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莉莉诺的骑行（二）
这不是莉莉诺第一次遇见野精灵。
从懂事开始，负责照顾她的姨妈就会用破碎之地中游荡的食人精灵来吓唬她。7岁那年，一只落单了又饿疯了的野精灵冲进南特镇，被人们乱箭射死。在那之后，她长大到可以独自外出了，于是开始“经商”。在“经商”的旅途中，她许多次地与这种生物碰面，少则十几，多则上百，似乎是失去了人性以后的精灵放弃了原本抗拒婚育的观念，于是数量暴涨，怎么杀也杀之不绝。幸好以前她遇见野精灵时都是随商队或者车队一起行动，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而到了今天，虽然她再次遇见了野精灵并且独自一人，但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小女孩了。
······
“喂，我说你们这些精灵，如果你们多多少少还保留着一点智力的话，应该能看出我是一个法师吧，”抱着尽量保存战力的心思，莉莉诺决定先尝试交涉，“我现在忙着赶路，没心思找你们麻烦，所以识趣的话，就给我让开路来。不然，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野精灵听了她的话，互相对视了一下。
然后它们的嘴巴张大到近乎于狞笑的程度，齐齐向她扑来。
莉莉诺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从腰包里拿出一块金子。
不是金币，不是愚人金，也不是挖出来之后还没有经过提纯的粗金，而是纯度为百分之百并且还被精心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球形的纯金。莉莉诺看向这块纯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但野精灵没有给她的拜金癖多少发作的时间，仅仅几个呼吸，离得最近的野精灵已经能够摸着马匹的蹄子。
莉莉诺恋恋不舍地看了她的黄金最后一眼，然后将它抛向空中。
“aurumbombardarum（黄金轰击）！”夹杂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悲愤，她高声喊道。
圆球状的金块在莉莉诺面前爆散开来，化作成百上千颗熠熠生辉的金星，围绕在她周围，等待她的命令。
莉莉诺手并剑指，在金光与黑夜中向下一划。
所有的金星都在一瞬间激射了出去，几颗、十几颗、几十颗地没入每一个野精灵的身体，轰击出如同蜂巢一样密集的血洞，血肉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金光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野精灵齐齐发出一声整齐到诡异的惨叫，向后跌倒，没了声息。
莉莉诺长长地吸进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她双掌在胸前相扣，为自己三年的积蓄默哀了一分钟。
完成了默哀，她纵马越过尸体，笔直地向目标地前进。
······
余火月19日的深夜。
马不停蹄地行驶了一天的莉莉诺终于抵达了雷恩镇的边缘。雷恩镇是老骑士布莱克的家乡，也是他的安息之所。据说布莱克以前曾经参加过什么战争，还像维克托的祖父那样获得过荣誉勋章，以及骑士的称号。所以他被埋葬在居民墓地里稍微偏远的地方，独享一大块土地，还有一个附带阶梯的小型墓穴。
雷恩镇是埃伊德最靠南的城镇之一，如果地精进攻，这里必然最先沦陷。即使雷恩凭着万中无一的概率坚持了下来，闯入别人的墓地也是盗墓贼才干的脏活，所以莉莉诺打算在镇外绕一个大圈，从镇子后方潜入墓地。
远远地就能看见雷恩镇的上空升起了一道又一道熟悉的黑烟，这个小镇果然没能逃过被侵略的命运。望着这幅生灵涂炭的景象，莉莉诺不禁回想起了他们两人如何与布莱克结识——准确地说，是维克托如何与布莱克结识：
老骑士全名布莱克·沃尔夫，他所在的雷恩镇和维克托所在的南特镇距离并不接近，而这个乡野地方的交通与其说是不发达，不如说是根本不存在，只有旅者最多的地区之间，才有寥寥几条仅凭踩踏所形成的小路。按理来说，南特的居民和雷恩的居民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
但是大约十年前的一天，还只是个小孩子的维克托一个人出去玩，结果到了那天晚上还没有回家。那时还在世的维克托父母拉着镇民们找了整整一夜，而我至今还记得窗外的火把和说话声让我第一次感受失眠的痛苦。直到第二天中午，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终于把维克托带回了家。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布莱克。
我们后来才知道，小维克托那天在野外遇见了一头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的盗龙*。这种动物在破碎之地不常见，但偶尔也会有一两只通过洞穴从地下世界跑过来。尽管如此，一头盗龙也不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对付的。但那天小维克托就好像突然着了魔一般想要把它变成自己的猎物。他找了个机会，从高处直接跳到这头盗龙的背上，用从投石索上解下来的绳子捆住了它的脖子——但也就到此为止了，盗龙接下来的挣扎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松开手去抓自己的匕首，而这个举动反而刺激到了这头垂死的生物，让它用最后的生命力开始狂奔，竟然一口气带着维克托从南特跑到了雷恩的郊外！如果不是遇见了刚刚从军队退休，回到老家开起恐爪鸵**牧场的布莱克，并且被他用一击毙命的箭矢从盗龙身上救下来的话，小维克托还不知道要被带到哪去呢！
杀死了盗龙之后，本来布莱克想要马上把小维克托送回家的，但他却被布莱克的武艺迷住了，拼命地缠着他，说是想要成为像他那样的骑士。这位老骑士被小孩子的胡搅蛮缠拖延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才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然后把他送回家里。
之后小维克托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想必大家都能够猜到了。至于那头盗龙，很快就被下了锅，用来宴请被几乎把南特翻了个底朝天的镇民们，当然还有老骑士布莱克。
不过至少，维克托就这么得到了一个比他大几乎半个世纪的朋友。在那之后，他经常会央求父母带他去布莱克那里学习武艺，有时还会带着我一起去。很可惜，他显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天赋——连我都比他先在布莱克手下学会骑马！
虽然最后没有能够成为骑士，但维克托和布莱克的关系一直很好，好到我都有些嫉妒的地步。而在维克托的父母不幸去世以后，我觉得布莱克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维克托，而维克托也把布莱克视作父亲一样来对待。虽然他们两人认识的过程非常地离奇，但我时常会为此而感到庆幸。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布莱克也因为旧伤复发而去世了。我至今忘不了维克托从朱庇斯的魔法学院赶回来主持葬礼时，他脸上的表情。举办完葬礼不久，他就独自一人回到学院去了。他是怎么样在那种情况下完成法师学业的呢？他该会有多痛苦？噢，维克托，要是我当初没有吊儿郎当，也考上了魔法学院的话······
想到这里，莉莉诺不禁回过头去。维克托的双眼紧闭着，睫毛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她伸出手，轻轻将雪花拂去。
没事的，维克托。你还有我呢。
不一会，已经能够看见雷恩墓园的边缘了。虽然镇子里火光冲天，墓园却一如既往地静谧。
莉莉诺隔着一小片针叶林下了马，接下来她要独自带着维克托进去，骑着马就太显眼了。
“辛苦了。”她温柔地摸了摸马匹的脸颊，然后马匹便崩塌为半胶质的液体，无色无味地消失在了土地当中。
有些吃力地背着维克托，莉莉诺向墓园靠得更近了一些。
越过林木和层层叠叠的墓碑，她隐约看见在墓园的入口处，有两个之前见过的地精和它们的狼守卫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敌人了。其它地精应该是还在镇上劫掠。
这个场景，如果能够施展隐形术【Invisibility】的话，想必能够轻松潜入吧。不过莉莉诺还没有到能够施展2环法术的程度。
幸好，她还有能够替代的法术。虽然算是隐形术的下位，但是糊弄这两个小兵应该是足够了。
“camouflage（迷彩术）。”她轻声吟唱。
然后她眯着眼睛，将一瓶五彩斑斓的液体往自己头上倒去。
那液体并不渗入她的头发，而是沿着她的身体表面一路向下，像一层薄膜般将她和她身上的所有物品——包括维克托在内——全部包裹住。
她再睁开眼时，自己和维克托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白中泛灰的颜色，与周围的环境一模一样。如果呆着不动，几乎无法从远处分辨出来。
接着，她小心地抓住地精没有往墓园看的间隙，在墓碑间穿梭，有惊无险地跑进了老骑士的墓穴。
期间她看见墓园里的坟墓几乎都被挖了开来，尸骨散落遍地。地精果然不是因为尊重尸体才对墓园敬而远之，仅仅只是因为搜刮完了油水而已。
那么布莱克的墓也······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跨过上好的大理石堆砌成的门扉，沿着里面的阶梯向下大概3米，便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小房间。
布莱克的棺椁就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而现在，棺盖已经被人掀了开来，随意地抛在一边。原本挂在墙上的、老骑士生前使用的宝剑、盔甲、弓箭，也全部都消失无踪。
莉莉诺不忍地移开目光。
不过，早在建造这个墓穴的时候，她和维克托就设想过这种情况。
她走到棺椁旁，尽量不去看里面的惨状，用手在棺椁底部逐寸摸索，然后在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裂痕上按压了下去。
“咔哒”一声，一个隐藏的秘匣从她按下的地方弹出，里面装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她一把将布包抱在怀里：
“太好了，还在这里······”
这个布包里放着的，是对他们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
从懂事开始，负责照顾她的姨妈就会用破碎之地中游荡的食人精灵来吓唬她。7岁那年，一只落单了又饿疯了的野精灵冲进南特镇，被人们乱箭射死。在那之后，她长大到可以独自外出了，于是开始“经商”。在“经商”的旅途中，她许多次地与这种生物碰面，少则十几，多则上百，似乎是失去了人性以后的精灵放弃了原本抗拒婚育的观念，于是数量暴涨，怎么杀也杀之不绝。幸好以前她遇见野精灵时都是随商队或者车队一起行动，所以才能安然无恙。
而到了今天，虽然她再次遇见了野精灵并且独自一人，但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小女孩了。
······
“喂，我说你们这些精灵，如果你们多多少少还保留着一点智力的话，应该能看出我是一个法师吧，”抱着尽量保存战力的心思，莉莉诺决定先尝试交涉，“我现在忙着赶路，没心思找你们麻烦，所以识趣的话，就给我让开路来。不然，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野精灵听了她的话，互相对视了一下。
然后它们的嘴巴张大到近乎于狞笑的程度，齐齐向她扑来。
莉莉诺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从腰包里拿出一块金子。
不是金币，不是愚人金，也不是挖出来之后还没有经过提纯的粗金，而是纯度为百分之百并且还被精心塑造成了一个完美球形的纯金。莉莉诺看向这块纯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情人。
但野精灵没有给她的拜金癖多少发作的时间，仅仅几个呼吸，离得最近的野精灵已经能够摸着马匹的蹄子。
莉莉诺恋恋不舍地看了她的黄金最后一眼，然后将它抛向空中。
“aurumbombardarum（黄金轰击）！”夹杂着几乎要哭出来的悲愤，她高声喊道。
圆球状的金块在莉莉诺面前爆散开来，化作成百上千颗熠熠生辉的金星，围绕在她周围，等待她的命令。
莉莉诺手并剑指，在金光与黑夜中向下一划。
所有的金星都在一瞬间激射了出去，几颗、十几颗、几十颗地没入每一个野精灵的身体，轰击出如同蜂巢一样密集的血洞，血肉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金光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野精灵齐齐发出一声整齐到诡异的惨叫，向后跌倒，没了声息。
莉莉诺长长地吸进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她双掌在胸前相扣，为自己三年的积蓄默哀了一分钟。
完成了默哀，她纵马越过尸体，笔直地向目标地前进。
······
余火月19日的深夜。
马不停蹄地行驶了一天的莉莉诺终于抵达了雷恩镇的边缘。雷恩镇是老骑士布莱克的家乡，也是他的安息之所。据说布莱克以前曾经参加过什么战争，还像维克托的祖父那样获得过荣誉勋章，以及骑士的称号。所以他被埋葬在居民墓地里稍微偏远的地方，独享一大块土地，还有一个附带阶梯的小型墓穴。
雷恩镇是埃伊德最靠南的城镇之一，如果地精进攻，这里必然最先沦陷。即使雷恩凭着万中无一的概率坚持了下来，闯入别人的墓地也是盗墓贼才干的脏活，所以莉莉诺打算在镇外绕一个大圈，从镇子后方潜入墓地。
远远地就能看见雷恩镇的上空升起了一道又一道熟悉的黑烟，这个小镇果然没能逃过被侵略的命运。望着这幅生灵涂炭的景象，莉莉诺不禁回想起了他们两人如何与布莱克结识——准确地说，是维克托如何与布莱克结识：
老骑士全名布莱克·沃尔夫，他所在的雷恩镇和维克托所在的南特镇距离并不接近，而这个乡野地方的交通与其说是不发达，不如说是根本不存在，只有旅者最多的地区之间，才有寥寥几条仅凭踩踏所形成的小路。按理来说，南特的居民和雷恩的居民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
但是大约十年前的一天，还只是个小孩子的维克托一个人出去玩，结果到了那天晚上还没有回家。那时还在世的维克托父母拉着镇民们找了整整一夜，而我至今还记得窗外的火把和说话声让我第一次感受失眠的痛苦。直到第二天中午，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终于把维克托带回了家。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布莱克。
我们后来才知道，小维克托那天在野外遇见了一头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的盗龙*。这种动物在破碎之地不常见，但偶尔也会有一两只通过洞穴从地下世界跑过来。尽管如此，一头盗龙也不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对付的。但那天小维克托就好像突然着了魔一般想要把它变成自己的猎物。他找了个机会，从高处直接跳到这头盗龙的背上，用从投石索上解下来的绳子捆住了它的脖子——但也就到此为止了，盗龙接下来的挣扎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松开手去抓自己的匕首，而这个举动反而刺激到了这头垂死的生物，让它用最后的生命力开始狂奔，竟然一口气带着维克托从南特跑到了雷恩的郊外！如果不是遇见了刚刚从军队退休，回到老家开起恐爪鸵**牧场的布莱克，并且被他用一击毙命的箭矢从盗龙身上救下来的话，小维克托还不知道要被带到哪去呢！
杀死了盗龙之后，本来布莱克想要马上把小维克托送回家的，但他却被布莱克的武艺迷住了，拼命地缠着他，说是想要成为像他那样的骑士。这位老骑士被小孩子的胡搅蛮缠拖延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才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然后把他送回家里。
之后小维克托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想必大家都能够猜到了。至于那头盗龙，很快就被下了锅，用来宴请被几乎把南特翻了个底朝天的镇民们，当然还有老骑士布莱克。
不过至少，维克托就这么得到了一个比他大几乎半个世纪的朋友。在那之后，他经常会央求父母带他去布莱克那里学习武艺，有时还会带着我一起去。很可惜，他显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天赋——连我都比他先在布莱克手下学会骑马！
虽然最后没有能够成为骑士，但维克托和布莱克的关系一直很好，好到我都有些嫉妒的地步。而在维克托的父母不幸去世以后，我觉得布莱克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维克托，而维克托也把布莱克视作父亲一样来对待。虽然他们两人认识的过程非常地离奇，但我时常会为此而感到庆幸。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布莱克也因为旧伤复发而去世了。我至今忘不了维克托从朱庇斯的魔法学院赶回来主持葬礼时，他脸上的表情。举办完葬礼不久，他就独自一人回到学院去了。他是怎么样在那种情况下完成法师学业的呢？他该会有多痛苦？噢，维克托，要是我当初没有吊儿郎当，也考上了魔法学院的话······
想到这里，莉莉诺不禁回过头去。维克托的双眼紧闭着，睫毛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她伸出手，轻轻将雪花拂去。
没事的，维克托。你还有我呢。
不一会，已经能够看见雷恩墓园的边缘了。虽然镇子里火光冲天，墓园却一如既往地静谧。
莉莉诺隔着一小片针叶林下了马，接下来她要独自带着维克托进去，骑着马就太显眼了。
“辛苦了。”她温柔地摸了摸马匹的脸颊，然后马匹便崩塌为半胶质的液体，无色无味地消失在了土地当中。
有些吃力地背着维克托，莉莉诺向墓园靠得更近了一些。
越过林木和层层叠叠的墓碑，她隐约看见在墓园的入口处，有两个之前见过的地精和它们的狼守卫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敌人了。其它地精应该是还在镇上劫掠。
这个场景，如果能够施展隐形术【Invisibility】的话，想必能够轻松潜入吧。不过莉莉诺还没有到能够施展2环法术的程度。
幸好，她还有能够替代的法术。虽然算是隐形术的下位，但是糊弄这两个小兵应该是足够了。
“camouflage（迷彩术）。”她轻声吟唱。
然后她眯着眼睛，将一瓶五彩斑斓的液体往自己头上倒去。
那液体并不渗入她的头发，而是沿着她的身体表面一路向下，像一层薄膜般将她和她身上的所有物品——包括维克托在内——全部包裹住。
她再睁开眼时，自己和维克托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白中泛灰的颜色，与周围的环境一模一样。如果呆着不动，几乎无法从远处分辨出来。
接着，她小心地抓住地精没有往墓园看的间隙，在墓碑间穿梭，有惊无险地跑进了老骑士的墓穴。
期间她看见墓园里的坟墓几乎都被挖了开来，尸骨散落遍地。地精果然不是因为尊重尸体才对墓园敬而远之，仅仅只是因为搜刮完了油水而已。
那么布莱克的墓也······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跨过上好的大理石堆砌成的门扉，沿着里面的阶梯向下大概3米，便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小房间。
布莱克的棺椁就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而现在，棺盖已经被人掀了开来，随意地抛在一边。原本挂在墙上的、老骑士生前使用的宝剑、盔甲、弓箭，也全部都消失无踪。
莉莉诺不忍地移开目光。
不过，早在建造这个墓穴的时候，她和维克托就设想过这种情况。
她走到棺椁旁，尽量不去看里面的惨状，用手在棺椁底部逐寸摸索，然后在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裂痕上按压了下去。
“咔哒”一声，一个隐藏的秘匣从她按下的地方弹出，里面装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她一把将布包抱在怀里：
“太好了，还在这里······”
这个布包里放着的，是对他们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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