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让他们逼我的
邓小娅提醒秦奋，是因为她注意到张博文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
张博文为了践行“搏美人一笑，卖卡得气吞万里如虎’”的诺言，不是秦奋“猜猜卡”团队成员，干活却比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卖力，惹得班里其他几个喜欢邓小娅的男生很不高兴，要他别这么突出地贱，追女生也得讲究风度。
张博文得意地反击道：“‘宠极爱怜初，憎生妒忌余’，你们这是嫉妒！”
“张博文，你骂人可以，但能不能别带上古诗，先贤们又没得罪你。”
“你们懂个球！”张博文嘴里依然不客气，同时隔着窗户，瞟了教室内某个位置一眼，那里坐着邓小娅。
然后，博文同学整理一下装满“猜猜卡”书包的带子，扛起海报，迈着唐三藏取经的步伐，大步走到食堂门口摆摊。
海报是张博文自己做的，用毛笔写下标题“专家说的真好，你愿意弯腰捡钱吗”。专家，捡钱，疑问句式，20多年后标题党们洋洋自得的招数，理科生张博文同学早已提前玩熟。
学校售卖“猜猜卡”的学生不多，这些人又不好意思到食堂摆摊，所以张博文的摊位等于垄断了全校流量重地。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打饭的学生大都被张博文的海报吸引，围观的人群中还有几位老师。
秦奋的事，现在连穿开裆裤的孩子都知道，张博文不用费唾沫，他销售的重点在洗脑的逻辑。
“同学，市作协主席说的好不好？”张博文用手指指手工海报上复印的最新报道《专访市作协主席：40天公开发表80篇文章铁定失败》。
“专家说的能不好？”报道的内容，学生们绝大多数都知道，对权威也还很尊重，所以支持专家的态度是不打折的。
“既然专家说秦奋打赌会失败，2块钱买一张看空卡，最后你会得到4块钱，是不是等于白捡2块钱？”
张博文的这个逻辑还真是通畅，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点头。
“这个白捡钱的机会马上不会有了，因为两天后所有‘猜猜卡’销售终止，错过就是终身错过。”张博文说完，眼睛一遍遍扫描人群。
但围观的学生，口袋里除了饭票，掏不出10块钱现金，所以即使被张博文怂恿，想抓住白捡钱的机会，摸摸口袋，还是算了。
卖不出一张卡，人群很快会散去。
张博文发现周岩躲在人群后面，急忙过去把他拉进来。
“我就是看个热闹，不买卡的。”周岩摇手拒绝，饭盆差点掉地上。
“周老师，您一定要支持我的勤工俭学事业，这些卡卖出去，我这个月就有吃饭钱了。”张博文抓住周岩的双手，两眼充满渴望。
周岩知道张博文等着开张，猜测他要不是被钱逼急了，不会厚着脸皮到食堂摆摊。
可是，买卡他真的没想法，因为老婆不批准，一分钱他都不敢花。
“周老师，我妈下岗了，我爸厂子里快发不出工资，您支持10块钱也行，谢谢周老师！”张博文靠近周岩耳朵，小声说着，正巧鼻子有点鼻涕，话里带出一点哽咽。
下岗正逐渐成为热门话题，所以张博文的故事一下击中周岩内心，暂时克服怕老婆的恐惧，他叹一口气：“好吧，我支持你10张卡。”
一摸口袋，只摸出14元现金，和几张饭票。
“饭票行不行？”
“饭票也可以，周老师。”张博文饥不择食。
手握周岩给的现金和饭票，张博文灵光一闪，对围观人群喊：“饭票也可以买卡，2块钱翻4块，等于白赚10只雪糕！”
这一下戳中学生们的痒点，虽然拿不出10块钱现金，几块钱饭票还是有的，十几天后，一大笔雪糕钱到手，明年夏天可以雪糕自由了。
“我要看空卡。”
“给我来两张看空卡。”
……
一刻钟后，张博文书包中的300张“看空卡”被一扫而空，塞满饭票。他拉好书包拉链，肩扛海报，迈着唐三藏取经归来的步伐，回到教室。食堂饭菜的香味不能打动他分毫。
“我靠！”远处看热闹的许广涛傻眼了。
他发现自己遇上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为得到喜欢的女生的青睐，绝对可以豁出一切。
张博文刷数学物理题，习惯总结归纳题型，这是他考试成绩能排进年级前20的经验结晶。食堂一役，他迅速提炼出一套销售重点话术：
专家的话，捡钱的机会，家人下岗的悲情故事，清晰的逻辑加情感打动，很多人都难以免疫。
后世的微信十万加鸡汤文套路，被一个理科生提前20多年玩明白了。
张博文迈着唐三藏的步伐，在城关中学等3所普通高中征服了571人，卖出1024张“猜猜卡”。
他甚至去敲市百货大楼销售处大门。
为打动处长，张博文特意借了同学小一号的旧衣服穿上。
展示精心提炼的销售洗脑话术时，他有意无意露出胳膊肘处洗得发白、线头绽放的补丁，平淡地将母亲下岗的故事改成父母双双下岗。
销售处长是位40来岁的女同志，上有老下有小，正处于同情心最旺盛的时候，听得眼角不禁泛起泪花。
当张博文迈着唐三藏步伐走出销售处大门时，书包里多了1200元卖卡费。
在203宿舍，邓小娅将4762元卖卡钱交给秦奋。
“看不出来，张博文还有销售天赋。”秦奋抓抓后脑勺，他是真被惊到了，在邓小娅递来的售卡明细单上，写着张博文卖了2023张卡，是绝对的销售冠军，其他6个人卖的不到张博文一人的五分之一。
“卖卡的销售提成一共是404.6元……”秦奋在纸上小心计算。
“这笔钱不用算到我的股份里，毕竟为了卖卡，父母都被张博文下岗了。”
“为了讨美人欢心，父母都能被下岗，张博文也算一个狠人。”秦奋不放过任何一个油腻的机会。
邓小娅白了秦奋一眼，从书包里掏出几大叠卡片。“这些是没卖出的卡片，全是看多卡，大家都不看好你，看你还有心情嘲笑我不！”
看着摆满桌子滞销的看多卡，秦奋慢慢陷入沉思。
“怎么了？”邓小娅担心地问。
“新问题出现了。”
“？？？”
“中午我和马翠花通过电话，她那边也是看多卡严重滞销，看空卡卖爆。”
“这么说，销售目标没法完成了？”邓小娅心说，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看多卡滞销，卖卡的销售额肯定比原计划减半。
但是秦奋摇摇头，表示没这么简单。
“问题比这个严重，我们原来的赚钱模式走不通了。”
“在我原来设计的商业模式中，一张看多卡对应一张看空卡，如果打赌结果是我完成目标，买看多卡的人赚钱，买看空卡的人赔钱，一赔一赚，正好相抵。”
“这个游戏的核心是让买卡的人赚买卡人的钱，我们卖卡人赚卡片上的广告费，这样无论打赌结果最终如何，卖卡人没有任何风险，包赚不赔。”
“但看空卡的销量绝对性碾压看多卡后，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没有对手，买看空卡的人赢了，赚的钱也没法兑现，想想看本来挺高兴能赚一倍，结果发现手中卡片是一张废纸。”
说到这里，秦奋两条胳膊支在桌子上，双手捧住脸。
邓小娅听到这里，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你岂不是成了骗子？”
“从理论上说，的确是这样。”秦奋点点头，继续说：“目前一共卖出41132张看空卡，看多卡只卖出435张，意味着8万1千多元无法兑现，按马翠花的估算，大概涉及九千多人。”
“秦奋，我们退钱吧，这个活动不做了。”邓小娅想想九千人多人愤怒的表情就害怕，如果一齐……。
她本来对赚钱没什么兴趣，主要想参与进来，有机会接近并了解这个“才貌双全”的小孩。
“你好好写文章，文章发出来，大家就不会认为你是骗子了。”邓小娅觉得是时候劝他回归原来的轨道了，办“猜猜卡”活动真的是费力不讨好。
“你觉得我是不是骗子呢？现在我可是一篇文章没发出来。”秦奋忽然问。
“你不是骗子，”邓小娅摇摇头，“我看过你寄出去的稿子，感觉语文老师写不出来，有些作家也未必能写出来。”她经常到学校阅览室看文学期刊，看久了积累出判断力。
“所以在‘猜猜卡’销售截止前，你和你弟一定要买看多卡，能买多少买多少。”
邓小娅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迷惘。她动动红润的嘴唇，想说又不好说出口，能发文章和40天发80篇是两回事，定性和定量可是差十万八千里！
只能小小的白秦奋一眼，鼻子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秦奋微微一笑。“把你的手给我，我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说给你听。”
邓小娅双手本来平放在桌上，听他如此说，警觉地收回去。“不行！”
秦奋咳嗽一声，尴尬地摸摸脸，心说警惕性还挺高，这点小便宜只能下次找机会占了。
“那我长话短说了，一个新的赚大钱的机会又摆在我面前，这次我不会再客气了。”秦奋豪情万丈地一挥手。
“秦奋，要不……”邓小娅小声说，慢慢伸出手，如果能让他摸摸手，停止不断冒出的疯狂想法，那也行啊。
“不行！”秦奋干脆地拒绝了，他还没说完话，刹不住车啊。不经意间，眼睛瞟到邓小娅穿的休闲白衬衣，胸前的那多小花，看着还挺好看呢。
邓小娅没有近视，实际上那时候的高中生课业负担不重，课外活动多，想要近视得拼运气。所以，秦奋的这个眼光被她精准捕捉。
给摸手还不行，竟然想摸……，天呐，这个小孩心里怎么净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邓小娅感觉脸刷地滚烫，好像烧起来了。
秦奋没注意到她的微妙变化，此时他的目光已经漫游到窗外，嘴里继续演讲。
“专家们360度臭我，大概整个良江市都认为我是骗子、吹牛大王，所以才会极度不看好我，使得看多卡严重滞销，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输惨，谁让他们逼我的！”
邓小娅现在明白，刚才自己想多了，脸上的烧刷地退下去。
秦奋见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关心地问：“小娅，你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
邓小娅趴在桌上，恹恹地回道：“你这个小孩，还真是坏，满脑子坏主意！”
张博文为了践行“搏美人一笑，卖卡得气吞万里如虎’”的诺言，不是秦奋“猜猜卡”团队成员，干活却比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卖力，惹得班里其他几个喜欢邓小娅的男生很不高兴，要他别这么突出地贱，追女生也得讲究风度。
张博文得意地反击道：“‘宠极爱怜初，憎生妒忌余’，你们这是嫉妒！”
“张博文，你骂人可以，但能不能别带上古诗，先贤们又没得罪你。”
“你们懂个球！”张博文嘴里依然不客气，同时隔着窗户，瞟了教室内某个位置一眼，那里坐着邓小娅。
然后，博文同学整理一下装满“猜猜卡”书包的带子，扛起海报，迈着唐三藏取经的步伐，大步走到食堂门口摆摊。
海报是张博文自己做的，用毛笔写下标题“专家说的真好，你愿意弯腰捡钱吗”。专家，捡钱，疑问句式，20多年后标题党们洋洋自得的招数，理科生张博文同学早已提前玩熟。
学校售卖“猜猜卡”的学生不多，这些人又不好意思到食堂摆摊，所以张博文的摊位等于垄断了全校流量重地。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打饭的学生大都被张博文的海报吸引，围观的人群中还有几位老师。
秦奋的事，现在连穿开裆裤的孩子都知道，张博文不用费唾沫，他销售的重点在洗脑的逻辑。
“同学，市作协主席说的好不好？”张博文用手指指手工海报上复印的最新报道《专访市作协主席：40天公开发表80篇文章铁定失败》。
“专家说的能不好？”报道的内容，学生们绝大多数都知道，对权威也还很尊重，所以支持专家的态度是不打折的。
“既然专家说秦奋打赌会失败，2块钱买一张看空卡，最后你会得到4块钱，是不是等于白捡2块钱？”
张博文的这个逻辑还真是通畅，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点头。
“这个白捡钱的机会马上不会有了，因为两天后所有‘猜猜卡’销售终止，错过就是终身错过。”张博文说完，眼睛一遍遍扫描人群。
但围观的学生，口袋里除了饭票，掏不出10块钱现金，所以即使被张博文怂恿，想抓住白捡钱的机会，摸摸口袋，还是算了。
卖不出一张卡，人群很快会散去。
张博文发现周岩躲在人群后面，急忙过去把他拉进来。
“我就是看个热闹，不买卡的。”周岩摇手拒绝，饭盆差点掉地上。
“周老师，您一定要支持我的勤工俭学事业，这些卡卖出去，我这个月就有吃饭钱了。”张博文抓住周岩的双手，两眼充满渴望。
周岩知道张博文等着开张，猜测他要不是被钱逼急了，不会厚着脸皮到食堂摆摊。
可是，买卡他真的没想法，因为老婆不批准，一分钱他都不敢花。
“周老师，我妈下岗了，我爸厂子里快发不出工资，您支持10块钱也行，谢谢周老师！”张博文靠近周岩耳朵，小声说着，正巧鼻子有点鼻涕，话里带出一点哽咽。
下岗正逐渐成为热门话题，所以张博文的故事一下击中周岩内心，暂时克服怕老婆的恐惧，他叹一口气：“好吧，我支持你10张卡。”
一摸口袋，只摸出14元现金，和几张饭票。
“饭票行不行？”
“饭票也可以，周老师。”张博文饥不择食。
手握周岩给的现金和饭票，张博文灵光一闪，对围观人群喊：“饭票也可以买卡，2块钱翻4块，等于白赚10只雪糕！”
这一下戳中学生们的痒点，虽然拿不出10块钱现金，几块钱饭票还是有的，十几天后，一大笔雪糕钱到手，明年夏天可以雪糕自由了。
“我要看空卡。”
“给我来两张看空卡。”
……
一刻钟后，张博文书包中的300张“看空卡”被一扫而空，塞满饭票。他拉好书包拉链，肩扛海报，迈着唐三藏取经归来的步伐，回到教室。食堂饭菜的香味不能打动他分毫。
“我靠！”远处看热闹的许广涛傻眼了。
他发现自己遇上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为得到喜欢的女生的青睐，绝对可以豁出一切。
张博文刷数学物理题，习惯总结归纳题型，这是他考试成绩能排进年级前20的经验结晶。食堂一役，他迅速提炼出一套销售重点话术：
专家的话，捡钱的机会，家人下岗的悲情故事，清晰的逻辑加情感打动，很多人都难以免疫。
后世的微信十万加鸡汤文套路，被一个理科生提前20多年玩明白了。
张博文迈着唐三藏的步伐，在城关中学等3所普通高中征服了571人，卖出1024张“猜猜卡”。
他甚至去敲市百货大楼销售处大门。
为打动处长，张博文特意借了同学小一号的旧衣服穿上。
展示精心提炼的销售洗脑话术时，他有意无意露出胳膊肘处洗得发白、线头绽放的补丁，平淡地将母亲下岗的故事改成父母双双下岗。
销售处长是位40来岁的女同志，上有老下有小，正处于同情心最旺盛的时候，听得眼角不禁泛起泪花。
当张博文迈着唐三藏步伐走出销售处大门时，书包里多了1200元卖卡费。
在203宿舍，邓小娅将4762元卖卡钱交给秦奋。
“看不出来，张博文还有销售天赋。”秦奋抓抓后脑勺，他是真被惊到了，在邓小娅递来的售卡明细单上，写着张博文卖了2023张卡，是绝对的销售冠军，其他6个人卖的不到张博文一人的五分之一。
“卖卡的销售提成一共是404.6元……”秦奋在纸上小心计算。
“这笔钱不用算到我的股份里，毕竟为了卖卡，父母都被张博文下岗了。”
“为了讨美人欢心，父母都能被下岗，张博文也算一个狠人。”秦奋不放过任何一个油腻的机会。
邓小娅白了秦奋一眼，从书包里掏出几大叠卡片。“这些是没卖出的卡片，全是看多卡，大家都不看好你，看你还有心情嘲笑我不！”
看着摆满桌子滞销的看多卡，秦奋慢慢陷入沉思。
“怎么了？”邓小娅担心地问。
“新问题出现了。”
“？？？”
“中午我和马翠花通过电话，她那边也是看多卡严重滞销，看空卡卖爆。”
“这么说，销售目标没法完成了？”邓小娅心说，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看多卡滞销，卖卡的销售额肯定比原计划减半。
但是秦奋摇摇头，表示没这么简单。
“问题比这个严重，我们原来的赚钱模式走不通了。”
“在我原来设计的商业模式中，一张看多卡对应一张看空卡，如果打赌结果是我完成目标，买看多卡的人赚钱，买看空卡的人赔钱，一赔一赚，正好相抵。”
“这个游戏的核心是让买卡的人赚买卡人的钱，我们卖卡人赚卡片上的广告费，这样无论打赌结果最终如何，卖卡人没有任何风险，包赚不赔。”
“但看空卡的销量绝对性碾压看多卡后，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没有对手，买看空卡的人赢了，赚的钱也没法兑现，想想看本来挺高兴能赚一倍，结果发现手中卡片是一张废纸。”
说到这里，秦奋两条胳膊支在桌子上，双手捧住脸。
邓小娅听到这里，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你岂不是成了骗子？”
“从理论上说，的确是这样。”秦奋点点头，继续说：“目前一共卖出41132张看空卡，看多卡只卖出435张，意味着8万1千多元无法兑现，按马翠花的估算，大概涉及九千多人。”
“秦奋，我们退钱吧，这个活动不做了。”邓小娅想想九千人多人愤怒的表情就害怕，如果一齐……。
她本来对赚钱没什么兴趣，主要想参与进来，有机会接近并了解这个“才貌双全”的小孩。
“你好好写文章，文章发出来，大家就不会认为你是骗子了。”邓小娅觉得是时候劝他回归原来的轨道了，办“猜猜卡”活动真的是费力不讨好。
“你觉得我是不是骗子呢？现在我可是一篇文章没发出来。”秦奋忽然问。
“你不是骗子，”邓小娅摇摇头，“我看过你寄出去的稿子，感觉语文老师写不出来，有些作家也未必能写出来。”她经常到学校阅览室看文学期刊，看久了积累出判断力。
“所以在‘猜猜卡’销售截止前，你和你弟一定要买看多卡，能买多少买多少。”
邓小娅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迷惘。她动动红润的嘴唇，想说又不好说出口，能发文章和40天发80篇是两回事，定性和定量可是差十万八千里！
只能小小的白秦奋一眼，鼻子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秦奋微微一笑。“把你的手给我，我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说给你听。”
邓小娅双手本来平放在桌上，听他如此说，警觉地收回去。“不行！”
秦奋咳嗽一声，尴尬地摸摸脸，心说警惕性还挺高，这点小便宜只能下次找机会占了。
“那我长话短说了，一个新的赚大钱的机会又摆在我面前，这次我不会再客气了。”秦奋豪情万丈地一挥手。
“秦奋，要不……”邓小娅小声说，慢慢伸出手，如果能让他摸摸手，停止不断冒出的疯狂想法，那也行啊。
“不行！”秦奋干脆地拒绝了，他还没说完话，刹不住车啊。不经意间，眼睛瞟到邓小娅穿的休闲白衬衣，胸前的那多小花，看着还挺好看呢。
邓小娅没有近视，实际上那时候的高中生课业负担不重，课外活动多，想要近视得拼运气。所以，秦奋的这个眼光被她精准捕捉。
给摸手还不行，竟然想摸……，天呐，这个小孩心里怎么净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邓小娅感觉脸刷地滚烫，好像烧起来了。
秦奋没注意到她的微妙变化，此时他的目光已经漫游到窗外，嘴里继续演讲。
“专家们360度臭我，大概整个良江市都认为我是骗子、吹牛大王，所以才会极度不看好我，使得看多卡严重滞销，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输惨，谁让他们逼我的！”
邓小娅现在明白，刚才自己想多了，脸上的烧刷地退下去。
秦奋见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关心地问：“小娅，你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吧？”
邓小娅趴在桌上，恹恹地回道：“你这个小孩，还真是坏，满脑子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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