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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讨药

    “朱广安?”

    “他不是随那齐长老往紫台去了吗?怎今日就回来了?”

    那老者闻言,心中火气少了三分。朱广安的来历他是知道的。当初朱广安上山时,他就有意将其收入门下,只是不知为何最后那孩子拜了齐一思为师。

    “对,师傅,就是他!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您可千万不要轻易放过他!”

    那绿衣女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心中却在暗笑。

    “绿珠,莫要分心,好好替为师看着这炉丹药。”

    那老者只如此回了一句,未再多说。转而看向空中那越来越近的身影,整了整衣袍,满是皱纹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微笑。

    而那女子闻言,撇了撇嘴,但那双杏眼却带着几分笑意。

    再说那朱广安,离得远远地便看见了那翠鼎峰上射出的霞光,便知那人应是在炼丹。他虽未与那人打过几次交道,可也是知道,那老头最忌讳别人在他炼丹的时候打扰他,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压低脚下飞剑,直奔那峰顶而去。

    那老者见状,脸上笑意更甚,上前迎了两步,见那朱广安已至眼前,便出声说道:“这不是广安贤侄吗,怎有空到老夫这翠鼎峰来了?那道剑大会开得可算圆满?”

    朱广安闻言,收了飞剑,落地匆匆行了个揖礼,顾不上说别的客套话,开门见山道:“杨长老,在下乃是奉师尊之命,来向您讨些治外伤的丹药,还望杨长老慷慨解囊,在下必铭记在心。”

    那老者闻言,看着那朱广安急切的目光,心中一动,又是出声试探地说道:“不知齐长老因何要此物?可是......出了些变故?”

    朱广安闻言,不知该如何解释,思索片刻,又说道:“杨长老,此事您莫要管了,日后我师傅自会与您详说。”

    那老者听此,微微皱眉,心中暗道:“等你师傅与我详说?我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

    朱广安见状,脑筋一转,又是出声道:“杨长老,您就给我些丹药吧,您的医术这仙临境内何人不晓?比那锦川孙家还要强上三分......”

    “啊呦,贤侄谬赞了啊,老夫的这点浅薄医术,可比不过那孙家。不过嘛......也应是差不了多少......”那老者听朱广安所言,甚是舒心,嘴角笑意更甚。

    “那......丹药......”

    那老者见此,定了定心神,看着朱广安,略带严肃地说道:“广安贤侄啊,这区区丹药,不足挂齿,老夫非是不舍得给你。只是不知你师尊求此是要治何伤,他应是懂些药理的,该是知为医者,只言其效如神,不言禁忌之用,轻则伤身,重则促亡也。治外伤的丹药种类繁多,各有禁忌,比如这刀伤,剑伤,轻伤,重伤,用的药可都不一样,万一用错了药,害了人性命,这因果老夫可担不起啊......”

    那朱广安闻言,心中甚急,暗道这老头怎如此墨迹,但也不敢显露出来,忙是说道:“我师傅受的是剑伤,应是有些严重......”

    话还未说完,朱广安暗道一声:“坏了,怎么把师傅受伤的事说出来了!哎呀,这老头是套我的话呀!”

    而那老者见状,瞳孔微缩,心中暗道:“果然是他受伤了,可是为何呢?”

    思起那人,老者满心疑虑,那人真的是太过神秘了。十年前初初上山,未建半点功劳,也未现半分能耐,便坐上了三长老的位子。自此在那揽月峰上深居简出,平日里难见一面。半月前他因要炼制这玄元丹,本欲推脱掉那道剑大会,却听闻那人主动请缨,代表宗门去那紫阙城,那时他便起了疑虑,今日那人又受了剑伤......

    “杨长老,您就当帮我个忙吧......”

    那老者闻言,看了看那朱广安满眼的哀求之色,暗叹一声,心道:“也罢,毕竟都是这锁心派门人,也算是有同袍之谊了,即是那人有求,便帮上一把吧。”

    “广安贤侄啊,你莫要担忧,既是你师傅受伤了,按理说老夫应是前去看看的,可老朽暂时脱不开身......不知这样可好?老夫派一弟子随你同去,看看你师傅到底伤得如何了,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朱广安听此,面露难色,心中甚是纠结:“师傅应是不愿他人知此事,可这老头又如此顽固......”

    正思索间,朱广安忽听一旁传来一熟悉的女子声:“师傅,师傅,让我去吧!门中长辈有求,我身为门中的一份子,自应挺身而出,为师长分忧解难!”

    朱广安循声看去,只见那炉鼎旁站着一绿衣女子,乌发青丝闪耀,面似芙蓉,眉如新月,杏眼含笑,正满面春风地看着他二人。

    “梁......绿......珠。”朱广安见那女子,紧咬银牙,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来。

    而那老者闻言,似是思索片刻,出声说道:“如此也好,那绿珠你便随广安贤侄走一趟吧。不过师傅可得说一句,你可莫要再欺负广安贤侄了啊。”

    那女子闻言,脸上笑意更甚,出声说道:“师傅您老人家说得什么话啊?我何时欺负过广安师弟了?我二人平日里关系可好了!”

    “不行!杨长老,您必须换个人,我才不要让她上我揽月峰!”那朱广安见状,断然厉喝,看向那女子的目光似是燃起熊熊烈火。

    “唉,广安贤侄,你二人之事老夫也曾听闻些许,绿珠这孩子是调皮了些......可她医术却是深得老夫真传,为了你师傅,你便多担待些吧......”

    朱广安闻言,正欲反驳,却见那老者已从怀中取出了几个白玉小药瓶交于那女子,正对她嘱咐些什么。而那女子则边听边看向自己,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坏好意的微笑。

    朱广安见状,甚是无奈,只得仰天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师傅啊,你可知今日我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吗?”

    “走吧,广安师弟,莫要愣着了,你不担心你师傅,我还担心呢......”

    朱广安循声看去,那女子已走至身前,满脸的洋洋得意之色,言语中听不出一丝忧虑。

    “哼。”

    朱广安见状,冷哼一声,转头又对那老者行礼说道:“此事多谢杨长老了,那在下便先行一步。”

    “无妨,小事而已,还愿你师尊早日康复。”那老者见状,轻笑一声,回了个礼。

    那朱广安也不再多言,凌空而起,唤出飞剑,也不管那梁绿珠,直接朝揽月峰的方向飞去了,而那梁绿珠见状,嘴角含笑,同样唤出飞剑,追了上去。

    见那二人走了,那老者忙是看向那炉丹药,又上前仔细查看一番,见未有异变,这才安下心来,轻轻地抚了抚花白的胡须。

    而那炉鼎旁的其余弟子,看着那朱广安逐渐模糊的身影,满眼的同情之色,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唉,好可怜的朱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