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死亡真相

    六娘一脸的不安：“你……你什么意思？”

    “你的右手。”独孤秀严肃而冰冷的说：“伸出来。”

    六娘的表情从不安变成了惊愕：“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不摸你手，哪来的授受不亲，你伸出来，我看看。”独孤秀说。

    六娘极不情愿的缓缓伸出右手，却是手背朝上。

    “翻过来。”独孤秀平静却坚定说出三个字。

    “你要干什么？”六娘突然厉声质问，死死盯着独孤秀。

    “不敢翻吗？”独孤秀不闪不躲，眼睛坚定的迎着六娘的目光，两人目光对峙。

    很快六娘就先软了下来，她虽然仍看着独孤秀，但目光已经从强硬的拒绝变成了默默哀求。

    独孤秀则淡淡的说：“翻过来。”

    迟疑了良久，六娘的手终于不情愿的翻过来了，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她的中指上竟没有油朱砂那红色的痕迹，而无名指却分明是红的。

    “你能解释下吗？你为什么不留中指的指印？是不敢，还是因为什么？”独孤秀厉声质问。

    “我……我……”六娘支吾了半天，但嘴里也只说了一个字。

    “你……是凶手，王季宏是你杀的。”独孤秀一字一顿的说出每一个字，每个字都咬的很重，每个字似乎都有千斤之力。

    六娘打了个冷颤，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住，勉强歪着扶住旁边的桌子，然后无力的缓缓坐下。

    她的呼吸很急促，但表情虽有些恍惚，却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

    独孤秀看着六娘，没有说话。

    六娘抬头看向天棚，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又像是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她忽然一笑，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从天棚收回目光看向独孤秀，轻松坦然的说：“对，是我杀了王季宏，我承认，我杀了那王八蛋，我恨死他了，他死了，我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独孤秀看到六娘解脱的表情时，已经预料到六娘即将承认，却没想到六娘承认的这么彻底，而且六娘的话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尤其是仇恨。

    “你……恨他？”独孤秀很平和的问，尽量不刺激六娘的情绪，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让六娘如实的叙述真相。

    “恨他？哼哼，我何止是恨他，我是恨死他了，他折磨我，我再不杀了他，就要被他折磨死了。”六娘先是咬牙切齿，随即忽然笑了，笑的很畅快，笑着笑着，她的眼角留下了眼泪，她慢慢挽起袖子，露出胳膊。

    六娘很白，她的脸和脖子都很白，她的胳膊更白，白的如雪似玉，但独孤秀惊讶的发现，六娘胳膊那白皙的皮肤上横七竖八满是伤痕，有的伤痕交织在一处，是旧伤上又添的新伤。

    看着独孤秀的惊诧的表情，六娘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惊讶的人，还想看吗？胳膊上这点伤不算什么，我身上，腿上，还有其他地方，还有很多伤，都比这重。”

    “这些伤……”独孤秀神色尴尬，现在是他不好意思了：“都是王季宏弄的？”

    “对，除了那个饿鬼，难道还会有别人？”六娘冷笑，更准确的说她是在嘲笑，嘲笑独孤秀问了句废话。

    独孤秀更加尴尬：“他怎么打……伤害你这么狠？”

    “他心里藏着一个魔鬼，不对，他就是个魔鬼，是个心里扭曲的恶鬼，

    如果六娘说的是真的，那王季宏确实有点……独孤秀的脑袋就像被人一记重拳闷上，脑袋嗡嗡的：“他的……下面怎么会没有呢？是天生的？还是早年受过伤？”

    六娘冷笑：“不知道，他从来也不说

    独孤秀皱眉：“所以你说每天给他熬药，给他喝那种能顶用的药，是骗人的了？”

    “是真的，药是真的，我熬药也是真的，几个月前，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种药，叫熊什么帝皇丹，说是吃了就能让他当回男人。”六娘轻蔑的一笑，用自己的指甲比划着：“没有那药还好

    独孤秀明白了，之前很多疑问现在就对上了：“哦，难怪我说我们是春华楼的，你反应怎么那么大，照你这么说，王季宏根本办不了男人的事。”

    六娘反问独孤秀：“他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去什么妓院的，你们不是什么春华楼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王季宏欠我们一大笔钱是真的，我们是来要账的，也是真的。”独孤秀含糊了回了一句，又把话题扯回到六娘身上的伤

    六娘被勾起了伤心事，再度露出感伤之色：“他不行，就拼命的打我，每次都打得我一身是伤，

    独孤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那王崇礼和王崇信是怎么回事？王崇信跟他眉眼还有几分像。”

    六娘说：“都是他哥哥的儿子，其实两个都是他侄子。正好他哥哥家都吃不上饭了，在老家都要饿死了，他就过继来了。”

    独孤秀哦了一声，但随即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你刚才说我不是第一个看到伤痕惊讶的人，难道你还给别人也看过这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