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孙承宗的战略
天启四年三月初九正午。
山海关王家大院门前，两个锦衣卫士官正在大口地吃着饺子。据当地人讲，这家辽东饺子可是本地的一绝，吴伟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为了压制昨夜喝下的烧刀子酒，才多吃了几口。
不过想到本地的另一特色-大红钳螃蟹，这绝对是一个下酒佳品。此蟹肉十分的鲜美，特别是一对巨大红钳，肉多且嫩，唯一麻烦就是蟹壳太硬，不太好剥。
几次喝酒，吴伟都不耐烦地拔刀起身，欲剁蟹钳。吓得在座都是一个激灵。毕竟见识了吴伟刺杀柳子泰后，谁也不敢再小觑这拔刀在手的锦衣卫了。
想吃这美味蟹肉，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每次书呆子请教麦哲伦、哥伦布的航海路线，或者什么地球的赤道、半径，这些头疼问题时。
嫌麻烦的吴伟就会很无奈地说：“祝大人，我这人饿着肚子，是决计想不到如何解答那些古怪问题。你看这螃蟹我搞了半天也剥不开，容我几个时辰，先把这些螃蟹干进肚里，再给你慢慢思量吧。”
然后这书呆子就会很热心地，帮着吴伟一起剥螃蟹。再然后，他就会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那样，坐的笔直，满脸虚心的听吴伟大言不惭的吹牛逼。
叶成敏有时也会插话提问，但是对他和孙之渼这些东林信徒，吴伟一概不予搭理。
可马上就要出关而去，书呆子已然时日不多。耳边又想起了他那日在永平所讲：国家危难时刻之中，如能救赎江山社稷。就算祝九台千刀万剐，又有何足惜！
唉～这呆瓜呀……
“吴子，听说努尔哈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你的身手这么好，三两下就能在人群中刺死了柳子泰。
等明日出了关外，要是碰见到女真鞑子，可千万别撇下我，光顾着你自己独个逃跑哇。胖哥我一直把你当作出生入死的亲兄弟，说啥到时你也要拉老哥一把。”
被骆养性打断了自己的思索，吴伟瞥了眼胖子，不紧不慢地说：“得了吧胖子，在永平那几天赈济灾民，我忙里忙外累的要死，就是寻不见你来帮忙，还有脸说是我亲兄弟？”
“喂，吴老大！你真是误会我了。永平那几天，我一直都在忙着安慰婷春姑娘，在城南花香楼上的婷春姑娘，她的身世那叫一个凄惨。天启元年，她从辽东抚顺一路流亡进了关内，途中还要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不得已才卖身到了花香楼。
胖爷我听了她的悲苦遭遇，都哭了好几次呢！为了让婷春姑娘重新感受到人间真爱，胖爷只得用我温暖宽阔的胸怀，去抚慰她饱受创伤需要关怀的心灵……
你没见那几天，我每次回到驿站时，不都是累的直不起腰来？只是我一向为人低调，出钱出力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便没有对旁人夸耀此事。
你看吴老大，我为了赈济灾民，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花完了。可是昨天到了山海关，见此处有更多的女流民需要安慰，我怎么能忍心坐视不管，所以你先借我二十两银子用着，等我回京师后再还你……”
听着骆胖子一脸义正言辞地说着这厚颜无耻的话，盘中剩下的饺子，吴伟真的无法下咽了。
“我说我的养生哥呀，什么？对！我知道你叫骆养性，我非要叫你养生哥，咋滴？
你听我说那些的女流氓……哦，对对，那些失足的女流民，你确定她们都是被逼良为娼的，而不是原原本本的娼婆姨？
我看你丫是准备得艾滋病吧！艾滋是啥？你别老是打断我说话呀！艾滋就是花柳病，专为像你这样热心肠的爷们儿准备的。”
骆养性听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说刘队正有要事找他，然后大口吞了盘中剩下的几个饺子，便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等胖子走后，吴伟也没心情吃下去了。在桌子上放下了两分碎银，他缓缓起身向鼓楼广场走去。
从鼓楼到山海关关隘口，有着数千步的广场。现在广场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这里的流民已有万余人，虽然每天都有许多人领籍出关，但从这几天来看，流民的人群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吴伟查看了许久，因山海关的流民太多，也就无须按时间供饭。只是每早在钟楼口，给每人发放饭票两张，每位流民以饭票来领饭。所以流民人数虽然众多，像这样排队打饭，倒也是井然有序。
流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而且他们马上都要出关，可以重回到辽东故里，每个人脸上也都洋溢着久违的喜色。
山海关已经属于了军管范围，面对如此多的流民，蓟辽督师孙承宗都是用军粮来赈济。在兵部外司的门口发粮处，吴伟竟然看到曹三喜和孙之渼、叶成敏也在帮忙给流民发饭。
曹三喜这奸商放下身份，去干粗活也就算了。可柔弱美男叶成敏，和这刁蛮婆娘孙之渼是吃错药了？
装逼！这俩纯粹是为东林党去表演慈善秀！
吴伟见这俩人就来气，自己估摸与书呆子相约的时间也该到了，他也就不再这里观看。走过通往山海关关口顶的一行坡道，来到箭楼旁的兵营大帐。
进入帐内，吴伟见书呆子正对着军帐中间的沙盘地图，瞅的出神。赵率教和曹文诏见吴伟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吴伟一一回礼。
赵率教也不多寒暄，领着吴伟也来到沙盘地图前，指着山海关和辽西走廊，开始对吴伟和祝九台一一讲解。
“天启二年广宁大战后，熊廷弼和王化贞将关外丢了个精光，鞑子夺取全辽，作为保护京师唯一屏障山海关，也岌岌可危。
辽东总督王象乾、经略王在晋不思重夺辽东，一心只想在山海关增兵布守。为此，辽东经略王在晋提议，于山海关关外八里再修一关，形同山海双关更为稳固，但此议遭御史弹劾，皇上便派孙督师来巡视。
孙督师巡视后，痛骂王经略是个废物。说一关能守，何需再设新关。倘一关不能守，在鞑子骑兵的追赶下，老关前的拒马、壕沟、地雷、护城河，只能被驻守新关的几万士兵填平，反而更加无法去守护山海关。这种作茧自缚的双关想法，简直就是为女真鞑子破关所铺路。
于是孙督师采用了关外依城驻军的提议，设立关外宁远、锦州等主要驻守城池。自天启二年孙督师来后，共前后修复八座大城，四十五座堡垒，收复了整条辽西走廊要道，完成了纵深型的关宁防线。
此外还招练兵马十一万，建立十二个车营、五个水营、两个火器营，八个前锋营。制造甲胄、军用器械、弓矢、炮石等装备，有数以百万计。并开疆扩土四百里，屯田五千顷，年收入十五万两。”
赵率教讲到这些成绩时，明显话里带有些由衷的得意。毕竟从万历四十六年起，女真开始起兵攻辽后的这么长时间，女真对大明的战斗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在连续几场战役大败后，明军连续逃溃数千里，只有孙承宗来后，才终能够扬眉吐气了。
吴伟听后，也明白孙承宗搭建关宁防线的秒处：没有高地塔和外线防御塔的保护，只要自己一个不留意，鞑子随便一路兵线就能上了高地，即便加了防护盾的水晶，也不过最多让对手多砍两下而已。
可孙承宗在关外不停地搭建防御塔，鞑子要是吃了秤砣，异想天开地想上高地敲水晶，那除了团灭送人头，就没有别的出路。
但问题的关键是，女真的野战能力明显高出明军太多。野区都防不住，关外的外层防御塔怎么去守？
“赵参将，那假若女真贼子大举进犯，对关外这些主要驻城围而不攻，或者围点打援。那这些驻防城池，没有援军和粮食供应，岂不是会轻而易举的被个个拔掉？”
“吴兄弟问的好！其一，孙督师沿大、小凌河以西，部署了关宁铁骑游走，专门用于这些城池和堡垒的援助，如若鞑子分兵渡河，定会叫他有来无回。
赵率教突然把手伸到山东半岛后，又指向鞑子敌占区身后的辽东半岛，及朝鲜半岛。继续豪迈朗声地说着话。
“其二，鞑子要是挟重军前来，我军只需将关外军民迁入宁远、锦州城内即可。鞑子并无水军，而我明军可以由天津巡抚李邦华部，和登莱巡抚袁可立部的水师，经渤海把军粮物资及其援军，源源不断地送至宁远的觉华岛，和锦州的小凌河，从而入城。所以，守它个三年五载也没有问题。
其三，鞑子胆敢渡过辽河全军来袭，那它后防就必定空虚。登州沈有容部可由辽南登陆，攻打辽阳，并利用三岔河的多重地势便利，切断贼军所有粮食补给线路。
河东军毛文龙部，可经镇江过清河，利用太子河和浑河的补给，配合沈有容部直扑沈阳，断其中枢退军归路。
盟友朝鲜军过鸭绿江，翻长白山后居高临下，拿下贼酋老寨-赫图阿拉便易如反掌。
最后，我辽西关宁军主力倾巢而出，对付这些困在辽河平原上的孤魂野鬼，也就如磨刀杀鸡般轻而易举。
如此就可一战灭尽鞑子，收复全辽。这便是孙督师备辽东战册中所提，以守为攻，守中兼攻的总方略。”
吴伟听后啧啧赞叹，心下更是不得不服。
假如少量鞑子想偷野区，关宁军就结合据点部队调动起来围歼鞑子。鞑子大军想打团，关宁军就在塔下清兵干耗。
鞑子若是全军出动，来抢野磨塔，孙承宗便安排几路快速反应部队，从河道断你兵线，还能从屁股后面偷你水晶！
这孙承宗依托了燕山山脉和大兴安岭，不仅把山海关和辽西走廊守得密不透风。还能将辽东半岛、朝鲜半岛、长白山脉和三岔河平原的地势，以及渤海和黄海的众多岛屿地形，全都通通利用起来。又各用不同的手段，分门别类的来对付女真鞑子。
与这样的心思缜密到了极致，却又整体格局了然于胸的人去做对手，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山海关王家大院门前，两个锦衣卫士官正在大口地吃着饺子。据当地人讲，这家辽东饺子可是本地的一绝，吴伟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为了压制昨夜喝下的烧刀子酒，才多吃了几口。
不过想到本地的另一特色-大红钳螃蟹，这绝对是一个下酒佳品。此蟹肉十分的鲜美，特别是一对巨大红钳，肉多且嫩，唯一麻烦就是蟹壳太硬，不太好剥。
几次喝酒，吴伟都不耐烦地拔刀起身，欲剁蟹钳。吓得在座都是一个激灵。毕竟见识了吴伟刺杀柳子泰后，谁也不敢再小觑这拔刀在手的锦衣卫了。
想吃这美味蟹肉，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每次书呆子请教麦哲伦、哥伦布的航海路线，或者什么地球的赤道、半径，这些头疼问题时。
嫌麻烦的吴伟就会很无奈地说：“祝大人，我这人饿着肚子，是决计想不到如何解答那些古怪问题。你看这螃蟹我搞了半天也剥不开，容我几个时辰，先把这些螃蟹干进肚里，再给你慢慢思量吧。”
然后这书呆子就会很热心地，帮着吴伟一起剥螃蟹。再然后，他就会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那样，坐的笔直，满脸虚心的听吴伟大言不惭的吹牛逼。
叶成敏有时也会插话提问，但是对他和孙之渼这些东林信徒，吴伟一概不予搭理。
可马上就要出关而去，书呆子已然时日不多。耳边又想起了他那日在永平所讲：国家危难时刻之中，如能救赎江山社稷。就算祝九台千刀万剐，又有何足惜！
唉～这呆瓜呀……
“吴子，听说努尔哈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你的身手这么好，三两下就能在人群中刺死了柳子泰。
等明日出了关外，要是碰见到女真鞑子，可千万别撇下我，光顾着你自己独个逃跑哇。胖哥我一直把你当作出生入死的亲兄弟，说啥到时你也要拉老哥一把。”
被骆养性打断了自己的思索，吴伟瞥了眼胖子，不紧不慢地说：“得了吧胖子，在永平那几天赈济灾民，我忙里忙外累的要死，就是寻不见你来帮忙，还有脸说是我亲兄弟？”
“喂，吴老大！你真是误会我了。永平那几天，我一直都在忙着安慰婷春姑娘，在城南花香楼上的婷春姑娘，她的身世那叫一个凄惨。天启元年，她从辽东抚顺一路流亡进了关内，途中还要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不得已才卖身到了花香楼。
胖爷我听了她的悲苦遭遇，都哭了好几次呢！为了让婷春姑娘重新感受到人间真爱，胖爷只得用我温暖宽阔的胸怀，去抚慰她饱受创伤需要关怀的心灵……
你没见那几天，我每次回到驿站时，不都是累的直不起腰来？只是我一向为人低调，出钱出力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便没有对旁人夸耀此事。
你看吴老大，我为了赈济灾民，把身上的所有银子都花完了。可是昨天到了山海关，见此处有更多的女流民需要安慰，我怎么能忍心坐视不管，所以你先借我二十两银子用着，等我回京师后再还你……”
听着骆胖子一脸义正言辞地说着这厚颜无耻的话，盘中剩下的饺子，吴伟真的无法下咽了。
“我说我的养生哥呀，什么？对！我知道你叫骆养性，我非要叫你养生哥，咋滴？
你听我说那些的女流氓……哦，对对，那些失足的女流民，你确定她们都是被逼良为娼的，而不是原原本本的娼婆姨？
我看你丫是准备得艾滋病吧！艾滋是啥？你别老是打断我说话呀！艾滋就是花柳病，专为像你这样热心肠的爷们儿准备的。”
骆养性听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说刘队正有要事找他，然后大口吞了盘中剩下的几个饺子，便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等胖子走后，吴伟也没心情吃下去了。在桌子上放下了两分碎银，他缓缓起身向鼓楼广场走去。
从鼓楼到山海关关隘口，有着数千步的广场。现在广场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这里的流民已有万余人，虽然每天都有许多人领籍出关，但从这几天来看，流民的人群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吴伟查看了许久，因山海关的流民太多，也就无须按时间供饭。只是每早在钟楼口，给每人发放饭票两张，每位流民以饭票来领饭。所以流民人数虽然众多，像这样排队打饭，倒也是井然有序。
流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而且他们马上都要出关，可以重回到辽东故里，每个人脸上也都洋溢着久违的喜色。
山海关已经属于了军管范围，面对如此多的流民，蓟辽督师孙承宗都是用军粮来赈济。在兵部外司的门口发粮处，吴伟竟然看到曹三喜和孙之渼、叶成敏也在帮忙给流民发饭。
曹三喜这奸商放下身份，去干粗活也就算了。可柔弱美男叶成敏，和这刁蛮婆娘孙之渼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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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伟见这俩人就来气，自己估摸与书呆子相约的时间也该到了，他也就不再这里观看。走过通往山海关关口顶的一行坡道，来到箭楼旁的兵营大帐。
进入帐内，吴伟见书呆子正对着军帐中间的沙盘地图，瞅的出神。赵率教和曹文诏见吴伟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吴伟一一回礼。
赵率教也不多寒暄，领着吴伟也来到沙盘地图前，指着山海关和辽西走廊，开始对吴伟和祝九台一一讲解。
“天启二年广宁大战后，熊廷弼和王化贞将关外丢了个精光，鞑子夺取全辽，作为保护京师唯一屏障山海关，也岌岌可危。
辽东总督王象乾、经略王在晋不思重夺辽东，一心只想在山海关增兵布守。为此，辽东经略王在晋提议，于山海关关外八里再修一关，形同山海双关更为稳固，但此议遭御史弹劾，皇上便派孙督师来巡视。
孙督师巡视后，痛骂王经略是个废物。说一关能守，何需再设新关。倘一关不能守，在鞑子骑兵的追赶下，老关前的拒马、壕沟、地雷、护城河，只能被驻守新关的几万士兵填平，反而更加无法去守护山海关。这种作茧自缚的双关想法，简直就是为女真鞑子破关所铺路。
于是孙督师采用了关外依城驻军的提议，设立关外宁远、锦州等主要驻守城池。自天启二年孙督师来后，共前后修复八座大城，四十五座堡垒，收复了整条辽西走廊要道，完成了纵深型的关宁防线。
此外还招练兵马十一万，建立十二个车营、五个水营、两个火器营，八个前锋营。制造甲胄、军用器械、弓矢、炮石等装备，有数以百万计。并开疆扩土四百里，屯田五千顷，年收入十五万两。”
赵率教讲到这些成绩时，明显话里带有些由衷的得意。毕竟从万历四十六年起，女真开始起兵攻辽后的这么长时间，女真对大明的战斗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在连续几场战役大败后，明军连续逃溃数千里，只有孙承宗来后，才终能够扬眉吐气了。
吴伟听后，也明白孙承宗搭建关宁防线的秒处：没有高地塔和外线防御塔的保护，只要自己一个不留意，鞑子随便一路兵线就能上了高地，即便加了防护盾的水晶，也不过最多让对手多砍两下而已。
可孙承宗在关外不停地搭建防御塔，鞑子要是吃了秤砣，异想天开地想上高地敲水晶，那除了团灭送人头，就没有别的出路。
但问题的关键是，女真的野战能力明显高出明军太多。野区都防不住，关外的外层防御塔怎么去守？
“赵参将，那假若女真贼子大举进犯，对关外这些主要驻城围而不攻，或者围点打援。那这些驻防城池，没有援军和粮食供应，岂不是会轻而易举的被个个拔掉？”
“吴兄弟问的好！其一，孙督师沿大、小凌河以西，部署了关宁铁骑游走，专门用于这些城池和堡垒的援助，如若鞑子分兵渡河，定会叫他有来无回。
赵率教突然把手伸到山东半岛后，又指向鞑子敌占区身后的辽东半岛，及朝鲜半岛。继续豪迈朗声地说着话。
“其二，鞑子要是挟重军前来，我军只需将关外军民迁入宁远、锦州城内即可。鞑子并无水军，而我明军可以由天津巡抚李邦华部，和登莱巡抚袁可立部的水师，经渤海把军粮物资及其援军，源源不断地送至宁远的觉华岛，和锦州的小凌河，从而入城。所以，守它个三年五载也没有问题。
其三，鞑子胆敢渡过辽河全军来袭，那它后防就必定空虚。登州沈有容部可由辽南登陆，攻打辽阳，并利用三岔河的多重地势便利，切断贼军所有粮食补给线路。
河东军毛文龙部，可经镇江过清河，利用太子河和浑河的补给，配合沈有容部直扑沈阳，断其中枢退军归路。
盟友朝鲜军过鸭绿江，翻长白山后居高临下，拿下贼酋老寨-赫图阿拉便易如反掌。
最后，我辽西关宁军主力倾巢而出，对付这些困在辽河平原上的孤魂野鬼，也就如磨刀杀鸡般轻而易举。
如此就可一战灭尽鞑子，收复全辽。这便是孙督师备辽东战册中所提，以守为攻，守中兼攻的总方略。”
吴伟听后啧啧赞叹，心下更是不得不服。
假如少量鞑子想偷野区，关宁军就结合据点部队调动起来围歼鞑子。鞑子大军想打团，关宁军就在塔下清兵干耗。
鞑子若是全军出动，来抢野磨塔，孙承宗便安排几路快速反应部队，从河道断你兵线，还能从屁股后面偷你水晶！
这孙承宗依托了燕山山脉和大兴安岭，不仅把山海关和辽西走廊守得密不透风。还能将辽东半岛、朝鲜半岛、长白山脉和三岔河平原的地势，以及渤海和黄海的众多岛屿地形，全都通通利用起来。又各用不同的手段，分门别类的来对付女真鞑子。
与这样的心思缜密到了极致，却又整体格局了然于胸的人去做对手，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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