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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铁路情结

    不知道大家在小的时候有没有好奇,人是怎么来的呢?

    小da和小婶结婚的情景我记不得了,毕竟那时我才一岁多,可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多了一个妹妹,我就问小婶,这小不点(我的堂妹,婷婷)哪里来的?小婶笑呵呵地说:“从铁路桥(涵洞)下拾来的。”

    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呀,竟然信以为真,而且还相信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起铁路桥呢,我家就离铁路不远,在我们村子正西边是西营,正北边是赵庄,东北方向是功渠,东北方向更远是后刘(我妈娘家),而火车经过的路线就是从西营到赵庄,再经赵庄到功渠,再经后刘北上,至于最后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段形似卫星脱地而进入近月轨道的铁路线,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形成了我儿时不可磨灭的记忆。

    之前,听我妈说,我小舅性子很野,抓火车(那时候火车是烧煤的,行驶很慢,而且铁路两旁是没有隔离网的)南下湖北,凭着他那能凭空吹出花来的口才,硬是领了个媳妇儿回来(一笑)。

    小时候,奶奶信主,每到礼拜天(周日)就要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子去聚会,这个村子正好在功渠的东边,离得不远,当时三毛(大伯家第二子,我三哥)、婷婷和我三个人总是跟着奶奶一起去,不图别的,就因为聚会时有“圣诞果”吃,说白了就是花生、瓜子和糖。

    而我们呢,不愿意听他们据会时讲圣经、唱诗和祷告,因为太无聊了,经常是领了“圣诞果”之后,就自己回家,我们也是不走寻常路,而是轧铁轨,就像走平衡木一样,两只手撑开,以保持平衡。

    我们三个人,三毛大我一岁半,而我大婷婷三岁,就这样走一串,沿着铁轨往前走,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一辆火车正向我们驶来,在那不足百米的距离,是可以随时夺走生命的危险距离,然而,就在这时火车的汽笛声响了,我们仨人赶紧闪到一边,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生死危机,目送着钢铁巨人的远去,感受着疾风吹拂面庞的凉爽,好不惬意。

    我们却不知道,灾难还远远没有过去!

    回到家里,就在我们都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然而,是我们太天真了,厄运即将降临!

    就在我们兴高采烈地用稚嫩的嗓音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老妈已经准备好刑具在等着我们。

    果然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回竟然是被我老妈给撞见了。

    只听她说了一声:“自己找两块石头跪着!”

    三毛见状,大事不好,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只留我和婷婷楞在原地,我傻傻地找了两块砖头跪着,婷婷毕竟是小da家的闺女,老妈没有过分责备,看我跪着,不一会儿就疼得直皱眉,婷婷说道:“娘,把航娃哥哥的砖头给我一块!”

    老妈说:“你们仨在铁路上走,我就在后面看到一辆火车朝你们驶去,想大声喊你们,却不管怎么喊,你们都听不到,你们快把我给吓死了啊!”

    “继续给我跪着,今晚不准吃饭!”

    也许在我老妈的认识里,只有极度的疼才能让人产生刻骨铭心的记忆,这就是为何她在处罚我之后,总会问一句:“长记性了某(没有)?”

    小时候有一部电视剧很火,那就是《小李飞刀》,男主李寻欢,不仅帅的一塌糊涂,而且功夫也十分了得,所以大家都爱看,不光爱看,还有意无意的在现实生活中模仿,尤其是他的飞刀。

    而我们是怎么制作飞刀的呢?你或许很难想象的到!

    南mier杰娃、老党、三毛、老二兵还有一些玩伴,我们一起带着铁钉和铁丝,来到铁路上,用铁丝将铁钉固定在铁轨上,静静地等待火车驶来,当火车轧过铁钉,在与铁轨的摩擦中,发出一阵呲啦啦的声音后,铁钉被碰出几十米远,那些眼睛尖的会立马找到被压扁的铁钉,捡起地上的铁钉,还很烫手,而这就是我们的飞刀了!

    小时候的火车,车窗还是可以打开的,而那时的旅客中,也有为了自己方便的,将制造的垃圾随手就丢出窗外,什么方便面盒子、瓜子袋、废报纸、罐头瓶、八宝粥的铁盒子等,这些纸类和废铁都是收废品的最爱,而我正是那个经常在铁路上捡东西的小垃圾!

    不知道大家在小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窘迫的事呢?

    老妈翻看着我捡来的垃圾,眉头皱起,问道:“怎么还有卫生纸(姨妈巾)?

    我心里想,难道这不是纸吗?

    想来,那时长辈们困于自己知识水平的限制,对于儿童的好奇心,他们是不懂得如何去解释的,也只能用懒得解释来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