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给领导们开会
“我靠，咱们学校厉害啊，出了一个骗子！”
“长见识了，喜欢女生也能是爱好，这个爱好我喜欢！”
“学校的脸……哦，已经没脸了吧？”
星期一上午，大课间该做广播体操时，人群没往操场涌，却往读报栏挤。
良江中学读报栏前，人山人海，大家能伸脖子的伸脖子，能踮脚的踮脚，目的只有一个，看刚到的良江日报上那篇社会新闻：《一个“天才少年”的调查》。
邓晓波在最里层，被挤得脸贴在读报栏的玻璃上，一波一波人群推搡的力量，通过他的脸传递到玻璃，使玻璃上的反光微微扭曲。
脸贴着玻璃一字一字读完铁牛写的报道，邓晓波往下一蹲，趁着人群松动的一两秒间隙，像一条泥鳅钻出来。
“完了，秦哥的形象全完了！”他对人群外等着的吴明远、许广涛和邓小娅两手一摊。
“要不是你超纲跑题，至于这样？”吴明远对许广涛吼道。
“张博文不也超纲跑题吗，不能光打我的板子啊。”许广涛小声嘀咕道，悄悄瞟一眼邓小娅。
这句话显然扇起邓小娅的火气，她气鼓鼓地说：“我这就找他去！”
看着邓小娅的背影，邓晓波、吴明远齐齐看向许广涛，意思是你这家伙真的是惹事精。
许广涛两手一摊，满是无辜地说：“腿长她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三人正在争吵，一个声音大喊：
“邓晓波！”
大家循声看去，见是班主任周岩，隔着两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周老师，这是要去做操吗？”吴明远问道。他说话的同时，各班班主任已经在读报栏前赶人。
“秦奋做了孽，你们还想着做操！”周岩黑着脸说道，“分头去找他，找到了让他马上到一年级办公室，就说何校长等着见他。”
周岩回到年级办公室，见校长何维哲、副校长、教导主任、高一年年级组长坐在椅子上，四人脸像钢板，屋子里办公的老师早已撤退得干干净净。
见周岩进来，领导们以为秦奋被押到，纷纷围过来。
“派人找去了，还没找到。”周岩不敢看何维哲校长的眼睛，解释的声音中气不足。
“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过激的事，比如跳……”教导处李主任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不又给报社制造新闻了吗？”年级组长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
副校长长叹一声：“越来越麻烦了，这可怎么办？”
“何校长，要不要报到教育局，让陆局长出面协调？”周岩问。
何维哲眉毛一扬，看一眼副校长。
“不行，教育和宣传是两个口，协调起来会很麻烦，学校没那么大脸面去麻烦陆局长吧？”副校长一口否定周岩的办法。
看一眼副校长，何维哲扬起的眉毛又耷拉下去，双臂重新抱回胸前。
副校长说的没错，这事对学校来说是大事，但对上级来说，还没严重到需要领导出马的时候。
一番思虑后，何维哲拿起报纸，找到社会新闻部热线，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报道作者铁牛，他正等着读者反馈。一听是何维哲校长打来电话，铁牛恭敬地说了一声何校长好。
何维哲气呼呼地斥责铁牛的报道破坏了学校形象，在良江市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对当事学生的成长十分不利。
“何校长，采访前我传真过采访提纲，发稿前学校没有回复，您刚才的话可以做为正式回复吧？”铁牛说的很客气，但没有丝毫妥协退让的意思。
我来和你要说法，你还要给我再写一篇？何维哲气得直接挂断电话。
大家决定自救，围成一圈开始讨论。
这次的核心是抓报道漏洞，只要挖出漏洞，就可以要挟报社登报道歉，扭转舆论趋势。
众人拿过报纸，一遍遍研读，1200字的报道只抓出一个问题点，“校”字缺失，年级组长仔细一看，是印刷质量问题。
“能不能找到报道中的受访者，让他们出面说报道不实？”周岩想到一个管理班级的小妙招。
“你看看这个。”李主任指给周岩看一行字：“为保护受访者，文中接受采访者除秦奋外皆用化名。”
“上次那篇报道，我们想知道谁投的稿，嗯……何校长打的电话，他们借口有新闻纪律，拒绝提供，现在这篇报道，报社肯定不会提供受访名单，即使我们自己找到受访者，让他们改口，报社难免不会趁机大作文章，事情只怕会更糟。”
说完，李主任斜了周岩一眼，意思是小聪明对付不了报社，人家早想到了。
也就是说，这篇报道无懈可击，这群教育精英们刀砍斧劈半天，连火星都没溅起半点。
屋子里重归沉闷，大家或看天花板，或假装眺望窗外，或来回踱步，总之是毫无办法。
“笃笃笃！”
响起敲门声。
领导们的目光聚焦到门口，瞬间由呆滞切换到激动。
只见秦奋站在门口。
何维哲侧身看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进来！”
周岩看看校长的脸，过去把秦奋拉进屋。
“你干什么去了，好多人找你呢，这事躲是躲不掉的。”
“我没躲，看了报纸，我去找何校长，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好久，没见到校长，我就问过来了。”秦奋简单解释后，走到何维哲面前，说：
“何校长，我需要给领导们开个会。”
“给领导开会，你以为你是谁！”李主任呵斥道。
“秦奋同学，你赶快道个歉，然后写一份检讨，老老实实接受学校处分。”周岩神色慌张，心里说，这下完了，秦奋就是个闯祸精，今年奖金够悬。
“周老师，我没有请记者来报道，记者怎么报道，我做不了主，这事怎么能算我的错呢？没有错，用不着道歉、写检讨吧。”秦奋不卑不亢。
周岩：“……”
“那你给领导们开会是什么意思？”李主任话说得轻，话里隐含的不屑却非常重。
“上次与何校长见面，我们已经说好了，我挑最重的担子，学校挑最轻的……”
“等等，”副校长打断秦奋的话，“什么是最重的担子，什么是最轻的担子？你挑最重的，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最轻的担子是指学校在打赌截止时，开场发布会公布我的发稿情况，其他的事交给我运作，现在从各位领导刚才的表情看，这最轻的担子我也得接过来。”
“你……”李主任和副校长各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各位领导已经找到解决办法，恕不叨扰，但从各位的表情看，大概率肯定是没有找到。”秦奋双手背在身后，身心极度放松，以致于显得有点吊儿郎当。
副校长和李主任瞪圆眼睛：“你……”
何维哲摆摆手，压制住下属们的激动，因为他听出秦奋好像有了解决办法。
“你说说该怎么处理现在的麻烦吧。”
副校长、教导处主任、年级组长和周岩一脸惊讶地看向何维哲，意思是领导你怎么相信他呀？
何维哲回看下属们一眼，意思是谁叫你们没办法的。
秦奋也不客气，拍拍手：“各位领导，围拢一点，这个会也就五分钟，耽误不了大家的工作。”
“……”
面面相觑之后，大家还是乖乖向这个少年围拢过去。
“首先，我们是无法阻止报社报道的……”
但领导们想要的就是阻止报道，听秦奋这么一说，都瞪圆眼睛，像狮群紧盯着一头角马。
“那你们说说，有办法阻止吗？”秦奋毫不客气地问。
领导们再次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从狮子变回绵羊。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机添把火，把舆论热度再往上拉一拉，李主任一会儿和良江日报社会新闻部联系，说学校就报道有话说。”
秦奋开始安排任务。
“如果不理我们呢？”李主任把困难想到前头。
“肯定理，不理说明他们不专业，”秦奋给李主任摁下一颗定心丸，然后对何维哲说：“何校长代表学校接受采访，主题有两点，一是把调子起高点，欢迎报道……”
副校长不高兴了：“还欢迎，这是在砸我们形象，看看今天报道里写了些什么，借专家的口说打赌就是吹牛，把学校说的好像骗子培养机构……”
秦奋打断副校长的话：“不然领导你去和报社说，我们很生气……”
副校长没想到秦奋会直接怼，气得指着他说：“你小小年纪，懂不懂礼貌？”
秦奋心说，你凭搞关系搞到这个职位，屁能力没有，不老老实实沉默是金，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没理副校长，转头对何维哲说：“何校长，第二点主题才是重点，告诉报社，学校鼓励学生创新，哪怕失败了也不要紧，梦想实现了就是理想……哦，这方面的说词，我写了一篇文字可以做为参考。”
秦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他等在校长办公室门外的时候，趴在墙上写的，大概有五百来字。
何维哲见文字内容成熟老练，化危为机，不动声色地给学校做了一波广告，字字都是自己想说却想不出来的，心说这小子还真的是个人才。
考虑一会儿后，何维哲对秦奋说：“先按你说的试试。”
语气和善下来，转头对教导主任说：“李主任，你联系一下报社，说我愿意接受采访，学校有话要说。”
李主任：“……”
“李主任，听清我说的话了吗？”何维哲看着教导处主任，手里将秦奋给的纸条折好，放进兜里。
“听清楚了。”李主任喉头滑动一下。
“何校长，我还有一事。”秦奋制止领导们散会。
领导们心情复杂地看向他。
“有企业针对报道的事，搞了一个活动，我了解过，办活动的人是市优秀企业家，人品合格，初衷也是为了传播我们学校的名声，所以请领导们对这个活动不要反对，也不用支持。”
“不反对，也不支持，什么意思？”副校长问。
“就是不用管。”秦奋解释。
“这有点废话啊。”年级组长是教语文的，忍不住笑了。
散会后，何维哲拉着秦奋到走廊尽头，他现在看这个嘴上没毛的家伙，不再俯视，带着一点平视了。
但心里仍有一点疑虑。
“你真能40天发80篇稿子？”何维哲越想心里越没底。
“能。”
“凭什么？”
“自信。”
“万一输了呢？”
“学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背的动。”
“你……”。何维哲目瞪狗呆，心说，你特么的还是一个小孩呀！
“长见识了，喜欢女生也能是爱好，这个爱好我喜欢！”
“学校的脸……哦，已经没脸了吧？”
星期一上午，大课间该做广播体操时，人群没往操场涌，却往读报栏挤。
良江中学读报栏前，人山人海，大家能伸脖子的伸脖子，能踮脚的踮脚，目的只有一个，看刚到的良江日报上那篇社会新闻：《一个“天才少年”的调查》。
邓晓波在最里层，被挤得脸贴在读报栏的玻璃上，一波一波人群推搡的力量，通过他的脸传递到玻璃，使玻璃上的反光微微扭曲。
脸贴着玻璃一字一字读完铁牛写的报道，邓晓波往下一蹲，趁着人群松动的一两秒间隙，像一条泥鳅钻出来。
“完了，秦哥的形象全完了！”他对人群外等着的吴明远、许广涛和邓小娅两手一摊。
“要不是你超纲跑题，至于这样？”吴明远对许广涛吼道。
“张博文不也超纲跑题吗，不能光打我的板子啊。”许广涛小声嘀咕道，悄悄瞟一眼邓小娅。
这句话显然扇起邓小娅的火气，她气鼓鼓地说：“我这就找他去！”
看着邓小娅的背影，邓晓波、吴明远齐齐看向许广涛，意思是你这家伙真的是惹事精。
许广涛两手一摊，满是无辜地说：“腿长她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三人正在争吵，一个声音大喊：
“邓晓波！”
大家循声看去，见是班主任周岩，隔着两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周老师，这是要去做操吗？”吴明远问道。他说话的同时，各班班主任已经在读报栏前赶人。
“秦奋做了孽，你们还想着做操！”周岩黑着脸说道，“分头去找他，找到了让他马上到一年级办公室，就说何校长等着见他。”
周岩回到年级办公室，见校长何维哲、副校长、教导主任、高一年年级组长坐在椅子上，四人脸像钢板，屋子里办公的老师早已撤退得干干净净。
见周岩进来，领导们以为秦奋被押到，纷纷围过来。
“派人找去了，还没找到。”周岩不敢看何维哲校长的眼睛，解释的声音中气不足。
“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过激的事，比如跳……”教导处李主任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不又给报社制造新闻了吗？”年级组长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
副校长长叹一声：“越来越麻烦了，这可怎么办？”
“何校长，要不要报到教育局，让陆局长出面协调？”周岩问。
何维哲眉毛一扬，看一眼副校长。
“不行，教育和宣传是两个口，协调起来会很麻烦，学校没那么大脸面去麻烦陆局长吧？”副校长一口否定周岩的办法。
看一眼副校长，何维哲扬起的眉毛又耷拉下去，双臂重新抱回胸前。
副校长说的没错，这事对学校来说是大事，但对上级来说，还没严重到需要领导出马的时候。
一番思虑后，何维哲拿起报纸，找到社会新闻部热线，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报道作者铁牛，他正等着读者反馈。一听是何维哲校长打来电话，铁牛恭敬地说了一声何校长好。
何维哲气呼呼地斥责铁牛的报道破坏了学校形象，在良江市造成很恶劣的影响，对当事学生的成长十分不利。
“何校长，采访前我传真过采访提纲，发稿前学校没有回复，您刚才的话可以做为正式回复吧？”铁牛说的很客气，但没有丝毫妥协退让的意思。
我来和你要说法，你还要给我再写一篇？何维哲气得直接挂断电话。
大家决定自救，围成一圈开始讨论。
这次的核心是抓报道漏洞，只要挖出漏洞，就可以要挟报社登报道歉，扭转舆论趋势。
众人拿过报纸，一遍遍研读，1200字的报道只抓出一个问题点，“校”字缺失，年级组长仔细一看，是印刷质量问题。
“能不能找到报道中的受访者，让他们出面说报道不实？”周岩想到一个管理班级的小妙招。
“你看看这个。”李主任指给周岩看一行字：“为保护受访者，文中接受采访者除秦奋外皆用化名。”
“上次那篇报道，我们想知道谁投的稿，嗯……何校长打的电话，他们借口有新闻纪律，拒绝提供，现在这篇报道，报社肯定不会提供受访名单，即使我们自己找到受访者，让他们改口，报社难免不会趁机大作文章，事情只怕会更糟。”
说完，李主任斜了周岩一眼，意思是小聪明对付不了报社，人家早想到了。
也就是说，这篇报道无懈可击，这群教育精英们刀砍斧劈半天，连火星都没溅起半点。
屋子里重归沉闷，大家或看天花板，或假装眺望窗外，或来回踱步，总之是毫无办法。
“笃笃笃！”
响起敲门声。
领导们的目光聚焦到门口，瞬间由呆滞切换到激动。
只见秦奋站在门口。
何维哲侧身看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进来！”
周岩看看校长的脸，过去把秦奋拉进屋。
“你干什么去了，好多人找你呢，这事躲是躲不掉的。”
“我没躲，看了报纸，我去找何校长，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好久，没见到校长，我就问过来了。”秦奋简单解释后，走到何维哲面前，说：
“何校长，我需要给领导们开个会。”
“给领导开会，你以为你是谁！”李主任呵斥道。
“秦奋同学，你赶快道个歉，然后写一份检讨，老老实实接受学校处分。”周岩神色慌张，心里说，这下完了，秦奋就是个闯祸精，今年奖金够悬。
“周老师，我没有请记者来报道，记者怎么报道，我做不了主，这事怎么能算我的错呢？没有错，用不着道歉、写检讨吧。”秦奋不卑不亢。
周岩：“……”
“那你给领导们开会是什么意思？”李主任话说得轻，话里隐含的不屑却非常重。
“上次与何校长见面，我们已经说好了，我挑最重的担子，学校挑最轻的……”
“等等，”副校长打断秦奋的话，“什么是最重的担子，什么是最轻的担子？你挑最重的，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浮夸！”
“最轻的担子是指学校在打赌截止时，开场发布会公布我的发稿情况，其他的事交给我运作，现在从各位领导刚才的表情看，这最轻的担子我也得接过来。”
“你……”李主任和副校长各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各位领导已经找到解决办法，恕不叨扰，但从各位的表情看，大概率肯定是没有找到。”秦奋双手背在身后，身心极度放松，以致于显得有点吊儿郎当。
副校长和李主任瞪圆眼睛：“你……”
何维哲摆摆手，压制住下属们的激动，因为他听出秦奋好像有了解决办法。
“你说说该怎么处理现在的麻烦吧。”
副校长、教导处主任、年级组长和周岩一脸惊讶地看向何维哲，意思是领导你怎么相信他呀？
何维哲回看下属们一眼，意思是谁叫你们没办法的。
秦奋也不客气，拍拍手：“各位领导，围拢一点，这个会也就五分钟，耽误不了大家的工作。”
“……”
面面相觑之后，大家还是乖乖向这个少年围拢过去。
“首先，我们是无法阻止报社报道的……”
但领导们想要的就是阻止报道，听秦奋这么一说，都瞪圆眼睛，像狮群紧盯着一头角马。
“那你们说说，有办法阻止吗？”秦奋毫不客气地问。
领导们再次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从狮子变回绵羊。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机添把火，把舆论热度再往上拉一拉，李主任一会儿和良江日报社会新闻部联系，说学校就报道有话说。”
秦奋开始安排任务。
“如果不理我们呢？”李主任把困难想到前头。
“肯定理，不理说明他们不专业，”秦奋给李主任摁下一颗定心丸，然后对何维哲说：“何校长代表学校接受采访，主题有两点，一是把调子起高点，欢迎报道……”
副校长不高兴了：“还欢迎，这是在砸我们形象，看看今天报道里写了些什么，借专家的口说打赌就是吹牛，把学校说的好像骗子培养机构……”
秦奋打断副校长的话：“不然领导你去和报社说，我们很生气……”
副校长没想到秦奋会直接怼，气得指着他说：“你小小年纪，懂不懂礼貌？”
秦奋心说，你凭搞关系搞到这个职位，屁能力没有，不老老实实沉默是金，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没理副校长，转头对何维哲说：“何校长，第二点主题才是重点，告诉报社，学校鼓励学生创新，哪怕失败了也不要紧，梦想实现了就是理想……哦，这方面的说词，我写了一篇文字可以做为参考。”
秦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他等在校长办公室门外的时候，趴在墙上写的，大概有五百来字。
何维哲见文字内容成熟老练，化危为机，不动声色地给学校做了一波广告，字字都是自己想说却想不出来的，心说这小子还真的是个人才。
考虑一会儿后，何维哲对秦奋说：“先按你说的试试。”
语气和善下来，转头对教导主任说：“李主任，你联系一下报社，说我愿意接受采访，学校有话要说。”
李主任：“……”
“李主任，听清我说的话了吗？”何维哲看着教导处主任，手里将秦奋给的纸条折好，放进兜里。
“听清楚了。”李主任喉头滑动一下。
“何校长，我还有一事。”秦奋制止领导们散会。
领导们心情复杂地看向他。
“有企业针对报道的事，搞了一个活动，我了解过，办活动的人是市优秀企业家，人品合格，初衷也是为了传播我们学校的名声，所以请领导们对这个活动不要反对，也不用支持。”
“不反对，也不支持，什么意思？”副校长问。
“就是不用管。”秦奋解释。
“这有点废话啊。”年级组长是教语文的，忍不住笑了。
散会后，何维哲拉着秦奋到走廊尽头，他现在看这个嘴上没毛的家伙，不再俯视，带着一点平视了。
但心里仍有一点疑虑。
“你真能40天发80篇稿子？”何维哲越想心里越没底。
“能。”
“凭什么？”
“自信。”
“万一输了呢？”
“学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背的动。”
“你……”。何维哲目瞪狗呆，心说，你特么的还是一个小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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