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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张三郎君

    原来罗五牛家有位小娘子,当然不是他的娘子。是他去年年下外出捕猎救下的,受了很重的伤,此后就一直在他家休养。而罗五牛自己有个未婚妇叫胡胡娘,她时不时的就会来家里帮他母亲干些活计,当她知道这个小娘子的存在后,就回家对自己的阿母说过,不过她阿母没当一回事还告诉她说:罗母是个明事理的,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长期留在家里,等她身上的伤好了自然会让她离开的。

    胡胡娘听了阿母的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跑罗家跑得更勤了;开始还好,最后越想越怕,怕日子长了罗五牛对小娘子生了情愫,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次兄胡胡杨,次兄很疼她凡是都愿意为她出头。

    次日,胡胡杨就带着他那群辫子朋友去了罗家,为她讨个说法。谁也不曾想到其中一个姓张的郎君,看上了那病恹恹的小娘子,非要接回去当他的第六房夫人,可他前面几房夫人全都死了,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罗五牛不同意,拿笤帚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那张郎君出来后就放出狠话:“今日我是看在胡家人的面上,不予你计较,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人,到时候若再不识抬举,就烧光你的家,要你们一家都乞讨去。”

    吓得罗五牛的阿母在小院里哭天喊地,不得不把那小娘子送走。

    “所以,罗兄今日找到我,让我问问侍郎能不能让那小娘子住进官寺,以寻求庇护,这样张郎君多少会掂量一下,不敢糊来。”向开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他也很可怜那位漂亮的小娘子,希望有人能救救她。

    “哦!原来那位生病的娘子不是他的妇人啊!白瞎我那些草药,救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哼。”从那天后冯迁心里一直憋着口恶气,要找人出了才算完。

    “那位张郎君是什么人?如此蛮横。”司马熹问道,渠犁城包括郊外,有实力的就那么几家,他们前段时日已经名探暗访打听过了。

    “张家堡。”

    这是几家里最有实力的一家,这位见色眼开的郎君就是张家三郎。郑长风觉得这时出手不合适宜,一是因为男人堆里来了个女子着实不方便,传出去与人家名声有碍,虽然历朝历代二婚、三婚都很常见,但也不能无名无分的住在官寺后舍;二是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张家,秋收后他还打算借张家堡的私兵用一用。

    “那你打算如何?”司马熹知道郑长风这是不打算引火上身,得罪了张家堡就等于得罪了其他几家,他们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内矛盾虽有,对外却团结一致,不然也不可能在这随时都可能被灭的西域存活这么久。

    “静观其变把!”

    向开听了这话就知道,侍郎他们是不打算救小娘子了,心里很很难过。

    “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好运气,人生在世,如意之事仅十之一二,只愿张三郎君不要过于苛待了那小娘子才好。”只是可惜要被畜生给糟蹋了,乌费安慰着向开道。

    景程见不得所有人都受良心上的谴责,拍几而起:“要我说,现在就开兵过去把张家堡端了,省得他们到处为非作歹。”

    “胡闹,你知道张家堡有多少私兵?其他几家又有多少私兵?他们的兵力总合不比我们士兵战斗力弱,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就不顾全军的生死,我做不到。我只希望出来多少士兵将来回去时就有多少。”郑长风黑着脸训斥道,他不容许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办法我会想,你自己规矩点。好了,都回去歇着吧!”

    郑长风一夜未眠,漆黑的眼睛外又多了些浅浅的黑色,不记得上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是什么时候了。次日,朝食过后郑长风照常像往日一样向田间走去,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时不时会转头向大道看去。这条大道是张家堡通往东城门的必经之道。

    不多时,郑长风就看到大道上有一行人,从城里出来,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城。走在前面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胸前、马头还象征性的戴着一朵大红花,后面跟着一匹小马驹拉着轺车,十几二十个仆从跟在其身后敲锣打鼓,很像那么一回事。

    一个仆役跪坐在轺车上面驾驶,膝下没有软垫,可见张家的主人们都不是心慈之人。挑眼看到后面坐着的小娘子时,郑长风就不淡定了,也不理会其他人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这个死女人原来真的在渠犁城里。

    司马熹见到如此情景,是真的不懂了,这是要去抢亲?他转头看着乌费和景程问。

    “郑侍郎这是……,他们认识吧?”

    “太认识了,即便病成那个鬼样子,侍郎都能一眼就认出她来,还是一眼万年啦!”乌费说着就抄起身边的铁铲追了上去。

    “哈,这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啊!侍郎定是去报那一剑之仇的,我得去看看。”景程丢下一句也跑了。

    司马熹觉得他俩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啊!而且郑长风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去寻仇的,倒像是去抢人的,于是也跟了上去。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郑长风依旧一身裋褐,背着双手站在大道中间,硬生生地把张三郎君的娶亲队伍给拦了下来。

    张敖君老远就见到有人立在那里,呵呵!胆敢拦路,那就得让你见识一下我张小三爷的厉害。随即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疼得胯下的骏马鼻端生火,逸尘断鞅,直直的向郑长风冲去。

    “侍郎……”

    “郑长风。”

    “郑侍郎。”

    一丈…一尺…一寸,吓得所有人都惊叫出了声,方圆几里的空气瞬间都静了下来,鸟鸣声、吆喝声全然听不见,就在大伙以为郑长风必伤无疑时,马儿却停了下来。

    “郑侍郎好胆量啊!能在我这马速下不吓得尿裤子的还没几人呢!”

    张敖君嘞着缰绳,附身朝郑长风下腰看了看,气得景程恨不得上前把张敖君从马背上拽下来,狠狠地揍一顿,你这是什么眼神,看老子不挖了你的眼珠子拿去喂狗,挽起袖子还没来的急上前就被乌费拉住了胳膊,示意他看。

    “呵呵,这都是因为张三郎君骑术精湛、纯火炉青,某才能保住一命不是。”逢人三分笑,不是郑长风的处事风格,此时他愿意给张敖君几分薄面,他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猖狂。

    “早前听农奇校尉念叨,张家堡的三郎君骑射了得,某实在佩服,就想着等某闲下来时就找上门去讨教一二;不巧,今日在这里碰上了,某心痒难受便上前来叨扰了。”郑长风侧头往张敖君身后看了看接着道:“看来三郎君今日有正事要办,着实不便,那某改日再前去向三郎君讨教?”

    郑长风边说着话边往大道旁边让去,做出请他离开的架势。

    “哈哈哈,不叨扰、不叨扰,就我这骑射的本领,比起我两位兄长来是不及的,但陪郑侍郎玩玩还是可以的,耽误不了正事。”哼,你们这些种地的,还想在张家堡的地盘上逞能,看我今日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来人啊!把车靠边上,等我玩完这局就回去拜堂。”

    “三爷,这怕是会误了吉时。”仆从低声在张敖君耳边道。

    “吉时,去你妈的吉时,老子说什么时候是吉时就什么时候是。”张敖君一脚踢到仆从的屁股上,疼得他嗷嗷直叫,不敢再多嘴。

    郑长风早就听闻张家堡有三位郎君,一母同胞,大郎君和二郎君为人处事都十分低调谨慎,唯有这三郎君性子乖张,到处惹是生非,好色、好胜、好赌……

    “向开,回官寺去把我的佩刀拿来,若今日我输了就把它送与三郎君,三郎君意下如何?”郑长风的佩剑,张傲君没见过,但能被拿出来相送的定非凡品。

    张敖君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把佩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