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越有钱越孤独定律
良江中学食堂窗口上方，两台12英寸松下彩色电视机正播放本市新闻。
“备受关注的‘猜猜卡’活动出现新变化，当事人秦奋要和九千买卡人对赌。”
“据‘猜猜卡’活动举办方老马饲料厂厂长马翠花透露，因为广大市民一边倒不看好秦奋会完成40天发表至少80篇文章的目标，导致看多卡严重滞销，所以秦奋决定出面和买看空卡的人对赌。”
画面切换到记者采访马翠花。
记者：马厂长，我们了解到，看多卡剩下4万7千张，这些卡是秦奋一个人买吗？
马翠花：是的。
记者：买这些看多卡一共需要花掉9万4千元，秦奋凭什么敢赌上这笔巨款？
画面切换到秦奋：都是被你们逼的。
记者：什么意思？
秦奋：我想问问那些买走5万张看空卡的人，我就那么没用吗？这是对我的公开侮辱，所以我必须反击，维护自己的尊严！
记者：你怎么反击？
秦奋：让买看空卡的人输。
记者：你没事吧，秦奋同学？
秦奋：我很好，我怕买看空卡的人有事，怕他们输不起。
记者：我们先不讨论输赢，大家想知道的是，近10万元钱是从哪儿来的？
秦奋：保密。
记者（笑笑）：我们现在采访买看空卡的人，听听他们的想法。
镜头切换。
手握10张看空卡的大妈：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子，想要干一件大作家才能干的事，这个牛吹得太疯狂了，我买10张卡就是想教育教育他！
手握126张看空卡的万元户：专家说了，这个叫秦奋的绝对不可能成功，买看空卡等于白捡钱，专业的事，我听专家的。
……
排队的学生激动起来，有人敲响饭盆。
“傻子送钱，不捡有违天命！”
“吃小炒的钱有了。”
……
不远处，周岩端着饭盆，对一齐打饭的老婆说：“这种捡钱的机会，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老婆问：“秦奋那孩子怎么回事啊，花9万多块钱就为了面子，值得吗？”
周岩嘿嘿一笑：“所以年轻人不栽点跟斗，永远长不大。”
老婆：“我的意思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周岩：“人家都说保密，咱们还问不太好吧。”
然后他眉头微微一皱：“那个邓晓波鬼鬼祟祟的干嘛？”
邓晓波打了两份饭，一路小跑回到203宿舍，敲门，门开后，左右看看，再进屋。
屋子里坐着秦奋，他向班主任周岩请了一天病假，其实就是躲避新闻播出时的风头。
这股他主动掀起的风，相比上次都太特么大了，上次他敢旁若无人四处走动，现在不行，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好奇地过来问那笔巨款的由来。
为了给这笔巨款找一个合法的来源，秦奋只好让邓晓波散布是从马翠花那儿借的。
他不担心马贵的嘴漏风，因为马翠花的要求就是不能说那笔钱是从她那儿赚的，否则市优秀企业家的人设会崩碎一地。
独自一人和九千人对赌，不是秦奋的初衷。最初他打算拉马翠花入伙，让她也能分一块蛋糕，但“座山雕”借口资金周转不开，婉拒了。
马翠花一贯作风强悍霸道，现在使出婉拒这种交际战术，说明秦奋在她心中，地位并未下降，但风险她不想承担。她想挣低风险的钱。
秦奋和马翠花分析过，看多卡剩下4万7千张，销量未达预期，按合同约定，需要退还广告主一部分广告费，减去七七八八的成本，整个项目净利润率在30%的样子，相比最初预期，已经打了骨折。
但这是无风险利润，马翠花看中这一点，吴明远、许广涛也是如此。所以直接和9千来人对赌，即使净利润率能达到100%，他们也不愿冒这个险。
邓小娅姐弟愿意跟秦奋冒险，很大原因是看情分。
邓小娅对赚钱没什么兴趣，主打一个洒脱。
邓晓波则是不愿看到哥们独自冲锋陷阵，跟牌是想让秦奋知道，即使输了他也会有一个伴。
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嘴上的话和手上的动作往往不一致，但经历一件事，往往能看出人心的真假。
秦奋知道，以后随着财富的增加，真正的朋友会越来越少，这就是“越有钱越孤独定律”。
和你实力相当的，人际关系的最高阶段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生意法则下，永远到不了以心换心的段位。
实力比你弱的，无论亲戚朋友，俊男美女，欢声笑语中都是希望能从你这儿分一杯羹。
一个富豪会形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人际生态圈，在圈外人的眼里，富豪处于至尊荣耀的中心位置，让人流口水。但在富豪眼里，中心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点。
人在巅峰，高处不胜寒。
在到达巅峰之前，秦奋需要甄别出哪些人是对他真的好，哪些人只能做做伙伴。
所以，他向周岩请假，不是真的怕新闻播出后的压力，而是想沉淀沉淀，复盘甄别出每个人的交往价值。反复比较后，他确认邓小娅姐弟是可以接近中心点的。
邓晓波把饭盒递给秦奋，还给他倒上一杯水。
“秦哥，外面风声不好，要不你再请一天假，我去放个风，说你回家了，给吴明远、许广涛打个招呼，他们应该不会乱说。”
秦奋放下手中的筷子，心说这哥们还真是贴心，没看走眼。“晓波，这一把要是赌输了，我可就背上一屁股债了，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你说我该不该打这个赌？”
“说实话？”
秦奋点点头。
邓晓波：“我不知道。”
秦奋：“……”
邓晓波犹豫一下说：“秦哥你这个人是胆子特别大，做事看起来毫无章法，但一切好像又在你的掌握之中，从调动媒体报道，到中间的几次危机化解，手法娴熟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又像发现了什么定律，以上帝视角……”
“等等！”秦奋打断邓晓波的话，“这不是你的话吧？”他怀疑这小子是从那儿抄来糊弄他的，该不会是周岩这个老滑头散布的风言风语，被邓晓波优化后来安慰他？
“这确实不是我的话，”邓晓波如实招供，“是我姐对我说的。”
“哦，这还差不多。”秦奋说。他早该想到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秦哥你可以说实话吧？”邓晓波试探着说。
秦奋点点头。
“做为兄弟我必须提醒你，我姐这个人其实很凶的，长的也一般，秦哥你为什么还喜欢她？”
秦奋呆了，忍不住仔细看看这个一点不傻的哥们，怎么就问出这么个傻问题。
你说你姐长的一般，等于说张博文、许广涛眼瞎？二年级那些排队想永结欢心的帅哥眼也瞎了？
“我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邓晓波似乎嫌打击姐姐力度不够大，又迂回地补上一刀。
秦奋心说，邓晓波你不是小我两个月，你特么是小我两年，整个人还没进入青春期是不是？
可气的是，这位好兄弟还巴巴地看着他，张嘴等着喂答案。
秦奋只好说：“我们角度不一样。”
“哪个角度？”
“你是你姐的弟弟，我不是。”
“这个……”邓晓波低头陷入沉思，表示秦奋的话听不懂。
“你这小子，脑子用歪了是不是？用在学习上多好，你姐考试让别人做背板墙，你是做别人的背板墙，都是一个父母生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秦奋忍不住训斥。
邓晓波并不生气，实打实地说：“秦哥，你不知道这和智商没有关系，是我们家家风不好，重女轻男，我姐从小被鼓励被表扬，所以成绩一直很好，在家说话有分量，这次回家买看多卡，都得让我姐去办。”
秦奋心说，做为一个男生，看来你还真是不容易。“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放学回家，第二节晚自习前回校。”
“你和你姐说一声，今天晚自习大课间我想和她见一见，地点操场主席台右侧第一棵法国梧桐。”
“谈工作？”邓晓波歪头看了秦奋一眼。
“当然，”秦奋肃然道，“我和你姐的交往都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怎么，你想让我谈点别的？”
秦奋揉揉手指，心说我要是你姐，现在就想揍你。
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铃刚响过一分钟左右，秦奋看见邓小娅来了。
路灯光朦胧，但还是能看出她穿了一件宽松的高领白色薄毛衣，胸前织着两朵小花，小花的茎叶在某个地方微妙地弯折一下，弧度还不小。因为灯光的缘故，牛仔裤看不出是蓝色还是灰色，鞋还是白色的运动鞋，款式肯定是换了。
虽然她看起来像朦胧诗，但散发的淡淡香味还是很真切，秦奋能闻出和上次的不同。这不是体香，也不是九十年代初普遍流行的雪花膏味道，而是一种有点高级的润肤霜味道。
也就是说，邓小娅回了一趟家，顺便打扮了一番。
秦奋心想这笔买卖后，应该送她礼物。送礼从来难不倒他这根社会老油条，唯一犯难的是送什么礼物。她底子很不错，18岁的花季年龄，不需要以后流行的重口味化妆。
新鲜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花季的年龄仅需淡淡的修饰，如果没有瑕疵，或瑕疵微不足道，连修饰都多余，否则一口下去，尽吃化学合成物了。
“哎……”秦奋不自觉轻叹一声，女生太漂亮，送礼难度大增呐。
“新闻报道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邓小娅以为他是因为电视报道的事发愁，毫不犹豫给他摁上一颗安慰药。
“小娅，要是我打赌输了怎么办？那可是快10万块钱呐。”秦奋说话故意带出肉疼状。
“你不是说不会输吗？”
“我又不是神，万一输了呢？”
“你考大学呗，找个好工作，慢慢还，一年还2000，50年不就还上了，按平均预期寿命67岁算，你去世时刚好还完债，就和大家一样了。”
秦奋气得真想捂她的嘴：你对数字是真爱，但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重生一场，到死才无债一身轻，这是对重生最大的侮辱啊！
“大学哪有那么好考的。”秦奋嗯哼一声，嘟囔道。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辅导你，保证让你考上大学，顺利还债。”邓小娅很认真又带点傻气地说。
秦奋听出她是在尽最大努力帮助自己，自己没必要再矫情逗她了。“和你爸你妈说了买看多卡的事啦？”
两人本来并排在操场溜达，听秦奋这么一问，邓小娅跑到前面，轻轻地握起拳头跺跺脚，气愤中带点撒娇说：“气死我了，我爸把我骂了一顿！”
“备受关注的‘猜猜卡’活动出现新变化，当事人秦奋要和九千买卡人对赌。”
“据‘猜猜卡’活动举办方老马饲料厂厂长马翠花透露，因为广大市民一边倒不看好秦奋会完成40天发表至少80篇文章的目标，导致看多卡严重滞销，所以秦奋决定出面和买看空卡的人对赌。”
画面切换到记者采访马翠花。
记者：马厂长，我们了解到，看多卡剩下4万7千张，这些卡是秦奋一个人买吗？
马翠花：是的。
记者：买这些看多卡一共需要花掉9万4千元，秦奋凭什么敢赌上这笔巨款？
画面切换到秦奋：都是被你们逼的。
记者：什么意思？
秦奋：我想问问那些买走5万张看空卡的人，我就那么没用吗？这是对我的公开侮辱，所以我必须反击，维护自己的尊严！
记者：你怎么反击？
秦奋：让买看空卡的人输。
记者：你没事吧，秦奋同学？
秦奋：我很好，我怕买看空卡的人有事，怕他们输不起。
记者：我们先不讨论输赢，大家想知道的是，近10万元钱是从哪儿来的？
秦奋：保密。
记者（笑笑）：我们现在采访买看空卡的人，听听他们的想法。
镜头切换。
手握10张看空卡的大妈：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子，想要干一件大作家才能干的事，这个牛吹得太疯狂了，我买10张卡就是想教育教育他！
手握126张看空卡的万元户：专家说了，这个叫秦奋的绝对不可能成功，买看空卡等于白捡钱，专业的事，我听专家的。
……
排队的学生激动起来，有人敲响饭盆。
“傻子送钱，不捡有违天命！”
“吃小炒的钱有了。”
……
不远处，周岩端着饭盆，对一齐打饭的老婆说：“这种捡钱的机会，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老婆问：“秦奋那孩子怎么回事啊，花9万多块钱就为了面子，值得吗？”
周岩嘿嘿一笑：“所以年轻人不栽点跟斗，永远长不大。”
老婆：“我的意思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周岩：“人家都说保密，咱们还问不太好吧。”
然后他眉头微微一皱：“那个邓晓波鬼鬼祟祟的干嘛？”
邓晓波打了两份饭，一路小跑回到203宿舍，敲门，门开后，左右看看，再进屋。
屋子里坐着秦奋，他向班主任周岩请了一天病假，其实就是躲避新闻播出时的风头。
这股他主动掀起的风，相比上次都太特么大了，上次他敢旁若无人四处走动，现在不行，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好奇地过来问那笔巨款的由来。
为了给这笔巨款找一个合法的来源，秦奋只好让邓晓波散布是从马翠花那儿借的。
他不担心马贵的嘴漏风，因为马翠花的要求就是不能说那笔钱是从她那儿赚的，否则市优秀企业家的人设会崩碎一地。
独自一人和九千人对赌，不是秦奋的初衷。最初他打算拉马翠花入伙，让她也能分一块蛋糕，但“座山雕”借口资金周转不开，婉拒了。
马翠花一贯作风强悍霸道，现在使出婉拒这种交际战术，说明秦奋在她心中，地位并未下降，但风险她不想承担。她想挣低风险的钱。
秦奋和马翠花分析过，看多卡剩下4万7千张，销量未达预期，按合同约定，需要退还广告主一部分广告费，减去七七八八的成本，整个项目净利润率在30%的样子，相比最初预期，已经打了骨折。
但这是无风险利润，马翠花看中这一点，吴明远、许广涛也是如此。所以直接和9千来人对赌，即使净利润率能达到100%，他们也不愿冒这个险。
邓小娅姐弟愿意跟秦奋冒险，很大原因是看情分。
邓小娅对赚钱没什么兴趣，主打一个洒脱。
邓晓波则是不愿看到哥们独自冲锋陷阵，跟牌是想让秦奋知道，即使输了他也会有一个伴。
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嘴上的话和手上的动作往往不一致，但经历一件事，往往能看出人心的真假。
秦奋知道，以后随着财富的增加，真正的朋友会越来越少，这就是“越有钱越孤独定律”。
和你实力相当的，人际关系的最高阶段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生意法则下，永远到不了以心换心的段位。
实力比你弱的，无论亲戚朋友，俊男美女，欢声笑语中都是希望能从你这儿分一杯羹。
一个富豪会形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人际生态圈，在圈外人的眼里，富豪处于至尊荣耀的中心位置，让人流口水。但在富豪眼里，中心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点。
人在巅峰，高处不胜寒。
在到达巅峰之前，秦奋需要甄别出哪些人是对他真的好，哪些人只能做做伙伴。
所以，他向周岩请假，不是真的怕新闻播出后的压力，而是想沉淀沉淀，复盘甄别出每个人的交往价值。反复比较后，他确认邓小娅姐弟是可以接近中心点的。
邓晓波把饭盒递给秦奋，还给他倒上一杯水。
“秦哥，外面风声不好，要不你再请一天假，我去放个风，说你回家了，给吴明远、许广涛打个招呼，他们应该不会乱说。”
秦奋放下手中的筷子，心说这哥们还真是贴心，没看走眼。“晓波，这一把要是赌输了，我可就背上一屁股债了，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你说我该不该打这个赌？”
“说实话？”
秦奋点点头。
邓晓波：“我不知道。”
秦奋：“……”
邓晓波犹豫一下说：“秦哥你这个人是胆子特别大，做事看起来毫无章法，但一切好像又在你的掌握之中，从调动媒体报道，到中间的几次危机化解，手法娴熟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又像发现了什么定律，以上帝视角……”
“等等！”秦奋打断邓晓波的话，“这不是你的话吧？”他怀疑这小子是从那儿抄来糊弄他的，该不会是周岩这个老滑头散布的风言风语，被邓晓波优化后来安慰他？
“这确实不是我的话，”邓晓波如实招供，“是我姐对我说的。”
“哦，这还差不多。”秦奋说。他早该想到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秦哥你可以说实话吧？”邓晓波试探着说。
秦奋点点头。
“做为兄弟我必须提醒你，我姐这个人其实很凶的，长的也一般，秦哥你为什么还喜欢她？”
秦奋呆了，忍不住仔细看看这个一点不傻的哥们，怎么就问出这么个傻问题。
你说你姐长的一般，等于说张博文、许广涛眼瞎？二年级那些排队想永结欢心的帅哥眼也瞎了？
“我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邓晓波似乎嫌打击姐姐力度不够大，又迂回地补上一刀。
秦奋心说，邓晓波你不是小我两个月，你特么是小我两年，整个人还没进入青春期是不是？
可气的是，这位好兄弟还巴巴地看着他，张嘴等着喂答案。
秦奋只好说：“我们角度不一样。”
“哪个角度？”
“你是你姐的弟弟，我不是。”
“这个……”邓晓波低头陷入沉思，表示秦奋的话听不懂。
“你这小子，脑子用歪了是不是？用在学习上多好，你姐考试让别人做背板墙，你是做别人的背板墙，都是一个父母生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秦奋忍不住训斥。
邓晓波并不生气，实打实地说：“秦哥，你不知道这和智商没有关系，是我们家家风不好，重女轻男，我姐从小被鼓励被表扬，所以成绩一直很好，在家说话有分量，这次回家买看多卡，都得让我姐去办。”
秦奋心说，做为一个男生，看来你还真是不容易。“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放学回家，第二节晚自习前回校。”
“你和你姐说一声，今天晚自习大课间我想和她见一见，地点操场主席台右侧第一棵法国梧桐。”
“谈工作？”邓晓波歪头看了秦奋一眼。
“当然，”秦奋肃然道，“我和你姐的交往都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怎么，你想让我谈点别的？”
秦奋揉揉手指，心说我要是你姐，现在就想揍你。
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铃刚响过一分钟左右，秦奋看见邓小娅来了。
路灯光朦胧，但还是能看出她穿了一件宽松的高领白色薄毛衣，胸前织着两朵小花，小花的茎叶在某个地方微妙地弯折一下，弧度还不小。因为灯光的缘故，牛仔裤看不出是蓝色还是灰色，鞋还是白色的运动鞋，款式肯定是换了。
虽然她看起来像朦胧诗，但散发的淡淡香味还是很真切，秦奋能闻出和上次的不同。这不是体香，也不是九十年代初普遍流行的雪花膏味道，而是一种有点高级的润肤霜味道。
也就是说，邓小娅回了一趟家，顺便打扮了一番。
秦奋心想这笔买卖后，应该送她礼物。送礼从来难不倒他这根社会老油条，唯一犯难的是送什么礼物。她底子很不错，18岁的花季年龄，不需要以后流行的重口味化妆。
新鲜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花季的年龄仅需淡淡的修饰，如果没有瑕疵，或瑕疵微不足道，连修饰都多余，否则一口下去，尽吃化学合成物了。
“哎……”秦奋不自觉轻叹一声，女生太漂亮，送礼难度大增呐。
“新闻报道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邓小娅以为他是因为电视报道的事发愁，毫不犹豫给他摁上一颗安慰药。
“小娅，要是我打赌输了怎么办？那可是快10万块钱呐。”秦奋说话故意带出肉疼状。
“你不是说不会输吗？”
“我又不是神，万一输了呢？”
“你考大学呗，找个好工作，慢慢还，一年还2000，50年不就还上了，按平均预期寿命67岁算，你去世时刚好还完债，就和大家一样了。”
秦奋气得真想捂她的嘴：你对数字是真爱，但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重生一场，到死才无债一身轻，这是对重生最大的侮辱啊！
“大学哪有那么好考的。”秦奋嗯哼一声，嘟囔道。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辅导你，保证让你考上大学，顺利还债。”邓小娅很认真又带点傻气地说。
秦奋听出她是在尽最大努力帮助自己，自己没必要再矫情逗她了。“和你爸你妈说了买看多卡的事啦？”
两人本来并排在操场溜达，听秦奋这么一问，邓小娅跑到前面，轻轻地握起拳头跺跺脚，气愤中带点撒娇说：“气死我了，我爸把我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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