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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赵梦初

    段锦云三人闻言一惊,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还未待他几人反应过来,又听那少年说道:

    “凌风踏破千层浪,一剑劈开万重嶂!仙临第一剑仙徐青崖道长的威名何人不晓?在下定是要上那藏剑峰随徐道长修习无敌剑术,一展平生抱负!”

    说起那人的名号,那瘦削少年甚是激动,目光火热,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那段锦云见此情景,嘴角含笑说道:“这位师弟有如此鸿鹄之志,师兄甚是敬佩。不过师兄可得提醒你一句,那藏剑峰可不好上啊,若是到时未能如愿,师弟可莫要失望啊......”

    段锦云也是出于好意,这才如此提醒。那徐师伯收徒,条件甚为苛刻,据他所知近十年来,那人门下仅有三位亲传弟子,皆是天生剑骨,不世之才。

    “师兄这是何话,那藏剑峰他人能上,我为何上不得!”

    此等狂言一出,如平地惊雷一般震憾众人,那段锦云三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止住,其余的年轻弟子们也纷纷看向那少年,目光中尽是钦佩,崇拜之色。

    段锦云看着那少年坚毅如铁的目光,思索片刻,甚是严肃地出声说道:“不知这位师弟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那少年闻言,面不改色,痛快地说道:“回师兄的话,在下赵梦初,乃是仙临城中人士,不知师兄何故问此?”

    “赵梦初......师弟今日所言,师兄必牢记在心,若是日后师弟你未能如愿,尽可以入我朝元峰,我师尊的剑法与徐师伯相比也是不遑多让,想来也不会误人子弟。”

    段锦云见那少年有如此豪情壮志,应是修剑的好材料,便起了爱才之心。他虽知那少年心中执念难以动摇,但还是出言一试。

    而那少年闻言面色不改,行了个礼,然后冷冷地回了一句:

    “多谢师兄好意。”

    段锦云见此也是微微一笑,回了个礼,这少年如此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便也不再多说。转头与其他的年轻弟子谈论起门中数十位长老各自的长短,脾性,癖好之类的话题。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私下里流传的闲言碎语......

    再说离此处不远的那揽月峰,乃是主峰周边一座甚是陡峭的山峰,因受主峰遮挡,阳光难以照射,常年阴冷潮湿。花草也不甚繁茂,多是些青松翠柏,稍显荒凉冷清,故多年来未曾有人于此居住。十年前齐一思初至此处,因喜此处夜晚的华美月景,便落脚于此,寻了些废旧的木材,在那山顶上搭了几间木屋,住了下来,自此便闭门不出,一住就是十年之久。

    而三年前朱广安游访此地,欲要拜入锁心派修习剑法。齐一思机缘巧合之下从那掌门口中听知此事,便将朱广安收入门下,自此这揽月峰上才多了些许朝气。

    齐一思二人所住之处,乃是在山顶的一处空地上,用树枝编成的篱笆围成小院,院中则有几间用木板拼凑起来的简陋木屋与正房门口的两颗枯树,再无他物。那几间木屋看上去有些歪斜,或是因年头长了,门窗都有些摇摇欲坠。

    “唉,一别区区半月,谁曾想这小院竟如此破败了,还请几位莫要嫌弃......”

    小院中,齐一思看着满地的飘零落叶,和那几间歪斜的破旧木屋,面色有些尴尬地向身边几人如是说道。

    凌天河几人闻言,环顾左右,微微皱起眉头,也未说些什么,只是心中暗道这二人怎么说也应是得道高人,住所怎如此破败不堪,冬寒家数年无人居住的旧院也未像这般......

    “不过各位也莫要担忧,日后待我师徒二人将此处打理一番,再建几间新屋。定是不会委屈了这两个孩子。”齐一思见那凌天河如此反应,忙是又出声说道。

    “先生客气了,我二人并非贪图享受之人。先生开恩,愿意收留我二人,心中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再劳烦先生因这小事费心?”冬寒闻言,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她确是不愿多麻烦齐一思,再说此处也并非是不能住人。

    “冬寒所言在理,先生莫要忧心此事。”凌晓见状也是随声附和。

    “此等小事,你二人何必在意......也罢,此事日后再议,还请几位先随我进屋一叙。”

    凌晓二人闻言,也不再多说。他几人便是踩着枯黄落叶,随齐一思往那小屋中走去了。

    朱广安见状,也欲跟上去,忽听齐一思灵识传言道:“广安啊,你先替为师去翠鼎峰一趟,寻那杨长老讨些治外伤的丹药来......对了,顺便再讨些辟谷丹来。”

    朱广安闻言一怔,他知齐一思是万事不求人的性子,如今派他去向那人求药,只怕是......思至此处,朱广安心中一紧,忙是传音问道:“师傅,您的伤势到底如何了,为何路上一直不与我说啊?”

    “放心吧广安,为师无事,你莫要担忧。待你到了那翠鼎峰,可莫要向他人提起昨日之事,切记。”齐一思虽如此说,但心中也泛起忧虑,昨日那一剑虽未取他性命,可也是伤了道基,不知何日才能恢复。

    “弟子知道了。”

    朱广安听此,也顾不得多说,便凌空而起,唤出宝剑,御剑往那翠鼎峰去了。

    冬寒几人见那朱广安御剑而去,虽不知为何,但也未多问,随齐一思推门进屋去了。

    再说那翠鼎峰上,一白袍老者站在那炉鼎前观望情况,面色凝重。那炉下仅残存些微弱的余火,而那炉中正射出万丈霞光,璀璨夺目,还不时显出鸾凤之象,传出龙虎之声,看样子那丹药应是快要练成了。

    正此时,那老者忽见天空中有一人影,正御剑飞行,似是奔此处而来。

    “哎呀,这是谁啊?我不是说了吗,今日我要炼这玄元丹,怎还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此处扰我炼丹!”

    那老者见状,面露愠色,为炼这玄元丹,他已筹备良久,早已告知门内弟子莫要惊扰,谁曾想正这关键时刻不知何处飞来一人,若是惊了丹魂,散了丹象,那便功亏一篑了!

    而那炉鼎旁边的几名弟子闻言,也纷纷向天上看去。其中一身穿碧绿绸衫的女子见那人影似是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瞧,忽面露惊喜之色,侧头大声对那老者说道:“师傅,那好像是朱广安那个家伙!他竟敢扰您炼丹,真是不知死活!您可一定要把他送去执法堂,让他挨上三个月板子再说!”

    那声音似燕语莺声一般,虽带着些许怨念,却甚是动听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