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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年

    顾少煊十分冷静,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人停下,悠悠地转过身去,“念!”

    “陛下圣旨!现已查出,走私粮草一案确是押粮官与墨王门客花息二人所为,朕还望皇舅不计前嫌,与我朝握手言和,也不为是救辽北的一条明路。”

    “呵,一个押粮官的命就想换我整个辽北?做梦!”顾少煊动身走向山崖,隐隐传来一句:“本王倒要进京亲自问问陛下,这笔账他是怎么算的?”

    这算是短暂的休战,待孤月军补充过了补给后,两批人马一同朝着南面进发。

    对于四泽的及时到来,陆锦州感到很惊喜,同时也有些疑惑。

    以木天语的才智,不可能不知道父亲是被陷害,只要花些时间清查押粮队伍便总会有线索,何必浪费七天的时间。她无声地盯着四泽,眉头微蹙,四泽被看得发毛,还没等陆锦州说话,便先捂上了她的嘴,“走,跟我出来。”

    二人来到一条河边,河水不是很清澈,像一块许久没有打磨的铜镜,微风弹奏着河面的波纹,吸引住了陆锦州的视线,许久,她才慢慢开口,“你想说什么?”

    “姐姐……”四泽想了想,轻轻叫了声。

    “嗯。”

    “姐姐?”四泽似乎有些惊讶,这一声,带着些许试探,似是想要等个什么回复。

    “说!”

    “果然,你还是不记得。”他也静静地看着河面,但内心早已跟着这浪花一般掀起波动,“陆锦州,是不会让我私下叫她姐姐的。”

    “啊……啊?”

    四泽往河里扔了颗石子,打出几个浪花,他静默着蹲下,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解释说:“当年,陛下刚登基不久,墨王突然来到兴平,与玄风创立了苍云教,就在一年后,王守义打着给宫里送锦缎的名义将苍云的情况带到京城……”

    六年前.

    王守义警惕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这才疾步走进雅间,里面的人焚了盏凝神香,呛得王守义直打喷嚏。

    “这是这个苍云教近期的行踪,这次之后,我便不会再来了。”王守义往桌上放了本册子,书面已有些发黄,边角磨损严重,应该是时常使用的关系。

    “原因。”

    “我最近喜欢上了名女子,我想娶她,然后好好过日子。”

    “混账!”本就惨败的书封被那人一砸,又飘起了些尘屑,“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复国大业?”

    “丞相,你我都明白,孤月在一个乳子小儿手中迟早是要完的,还不如……还不如交给墨王。”

    薛伯粼此时已怒上心头,他也不敢再多嘴。“我去意已决,丞相的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唉,也罢!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你的位置谁来做?”

    王守义的目光明了起来,缓缓说出四个字:“兴平,陆乾。”他凑到薛伯粼耳边,细谈起二人的计划。

    就在几个月后,黑衣人来到陆府,带走了陆家唯一的儿子陆锦江,这时的他才9岁,陆乾对外只得称儿子是得病夭折了。从此,女儿陆锦州走上了科考之路,陆锦江来到皇帝身边,化名四泽。

    ……

    姐弟俩就这么对看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未小寒驾马前来,催促着赶路,才打破了这片平静。

    回京后,几人一齐来到瑶光殿,木天语很是欣喜,说要同舅舅去皇陵祭拜母后,殿内就只剩下陆锦州和赵公公。

    赵公公将红绳交给陆锦州,“陆大人,陛下已经下旨将徐大人下葬了,他是孤月的功臣。”

    陆锦州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根红绳,半天没敢伸出手,丝线就是再鲜艳,也掩盖不了上面显眼的血迹,依稀还记得若若编织这条手绳时对自己说:“表姐,其实我知道,徐焘这人毛毛躁躁的,一条手绳哪护得了他的周全,出门在外,你可一定要护好他。”

    “这叫我……叫我……怎么向若若交代。”陆锦州跌坐到地上,哭得厉害,整个房间都回传着她的声响,赵公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像安抚小猫一般摸摸她的头,“陆大人,逝者已逝,还是要朝前看。”

    “谁干的?”

    “啊?”

    “我说,这事是谁干的?我定当要他血债血偿!”

    “是……杨……杨公子。”

    “杨诚。”陆锦州之后便再无动作,她默默揣好红绳,一步一步地迈出瑶光殿。

    谁也不知道那日木天语和靖安王在皇陵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日过后,他们的关系似乎越发亲近了,木天语还专门为靖安王在临安水榭设下接风宴。这也是陆锦州进宫以来见过最盛大的一场晚宴,榭水亭中,胡姬弹着琵琶笑游于酒肆中,乐既和奏,酒既和旨,大臣们跪坐在两侧,各自喝着桌上的玉酒,互不言语,这让陆锦州觉得有些奇怪。

    木天语趴在龙椅上,用柳枝挑逗着盒里的两只蛐蛐,笑声回荡在宴席间。一个老臣神色突变,他重重地摔下手中的酒杯,跪到皇帝跟前,言:“陛下,您尚年幼,还是贪恋玩乐之时,依老臣之见,朝中之事还应让墨王先暂代处理。”

    “哦?此事是爱卿以为还是墨王以为啊?”

    下面的几个老臣也坐不住了,纷纷启奏:“陛下,墨王对您绝对忠诚,并无二心啊,这只是我等的拙见。”

    木天语未做回应,盖上他的蛐蛐儿盒,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即是如此,薛丞相,杀了吧。”

    在场的人皆变了色,但不敢停下手中的筷子,就像这件事没发生一样。陆锦州方才意识到,这顿饭,其实就是在清洗墨王余党,看来帝王两派是真要剑拔弩张了。

    短短一场晚宴,王党的老臣几乎都惨死在七绝门的刀下,木天语一步步走下台阶,阴冷地说:“看来没了。”顾少煊随即抱着双手站在小皇帝身后,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时所有臣子才停下筷子,皆叩首示忠:“陛下圣明。”

    这天,天空下着绵绵的小雨,闪过一道白光,好像悬空劈下的利剑,整个京城都灰蒙蒙的,未小寒挺拔地在城墙上,辽望远方,这冷静威严的将军形象,与在辽北时简直是两幅面孔。陆锦州不禁走过去笑笑,“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将军。”

    “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陛下可能真的会死。”

    苍云教褪去青白色的道袍,穿上战袍铠甲,走在最前面的,是那黑袍的右将军卢姚和苍云教主“玄风”。

    他们踏着黄土,一遍遍喊道:“祭苍云,驱诸邪!祭苍云,驱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