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榭迷雾 01
春意渐浓，龙胆花也开遍了山谷，那鲜艳的颜色为山谷铺上了一层生机，就像一个不染纤尘的世界。疾风吹过的时候，就会扬起密密匝匝的蓝色花瓣，就像飞舞的蝴蝶，晃晃悠悠地煽动着翅膀，在风中寻找自己的方向，或许会随风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许能乘着风去看外面的世界，也或许逆风绕了一圈，选择慢慢落在了最初的地方。
风似乎是停了，然而色彩的翻滚却愈演愈烈。一片花瓣缓缓而下，被剑气划破，继而又翻起更多的颜色。银色的光芒互相碰撞，溢出点点耀眼的红色，落在蓝色铺就的大地上，很快便成了混杂的颜色。
一道道银光不停旋转，渐渐形成一个个小圈慢慢围拢，中心却只有一块沉默的玄黑。急速的银光翻涌起蓝色的风浪，似乎要淹没整个山谷，这光色越靠越近，直逼向那块玄黑，却在一瞬犹如遮天蔽日般，整个山谷都暗了下来。低低盘旋在花朵上方的蓝色忽然向外四散而且，那些银光也有如风中的丝线那般摇摆，四散在各处。
疾风又至，吹散了不属于这里的气息。老谷主收起长枪往里走去，“龙胆谷从此不问江湖事，若有进犯必不手下留情。”
拂过花瓣的风又去寻找下一个目的地，脚步或快或慢，唤醒了一路的颜色。待风走得路长了，便会停下歇一歇脚，这时候的它像个温柔娇俏的女子，调皮地穿梭在花间溪旁。离非烟水榭越近，溪水就越多，已经可以看见有色彩斑斓的鱼儿游在水中，一下一下摆着那灵活的尾巴，让没见过世面的穆骁勇差点跳下车去。
“走镖可不是游山玩水，不能离开镖车。”柳珠儿赶忙伸手去拽，却拽不住他已然心猿意马的神思。俏丽的春景使得他心情愉悦，穆骁勇似乎依然忘了先前的那些波折，被各种新鲜的景物弄得应接不暇。每离水榭进一步，他的心就雀跃一分，砰砰跳动着，就像要溢出胸口。一切都是如此美好，除了那时不时咋呼的噪声。
“小心点，这可是绝世神作。一个个的都那么不小心，哪找来那么颠的破车。”眼见孙湖有开始大声呼喝，穆骁勇瞧瞧靠向柳珠儿，“回回有人经过，他都得扯上一嗓子，吹嘘他那些破烂玩意，索性练个狮吼功去做挑货郎算了。”柳珠儿抿着嘴，不敢笑出声，那神情却是明显被逗笑了，穆骁勇见有人回应，又低声问到，“真不要我偷偷去打他一顿，瞧这一路上，都把大家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柳珠儿给了他一肘子，“别瞎说，人家给了钱的，真金白银，现钱！”穆骁勇吃人嘴短，从赏奇原出来后也不敢说蛇镖局没骨气了，谁让钱那么难挣呢。“你说，他真的会机关术吗？那些箱子神神秘秘的，可看他那吹牛的劲儿，真不靠谱。前两天他发善心放了的山匪，不会是托吧。被抓了还不忘夸那箱子，词都一样一样的。”
还没说完，颜书玉就朝这儿瞄了一眼，吓得柳珠儿一掌拍上他后脑勺，“就你话多，走镖最忌多余的言行，懂吗？”“你又没少说。”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响起来，却被另一阵动静掩盖。柳珠儿匆匆挥出长鞭，将那突然冲出来的人卷到一边。
“什么人，敢劫灵蛇镖局的镖！”她厉声质问，手上已经秤出此人确有功夫，不是前几日那些演戏的，立刻跳下马去，挡在孙湖跟前。穆骁勇眼见倒地那人不知拿出了什么，瞬间就弄得漫天针雨，便急忙往前扑去，随手抓了两个人带倒在地上，背部却没有预期的疼痛。
待他被柳珠儿一脚踢开，才懵懵地回头去看，只见一辆镖车翻到在眼前，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暗器。“你傻呀！用身体挡。”柳珠儿大概是被气到了，满脸通红，一脚踢倒了镖车，露出已经被擒的来袭者。
颜书玉确保孙湖没事后才带着鹿皮手套，捡起在地上的小盒子，“暴雨梨花，好大的手笔。怕是得把阁下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完了，这原因么，小可实在是不解，还请阁下不吝赐教。”柳珠儿这才认出来人，“不是吧，比武赢了你一场而已，至于吗？”
那人眼见行刺失败，便倾尽全力嘶吼起来，仿佛那样能骂死孙湖一般。“都怪你！做出那个什么破水晶，若蝶她才会，才会”他红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死死瞪着孙湖，“要不是你，赏奇原就不会有尘萤彩，你把人命当什么了！居然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
已经回过神来的孙湖听罢，蹬蹬蹬几步小跑，一脚踹到他跟前，“哪来的小泼皮，竟敢骂老子！那是你们赏奇原自己想的乐子，关我什么事，要怪得怪你们这些人命太贱，还不如几个木材值钱。”
高竽本就气急败坏，又连日风餐露宿，竟被他踢得喷出口血来，弄脏了孙湖提花锦的衣摆，气得他又踢又骂，把人弄得鼻青脸肿，连句全乎话都喘不上气来说。可是周围竟没有人去阻止，穆骁勇实在看不下去，刚想上前，却被柳珠儿拦住了。未及他理论，孙湖竟自己转了方向，扑到那翻到的镖车跟前，干嚎起来，“我的机关啊！这下全毁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连几件东西都看不好，果真是武林废物！”
刚才不声不响的震石派，见没有机会细看那车下盖着的东西，又记恨那些镖师暗暗拦着他们，便出言应和，“灵蛇镖局就是不靠谱，靠着大家伙给的面子讨饭吃，自己个儿的实力呢，连一个人都拦不住，真是可惜了孙大师这些机关。”孙湖见状，嚎得更起劲了，嚷嚷着要灵蛇镖局给个说法，穆骁勇一时竟不知道该先骂谁了。
颜书玉顶着笑脸，给众人不停作揖，“孙大师所言极是，灵蛇镖局既然没能护好镖，自然是没脸再收钱了，我们会护送您和剩下这些箱子到非烟水榭，这趟镖一文不收。”“不收钱就完了？机关术岂是几个臭钱能收买的！”
孙湖越嚎越大声，颜书玉不得不蹲下身去好言想劝，穆骁勇被震石派的冷嘲热讽引得怒火中烧，也没听清颜书玉说了什么，就见孙湖忽然变了脸色，“算了算了，或许这机关术太过强大，才如此难以现世，哎，天意啊天意。赶紧把东西和那小泼皮收拾了，即使只剩几个不入流的东西，也得按时去会牍集，毕竟我孙湖言而有信，可不能失信于人。”
说着，他立马转了脸色，“哎呀，不好意思，手下人办事不力，见笑了。诸位这也是要去非烟水榭吧，不如你我同行，也好有个照应。”见他主动亲近，震石派自然求之不得，也不再管那镖车下的破烂，一路奉承着结伴而行。
颜书玉留了个眼色，围在镖车附近的镖师就开始浇油点火，以免别人看到货物的残骸。这是镖行的规矩，穆骁勇明白，然而他立马不安起来，因为柳珠儿告诉过他，破损的镖箱要销毁，劫道也要处理，却没有说清楚是怎么个处理法。
“走吧，他们几个留下就行了。”柳珠儿想拉走穆骁勇，却见他直直盯着高竽，那人还在喃喃自语，她更着急要追上前面的大部队，不禁催促到，“快走吧。”车轮声渐行渐远，押着高竽的人却还没有动，穆骁勇低下身去，听见高竽念叨的事，“赏奇原不会有错，若蝶更不会失败，一定是孙湖，都是那个水晶……若蝶，若蝶……”
穆骁勇别过头去，不忍再听，“咱能不能放了他？”他以为这不是什么难办的要求，柳珠儿却沉着脸一言不发。“珠儿，你们还是别看了吧。”处理完箱子的镖师蒋敖推着空车过来，“把这个带上，赶紧追前面的人，这儿我们会处理。”
柳珠儿这才叹了口气，“我哪拉得动这头倔牛。客人也走远了，趁着火还没灭，动手吧。”“你们要干嘛！”穆骁勇下意识地想去拉那镖师，却被邹丰架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各人也有各人的命数。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穆骁勇未及阻止，却见蒋敖蒙上高竽的眼睛，拿出匕首飞快地一划，割开了他的气管。高竽摔倒在地上，挣扎着扭动，直到全身抽搐，还在挣扎着要说什么。
血流了一地，邹丰把穆骁勇往后拖去，没有让他的鞋子染上污渍。穆骁勇骤然见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咽气，又是如此惨烈，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把挣开。“你们这是杀人了！”没人回应他，都忙着自己的事，高竽的尸体被扔进火里，连带这血染过的土地都被铲进了火堆，把他在这世间存留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就为了孙湖那样的人，”“镖局的规矩必须要守，你若不愿意跟着，也无所谓。”柳珠儿打断了他的质问，“只不过，江湖就是这样的，等你看得足够多，才会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说罢，她将镖车套上马，等着火熄就往前走去。穆骁勇看着渐渐缩小的火焰，越来越不明白江湖是什么样子了。
风似乎是停了，然而色彩的翻滚却愈演愈烈。一片花瓣缓缓而下，被剑气划破，继而又翻起更多的颜色。银色的光芒互相碰撞，溢出点点耀眼的红色，落在蓝色铺就的大地上，很快便成了混杂的颜色。
一道道银光不停旋转，渐渐形成一个个小圈慢慢围拢，中心却只有一块沉默的玄黑。急速的银光翻涌起蓝色的风浪，似乎要淹没整个山谷，这光色越靠越近，直逼向那块玄黑，却在一瞬犹如遮天蔽日般，整个山谷都暗了下来。低低盘旋在花朵上方的蓝色忽然向外四散而且，那些银光也有如风中的丝线那般摇摆，四散在各处。
疾风又至，吹散了不属于这里的气息。老谷主收起长枪往里走去，“龙胆谷从此不问江湖事，若有进犯必不手下留情。”
拂过花瓣的风又去寻找下一个目的地，脚步或快或慢，唤醒了一路的颜色。待风走得路长了，便会停下歇一歇脚，这时候的它像个温柔娇俏的女子，调皮地穿梭在花间溪旁。离非烟水榭越近，溪水就越多，已经可以看见有色彩斑斓的鱼儿游在水中，一下一下摆着那灵活的尾巴，让没见过世面的穆骁勇差点跳下车去。
“走镖可不是游山玩水，不能离开镖车。”柳珠儿赶忙伸手去拽，却拽不住他已然心猿意马的神思。俏丽的春景使得他心情愉悦，穆骁勇似乎依然忘了先前的那些波折，被各种新鲜的景物弄得应接不暇。每离水榭进一步，他的心就雀跃一分，砰砰跳动着，就像要溢出胸口。一切都是如此美好，除了那时不时咋呼的噪声。
“小心点，这可是绝世神作。一个个的都那么不小心，哪找来那么颠的破车。”眼见孙湖有开始大声呼喝，穆骁勇瞧瞧靠向柳珠儿，“回回有人经过，他都得扯上一嗓子，吹嘘他那些破烂玩意，索性练个狮吼功去做挑货郎算了。”柳珠儿抿着嘴，不敢笑出声，那神情却是明显被逗笑了，穆骁勇见有人回应，又低声问到，“真不要我偷偷去打他一顿，瞧这一路上，都把大家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柳珠儿给了他一肘子，“别瞎说，人家给了钱的，真金白银，现钱！”穆骁勇吃人嘴短，从赏奇原出来后也不敢说蛇镖局没骨气了，谁让钱那么难挣呢。“你说，他真的会机关术吗？那些箱子神神秘秘的，可看他那吹牛的劲儿，真不靠谱。前两天他发善心放了的山匪，不会是托吧。被抓了还不忘夸那箱子，词都一样一样的。”
还没说完，颜书玉就朝这儿瞄了一眼，吓得柳珠儿一掌拍上他后脑勺，“就你话多，走镖最忌多余的言行，懂吗？”“你又没少说。”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响起来，却被另一阵动静掩盖。柳珠儿匆匆挥出长鞭，将那突然冲出来的人卷到一边。
“什么人，敢劫灵蛇镖局的镖！”她厉声质问，手上已经秤出此人确有功夫，不是前几日那些演戏的，立刻跳下马去，挡在孙湖跟前。穆骁勇眼见倒地那人不知拿出了什么，瞬间就弄得漫天针雨，便急忙往前扑去，随手抓了两个人带倒在地上，背部却没有预期的疼痛。
待他被柳珠儿一脚踢开，才懵懵地回头去看，只见一辆镖车翻到在眼前，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暗器。“你傻呀！用身体挡。”柳珠儿大概是被气到了，满脸通红，一脚踢倒了镖车，露出已经被擒的来袭者。
颜书玉确保孙湖没事后才带着鹿皮手套，捡起在地上的小盒子，“暴雨梨花，好大的手笔。怕是得把阁下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完了，这原因么，小可实在是不解，还请阁下不吝赐教。”柳珠儿这才认出来人，“不是吧，比武赢了你一场而已，至于吗？”
那人眼见行刺失败，便倾尽全力嘶吼起来，仿佛那样能骂死孙湖一般。“都怪你！做出那个什么破水晶，若蝶她才会，才会”他红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死死瞪着孙湖，“要不是你，赏奇原就不会有尘萤彩，你把人命当什么了！居然想出如此恶毒的主意！”
已经回过神来的孙湖听罢，蹬蹬蹬几步小跑，一脚踹到他跟前，“哪来的小泼皮，竟敢骂老子！那是你们赏奇原自己想的乐子，关我什么事，要怪得怪你们这些人命太贱，还不如几个木材值钱。”
高竽本就气急败坏，又连日风餐露宿，竟被他踢得喷出口血来，弄脏了孙湖提花锦的衣摆，气得他又踢又骂，把人弄得鼻青脸肿，连句全乎话都喘不上气来说。可是周围竟没有人去阻止，穆骁勇实在看不下去，刚想上前，却被柳珠儿拦住了。未及他理论，孙湖竟自己转了方向，扑到那翻到的镖车跟前，干嚎起来，“我的机关啊！这下全毁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连几件东西都看不好，果真是武林废物！”
刚才不声不响的震石派，见没有机会细看那车下盖着的东西，又记恨那些镖师暗暗拦着他们，便出言应和，“灵蛇镖局就是不靠谱，靠着大家伙给的面子讨饭吃，自己个儿的实力呢，连一个人都拦不住，真是可惜了孙大师这些机关。”孙湖见状，嚎得更起劲了，嚷嚷着要灵蛇镖局给个说法，穆骁勇一时竟不知道该先骂谁了。
颜书玉顶着笑脸，给众人不停作揖，“孙大师所言极是，灵蛇镖局既然没能护好镖，自然是没脸再收钱了，我们会护送您和剩下这些箱子到非烟水榭，这趟镖一文不收。”“不收钱就完了？机关术岂是几个臭钱能收买的！”
孙湖越嚎越大声，颜书玉不得不蹲下身去好言想劝，穆骁勇被震石派的冷嘲热讽引得怒火中烧，也没听清颜书玉说了什么，就见孙湖忽然变了脸色，“算了算了，或许这机关术太过强大，才如此难以现世，哎，天意啊天意。赶紧把东西和那小泼皮收拾了，即使只剩几个不入流的东西，也得按时去会牍集，毕竟我孙湖言而有信，可不能失信于人。”
说着，他立马转了脸色，“哎呀，不好意思，手下人办事不力，见笑了。诸位这也是要去非烟水榭吧，不如你我同行，也好有个照应。”见他主动亲近，震石派自然求之不得，也不再管那镖车下的破烂，一路奉承着结伴而行。
颜书玉留了个眼色，围在镖车附近的镖师就开始浇油点火，以免别人看到货物的残骸。这是镖行的规矩，穆骁勇明白，然而他立马不安起来，因为柳珠儿告诉过他，破损的镖箱要销毁，劫道也要处理，却没有说清楚是怎么个处理法。
“走吧，他们几个留下就行了。”柳珠儿想拉走穆骁勇，却见他直直盯着高竽，那人还在喃喃自语，她更着急要追上前面的大部队，不禁催促到，“快走吧。”车轮声渐行渐远，押着高竽的人却还没有动，穆骁勇低下身去，听见高竽念叨的事，“赏奇原不会有错，若蝶更不会失败，一定是孙湖，都是那个水晶……若蝶，若蝶……”
穆骁勇别过头去，不忍再听，“咱能不能放了他？”他以为这不是什么难办的要求，柳珠儿却沉着脸一言不发。“珠儿，你们还是别看了吧。”处理完箱子的镖师蒋敖推着空车过来，“把这个带上，赶紧追前面的人，这儿我们会处理。”
柳珠儿这才叹了口气，“我哪拉得动这头倔牛。客人也走远了，趁着火还没灭，动手吧。”“你们要干嘛！”穆骁勇下意识地想去拉那镖师，却被邹丰架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各人也有各人的命数。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穆骁勇未及阻止，却见蒋敖蒙上高竽的眼睛，拿出匕首飞快地一划，割开了他的气管。高竽摔倒在地上，挣扎着扭动，直到全身抽搐，还在挣扎着要说什么。
血流了一地，邹丰把穆骁勇往后拖去，没有让他的鞋子染上污渍。穆骁勇骤然见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咽气，又是如此惨烈，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把挣开。“你们这是杀人了！”没人回应他，都忙着自己的事，高竽的尸体被扔进火里，连带这血染过的土地都被铲进了火堆，把他在这世间存留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就为了孙湖那样的人，”“镖局的规矩必须要守，你若不愿意跟着，也无所谓。”柳珠儿打断了他的质问，“只不过，江湖就是这样的，等你看得足够多，才会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说罢，她将镖车套上马，等着火熄就往前走去。穆骁勇看着渐渐缩小的火焰，越来越不明白江湖是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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