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线索
晁天虎刚才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抚琴男子夺了慧光，这一会又见一个实力更加低微的鲁达西成功捕捉到慧光，心中怒火直冲九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叫秦辰的家伙阻拦。
怒不可遏的他，双眼有如浸满鲜血，狂躁地举起巨斧，向着背靠岩石身负重伤的秦辰砍去：
“尔等贱人！给老子去死！”
晁天虎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想一斧子劈死眼前的秦辰。
这时，一道金光斜向下击中晁天虎手中巨斧，那巨斧直接被打脱了手，弹到百丈开外。而一柄金色的长矛直直插在晁天虎和秦辰中间。
众人惊诧地抬头看去。
山谷上方，悬崖之上，一身骑白色灵马，身披黄金铠甲之人俯视着山谷下的众人。他手一张，那金色长矛又倒飞回他的手中。
是皇家卫士！
接着，皇家卫士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此番比赛已经结束，逐光大会规则，不得闹出人命，违者就地伏法。”
皇家卫士那强悍如斯的气势，将山谷里的众人震慑得半个字也说不出。就连晁天虎也收敛了怒火，恢复了理智。谁都知道，纵使自己再是天之骄子，在皇家卫士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
秦辰心里也长舒一口气，他又抬头向远处看去，远处的两处山崖之上，还有两位骑着白色灵马的皇家卫士。
三个皇家卫士见众人已经安生，便掉转马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之后，山谷里的众人陆陆续续地散去。
...
秦辰因为身上负伤，被鲁达西送回炎州城大熔炉客栈修养。此时客栈里已经十分冷清，没有几个人。
秦辰卧在床榻之上，鲁达西将芥子袋里所有的灵丹妙药都一股脑地倒出来，挑出最好的疗伤药给秦辰服下：
“秦辰，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啊。不然我这心里真是一万个过意不去。此次逐光大会，不论是策略、计谋、战斗，都是你的功劳，这慧光明明应该属于你。可是...”
“达西兄，你别这样说。我们本来就是有分工和配合，我更多负责战斗，你更多负责捕捉，缺一不可。慧光被你捕捉到手，那就应该属于你。”
“鲁某真的受之有愧啊...”
秦辰摆摆手：“你不用担心，不还有两轮比赛吗？我这点伤势最多三天就可恢复，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准备决赛，争取在决赛之前再将境界提升提升。一旦取得慧光，可以直接赶往皇城，达西兄择日便可动身了。”
“那怎么行？！”鲁达西一下急了：“秦辰，你莫不是要赶我走？我不走，我得跟着你直到你也取得慧光。我虽然不能进入赛场助你，但这路途之上，总有我能出力的地方。至少各地风土人情，人文地理，我比你要了解得多。”
秦辰笑了笑：“我怎么会赶你走。也罢，既然达西兄愿意与我同行，我自然是欢迎的。”
鲁达西挠了挠头，十分欣喜：
“呵呵哈。不过话说回来，秦辰老弟，你这次战斗又是渔网，又是鸟儿的，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你是怎么想到的？”
“让你帮我买候鸟是因为我可以用‘移形换位’来进行位移，这点可以弥补我雷切的消耗。候鸟在夜间视力底下，也会朝着光源飞行，而我目前的境界只能对动物进行移形换位。渔网是因为涉及捕捉，自然就想到用网，但是慧光具备灵智能，属性又和智石区别不大，所以我猜测用灵力结成的网反而会因为和慧光属性近似而没有效果。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无定书院朱蓝若使用那张金色大网时，所有的光球都直接穿过了网。不过坦白说，也是我运气好，就是想赌一把，结果还真的有用。”
鲁达西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两人聊着聊着，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
第二天，同炀王带着同安公主来看望秦辰：
“秦兄，听闻你负伤了，伤势如何？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多谢同炀王挂念，秦某这点小伤不碍事，休息几天便可恢复。听闻同炀王顺利取得慧光，真是恭喜了！”
同炀王抱拳表示感谢，然后又转身跟客栈里的中年女子嘱咐了一番，让她好生照顾秦辰，将最好的进补食材都拿出来。安排妥当后，同炀王回身跟秦辰说：
“秦兄和鲁世子的事迹我都听说了，不仅击败了天煞门的兄弟，无定书院的朱蓝若，甚至半途赶去的晁天虎也败下阵来。小王相当佩服，想来以秦兄的实力，之后也一定能取得慧光，在那皇城脚下大放异彩。只是我明日要动身回一趟大日王都，父王和兄长召唤我回去处理一些事务，再者让我把同安送回去。所以之后不能来看望秦兄，秦兄见谅。”
“同炀王不必客气，正事要紧。秦某过两三日也会动身离开，希望两个多月后我们可以在皇城相见。”
“一定可以的！”
“秦哥哥加油！我会求父王也带我去皇城，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同安公主在一旁也给秦辰打气。
看到同安公主可爱认真的模样，众人爽朗大笑。
...
平静的两日很快就过去了。
这两日，秦辰都在大熔炉客栈静养。之前回到客栈的几个选手也陆陆续续走了，鲁达西找不到人说话，又怕打扰秦辰，所以去逛炎州城了。
第三日上午，鲁达西匆匆忙忙赶回来敲开秦辰的房门:
“秦辰老弟，炎州城出事了！”
“别急，你慢点说。出了什么事？”
鲁达西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昨夜，西城有一大户人家满门被灭，行凶者还放了一把火，将整个院落烧得一片狼藉。”
“哦？”
“本来我也没太当回事，早上也是看那附近人头攒动，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的。结果我跟附近百姓一打听，你知道吗？被杀的是张家的人！”
“啪！”秦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带我去！”
二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雁翎军早已在被烧毁的院落四周做好了警戒，正在驱赶靠近警戒的围观群众。
秦辰和鲁达西也不便当着雁翎军的面飞进去，只是走到了人群最前方。
这时一个银甲士兵注意到秦辰，他走过来行了个军礼：“秦辰阁下，鲁世子。”
秦辰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来炎州城的时候，那个给他们领路，带他们去大熔炉客栈的士兵，于是也回了一个礼：
“我们二人正准备离开炎州城，本来在这附近采购一点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却看到这边熙熙攘攘的。这是？”
银甲士兵知道秦辰二人是同炀王的朋友，也就没有太多戒心：
“城中出了一起谋杀案件，这户人家七口人昨夜被杀，作案现场也被一把火烧了，我们正在清理现场。”
“哦？竟然这般凶残，是仇杀吗？这被害人是何许人也？”
“是大日国张家的二掌柜以及他的亲眷。”
“张家？难道是那个生意做得很大的张家？”
“正是，秦辰阁下认识张家吗？”
“这倒不认识。但张家生意在各个国家都有，涵盖各行各业，秦某倒是听人说过。”
“原来如此。”银甲士兵停顿了一下，似是有点发愁：“同炀王带领我们雁翎军驻守炎州城这三年，一直风调雨顺，没成想同炀王此次刚离开，就出了这么大的案件。”
“是啊，同炀王不在，你们处理案件辛苦了。或许你们可以从张家平日里来往的人群调查，张家既然是做生意的，想必会跟很多人打交道。”
听了秦辰的话，银甲士兵似乎更加惆怅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这张家二掌柜和亲眷数日前才从大日王都搬来炎州城，据周边街坊说，他们平日里闭门不出，没见到跟任何人打交道。”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秦辰的注意。不过秦辰还是淡定地和银甲士兵多聊了几句，见套不出更多的信息，就告辞了。
二人走远了以后，鲁达西问：
“秦辰老弟，你怎么看这事？”
“非常蹊跷。”秦辰边走边严肃地说道：“数日前才从大日王都搬来，又不闭门不出，怎么看都像是在躲什么。而凶手又选在同炀王刚离开的时候动手，或许也是故意的。如果是这样，这个凶手不简单，居然连同炀王的行程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
“张家内部都未必知道同炀王行程，能知道同炀王行程的，除了雁翎军，就只有大日王族。”
“什么？难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偷运鬼火磷，这种事背后没个主子，怕是张家自己也兜不住。现在鬼火磷出事，杀人灭口稀松平常。不过既然是故意避开同炀王，那同炀王应该不知道鬼火磷一事。这样，今天夜里，你我二人去案发现场探究一番。”
“好。”
...
夜深，整个炎州城都已经进入梦乡。两个人影趁值夜的雁翎军卫兵不注意，摸进了张家大院。
不愧是大户人家，这院落很大，想必之前也是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不过此时，全是焦黑的断壁残垣。
秦辰二人将气息尽可能压制到最低，在废墟中小心地行走和探查，生怕踩断什么焦木，发出声响，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二人着重探查了损毁的堂屋、书房和卧房，由于烧得太干净了，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在二人准备撤离之际，秦辰察觉到围墙外有轻微的动静，他立刻示意鲁达西，二人轻点地面，来到一处塌了一半的屋顶上隐藏起来。
七八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顺着围墙根慢慢摸到后院入口的地方，那里有两个雁翎军守卫在值夜。为首的那个人掏出一截细竹，对着竹子吹了半天，竹子的另一端飘出一些清淡的雾气。等了一会，就见两个雁翎军守卫开始犯困。
趁着这个机会，七八个人摸进了庭院，在庭院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左敲敲右敲敲，而后，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
是密室？
几个人进了密室，不一会就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笼子，笼子用黑色的布完全遮住，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七八个人将通道的门关好，确认没留下什么马脚后，又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
秦辰示意鲁达西跟上。两个人一路尾随，发现那七八个人来到东城一条漆黑无比的巷子里。秦辰拦住了打算靠近观察的鲁达西，而后两人往远处退了退，因为秦辰发现在巷子的另一头，有三个不寻常的身影。
皇家卫士！
据秦辰估计，皇家卫士的境界至少在灵石境，与他这炼石境中间还隔着一个智石境。而秦辰的师傅公伯贤进入灵石境才三年，也就是说皇家卫士的水平比公伯贤只强不弱。虽然秦辰和鲁达西已经极限压制了身上的灵力波动，但倘若离得太近，还是会被发现。
那七八人进入巷子一段时间之后，巷子里驶出一只车队。车队的前方，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骑着三匹白色金盔灵马。
车队行至炎州城南门，被守城的雁翎军拦下。而后，就见前方三个皇家卫士在和雁翎军交涉着什么，另外有几个雁翎军士兵在检查马车。
也许是因为炎州城出了命案，今晚守城的雁翎军数量是平日里的三倍，还有不少雁翎军在城内街巷巡逻。
因为这些雁翎军也都是有一定境界的修炼者，身上散发着灵力波动。且整只车队有几十辆马车，队伍很长，秦辰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张符文，而后示意鲁达西在原地等他。秦辰再次确认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之后极其迅速地靠近了车队尾部，趁着车上的马夫走神之时，将符文贴在了马车的车轓上，然后退了回来。
“秦辰老弟，你贴的是什么符文？”
“追踪符文。本可隔空将符文贴于马车，但前方有皇家卫士，我不能使用灵力，会被发现。不过今天也算是有天助，雁翎军数量远多于平日，我靠近车队，就算被前方的皇家卫士感知到，也多半会把我当成一个检查马车的士兵。等车队出了城，我们就不能再次靠近车队了，不过有了追踪符文，我们离得远一些也无妨。”
“你考虑得真细致。不过秦辰，这事怎么跟皇家卫士沾上边了，难道皇室知道鬼火磷的事情？”
“我不知道，只能跟着去看看。待会车队出了城，我们就回大熔炉客栈收拾，炎州城不能继续逗留了。”
“好，都听你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叫秦辰的家伙阻拦。
怒不可遏的他，双眼有如浸满鲜血，狂躁地举起巨斧，向着背靠岩石身负重伤的秦辰砍去：
“尔等贱人！给老子去死！”
晁天虎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想一斧子劈死眼前的秦辰。
这时，一道金光斜向下击中晁天虎手中巨斧，那巨斧直接被打脱了手，弹到百丈开外。而一柄金色的长矛直直插在晁天虎和秦辰中间。
众人惊诧地抬头看去。
山谷上方，悬崖之上，一身骑白色灵马，身披黄金铠甲之人俯视着山谷下的众人。他手一张，那金色长矛又倒飞回他的手中。
是皇家卫士！
接着，皇家卫士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此番比赛已经结束，逐光大会规则，不得闹出人命，违者就地伏法。”
皇家卫士那强悍如斯的气势，将山谷里的众人震慑得半个字也说不出。就连晁天虎也收敛了怒火，恢复了理智。谁都知道，纵使自己再是天之骄子，在皇家卫士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
秦辰心里也长舒一口气，他又抬头向远处看去，远处的两处山崖之上，还有两位骑着白色灵马的皇家卫士。
三个皇家卫士见众人已经安生，便掉转马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之后，山谷里的众人陆陆续续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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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辰因为身上负伤，被鲁达西送回炎州城大熔炉客栈修养。此时客栈里已经十分冷清，没有几个人。
秦辰卧在床榻之上，鲁达西将芥子袋里所有的灵丹妙药都一股脑地倒出来，挑出最好的疗伤药给秦辰服下：
“秦辰，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啊。不然我这心里真是一万个过意不去。此次逐光大会，不论是策略、计谋、战斗，都是你的功劳，这慧光明明应该属于你。可是...”
“达西兄，你别这样说。我们本来就是有分工和配合，我更多负责战斗，你更多负责捕捉，缺一不可。慧光被你捕捉到手，那就应该属于你。”
“鲁某真的受之有愧啊...”
秦辰摆摆手：“你不用担心，不还有两轮比赛吗？我这点伤势最多三天就可恢复，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准备决赛，争取在决赛之前再将境界提升提升。一旦取得慧光，可以直接赶往皇城，达西兄择日便可动身了。”
“那怎么行？！”鲁达西一下急了：“秦辰，你莫不是要赶我走？我不走，我得跟着你直到你也取得慧光。我虽然不能进入赛场助你，但这路途之上，总有我能出力的地方。至少各地风土人情，人文地理，我比你要了解得多。”
秦辰笑了笑：“我怎么会赶你走。也罢，既然达西兄愿意与我同行，我自然是欢迎的。”
鲁达西挠了挠头，十分欣喜：
“呵呵哈。不过话说回来，秦辰老弟，你这次战斗又是渔网，又是鸟儿的，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你是怎么想到的？”
“让你帮我买候鸟是因为我可以用‘移形换位’来进行位移，这点可以弥补我雷切的消耗。候鸟在夜间视力底下，也会朝着光源飞行，而我目前的境界只能对动物进行移形换位。渔网是因为涉及捕捉，自然就想到用网，但是慧光具备灵智能，属性又和智石区别不大，所以我猜测用灵力结成的网反而会因为和慧光属性近似而没有效果。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无定书院朱蓝若使用那张金色大网时，所有的光球都直接穿过了网。不过坦白说，也是我运气好，就是想赌一把，结果还真的有用。”
鲁达西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两人聊着聊着，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
第二天，同炀王带着同安公主来看望秦辰：
“秦兄，听闻你负伤了，伤势如何？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多谢同炀王挂念，秦某这点小伤不碍事，休息几天便可恢复。听闻同炀王顺利取得慧光，真是恭喜了！”
同炀王抱拳表示感谢，然后又转身跟客栈里的中年女子嘱咐了一番，让她好生照顾秦辰，将最好的进补食材都拿出来。安排妥当后，同炀王回身跟秦辰说：
“秦兄和鲁世子的事迹我都听说了，不仅击败了天煞门的兄弟，无定书院的朱蓝若，甚至半途赶去的晁天虎也败下阵来。小王相当佩服，想来以秦兄的实力，之后也一定能取得慧光，在那皇城脚下大放异彩。只是我明日要动身回一趟大日王都，父王和兄长召唤我回去处理一些事务，再者让我把同安送回去。所以之后不能来看望秦兄，秦兄见谅。”
“同炀王不必客气，正事要紧。秦某过两三日也会动身离开，希望两个多月后我们可以在皇城相见。”
“一定可以的！”
“秦哥哥加油！我会求父王也带我去皇城，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同安公主在一旁也给秦辰打气。
看到同安公主可爱认真的模样，众人爽朗大笑。
...
平静的两日很快就过去了。
这两日，秦辰都在大熔炉客栈静养。之前回到客栈的几个选手也陆陆续续走了，鲁达西找不到人说话，又怕打扰秦辰，所以去逛炎州城了。
第三日上午，鲁达西匆匆忙忙赶回来敲开秦辰的房门:
“秦辰老弟，炎州城出事了！”
“别急，你慢点说。出了什么事？”
鲁达西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昨夜，西城有一大户人家满门被灭，行凶者还放了一把火，将整个院落烧得一片狼藉。”
“哦？”
“本来我也没太当回事，早上也是看那附近人头攒动，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去的。结果我跟附近百姓一打听，你知道吗？被杀的是张家的人！”
“啪！”秦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带我去！”
二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雁翎军早已在被烧毁的院落四周做好了警戒，正在驱赶靠近警戒的围观群众。
秦辰和鲁达西也不便当着雁翎军的面飞进去，只是走到了人群最前方。
这时一个银甲士兵注意到秦辰，他走过来行了个军礼：“秦辰阁下，鲁世子。”
秦辰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来炎州城的时候，那个给他们领路，带他们去大熔炉客栈的士兵，于是也回了一个礼：
“我们二人正准备离开炎州城，本来在这附近采购一点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却看到这边熙熙攘攘的。这是？”
银甲士兵知道秦辰二人是同炀王的朋友，也就没有太多戒心：
“城中出了一起谋杀案件，这户人家七口人昨夜被杀，作案现场也被一把火烧了，我们正在清理现场。”
“哦？竟然这般凶残，是仇杀吗？这被害人是何许人也？”
“是大日国张家的二掌柜以及他的亲眷。”
“张家？难道是那个生意做得很大的张家？”
“正是，秦辰阁下认识张家吗？”
“这倒不认识。但张家生意在各个国家都有，涵盖各行各业，秦某倒是听人说过。”
“原来如此。”银甲士兵停顿了一下，似是有点发愁：“同炀王带领我们雁翎军驻守炎州城这三年，一直风调雨顺，没成想同炀王此次刚离开，就出了这么大的案件。”
“是啊，同炀王不在，你们处理案件辛苦了。或许你们可以从张家平日里来往的人群调查，张家既然是做生意的，想必会跟很多人打交道。”
听了秦辰的话，银甲士兵似乎更加惆怅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这张家二掌柜和亲眷数日前才从大日王都搬来炎州城，据周边街坊说，他们平日里闭门不出，没见到跟任何人打交道。”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秦辰的注意。不过秦辰还是淡定地和银甲士兵多聊了几句，见套不出更多的信息，就告辞了。
二人走远了以后，鲁达西问：
“秦辰老弟，你怎么看这事？”
“非常蹊跷。”秦辰边走边严肃地说道：“数日前才从大日王都搬来，又不闭门不出，怎么看都像是在躲什么。而凶手又选在同炀王刚离开的时候动手，或许也是故意的。如果是这样，这个凶手不简单，居然连同炀王的行程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
“张家内部都未必知道同炀王行程，能知道同炀王行程的，除了雁翎军，就只有大日王族。”
“什么？难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偷运鬼火磷，这种事背后没个主子，怕是张家自己也兜不住。现在鬼火磷出事，杀人灭口稀松平常。不过既然是故意避开同炀王，那同炀王应该不知道鬼火磷一事。这样，今天夜里，你我二人去案发现场探究一番。”
“好。”
...
夜深，整个炎州城都已经进入梦乡。两个人影趁值夜的雁翎军卫兵不注意，摸进了张家大院。
不愧是大户人家，这院落很大，想必之前也是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不过此时，全是焦黑的断壁残垣。
秦辰二人将气息尽可能压制到最低，在废墟中小心地行走和探查，生怕踩断什么焦木，发出声响，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二人着重探查了损毁的堂屋、书房和卧房，由于烧得太干净了，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就在二人准备撤离之际，秦辰察觉到围墙外有轻微的动静，他立刻示意鲁达西，二人轻点地面，来到一处塌了一半的屋顶上隐藏起来。
七八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顺着围墙根慢慢摸到后院入口的地方，那里有两个雁翎军守卫在值夜。为首的那个人掏出一截细竹，对着竹子吹了半天，竹子的另一端飘出一些清淡的雾气。等了一会，就见两个雁翎军守卫开始犯困。
趁着这个机会，七八个人摸进了庭院，在庭院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左敲敲右敲敲，而后，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
是密室？
几个人进了密室，不一会就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个笼子，笼子用黑色的布完全遮住，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七八个人将通道的门关好，确认没留下什么马脚后，又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
秦辰示意鲁达西跟上。两个人一路尾随，发现那七八个人来到东城一条漆黑无比的巷子里。秦辰拦住了打算靠近观察的鲁达西，而后两人往远处退了退，因为秦辰发现在巷子的另一头，有三个不寻常的身影。
皇家卫士！
据秦辰估计，皇家卫士的境界至少在灵石境，与他这炼石境中间还隔着一个智石境。而秦辰的师傅公伯贤进入灵石境才三年，也就是说皇家卫士的水平比公伯贤只强不弱。虽然秦辰和鲁达西已经极限压制了身上的灵力波动，但倘若离得太近，还是会被发现。
那七八人进入巷子一段时间之后，巷子里驶出一只车队。车队的前方，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骑着三匹白色金盔灵马。
车队行至炎州城南门，被守城的雁翎军拦下。而后，就见前方三个皇家卫士在和雁翎军交涉着什么，另外有几个雁翎军士兵在检查马车。
也许是因为炎州城出了命案，今晚守城的雁翎军数量是平日里的三倍，还有不少雁翎军在城内街巷巡逻。
因为这些雁翎军也都是有一定境界的修炼者，身上散发着灵力波动。且整只车队有几十辆马车，队伍很长，秦辰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张符文，而后示意鲁达西在原地等他。秦辰再次确认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之后极其迅速地靠近了车队尾部，趁着车上的马夫走神之时，将符文贴在了马车的车轓上，然后退了回来。
“秦辰老弟，你贴的是什么符文？”
“追踪符文。本可隔空将符文贴于马车，但前方有皇家卫士，我不能使用灵力，会被发现。不过今天也算是有天助，雁翎军数量远多于平日，我靠近车队，就算被前方的皇家卫士感知到，也多半会把我当成一个检查马车的士兵。等车队出了城，我们就不能再次靠近车队了，不过有了追踪符文，我们离得远一些也无妨。”
“你考虑得真细致。不过秦辰，这事怎么跟皇家卫士沾上边了，难道皇室知道鬼火磷的事情？”
“我不知道，只能跟着去看看。待会车队出了城，我们就回大熔炉客栈收拾，炎州城不能继续逗留了。”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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