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扶墙二人组
唐嵩带着铁蛋，俩人从赵家庄返回锦官城。
唐嵩书生一个，本身就身子弱，加上昨天被恶奴朵儿踹了一脚，伤势还未痊愈，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对缓慢。
与昨儿个不同的是，唐嵩惊奇地发现，通往锦官城的官道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或单人，或三三两两，或拖家带口，或推着小车载着全部家当。
这些流民的遭遇各不相同，要么是从吐蕃边境逃难过来的百姓，要么是为了躲避起义军，要么是被山匪劫，无家可归！
同是大华的子民，当地的百姓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几乎每个村的村正都组织人手，手持武器，严防流民破坏庄家，抢掠村庄。
对待闯入自己的领地的流民，他们毫不客气地举起大棒往对方身上撕打。像驱赶蝗虫一样驱赶他们，咒骂声不断，眼里充满了憎恨和厌恶。
只是他们忘了，当年他们自己也是逃难过来的流民，就好比唐嵩二人待过的赵家庄，整个庄子说的都是陕语，原本他们也是十年前，从北方而来的流民。
第一次在蜀地上亲眼目睹逃难的百姓，唐嵩不由得想到一句警世名言：“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
他脚下的这片土地，自古物产丰饶，易守难攻，是无数野心家建立割据政权的沃土。
难道自己将见证一个王朝的陨落？想到此处，有些心悸地感叹道：
“我嘀个天，这是要亡国的节奏啊！”
一旁的铁蛋摸了摸脑袋问道，：“哥，亡国了会咋样？”
“咋样？”唐嵩心中一凉，等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亡国了，家就没了！”
凭借记忆，唐嵩对现在这个国家多少还是了解的。
大华开国两百多年，原本一直很繁华，但自从第八任皇帝乾宁帝李广隆继位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在百姓眼中，乾宁帝李广隆不是个好皇帝，他刚愎自用，穷兵黩武，年年对外发动战争。
一继位就跟突厥掐架，十几年的边疆轮战，致使国内赋税加重，青壮年锐减，土地无人耕种，最后到处闹饥荒，搞得民怨沸腾。
好不容易消停了，国家正需休养生息之际，他一道圣旨，又去跟吐蕃干仗了。
对外干仗也就罢了，关键这哥们脑子抽风，狠起来连自己人也干！
为了巩固皇权，他屠刀一挥，就砍向了自家兄弟，但凡是威胁到自己皇位的藩王，能杀的全杀了。
一通骚操作下，被逼到绝境的藩王选择了造反，走投无路的百姓也跟着造反，然后整个帝国，由盛转衰，国家满目疮痍，饿殍遍地，反贼四起。
眼瞅着祸害得差不多了，这哥们当起了甩手掌柜，双腿一瞪，居然嗝屁了，传位给了年幼的天佑帝，另立有遗诏，着令长公主李玉真代为监国。
按照唐嵩的理解，这个国家前任统治者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二五仔，被迫害妄想症，幸好是挂了，不然老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过。
虽然是穿越，唐嵩可没有那种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
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跟其他穿越者比，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用手指头数就知道：
他一没金手指，二没外挂系统，三没显赫家世，四没一技之长，五没…六没…九百九十九没……。
总之，别的穿越者一言不合，就带领百姓种红薯，种土豆，开海禁，搞外贸……拯救百姓于水火，匡扶社稷于累卵，忧国忧民的境界，得有三层楼那么高。
而他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身子虚的连撒尿都湿鞋，别说种土豆了，挖土豆都费劲。
再者，他高中读的是文科，工作干的是公关，数学物理化一窍不通，就他这知识储备，还搞啥发明，造啥自行车，他连造人都够呛。
这还真不是夸张，才走几里路，唐嵩就累得快要断气。
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心肺一阵难受，想重重地咳嗽两声，又怕一不小心，把肋骨给咳断了。
估计是先天性营养不良，现在的唐嵩，跟史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典型的手无扶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唐嵩刚要停下来休息，一旁的铁蛋抓耳挠腮，急得跟个猴子似的。
不待唐嵩反应，铁蛋一把将他提起来，往在自己的肩上一放，然后“嗖”的一声，飞速地往锦官城内奔跑。
哎呀我去，我这高达弟弟就是一辆大排量的法拉利啊，有车不坐我二啊！
唐嵩脑子一下开窍了，心情大爽，双手搂着铁蛋的脖子，见他风驰电掣，跑得比地铁都快，忍不住提醒道：
“兄弟，你慢点，跑那么快干嘛？速度已经80迈了，羽泉都没你能飙！”
铁蛋大声道：“哥，你不懂，去晚了，咱们就喝不到粥了！”
粥？什么粥？唐嵩一嘀咕，才反应过来，感情铁蛋还真把自己当难民了，去城东领救济粥。
哎，为兄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原来是怕错过饭点，亏我还小小感动了一下。
有了铁蛋的动力输出，唐嵩自然舒服多了，他悠闲地坐在他的肩膀上，荡漾着双脚，搂着铁蛋的脖子唱道：
“锻造这大逆不道，做崇高的祭礼。”
“敲打他们的生命，敲打他们的坟墓。”
“我淬炼你的骨血，我成就你的锋芒……”
唐嵩怡然自得的坐在铁蛋肩头，玩着虚空王者荣耀。
铁蛋歪着脖子，一脸的崇拜：“哥，你念的这诗，真好听！”
唐嵩嘿嘿一笑道：“这哪是诗啊，这是一个叫干将莫邪组合唱的Rap！”
“干将莫邪是谁？”铁蛋成了好奇宝宝。
“他们是中路法师……嗨，鹅跟雷港这个做乜嘢！”
哥俩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锦官城外，他们走的是南城，施粥的地方在东城，但这里依然能看到很多聚集的流民。
守城的官兵比平日增加了数倍，面对涌来的流民，他们却没有阻拦，只是简单查验后，就放任对方自由进出。
咦，奇怪了，难道官兵就不怕流民进场抢掠吗？唐嵩很是好奇。
直到排队进城时，才恍然大悟。
看守城门的衙役对进城的百姓简单询问了三个哲学问题：“你哪人？从哪来？到哪去？”只要是大华口音作答，基本就能放行。
毕竟在古代，普通老百姓是不配有身份证的，只有真正有功名在身或者有一定身份名望的人，户部才会让户籍所在的地方县衙对其进行登记入册，制定腰牌，核实发放。
唐嵩作为府试的士子，可以享受佩戴身份牌的特权，简单说，就是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篆刻着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职业，这在大华，属于最低身份者阶层。
唐嵩一亮木牌，衙役狐疑地看了他好久，确定他不是乞丐而是读书人后，才指着墙上的一张告示说道：“呐，我就不念了，你自个看吧！”
唐嵩扫了一眼告示，中心思想就一句：”进城后管好自己的手脚，但有作奸犯科偷盗者，无须过衙，就地斩杀！”
难怪他们有恃无恐，这是提前就立好了规矩啊，唐嵩擦了擦额头，衙役询问道：“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唐嵩铁蛋老实回答。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衙役挥了挥手，彻底放行，唐嵩心下一宽，重新坐到铁蛋肩膀上，两兄弟穿过拦路的拒马，踏着青石板的道路，往里面走。
穿过长长的甬道，在城门的另一头，一张八仙桌摆放在城门楼子下，上面放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用红布盖着，不知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
八仙桌前还立着一个木板，木板上写着通俗易懂的八个大字：“掀开看看，涨涨记性！”
有趣，有趣，这古人也挺幽默的嘛，搁这儿跟我玩小惊喜呢。
唐嵩从铁蛋身上爬下来，走到案前，想都没想，一把掀开红布，嘴里喊道：“走你！”
红布一掀，只听“啊！啊”两声尖叫，哥俩同时被吓得踉跄后退。
唐嵩后脑勺撞在铁蛋胸口时，才堪堪站稳身子。
只见托盘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头颅，有男有女，脖颈处被利刃斩断，其中两三个头颅还渗着鲜血，应该是刚放进去不久。
其他的头颅早已没了血色，苍蝇嗡嗡地爬在上面产卵，渗出的血液，在托盘底部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块。
浓烈的血腥味让铁蛋“哇”的一声，单手扶墙壁而吐。
唐嵩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手撑着墙壁，吓得浑身酸软，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他一个现代人根本承受不了这冷兵器杀人的惨状，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尽管努力闭着嘴巴，但还是没能控制住，哇的一声，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好半天，扶墙二人组才缓过神来。
唐嵩不得不佩服，这一幕“杀鸡儆猴”的戏码的确做的很棒，只要是入城的百姓，看到案上的头颅，都会联想到城门口的告示，从而产生一个固态思维：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原本唐嵩还侥幸地认为，反正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干点脏事未必能抓得到自己，现在看到，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得不偿失。
他看了看铁蛋，担心以自己的小体格，控制不住铁蛋这头牲口，万一铁蛋饿急眼了去抢，那自己就得跟着陪葬。
于是一边走，一边给铁蛋上眼药：“蛋蛋啊，给哥记住咯，挨打要立正，犯错就要认，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拿，要坚持正能量，做一个遵纪守法、对社会有用的人！”
唐嵩书生一个，本身就身子弱，加上昨天被恶奴朵儿踹了一脚，伤势还未痊愈，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对缓慢。
与昨儿个不同的是，唐嵩惊奇地发现，通往锦官城的官道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或单人，或三三两两，或拖家带口，或推着小车载着全部家当。
这些流民的遭遇各不相同，要么是从吐蕃边境逃难过来的百姓，要么是为了躲避起义军，要么是被山匪劫，无家可归！
同是大华的子民，当地的百姓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几乎每个村的村正都组织人手，手持武器，严防流民破坏庄家，抢掠村庄。
对待闯入自己的领地的流民，他们毫不客气地举起大棒往对方身上撕打。像驱赶蝗虫一样驱赶他们，咒骂声不断，眼里充满了憎恨和厌恶。
只是他们忘了，当年他们自己也是逃难过来的流民，就好比唐嵩二人待过的赵家庄，整个庄子说的都是陕语，原本他们也是十年前，从北方而来的流民。
第一次在蜀地上亲眼目睹逃难的百姓，唐嵩不由得想到一句警世名言：“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
他脚下的这片土地，自古物产丰饶，易守难攻，是无数野心家建立割据政权的沃土。
难道自己将见证一个王朝的陨落？想到此处，有些心悸地感叹道：
“我嘀个天，这是要亡国的节奏啊！”
一旁的铁蛋摸了摸脑袋问道，：“哥，亡国了会咋样？”
“咋样？”唐嵩心中一凉，等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亡国了，家就没了！”
凭借记忆，唐嵩对现在这个国家多少还是了解的。
大华开国两百多年，原本一直很繁华，但自从第八任皇帝乾宁帝李广隆继位后，就开始走下坡路。
在百姓眼中，乾宁帝李广隆不是个好皇帝，他刚愎自用，穷兵黩武，年年对外发动战争。
一继位就跟突厥掐架，十几年的边疆轮战，致使国内赋税加重，青壮年锐减，土地无人耕种，最后到处闹饥荒，搞得民怨沸腾。
好不容易消停了，国家正需休养生息之际，他一道圣旨，又去跟吐蕃干仗了。
对外干仗也就罢了，关键这哥们脑子抽风，狠起来连自己人也干！
为了巩固皇权，他屠刀一挥，就砍向了自家兄弟，但凡是威胁到自己皇位的藩王，能杀的全杀了。
一通骚操作下，被逼到绝境的藩王选择了造反，走投无路的百姓也跟着造反，然后整个帝国，由盛转衰，国家满目疮痍，饿殍遍地，反贼四起。
眼瞅着祸害得差不多了，这哥们当起了甩手掌柜，双腿一瞪，居然嗝屁了，传位给了年幼的天佑帝，另立有遗诏，着令长公主李玉真代为监国。
按照唐嵩的理解，这个国家前任统治者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二五仔，被迫害妄想症，幸好是挂了，不然老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过。
虽然是穿越，唐嵩可没有那种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
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跟其他穿越者比，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用手指头数就知道：
他一没金手指，二没外挂系统，三没显赫家世，四没一技之长，五没…六没…九百九十九没……。
总之，别的穿越者一言不合，就带领百姓种红薯，种土豆，开海禁，搞外贸……拯救百姓于水火，匡扶社稷于累卵，忧国忧民的境界，得有三层楼那么高。
而他呢，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身子虚的连撒尿都湿鞋，别说种土豆了，挖土豆都费劲。
再者，他高中读的是文科，工作干的是公关，数学物理化一窍不通，就他这知识储备，还搞啥发明，造啥自行车，他连造人都够呛。
这还真不是夸张，才走几里路，唐嵩就累得快要断气。
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心肺一阵难受，想重重地咳嗽两声，又怕一不小心，把肋骨给咳断了。
估计是先天性营养不良，现在的唐嵩，跟史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典型的手无扶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唐嵩刚要停下来休息，一旁的铁蛋抓耳挠腮，急得跟个猴子似的。
不待唐嵩反应，铁蛋一把将他提起来，往在自己的肩上一放，然后“嗖”的一声，飞速地往锦官城内奔跑。
哎呀我去，我这高达弟弟就是一辆大排量的法拉利啊，有车不坐我二啊！
唐嵩脑子一下开窍了，心情大爽，双手搂着铁蛋的脖子，见他风驰电掣，跑得比地铁都快，忍不住提醒道：
“兄弟，你慢点，跑那么快干嘛？速度已经80迈了，羽泉都没你能飙！”
铁蛋大声道：“哥，你不懂，去晚了，咱们就喝不到粥了！”
粥？什么粥？唐嵩一嘀咕，才反应过来，感情铁蛋还真把自己当难民了，去城东领救济粥。
哎，为兄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原来是怕错过饭点，亏我还小小感动了一下。
有了铁蛋的动力输出，唐嵩自然舒服多了，他悠闲地坐在他的肩膀上，荡漾着双脚，搂着铁蛋的脖子唱道：
“锻造这大逆不道，做崇高的祭礼。”
“敲打他们的生命，敲打他们的坟墓。”
“我淬炼你的骨血，我成就你的锋芒……”
唐嵩怡然自得的坐在铁蛋肩头，玩着虚空王者荣耀。
铁蛋歪着脖子，一脸的崇拜：“哥，你念的这诗，真好听！”
唐嵩嘿嘿一笑道：“这哪是诗啊，这是一个叫干将莫邪组合唱的Rap！”
“干将莫邪是谁？”铁蛋成了好奇宝宝。
“他们是中路法师……嗨，鹅跟雷港这个做乜嘢！”
哥俩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锦官城外，他们走的是南城，施粥的地方在东城，但这里依然能看到很多聚集的流民。
守城的官兵比平日增加了数倍，面对涌来的流民，他们却没有阻拦，只是简单查验后，就放任对方自由进出。
咦，奇怪了，难道官兵就不怕流民进场抢掠吗？唐嵩很是好奇。
直到排队进城时，才恍然大悟。
看守城门的衙役对进城的百姓简单询问了三个哲学问题：“你哪人？从哪来？到哪去？”只要是大华口音作答，基本就能放行。
毕竟在古代，普通老百姓是不配有身份证的，只有真正有功名在身或者有一定身份名望的人，户部才会让户籍所在的地方县衙对其进行登记入册，制定腰牌，核实发放。
唐嵩作为府试的士子，可以享受佩戴身份牌的特权，简单说，就是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篆刻着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职业，这在大华，属于最低身份者阶层。
唐嵩一亮木牌，衙役狐疑地看了他好久，确定他不是乞丐而是读书人后，才指着墙上的一张告示说道：“呐，我就不念了，你自个看吧！”
唐嵩扫了一眼告示，中心思想就一句：”进城后管好自己的手脚，但有作奸犯科偷盗者，无须过衙，就地斩杀！”
难怪他们有恃无恐，这是提前就立好了规矩啊，唐嵩擦了擦额头，衙役询问道：“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唐嵩铁蛋老实回答。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衙役挥了挥手，彻底放行，唐嵩心下一宽，重新坐到铁蛋肩膀上，两兄弟穿过拦路的拒马，踏着青石板的道路，往里面走。
穿过长长的甬道，在城门的另一头，一张八仙桌摆放在城门楼子下，上面放着一个木制托盘，托盘用红布盖着，不知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
八仙桌前还立着一个木板，木板上写着通俗易懂的八个大字：“掀开看看，涨涨记性！”
有趣，有趣，这古人也挺幽默的嘛，搁这儿跟我玩小惊喜呢。
唐嵩从铁蛋身上爬下来，走到案前，想都没想，一把掀开红布，嘴里喊道：“走你！”
红布一掀，只听“啊！啊”两声尖叫，哥俩同时被吓得踉跄后退。
唐嵩后脑勺撞在铁蛋胸口时，才堪堪站稳身子。
只见托盘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头颅，有男有女，脖颈处被利刃斩断，其中两三个头颅还渗着鲜血，应该是刚放进去不久。
其他的头颅早已没了血色，苍蝇嗡嗡地爬在上面产卵，渗出的血液，在托盘底部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块。
浓烈的血腥味让铁蛋“哇”的一声，单手扶墙壁而吐。
唐嵩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手撑着墙壁，吓得浑身酸软，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他一个现代人根本承受不了这冷兵器杀人的惨状，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尽管努力闭着嘴巴，但还是没能控制住，哇的一声，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好半天，扶墙二人组才缓过神来。
唐嵩不得不佩服，这一幕“杀鸡儆猴”的戏码的确做的很棒，只要是入城的百姓，看到案上的头颅，都会联想到城门口的告示，从而产生一个固态思维：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原本唐嵩还侥幸地认为，反正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干点脏事未必能抓得到自己，现在看到，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得不偿失。
他看了看铁蛋，担心以自己的小体格，控制不住铁蛋这头牲口，万一铁蛋饿急眼了去抢，那自己就得跟着陪葬。
于是一边走，一边给铁蛋上眼药：“蛋蛋啊，给哥记住咯，挨打要立正，犯错就要认，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拿，要坚持正能量，做一个遵纪守法、对社会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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