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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六年对每个人来说不长不短也是个阶段了,大人容颜的改变自不比说,就拿丁老头的大孙女也已经七岁多了,正到了去上学的年龄。世少家的生了一个男孩,今年也五岁半了。

    日子过的都还凑合,生产队大队长因各种原因都换了人;可丁老头申请的划宅基地的事还没有批下来。时间过的一眨眼几年飞也似的,可有些事办起来那可不是一时的慢;也许、可能人不一样或是丁老头办事太认真了。

    按说再怎么着,照别人家男孩的样子,丁老头三个儿子;再怎么着给批一个儿一处的宅基地,那应该是万全的理由和十足的条件了,可就是......

    可不管怎么着,生活还得过;六年过去,桂兰最大的变化是头发都白了,那真是岁月熬煎和生活的不易双种压迫下产生的。再者就是同哪个儿媳妇的关系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较,平淡的很。

    这种平淡也是由六年来其中的许多不平淡演变而成的。反正细瞅瞅,婆媳关系能搁好的没有几个。丁老头在这夹缝之中,加上自身的体老之因;虽然有基因的强盛,但也是满头花白了;不过因为总出一些体力,帮到世伟、世少家,所以两个媳妇还是蛮尊重和满意的。为这丁老头还时不时的遭受着桂兰的冷嘲热讽,但两人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隔阂。

    与大儿世伟的媳妇的娘家关系处的还算一般,但与小儿世少媳妇的娘家关系处的也是如同路人了。原因是丁老头的这一亲家一直认为他和桂兰偏了世伟和世明两个,对世少夫妻没有照顾和关心;帮女儿工时总不冷不热的奚落丁老头及桂兰。时间长了,丁老头及桂兰只能不解释了。

    对自己孩子从心理上讲,行动上也是能帮一点是一点,也不愿表白什么了;亲家说长说多了也只觉没了意思,这倒正两相好,谁也懒得搭理谁了。

    有很多事,硬要说是谁的对,谁的错;那是有名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大家人,很难说清楚的。

    有闲能的人,倒是分析过为什么‘婆媳关系总是没有公媳关系’相应比较较融洽呢?他的评判是这样的,‘婆媳两个均为妇女,都心细而嘴碎;遇着个事都爱斤斤计较,不依不饶;所以自然大、小矛盾多,难以融合相处。

    而媳妇与公公,则男女有别;还有辈分之差,男人自然是小事上不计较,大事上能果断;还有就是两人之间也很少为家务的琐碎之事而言语相交;自然而然的就少了许多的口舌和是非,自然相比关系要好与婆媳之间的关系’。

    可这都是现成特定的,不是谁想与谁形成个怎样的关系就能形成的;这就是家庭生活和人生生活的艰辛之处。

    当然,凡事都有个例、个案;这说的绝不能是一概而定论,你说是不?恰如是也许你心中就有个别样的故事呢,不妨说来听听。

    生老病死,人生命运的自然规律;再富贵不过帝王之家人也脱逃不过,何况芸芸众生之人。但一个大的家庭里边,多人生病;那就难耐和熬煎了;其他的有些事也会不期双双而来。

    不知怎么个原因,世伟媳妇李爱梅和世少媳妇何会敏也并无商量着处理,但生孩子(均为二胎)只差一天前后生的,两个都是男婴。老大家欢喜的不得了,一女一男;儿女双全了。老三家也并非不高兴,只是盼着想生个女孩也儿女双全了;但天还是有点不随人愿。能有个照顾否?

    起码桂兰是个女人,好方便近身;还是孩子的亲奶奶;偏偏早与两个孙男一个来月时就觉得身不舒服;发着低烧。烧了用药,烧退了;可一停药,烧马上又来了;不说她受罪吃苦,把个丁老头也折腾的三迷五道了。

    你看这,两个小孙子刚出生一个多月;就是不闹这个闹那个,虽说都不严重,但也是三天两头出状况,光不时而时去看医生了。这还说谁去照顾谁呢。

    两儿媳言不言语的念叨给自己男人听:“不愿照顾,我多吃点苦,什么也能过来,咋不着也不用装病”。

    两个儿子异口同声道:“瞎讲,妈确实是病了”。

    两个媳妇一个意思的话:“你妈呢,你当然向着你妈”。

    你说人生个病自己会能做主?可这病生的不是时候,多遭人怨恨和委屈。少了文化的人就会有不理解和原谅人的水平。为什么说‘娶媳能娶大家的奴,不娶小家女’的古语,到这时候可是应验了。

    可这咋能会是丁老头、桂兰、世伟、世少他们所能左右和决定的,但凡人生中人也都决定不了。姻缘一线牵,也不知月老他有个因果原因和一定之规否?反正是世上人想搞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这桂兰同大儿媳、三儿媳结的梁子可越发大了。引伸一点讲是三个小家庭;更包括了丁老头和世明在内。

    缠缠及及,又是西药;丁老头还熬制了中药,又一个半月了,桂兰终于算是烧退了,但人消瘦了一大圈。不吝讲,真是一个白发老太婆了。丁老头为此也吃惊不小,原本三口之家挺好的;自己顶挡在外边。现在桂兰做碗饭都感无能为力,丁老头和二蛋世明那都是吃饭装着的,特别是他也到了一把年纪了,世明又是那样。‘人是铁,饭是钢’,谁人不知,这明里是要折腾他二人了,想着都觉后怕。

    有气还不达一处来,可能还真是挨到时候了;千等万盼的宅基地证下来了;但问题和矛盾又尖锐的突出了出来。证在丁老头名下,只一个,还是千辛万苦求盼来的;各家的居住环境也是十分的局卡,包括丁老头个人也是有想法的。

    可也无奈,拿证时,乡土地所的人讲了:“现在全国人口飙升,农村住宅紧张,可吃饭问题更重要;谁都长着一张嘴要饭吃,中央压力很大;一再严令和控制无原则的划批农村宅基地。对你丁西安来讲,十年八年内不会再批给你证了。况且你老宅也能住,也可以翻盖嘛”。讲的是明明白白再明白不过了。

    丁老头自咒着自己,就是自己和桂兰,包括世明都是不久于世的人了,这一头不要;可还只那一个证,老大和老三家应记着也不只是三年五年了。

    挺能耐和曾经支撑过这丁家一大家子的丁老头遇着个这事,还真是六神无主,一点能耐也拿不出了。刚一开口同桂兰说了一下,桂兰勉力在做着饭,拢了一下额前的白发讲:“你能不能不再来叨扰我这个病人,叫我拿主意,我还指望我死后,两个媳妇少骂我两声呢”。

    丁老头听着不免也悲悲切切了,只得到:“好好,你不慌,慢慢来;我再想想法,这真是儿养的多了都是自己的孽,还不如多养头猪,还能卖钱受用呢”。

    这话也不是临时起意讲的,这是被家庭的烦心事,儿子、儿媳的一直以来的各种对自己的不体会、不如意,只知索取,不知应记的种种作为有感发自内心深处的心言。‘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知;谁都会说会念,可真正领悟透了它的含义并真正从正面理解的儿女又在哪里?让我再一次的叫响和叫醒这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万死不辞难为人’。

    丁老头思来想去没法,暗自定了自己不去想象占有这片宅基地;剩下的就是两个大、小儿家了。所以单独叫到他屋里,说明了情况。

    对着他,两个儿子暂都不吭声。丁老头只得又先说到:“世少,你与你哥相比,年龄和自己的孩子都还小着呐,是否让你哥先用了这证”?

    眼看着老爹这话都讲明了是向着大哥,世少想,再不说话,那就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爸,这话不能这样讲,我与大哥相比年龄是小了点,但我们小家的人口现并不比大哥家少;况且我是两个男孩,谁都知女孩长大是去人家家里过生活的。再者我们省吃俭用几年了,都准备着让出这老宅的房子给大家,我们再难也想出去建新宅呢,连会敏她爹妈也表过态,说如果出去建新房;他们家也准备支持一下呢”。

    不说是不到时候,这世少一开口一套情一套理的。急得世伟“吭、吭”着几次要插话没有机会;瞅着这个档口,赶紧也说:“我们省吃俭用和计划都比你还早二年呢,因这住的问题;你嫂子也没少明里暗里同咱爸妈生气,那自己亲姑爷、亲闺女家建房哪个丈人、丈母不支持”。说的也是情和理,并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丁老头听到这里怕两个弟兄再因此吵闹起来,赶紧刹着了话头,“这不我也是不好决定,才单独问了你们两个;都把丈人家的势讲说出来,显得你们能耐不是;这个事你们少叫自个媳妇多参与。再等等,这证已是在我手里的了,你们慌什么”。

    明显丁老头的语气是生了气的,世伟、世少都也不在讲说什么,他们都知道那丁老头一是丁家的大家长,自己的亲爹;再说那证上还是他的户主名呢,虽说来时自个媳妇也都有交待要求,但现时也只有熄火了。

    又是一晚难以入睡的夜,明知桂兰也少了瞌睡也没有很睡实,但想着白天的话和她的身体;丁老头也没同她再念叨。自己翻来覆去的同床和自己干上了。

    一直熬到鸡叫头遍,才朦朦胧胧的半睡过去;冷不觉的是自己的爸爸,世伟们的爷爷来到了他的床前,很清晰的叫着他的小名,“旦儿,活到振大的年纪,还是笨的如你三岁娃似的,自己不行,不会找个人问问,真是的,我......”后面的什么,自己已被桂兰一把推开去了。

    “去,天明了,你没啥事懒床;我还得应记你和世明的饭呢”。

    这就惊醒了过来,本来要怨恨桂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自己的命如是,还有什么可讲的”,只是父亲好像要指路给他;叫桂兰给打断了。

    揉了揉自己的肿眼泡,想着这就得去找个‘能人’问问。

    新上任的大队长也是在丁老头的钟声中长大的人,所以挺敬重他,忙着让座并说到:“丁叔,什么事,恁早您也不多休息休息”。

    “休息过了,也没恁大瞌睡;再说也有事睡不着”。

    如此这般的,反正都是一个村庄的;谁家的底细都相知,特别是干大队长的,早把辖下各家的情况了解个大概了。包括自己的决定和两个儿子的想法、说法要求都同大队长细说了一遍。

    “这不,大侄子队长,你路数稠,点子多;看看这事咋处理为好”?

    新上任的大队长听了丁老头的一番话后,沉吟着想了一会讲:“这还真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呢。我管我说下是没问题,作为队里的社员,您找我也更是当然;但这事你们是亲父子,他哥俩是亲兄弟,僧多粥少;不叫哪个要都不是一般的得罪人呀”。

    “你放心,你给我出个主意,我照着办,决不讲是你说的”,丁老头向大队长下决心似的表着态。

    “那这样吧,我想着也叫他们弟兄二人各无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抓阄。谁抓着了该有,抓不到的,自认命”。

    “你不说,我怎么想不起来,当年在队里有什么事不好决,也是这个法”。显然丁老头是认同了这个法子。

    “不过这还得有所平衡的方法才行,叫抓不到的人有个物质和心理的安慰”。

    “对对,你说咋办”。

    因为土地都分给了社员,平常同新大队长接触的少,认为是年轻一代的人,服气不服气的也没多往大队长身上靠;从现在来讲,丁老头真服气了。

    “我说你看中不中,新的宅基地方方正正,一排都在咱村南头的平地里,建起了;出路方便,整齐划一,这都是有优势。您忍了,您让了,我桂兰婶和俺二蛋兄弟都不会讲说什么,可难不准;那两个兄弟谁抓不到心里不平衡,乱生些枝节咋办”?

    “就是,就是,你说咋办”?

    “我看俺俩兄弟积了多少年了,手里都会有几个现钱。将来就是您们百年后,老宅基地还是抵不过新宅基地,况且老宅院子中还有后院的出路,确实是亏着哩;得有个平衡”。

    “你只管讲完,我都照着执行就妥了,叫我咋着也想不出和想不振周到”。

    “我看如果哪个抓不到新宅基地,叫抓到新宅基地的给对方补出贰钱元现金;我想这样抓不到的一方,从心理上会较容易接受一些”。

    “中中,我看这样满行”。

    “您还别大意,为稳妥保险起见,这事得有两个以上的中证人”。

    “那叫谁呢”?

    “这样吧,叫上胡会计,叫他打个抓阄的底稿把阄也制了,把补偿的钱数目和不得反悔的字句都写上。没得办法,我就也当个中证人吧”。

    年轻的大队长遇事还是挺有决断力的,把丁老头高兴的好像又回到了敲钟的时代。直讲着:“那这宜早不宜迟”。

    “就后天吧,十四号,你同胡会计说一下,我也知会他一声”。

    天大的难事,一早晨的光景;就像是已经解决了似的。走出大队长的家门,丁老头正好迎向着东方喷薄而出的太阳,心里顿时充满了阳光。

    大队长亲自坐阵,胡会计参与;两个在村里都有职位的人当了中证人,丁老头全家人,小孩都大人抱着呢,均都参加了,把一应事宜,规矩讲了个透。

    胡会计喝了口开水,又说:“那这谁来抓第一个阄”?

    弟兄们有个什么事,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大队长为了叫两个儿媳妇再无话可讲,就说:“这样,你们两兄弟这下往后靠靠。叫两弟妹来抓,谁先抓?那这样,今天是阳历十四号,农历初二了;你们两个谁的出生日离初二近谁先抓,行不行”?

    两个媳妇受了尊重,也挺欢喜的,就自报了自己的生日,这也不需也容不得她们不依实相报;这队会计都在这坐着,那可是掌握着她们丁家的户口本的人。论下来世少的媳妇会敏是农历初六生人,离今天的日时近,就有她先抓阄了。

    平心静气拆开纸阄一看,当场脸就有了不痛快和恨叹自己的意思显着,这也没法;自说自念着:“用老宅”。

    老大媳妇爱梅落着的那个阄当然是写的“去新宅”。高兴的掩不住兴奋但还是压抑着自己讲:“没抓阄前我心中还强自己,不管怎样;都要两当意呢”。

    大队长不愿啰嗦,也恐节外生枝;催促着各个人都签了名,他和胡会计的写在最后,终于算是完成了丁家的丁老头心中的一件大事。

    谁高兴,谁不太高兴;谁难受,谁难受的很。就有他们自己去慢慢平复自己算了,反正以后,难都还有自己做的难,受的症;但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丁老头却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按说是‘长子不离祖’,他心里是愿着叫老大世伟守老业的;可事情总算是安稳过了。这还得是祖宗显示叫他寻了人,办了事的;可见也是祖宗的意,心里也就过了。

    老大不小的人了,掐指算来世明也是近四五十的人了;自身的身体问题,尤是显现在不能有效的正常及时的反映本人的身体状况;恰到了发癫痫的时候。说句到不到位的话,那已经是从病因病菌上来讲,对他折磨了有一阵子了。长期以往,看着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人;实则遇到了状况,那瘫倒下来就不单是如一堆泥似了;甚至很可能处治不及就会是要命的症了。

    万千的人,千万的人命运不同;各人各一,如世明似的人的命运真是人生的一大苦楚。不知怎生落下和怎么会得到如此的命运,叫人岂不悲叹。

    老大世伟拿了宅基地证,如‘协议书’中的要求;很快很自然的将贰千元现金交于了丁老头。丁老头也不往自己口袋里放,就直接拿着交给了世少。世少心里有别扭,但三察六证下签名画押的东西也反悔不过来,只得接了。

    好在大队长临机处置得当,让自己媳妇会敏去抓了阄,那要是他自己拿了这个不如意的东西,还不知要受她多少的折磨和怨恨呢。

    如前所叙,世伟及媳妇早有用宅基地建新房的打算,从经济上讲也算少有积蓄,包括两人一直以来的工资等项。所以就计划着准备先慢慢动起来,欠额多少再想法多头解决;包括去求得老丈人家的支持。

    这头惜惜念念的从筹措到行动上都为了新房宅基地处,自然对老宅这里就是得过且过了。

    这不,世少媳妇的状就告到了丁老头这里:“爸,你得讲讲大哥、大嫂,这整天的什么杂物、脏的鞋、袜、烂掉的菜帮子想怎么扔就怎么扔;连个下脚的地方也不留,他们住两间的外间地上、墙上叫侄女、侄儿,可能还有他们随便弄的不可言状的东西,将来我们是接不接”?

    虽然说话有自己的怨憎在里面,可丁老头自己体验当中,也确实是不知收拾。被三儿媳这么一说,僵着了;还真是个事,应当说一说。

    “世伟,你看这乱、脏的,得空好好收拾收拾”,丁老头也未进东厦房,知世伟和他媳妇都在屋里;只提高了声音讲。

    “哎,爸,你不看年儿家里家外的忙成什么了,就我照看两个孩子,要不是我自家娘在这候着,别说去教学;什么也别干了,你也替他担待着点”。不冷不热给怂了回来。

    直把丁老头噎的什么话也再讲不出来了。三儿媳一个院都听着呢,这自己的威信往哪放,几头不得一头,长叹着口气,气自己生,活自己受吧。

    要不人怎么说长到老很慢,气到老很快;大多数情况下人都是被各种不顺气气过去的。气生百怪病来。可哪一个人他也躲不过这人世间的各种之气。看不到形,可比杀猪的刀还快。这丁老头常不知不觉中挨了气的刀子,你说他人能不老吗?

    丁老头的大孙女,世伟家的大闺女;都已经十岁了,世少家的大儿子,丁老头的大孙子也已经八岁多了。打小就亲昵的不得了,这分开伙,另立了饭锅也没多长时间;不管大人心里有无间隙,他们的心里还纯洁的如清澈的河水一般。

    不见不喊,只要见了丁老头都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这个时候丁老头才知会着一点人情的暖意。常笑哈哈的答应着,总也不时的从口袋里掏出蓄着心理早买来的食品类东西给孙女、孙子们吃。

    桂兰看到了,也是偷偷的在憨笑;虽然有时会被觉得经意不经意的胸口疼痛刺一下;但还是会被几声甜甜的“奶奶”叫声给麻醉了。

    人们有说过,这隔代的亲是最是没有杂念的人间亲情,最能显出人性的善良之处。孙子辈叫得是天真无邪的该叫,爷爷辈答应的是没有一点杂念和希求的回应。啥时人与人之间都能是这样无忌无猜的友好朴善的关系呢。

    越是憨实的人越是认死理死道,世明被大嫂爱梅小吃小喝的哄着,叫着兄弟;他也就认为这都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以血缘关系上讲也确实如是;但后天的发展因有了个人的私情和私念,慢慢的都会变了味。

    一天的粪蛋蛋也少拾了些,大部分的时间都叫嫂子爱梅叫着同他大哥去了新宅基地里干活了。那里是一片平地,要平地上起住人的房子,那活是多了去了,三月二月的都不一定能干完了的。世明认准了是自家的大哥、大嫂的事,那是不叫不知道歇息的往死里干。

    丁老头夫妇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也没什么可讲可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