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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未启灵智,先开命宫?

    “师傅,那人所说可是真的?道祖年少时被狗咬过吗?”

    枫逸客栈门口,华美的灯光下站着两人,其中一个玉面矮胖少年略带笑意地看向另一中年人。

    “胡说八道!道祖年少之事,记载甚少,这人不知从何处看的野史杂谈,怎敢如此编排道祖!”

    齐一思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那人于他有恩,自不可容人诋毁。但仔细想想,依那人的行事风格,此等逸闻趣事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即是如此,此等狂徒,师傅可容弟子出手惩戒一番?”

    朱广安眉眼含笑,那人虽大言不惭,但不得不说讲的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要不是看到齐一思铁青的面目,他是还想再听一会儿的。

    “那倒不必了,莫要多生事端,就任他说去吧,你我不听便好了......”

    说着齐一思捻了个诀,将那二人的声音隔绝于耳外。

    “走吧,上楼看看那两个小家伙如何了。”

    说着齐一思便挥了挥袍袖,往客栈里走去了,朱广安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

    “冬寒,那先生似是回来了,待我去看一看。”

    二楼房间中,凌晓看见房门外似有人影闪动,面色一喜,当即便起身推开房门欲要查看。

    凌晓刚推开门,便见两人正立于门口处,正是齐一思和朱广安二人。

    “可是有事发生?你怎如此慌张?”

    出声的是朱广安,他本是要敲门,门却忽然自己开了,推门的正是凌晓,表情甚是焦急。

    凌晓见状,也顾不上行礼,甚是急切地说道:“先生,您二位可算回来了。麻烦先生帮我看看冬寒身体可有异样,今日傍晚时分,不知为何冬寒小腹疼痛难忍,我怕是因昨日之事留下暗伤啊。”

    “如此吗......你先莫急,待我查看一番。”

    齐一思心中疑惑,昨日他已是看过,那少女应是无恙,再说那二人之后,身体素质自应是优于常人,今日怎会如此?

    “先生你莫要听他胡说,我刚才确是忽觉腹痛,但现在已是无事了......”

    冬寒性格如此,甚是倔强,凡事不愿求人。那先生救了凌晓一命,自觉已是欠了天大的人情,如此小事,便不想再劳烦这先生了。

    凌晓闻言,知冬寒面子薄,便出言劝解道:“冬寒你莫要逞强,让先生诊治一番又无坏处,若真是留下病根,岂不是抱憾终身?”

    “这孩子所言有理啊,就算姑娘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应体谅这孩子啊,看他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齐一思边说着,边饶有趣味地看了凌晓一眼。

    “即是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

    冬寒见状,也看了看凌晓着急的样子,便不再抗拒。

    “那便好,姑娘你将右手伸出来,平缓置于这桌上,让在下为你把把脉搏。”

    冬寒闻言,没再多说,依那先生所言,将右手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手指修长,白洁似玉,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嫩。

    见此,齐一思便将手搭了上去,闭目细心感受冬寒脉搏的变化。

    “这孩子脉象从容和缓,律动有力,不像是有什么暗伤啊......”

    齐一思心中疑惑,他并未发现冬寒的身体有何异常之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催动灵识,继续查看。

    “咦,这孩子为何开了命宫!”

    齐一思心中震动,因为此时他的灵识看到冬寒的命宫处裹着一层橙红色的光膜,正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着微弱的灵气,依他的经验来看,必是开了命宫,而且里面放了东西。只是不知蕴养了何等奇物,非但不吸灵气,反而不断向外输送灵气,这实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齐一思本想再细细查看一番,怎知灵识却透不进去分毫。他也不敢强行一观,怕是伤了冬寒,也只能作罢。

    “未启灵智而先开命宫,千古未闻啊。莫非这孩子真有异于常人之处?”

    依齐一思所知,先启灵智而后才可开命宫,这是修仙问道之人一致认可的铁律,纵是妖与魔也无例外。他从未遇到过如冬寒这般的情况,照理说先启命宫应是没有半点好处,命宫一开便须持久地注入灵气,气尽则宫碎,轻则散了一身道行,重则性命不保。可眼前这少女还未开灵智又如何能采这天精地华,聚灵集气呢?齐一思实在是想不通。

    “唉,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有如此宝物,可强行开启命宫,还可反哺宿主。以那人的能力,应是可以弄到此等奇物吧。只是不知那人为何不给这孩子开灵智?”

    齐一思心中还是疑惑不解。

    “先生,不知情况如何了?”

    出声的正是凌晓,他看那齐一思把脉已有片刻,那先生脸上阴晴难定,看不出喜忧。凌晓心中不安,本欲询问又恐惊扰了那先生,一直憋着没敢多问。此时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出声问道。

    齐一思闻言,顿了顿,收回了灵识,同时把手也收了回来,轻声说道:“放心吧,冬寒姑娘身体无碍。腹痛可能是因为昨日受了惊吓,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其实他也不知冬寒为何腹痛,但依他猜测,应是冬寒命宫中的那物察觉到宿主受了些伤,便释放些灵气助宿主疗伤,可能是冬寒身子弱些,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才觉疼痛难忍,过几天应是无事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听那先生如此说,凌晓悬着的心轻松了不少。

    “有劳先生了。”

    冬寒也出声谢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莫要放在心上。”

    齐一思随口应了一句,心中倒是还想着冬寒命宫中的异常之处。

    “先生,小女子还有一事......”

    冬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心要将那事说与齐一思听。

    “何事?”

    “回先生,我二人思虑再三,决议明日便启程回家了,一是多亏先生的灵丹妙药,凌晓的伤势无有大碍,已可行动如常人;二是家中还有长辈惦念,早日回去也好让他们安心;三是明日便是我父亲祭日,若不去祭拜,实是有违孝道,小女子于心不安。故今日向先生辞行,先生大恩大德,我二人感激不尽,但实是无以为报,还望先生见谅。”

    冬寒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语气甚是真挚。

    齐一思闻言一怔,略微思索一番,出声说道:“如此......你看这样可好?我师徒二人来此地本是因参加那道剑大会,可谁知今日出了些变故,怕是那大会开不成了。我二人也无心再留于此地,明日待处理完琐事之后,我便送你二人回去。正好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也是理应去坟上祭拜一番的。”

    谈到那个人,齐一思心中又是思绪万千,当年他二人便是密友,也是因他才结下那一段良缘。只可惜如那般的豪杰,最后却落了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这样......也好,那便多谢先生了。”

    冬寒心中一喜,她本就想好了,明日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回去的。

    “先生,今日这城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先前街上聚了好多人,说是有好多仙人往城主府上去了。”

    出声的是凌晓,先前他就很是好奇,此时又想到这先生应是知道些什么的,便想打听些消息。

    “城中紫阙台上的那把剑,不知怎得不见了。那些人找城主讨要说法去了。”

    一旁久未说话的朱广安此时抢先回答道,语气甚是复杂,说起此事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听到这个消息,凌晓和冬寒二人都是一愣。

    “不见了?如此岂不是好事,那剑说不定让人拿去拾粪用了。这里的人都说那把剑是此地的福源,要我说那就是颗灾星。要不是因为那把剑......”

    凌晓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冬寒,未再说下去。

    “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怎敢口出狂言,那般仙物岂是你配议论的!”

    朱广安本就气不顺,再听那凌晓所言,心中大怒,再怎么说那也是道祖的东西,怎可让一介凡人如此贬低。

    凌晓见那师徒二人此时脸色都不太好看,知是自己所言惹到了他们。若平常像如此情况,他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更别说这二人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但现在也不知何处来的底气,出声回怼道:“怎么,嘴巴长在我身上,你还不让别人说话了是吧?”

    “你......”

    朱广安气急,但也不敢妄动,一边指着凌晓,一边看向齐一思,似是在央求齐一思来主持公道。

    “广安,莫要无礼,这孩子出此言也是情有可原。”

    齐一思见状,面露无奈之色,出言劝解道。

    闻言朱广安一愣,怔怔地看着齐一思,似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可半天也没再听到一个字。

    “师傅你怎么光说我不说他啊?”

    朱广安灵识传音,语气甚是委屈。他是未曾想到齐一思是如此反应。

    “这姑娘的父亲是因那剑而死,他二人对此有怨言是应该的,若换做你应如何想?”

    闻言朱广安心中怒火少了大半,暗叹一声师傅心善啊。想他父亲也常说,人若无恻隐之心,与那野兽妖魔何异,纵是修得通天道行,怕也是个祸害。

    可偏偏因这恻隐之心,他父亲虽为长子,在家中却不受待见,处处受到打压。更是被爷爷以妇人之仁,难成大事的理由废了家主继承人的位子。若不是因此,他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听到没有,还是这位先生明晓事理。”

    有那先生撑腰,凌晓也硬气了很多。

    “哼。”

    见此,朱广安也不再反驳,挥了挥袍袖,冷哼一声。

    “凌晓,你莫要多说了。”

    冬寒此时也出声劝解。她知凌晓那话是因何而说,她虽对那剑也无半点好感,但知是牵扯到那些仙人的事,纵是有千般怨恨,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以说的。

    见此情景,凌晓也不再多言。心中却暗道:“我又没有说错,那破剑就是颗灾星,若是哪天我碰上了,一定拿它去拾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