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钱

    小时候，老妈非常注重对我的品德教育，她总是说，做人要有志气，再穷再苦，不偷不抢，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里边发生过让我刻骨铭心的故事，以及故事背后产生了令我深感沉痛的经验教训。

    记得那是一件发生在夏天的事儿，那时，住在老屋里，因为晚上瓦房里边太热了，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睡在屋外，我家有个连椅（可折叠，铺开能当床），支在院子里的皂角树下，晚上睡在上面却也很惬意。

    一晚，老妈突然叫住我，问道:“我的钱怎么少了，是不是你偷的？”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边骂，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还逼问我钱都花哪里去了？

    我也是莫名其妙，为啥钱丢了就赖我，我什么时候偷过钱啊，本想大呼冤枉，却被污为狡辩。

    你有见过被亲妈撕脸，脚踢手bula（可以理解为拳打脚踢）吗？

    而我哪里惯的了她的臭脾气，她越打我，我越是一言不发，没拿就是没拿，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老妈见状，找来两块江石，撂倒屋里地上，说道:“自己跪着，啥时候想明白啥时候睡觉！”说完啪地一声把门摔上，而我一个人跪在黑暗的当堂（堂屋）里，只能透过门缝看到一点点外面的为光。

    不知过了多久，也忘了何种情由，那天晚上好像是很累，累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就睡着了，而这事儿也算告一段落了。

    直到又过去三五天，我在床底下找到了老妈丢失的两块钱（那时纸币，一张贰圆），并把它交给了老妈，只想看看她会是什么表情，令我失望的是，她什么表示也没有，反观是我却有一种自证清白后的莫大慰藉！

    在我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别人家的钱，我可是从来都没偷过，而自家的钱，我却是真的偷过。

    不知大家有没有偷钱的经历呢？或者，是否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偷钱时的心情呢？

    那是多年以后的一天，彼时父母务工在外，我跟着奶奶生活，我知道奶奶的钱都在她的眼镜盒子里放着，而眼镜盒子就在当堂条几正中间的第二个抽屉里。

    奶奶特别好赌（打麻将），我也经常去抹牌场看她抹牌，所以她的钱在哪里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第一次偷钱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很紧张吧，尽管是自己的亲奶奶，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等她午睡时，房屋里会传出打呼噜的声音，这才是最佳的下手时间，行动时，声音尽量要低，脚步尽量要轻，而且得手后，在盖上眼镜盒子时要让先让其夹着手指，再慢慢从中抽出指头，这样发出的声音才最小，最后缓缓合上抽屉，看着心爱的小钱钱装进自己的口袋，偷钱行动才算大功告成！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不，不！我还会再观察几天，才敢去把钱花掉，想着一旦被发现，我至少还可以搪塞一番。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啊，偷钱只偷五毛以下的数额，从来不敢拿大额，而且奶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偷钱的事情呢，她那么好赌，头脑还那么精明，没有拆穿，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没有零花钱的概念吧，毕竟大人们都没有多余的钱，我又怎么会有零花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