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狐殇
被屋外推搡嘈杂的声音吵醒时，天色未亮。湑濡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匆匆穿戴好道服。
打开门，许久不见的赤胡道尊一竹简劈在湑濡殽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还敢睡？！你看看你带的人都干了什么！”赤胡道尊拉着湑濡殽就上了前庭。前庭人满为患，道尊大斥赶开挡在前面的道士，面前雪地上，是五具蒙着白布的死尸。这五具尸体有老有少，着貂皮服，像是附近山上富裕的猎户。
“大人，根据检验，死者应该是一家人，皆是被我观的剑器所伤，一剑割喉，手法利落。”
“大人！刚刚搜查了所有寝厢，只有寐席烟不在寝厢。”道士们相继送报。
湑濡殽看着尸体面露难色，死前应该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与痛苦。“寐席烟..寐席烟去哪了，他去哪了！”湑濡殽发疯似的跑出去找，山上白雪皑皑，湑濡殽没跑几步就跌坐在地，大雪纷飞，远处一片模糊。只有一黑影若隐若现，一高一低朝这边移动过来。
湑濡殽朝那黑影扑去，黑影绵软无力，瞬间被推翻摔滚出去。“寐..席烟...”湑濡殽紧攥黑影的双臂颤音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寐席烟脸色苍白无力，眼神空洞，嘴唇微张无声，头歪向一侧，这个人嵌入雪中。只见他面朝的那侧白雪不融，粒粒雪花竖在表面。
“我永远..见不到我的狐狸了..”原来那猎户私入禁区猎杀，活剥了狐皮。
...寐席烟不语，一滴滴热泪落在他的脸上。
...
“孽徒寐席烟！身为潇阳道士，残害无辜百姓！罪该万死！来人！拖下潇阳水狱！”赤胡道尊重重摔下案板，被鞭挞的寐席烟乱发低垂，左眼一道血痕深陷。血与水浸透全身被人拖下去。湑濡殽在副座怔怔看着，无能为力。
微光透过水狱狭小的透气口，空中飘浮的满是尘埃，与受了水刑身体糜烂的腐臭味。
寐席烟被关押在水狱最深处，那里的毒水没过喉咙。他闷吭几声，双手被吊，全身刺痛难忍。
“..寐席烟..”湑濡殽找到水狱地图上离寐席烟最近的一面墙，“..不要睡..寐席烟..等等我..我会带你出去..”
他趴在墙面，透过透气孔的缝隙看见寐席烟奄奄一息，两个手腕被吊起如同枯骨，脖颈红肿，周身毒水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疯了！！你不要前途要一个孽障的狗命！”湑濡殽跪在大堂前，请道尊让自己代受寐席烟的刑。
“湑濡殽阿湑濡殽，枉费本尊一心一意地栽培你，枉费堂主对你的器重！”赤胡道尊破口大骂，操起噬魄九节钩甩出去，地表裂出一条缝隙。“你知不知道私自放了寐席烟这罪孽的过错就足你在这钩子下丧命了！！”
“..请道尊大人赐教。”湑濡殽被剥去上衣露出纤瘦苍白的背脊。道尊怒火烧天，狠狠挥出那噬魄九节钩，在湑濡殽的肩膀捅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而出。这钩子不仅构造恶毒，还啃食人的心智，稍有不慎，走火入魔。
肖儒平驾马驮着奄奄一息的寐席烟，背后潇阳堂是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寐席烟..寐席烟！醒一醒阿！”肖儒平一边骑马一边用手摇晃着寐席烟，寐席烟微睁眼，嘴角泛出血沫。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挺过了婴孩被伤害抛弃，挺过了旃屹灭门再见湑濡殽一面，他不能在这死。
肖儒平并没有注意，他们身后有一白光点一直跟随，“..湑..”寐席烟咬牙喃道，那点白光飞入寐席烟的衣袖中。
“道尊大人..这..再打下去湑观主怕是要...要丧命..了”握着滴答着血的钩子，那道士手不住的抖。湑濡殽俨然已经昏迷了，背部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打！我们潇阳堂不要他的血也能称霸天下！区区旃屹，敢跟潇阳作对！钩子拿过来！”那赤胡道尊满目凶煞，夺过道士手里的钩子又猛地挥打下去，这怕是要把湑濡殽最后一点藕断丝连的皮肉也撕碎。
赤胡道尊挥钩，竟扯不动钩子，那钩子悬于半空，反而朝自己飞来，深深嵌在赤胡道尊的脖颈上，鲜血四溢。
是黑色的血。只有吸收人的元神性命的污邪之术体内才会有黑血运化。想必水狱关押重多罪犯不是刑死，而是被抓去密室作为修炼的药引子了。
大堂的门破然大开，是白发狐耳，一袭血衣的怪物。
“..还我..湑濡殽。”
那怪物闷吼一声，一爪掀翻众道士的阵法，一片鲜血溅出，皆是黑色。怪物抓狂了似的杀戮，血染溪河。只有碰湑濡殽时，怪物赤黑的双手染上大片的红，湑濡殽瘦弱的躯干，体无完肤。
残破的潇阳观在大雪纷飞下剥落坍塌，第二次的血洗，是为第一次的复仇。
怪物拖着疲惫的步子抱着昏死的湑濡殽缓慢在雪中移动..残血不停滴落在每一个白色的脚印里。
“..湑濡殽..我们..回家”
掺杂着血水的泪滚落在湑濡殽脸侧。
“..我们..回家...好不好”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怪物终于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同湑濡殽一起倒在了旃屹山的血泊之中。
...
再醒来，阳光明媚，屋内整洁清爽，寐席烟起身，伤口几乎已全部愈合。“湑濡殽！湑濡殽！”他忙下床破门在过道叫喊，焦躁万分。“他在休息。你不要紧张。”眼前是握着一把白折扇，着丝绸海蓝锦袍的银发男子，气质非凡。
“影大人...”一玄衣配银花袖男子在银发男子耳前私语。“阿灼，你先用离境术稳住他。”
“你们是谁？！”寐席烟喊道，银发男子示意安静，指了左边一间半扇门的屋子。里面躺着一个人。
“殽..”寐席烟小心翼翼靠近那张床，偎在那人床头。那人面黄枯瘦，蓝发枯槁，双手垂在被褥外，如同枯竹风吹摆动。
“我们发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你体内有妖力横生，我们没用几次药就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他本就五脏俱碎，加上神智模糊，七魂六魄不知所踪..”灼大人见寐席烟泪如雨下，难以开口。
“求求你们...我有妖力，我有内丹！我可以拿出我的命！求求你们不要让他死！他不能死！”在水狱中不曾掉一滴泪的寐席烟竟如此百般哀求。
“只有一个办法，还是九死一生的办法。”影大人悠长地吞云吐雾道，“用锁心壶作为引器开启万极境潭。所有游魂都能在万极境潭被找到。”
这简直堪比登天，凡是在如今六洲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万极境潭是深不可测的梦魇。是由宙帝星尧炼造用来排泄宇宙废弃的异空间。里面排放着过期的，再也没有意义的任何东西，包括被忘却的灵魂，以及丢失的记忆。其次，这锁心壶从古至今都是赜星帝境的私有法器，而且六洲之内根本不知踪影。
“何况进了万极境潭若是迷失方向就有永远被困住的风险，异空间不入轮回，永远无法投胎转世。”灼大人叹道，这六洲包括人，鬼，魔，妖，仙，神。每一个洲都有一个种群主体。其他五洲还算找的出实体的境域，这神洲的赜星帝境可谓是变幻莫测，有人一辈子也找不到，有人误打误撞就进去了，根本捉摸不透什么缘由道法。
“我去！我一定会找到锁心壶，我一定不会让湑濡殽就这样死去。”寐席烟冷冷吸一口气，发誓。“我用离境术还能再强撑半月，半月后，他的身体恐怕是要灰飞烟灭了。”灼大人垂首皱眉。
“本尊赐你一些法宝，途中也可与本尊联络。”储存粮食与水的九指疏瞑扣，日行万里，灵性至极可引路的万里云涯兽，天下无双的九舟云浪神剑，一串用于联络的银线，上面写着沦夜阁，绑于手腕便消失不见。影大人将法宝一一交给寐席烟，叮嘱他路上小心。
抚了抚万里云涯，它好似早就认识寐席烟一般温顺可亲。看着寐席烟骑上万里云涯腾空远去，灼大人深叹一口气，影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上古云涯兽，何况他们曾经还结过缘，会帮助他找到赜星城的。”
不知过了多久，万里云涯驮着寐席烟经日过月，毫不停歇。荒山大漠，稠林密市皆在万里云涯蹄下轮转，风餐露宿，不知疲倦。终于，万里云涯长鸣一声，停在一颗参天古树下。寐席烟落地，见四周山花遍野，顶上绿荫茂密。一女孩腿环银镯，在高枝处坐着故意朝他丢花瓣。
寐席烟低头看看万里涯云，它坐卧着打瞌睡。“万里涯云？这是赜星帝境？这都没有人阿...”寐席烟怀疑起这神兽的真实性。“喂！我不是人吗！”高枝那女孩晃了晃腿，银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姑娘你知道赜星帝境怎么去？”寐席烟仰首喊道，“...去哪种鬼地方干嘛！别去啦！”那女孩一本正经地回应道。“不行！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我一定要去！”寐席烟喊道，那女孩一听人命关天，便跳落了下来，吓寐席烟一跳，却是轻盈地落下，像使了什么法术。
女孩长相灵巧甜美，眉心有一颗红痣。“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女孩关切地问道，看的出来她很善良。寐席烟简洁明了地说了一遍湑濡殽的情况，女孩有所犹豫。
“所以务必请你带我去赜星帝境。”寐席烟又重重恳求道，女孩摇了摇头。
“若是要找锁心壶，不用进去赜星帝境。”女孩一句话让寐席烟摸不着头脑。
“锁心壶在我身上。”女孩轻飘飘说道，此话一出，风吹草动。
打开门，许久不见的赤胡道尊一竹简劈在湑濡殽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还敢睡？！你看看你带的人都干了什么！”赤胡道尊拉着湑濡殽就上了前庭。前庭人满为患，道尊大斥赶开挡在前面的道士，面前雪地上，是五具蒙着白布的死尸。这五具尸体有老有少，着貂皮服，像是附近山上富裕的猎户。
“大人，根据检验，死者应该是一家人，皆是被我观的剑器所伤，一剑割喉，手法利落。”
“大人！刚刚搜查了所有寝厢，只有寐席烟不在寝厢。”道士们相继送报。
湑濡殽看着尸体面露难色，死前应该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与痛苦。“寐席烟..寐席烟去哪了，他去哪了！”湑濡殽发疯似的跑出去找，山上白雪皑皑，湑濡殽没跑几步就跌坐在地，大雪纷飞，远处一片模糊。只有一黑影若隐若现，一高一低朝这边移动过来。
湑濡殽朝那黑影扑去，黑影绵软无力，瞬间被推翻摔滚出去。“寐..席烟...”湑濡殽紧攥黑影的双臂颤音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寐席烟脸色苍白无力，眼神空洞，嘴唇微张无声，头歪向一侧，这个人嵌入雪中。只见他面朝的那侧白雪不融，粒粒雪花竖在表面。
“我永远..见不到我的狐狸了..”原来那猎户私入禁区猎杀，活剥了狐皮。
...寐席烟不语，一滴滴热泪落在他的脸上。
...
“孽徒寐席烟！身为潇阳道士，残害无辜百姓！罪该万死！来人！拖下潇阳水狱！”赤胡道尊重重摔下案板，被鞭挞的寐席烟乱发低垂，左眼一道血痕深陷。血与水浸透全身被人拖下去。湑濡殽在副座怔怔看着，无能为力。
微光透过水狱狭小的透气口，空中飘浮的满是尘埃，与受了水刑身体糜烂的腐臭味。
寐席烟被关押在水狱最深处，那里的毒水没过喉咙。他闷吭几声，双手被吊，全身刺痛难忍。
“..寐席烟..”湑濡殽找到水狱地图上离寐席烟最近的一面墙，“..不要睡..寐席烟..等等我..我会带你出去..”
他趴在墙面，透过透气孔的缝隙看见寐席烟奄奄一息，两个手腕被吊起如同枯骨，脖颈红肿，周身毒水弥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你疯了！！你不要前途要一个孽障的狗命！”湑濡殽跪在大堂前，请道尊让自己代受寐席烟的刑。
“湑濡殽阿湑濡殽，枉费本尊一心一意地栽培你，枉费堂主对你的器重！”赤胡道尊破口大骂，操起噬魄九节钩甩出去，地表裂出一条缝隙。“你知不知道私自放了寐席烟这罪孽的过错就足你在这钩子下丧命了！！”
“..请道尊大人赐教。”湑濡殽被剥去上衣露出纤瘦苍白的背脊。道尊怒火烧天，狠狠挥出那噬魄九节钩，在湑濡殽的肩膀捅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而出。这钩子不仅构造恶毒，还啃食人的心智，稍有不慎，走火入魔。
肖儒平驾马驮着奄奄一息的寐席烟，背后潇阳堂是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寐席烟..寐席烟！醒一醒阿！”肖儒平一边骑马一边用手摇晃着寐席烟，寐席烟微睁眼，嘴角泛出血沫。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挺过了婴孩被伤害抛弃，挺过了旃屹灭门再见湑濡殽一面，他不能在这死。
肖儒平并没有注意，他们身后有一白光点一直跟随，“..湑..”寐席烟咬牙喃道，那点白光飞入寐席烟的衣袖中。
“道尊大人..这..再打下去湑观主怕是要...要丧命..了”握着滴答着血的钩子，那道士手不住的抖。湑濡殽俨然已经昏迷了，背部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打！我们潇阳堂不要他的血也能称霸天下！区区旃屹，敢跟潇阳作对！钩子拿过来！”那赤胡道尊满目凶煞，夺过道士手里的钩子又猛地挥打下去，这怕是要把湑濡殽最后一点藕断丝连的皮肉也撕碎。
赤胡道尊挥钩，竟扯不动钩子，那钩子悬于半空，反而朝自己飞来，深深嵌在赤胡道尊的脖颈上，鲜血四溢。
是黑色的血。只有吸收人的元神性命的污邪之术体内才会有黑血运化。想必水狱关押重多罪犯不是刑死，而是被抓去密室作为修炼的药引子了。
大堂的门破然大开，是白发狐耳，一袭血衣的怪物。
“..还我..湑濡殽。”
那怪物闷吼一声，一爪掀翻众道士的阵法，一片鲜血溅出，皆是黑色。怪物抓狂了似的杀戮，血染溪河。只有碰湑濡殽时，怪物赤黑的双手染上大片的红，湑濡殽瘦弱的躯干，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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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拖着疲惫的步子抱着昏死的湑濡殽缓慢在雪中移动..残血不停滴落在每一个白色的脚印里。
“..湑濡殽..我们..回家”
掺杂着血水的泪滚落在湑濡殽脸侧。
“..我们..回家...好不好”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怪物终于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同湑濡殽一起倒在了旃屹山的血泊之中。
...
再醒来，阳光明媚，屋内整洁清爽，寐席烟起身，伤口几乎已全部愈合。“湑濡殽！湑濡殽！”他忙下床破门在过道叫喊，焦躁万分。“他在休息。你不要紧张。”眼前是握着一把白折扇，着丝绸海蓝锦袍的银发男子，气质非凡。
“影大人...”一玄衣配银花袖男子在银发男子耳前私语。“阿灼，你先用离境术稳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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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殽..”寐席烟小心翼翼靠近那张床，偎在那人床头。那人面黄枯瘦，蓝发枯槁，双手垂在被褥外，如同枯竹风吹摆动。
“我们发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你体内有妖力横生，我们没用几次药就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他本就五脏俱碎，加上神智模糊，七魂六魄不知所踪..”灼大人见寐席烟泪如雨下，难以开口。
“求求你们...我有妖力，我有内丹！我可以拿出我的命！求求你们不要让他死！他不能死！”在水狱中不曾掉一滴泪的寐席烟竟如此百般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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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堪比登天，凡是在如今六洲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万极境潭是深不可测的梦魇。是由宙帝星尧炼造用来排泄宇宙废弃的异空间。里面排放着过期的，再也没有意义的任何东西，包括被忘却的灵魂，以及丢失的记忆。其次，这锁心壶从古至今都是赜星帝境的私有法器，而且六洲之内根本不知踪影。
“何况进了万极境潭若是迷失方向就有永远被困住的风险，异空间不入轮回，永远无法投胎转世。”灼大人叹道，这六洲包括人，鬼，魔，妖，仙，神。每一个洲都有一个种群主体。其他五洲还算找的出实体的境域，这神洲的赜星帝境可谓是变幻莫测，有人一辈子也找不到，有人误打误撞就进去了，根本捉摸不透什么缘由道法。
“我去！我一定会找到锁心壶，我一定不会让湑濡殽就这样死去。”寐席烟冷冷吸一口气，发誓。“我用离境术还能再强撑半月，半月后，他的身体恐怕是要灰飞烟灭了。”灼大人垂首皱眉。
“本尊赐你一些法宝，途中也可与本尊联络。”储存粮食与水的九指疏瞑扣，日行万里，灵性至极可引路的万里云涯兽，天下无双的九舟云浪神剑，一串用于联络的银线，上面写着沦夜阁，绑于手腕便消失不见。影大人将法宝一一交给寐席烟，叮嘱他路上小心。
抚了抚万里云涯，它好似早就认识寐席烟一般温顺可亲。看着寐席烟骑上万里云涯腾空远去，灼大人深叹一口气，影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上古云涯兽，何况他们曾经还结过缘，会帮助他找到赜星城的。”
不知过了多久，万里云涯驮着寐席烟经日过月，毫不停歇。荒山大漠，稠林密市皆在万里云涯蹄下轮转，风餐露宿，不知疲倦。终于，万里云涯长鸣一声，停在一颗参天古树下。寐席烟落地，见四周山花遍野，顶上绿荫茂密。一女孩腿环银镯，在高枝处坐着故意朝他丢花瓣。
寐席烟低头看看万里涯云，它坐卧着打瞌睡。“万里涯云？这是赜星帝境？这都没有人阿...”寐席烟怀疑起这神兽的真实性。“喂！我不是人吗！”高枝那女孩晃了晃腿，银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姑娘你知道赜星帝境怎么去？”寐席烟仰首喊道，“...去哪种鬼地方干嘛！别去啦！”那女孩一本正经地回应道。“不行！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我一定要去！”寐席烟喊道，那女孩一听人命关天，便跳落了下来，吓寐席烟一跳，却是轻盈地落下，像使了什么法术。
女孩长相灵巧甜美，眉心有一颗红痣。“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女孩关切地问道，看的出来她很善良。寐席烟简洁明了地说了一遍湑濡殽的情况，女孩有所犹豫。
“所以务必请你带我去赜星帝境。”寐席烟又重重恳求道，女孩摇了摇头。
“若是要找锁心壶，不用进去赜星帝境。”女孩一句话让寐席烟摸不着头脑。
“锁心壶在我身上。”女孩轻飘飘说道，此话一出，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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