漾分析过他等的是谁,猜想诸多,可对面人终归是没有露头。

    听着若鱼打听来的消息,那个刘仪提前付过去的银子,大概也只够他在这儿再这么等上三天。

    那估计就是这三天的事情了。

    当然,在那个神秘人到来之前,对于司漾漾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今晚上的挂牌子。

    新人的牌子是一块三寸长一寸宽的木牌,上头写着姑娘的花名。首尾用朱砂染上颜色,背面还要画上几朵盛放的芍药花。

    今晚上,香蔻儿的牌子就将要挂在一楼里的台子上。

    她今天要去下面的台子跳上一支舞,等着看下边是否有客人要摘她的牌子。

    多多少少,司漾漾现在有点紧张。

    毕竟大姑娘跳舞头一回。

    她不能跳的太好,万一真就有人拍案叫绝,当即就蹦过来摘了她的牌子。也不能跳的太糊弄,湘夫人再三叮嘱,小心她手里那把长着倒刺的鞭子。

    难啊。

    今天都一天没看见小燕大人了。

    她这心里分外没底。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司漾漾穿着水红色的舞裙上了台,琵琶声起,鼓瑟悠扬。

    燕留云就在二楼的栏杆上,在盯着刘仪的最佳视角,自然也是看下面姑娘跳舞的最佳视角。

    这舞是他亲自取的名字,叫“水红馀”。

    欢夜场的灯火总是能把氛围调到最暧昧的角度,整个错红居又明亮又朦胧。

    司漾漾缓步走上台子,腰上大概是系了铃铛,随着她一静一动发出声音。是脆响的银铃。

    她的脚下是绣着盛放芍药的厚重毯子,四周用丝绸绫罗铺成一层又一层的绫围。

    她的脚尖旋转,身姿跃起,若是没有那腰上的一串铃铛,怕是根本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燕留云出神地看着。

    这姑娘怎么什么都会呢。

    大概是由于隔得太远,他只能模糊看出来司漾漾脸上还带着笑。

    大概不是是讨好客人的,或许是真的跳得尽兴了。

    燕留云想起来,这姑娘好像天生长了一副笑脸,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含着嘴角,窝出两个蜜涡,看得旁人都能心情好上不少。

    她带着臂环腰铃,脚下是妖娆的芍药,飘逸的绸带随着她一静一动画成涟漪,是之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司漾漾身上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勾人。

    她在珠玉罗翠间起舞,目之所及的,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谁都不能幸免。

    比如,凭栏的燕留云。

    还有,楼下饮酒的郎清都。

    当朝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郎侯爷唯一的小儿子。

    郎清都的酒杯捏在手中,碧光酒在其中荡啊漾的,映出一层又一层酒光。

    碧光酒盈碧光色,千杯求醉千杯凉。

    惜无颜公三十万,枉醉金钗十二行。

    郎清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