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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魏忠贤告诉朱常洵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心里这般想着,魏忠贤还是拱手谦恭的道;“多谢王爷美意!”

    “既然是王爷心爱之物,奴婢愧不敢受!”

    看着魏忠贤谦卑的模样,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朱常洵不由得笑了笑。

    俩人寒暄了几句,很快,午宴就摆上了桌,山珍海味、珍禽走兽,无一不是极品。

    “福王的一桌餐席可真够奢侈的啊!”

    魏忠贤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菜肴,不禁暗自咋舌。

    想他这一生和别人抢过馒头,吃过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自二十多岁净身后,在皇宫内凭着自己的应变能力与逢迎拍马的本事,才吃得上在他心目中所谓的美食。

    可如今看到这桌奢侈的珍馐菜肴,他还是被震惊了。

    “吃啊?”

    朱常洵自己夹起一块滋滋流油的熊掌,边吃边看着魏忠贤含糊不清的说道。

    “魏公公,你莫非对这桌菜不满意?”

    “要不,我叫厨房重做一桌过来?”

    “满意,满意!”

    魏忠贤点头笑道;“王爷这样招待奴婢,令奴婢感激不尽!”

    “这也不全是为了招待你。”

    朱常洵吞下一块熊掌,搁下筷子,笑着说道。

    “你也不必感激不尽,由于你的到来,我命厨房加了几道菜而已。”

    “那也得多谢王爷。”魏忠贤言不由衷的道。

    这顿饭吃得魏忠贤心中五味杂陈,根本就没吃出什么味道。

    想起皇上在皇宫里吃的是什么吃食?

    那可是咸菜和易储藏的白菜呀!

    就是肉食皇上都吃得很少,也是隔三差五的才吃上一顿!

    现今再看看福王吃的又是什么吃食?

    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只要是能吃的,福王府都应有尽有。

    福王的穷奢极欲,由此可见一斑。

    吃过饭,嗽了口之后,俩人进了朱常洵的书房。

    进入书房,朱常洵带着魏忠贤走进了书房中的一间密室。

    见魏忠贤好像一个孩子一般的东张西望,朱常洵笑着解释道。

    “魏公公,此次本王带你到我的密室,就说明我没把你当外人。”

    “多谢王爷信任!”魏忠贤微躬着身子说道。

    “此间密室,是我眼见今年天灾不断。”

    朱常洵在书案后费力的坐下,伸手指了指书案前,靠近书案的一把椅子,示意魏忠贤坐下,然后继续说道。

    “天灾之年必有人祸。”

    “所以我命工匠将这间书房又加了这间密室,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义愤填膺的道;“魏公公,你也明白,如今朝堂上成了什么样子?”

    “文官们每天只知道之乎者也,讲什么仁义道德、讲什么道德文章!”

    “其实他们挖空心思的去搞什么党派之争、去怎样捞取钱财!”

    “而武将们又想着怎么克扣兵饷、怎么获得最大的好处与利益!”

    “遇到敌军来袭,他们就落荒而逃,根本就不顾及大明将士的死活与大明的安危!”

    “他们就是一帮蛀虫,吸食着大明的骨髓!”

    “依我看来,大明迟早要亡在这帮人的手里?”

    “因此,我才在此建了密室,恐流寇或敌军来袭,以做临时避难的场所。”

    看着朱常洵唾沫横飞、慷慨激昂的说辞,魏忠贤心中对朱常洵鄙夷至极。

    “妈的,你说得可真是口灿莲花啊,臜家知晓你的底细都对你佩服之至。”

    “要是一个不知晓你的底细之人,猛地听见你这一套说辞,他一定会对你顶礼膜拜,敬若神人?”

    “难怪在先皇薨逝之前,你有能力与现今的皇上争夺皇位呢?”

    不过想想这些时日皇上对自己的责难,再想想原先都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朝臣被皇上下狱了好几个,内心又愤愤不已。

    可转念一想,如今是皇上当政,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上。

    依皇上暴虐的性格,只要自己有一点不忠于皇上的意思,皇上的屠刀就会毫不犹豫的斩向自己。

    想及此处,魏忠贤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忙摒弃了杂念。

    见魏忠贤不回自己的话,朱常洵还以为自己的话魏忠贤不好接下去。

    “奴婢就是奴婢!”

    朱常洵暗自啐了一口唾沫,“看他卑躬屈膝的模样,简直就是我老朱家的一条狗!”

    “我刚才的话都是有感而发。”

    朱常洵笑了笑,“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顿了顿,又问道;“不知皇上让你前来是有何事?”

    “皇上让臜家前来,是想让臜家看看王爷现在过得如何?”魏忠贤拱手道。

    “就这等事?”朱常洵诧异的问道。

    “多谢皇上还记挂着他这个叔父。”

    朱常洵向北方拱拱手,随即回过味来,又看向魏忠贤,狐疑的问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此次让你前来,必不会就这么简单。”

    “说!到底是为了何事?”

    魏忠贤讪笑了两声,干脆利落的说出了他此次前来的缘由。

    “福王殿下,奴婢这次前来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向福王殿下借些银钱。”

    “不知王爷……?”

    魏忠贤的话说得可谓不是不婉转。

    一来他也不想得罪福王,要是自己万一激怒了福王,凭福王与皇上的叔侄关系,踩死自己不像踩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吗?

    二来,他也想恶心恶心皇上,才用了‘借’这个字。

    凭什么自己在先皇时期,先皇对自己信任有加,可到了现今的陛下那里,却处处受到责难?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朱常洵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才还像弥勒一般笑容满面的脸上突然转为阴冷与怒不可遏。

    “借些银钱?”

    朱常洵眼睛死死盯着魏忠贤,问道;“魏公公,你说,本王哪来的银钱?”

    “本王不找他要银子就算好事了,他何敢冲本王要银子?”

    “你也知道,依太祖高皇帝的祖制,本王以及其他藩王都是由朝廷供养,自己等人当个闲散王爷便是。”

    “可如今他还朝本王借银钱,想想真是可笑!”

    “他真以为他如今是皇上,手握着天下的权柄,掌握着生杀大权,本王以及其他藩王就拿他没辙了?”

    “哼!”

    朱常洵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不想想他才登基多长时间,就敢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