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榭迷雾 14
铁冬做事一向卖力，早早地就把用送去各处的物价整理好了，尤其是要给孙湖大师的珍贵材料，一大早便巴巴地送去，想着给人留个好印象。因为怕吵醒别人，他特意走了僻静的道路，想先去孙湖院门口等着，可走到一半，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最将他往旁推。
他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东西，却发现对方力气并不大，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铁冬这才反应过来。一声颜账房还没叫出口，颜书玉便拉他到一边躲起来，正碰见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过去。
“他们要做什么？”那些人的模样实在骇人，待人走远后铁冬才敢问。“非烟水榭出大事了，你这么走太显眼，跟我来。”铁冬不明就里地跟着他往廊后走，“干嘛这么风声鹤唳的。”
颜书玉借着植物的遮挡，才敢小声说，“好几个门派说他们掌门不见啦。一夜没回来，现在正到处去找，过一会肯定得找水榭麻烦。你还是赶紧回百炼门去，别送东西了，这里只会越来越混乱。”铁冬护紧怀里的东西，想起自己今天还没见过其他师兄弟，得让他们小小，便点点头，“钟账房也早些回去吧，打起架来我们这种没用的人自是吃亏的。”
颜书玉回头看了他一眼，“以有用无用衡量武道还真是个悖论。”铁冬正觉迷惑，颜书玉忽然又一把按着他蹲下身来，不多时，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从花窗里飘来。“这里不安全，得趁早离开，你拦着我干什么。”
“师父急什么，可是怕人们发现玄机楼内的唐垦？”于蒲才说完，孙湖就吓得跌坐在地上，铁冬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又被颜书玉一把捂住了嘴。两人显然是离这花窗有一段距离，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铁冬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对话的内容。
于蒲的声音里满是得意，“我可是看到了，你避开所有人追了出去，在密道里还说了好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我都要相信您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了。没想到您下一刻就拿出防身暗器伤他，将他推入楼中，不但还原了他刚打开的机关，还动了锁，使得机关无法从里面重启，真不愧是师父。”
孙湖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拽住于蒲，“好徒儿，师父可是一向最看重你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打开玄机楼的方法，那将来你就是这机关术的掌门，可不能给门派、给自己添麻烦啊。”“您可拉倒吧，这些年来您就没有教过谁真正的机关术，天下独一份的吝啬。不错，机关术是你保命的关键，更是功成名就的踏板，揣着藏着无可厚非。徒儿只是想听您一句真心话，您这么多年只做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真的只是因为赚钱，还是您根本造不出攻城器？”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孙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徒儿，不如先说说你是来自哪门哪派，这样算计师父来着。”“瞧师父说的，既然解开玄机楼的机关就是掌门，那师父自然是机关术唯一的掌门，徒儿只是替师父着急，我加入机关门，自然得仰仗师父您出人头地了。”
“不错，徒儿咽下这个秘密，想必是向着师父我的。我那师兄迂腐不化，还说什么师兄弟间的争斗没有意义，希望我能重拾机关术的尊严，可机关术的价值就在攻城略地，按他那个性子早晚败事有余。只有天下大乱机关术才能发挥作用，光潜心机关术是没用的，想用它造福于民更是不切实际，所以我才想把秘籍拿回来。可不是我薄情寡义要杀他，实在是为了他手上的秘籍。当年咱们的师父也是一人教了一半，如今只要给我些时日，还原当年的攻城器械自然不在话下，徒儿你当然也可出人头地，日后继承为师的衣钵，便是机关术唯一的传人，莫说是那些小门小派了，就是至尊堂见到你也得恭恭敬敬的。”
“既是如此，师父更不必惊慌。今天的事想必都是非烟水榭惹出来的，若是开门撞见师伯，必定是有人想要戕害咱们机关门，师父您也是担心这个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如今，为了给师伯报仇，攻城器重出江湖，自是合情合理。”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传来，铁冬已是冒出了冷汗，颜书玉却示意他再等等。果不其然，孙湖干涩的声音传来，“可，万一他没死。这，”又是短暂的静默，“我可不敢再回去。”“师父放心，徒儿早就为师父想好了。如今正是师父扬名立万的时候，只要师父假装第一次看到机关，上去研究一番再打开，第一个扑到师伯跟前去痛哭即可。徒儿我会从暗道再开一次门，师父千万记得，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孙湖冷哼一声，“徒儿好算计，比我这个师父更能干。可万一出了差池，那些武林人士围攻起来，师父我可吃不消。”“师父放心，此事过后，您必定风光无两。”接下去的话两人便听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那师徒两人一团和气、有说有笑地走了。
铁冬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往外跑去。“回百炼门往这儿走。”颜书玉赶紧提醒他，却见铁冬摆摆手，“不是，咱得赶紧去告诉至尊堂，或许还能救下唐大师。”“听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不是往一个方向去的，那不知哪门哪派的弟子怕是早跑到玄机楼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再也莫提起，明白吗？”颜书玉一番语重心长，铁冬却只听了半句，拔腿就往玄机楼跑，颜书玉赶紧拉住他，“你疯了，一样的路过去，还不撞上那杀人不眨眼的。”可铁冬却毫不退让，“见死不救非义也。”
他的眼神执着又清澈，颜书玉只得叹息到，“行，文句说得比小可还溜，甘拜下风。且帮你当一回英雄吧。”说着招呼铁冬往另一条道走，“这儿有条近道能赶到他前面，或许能跟着他进暗道再做打算。”
他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东西，却发现对方力气并不大，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铁冬这才反应过来。一声颜账房还没叫出口，颜书玉便拉他到一边躲起来，正碰见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过去。
“他们要做什么？”那些人的模样实在骇人，待人走远后铁冬才敢问。“非烟水榭出大事了，你这么走太显眼，跟我来。”铁冬不明就里地跟着他往廊后走，“干嘛这么风声鹤唳的。”
颜书玉借着植物的遮挡，才敢小声说，“好几个门派说他们掌门不见啦。一夜没回来，现在正到处去找，过一会肯定得找水榭麻烦。你还是赶紧回百炼门去，别送东西了，这里只会越来越混乱。”铁冬护紧怀里的东西，想起自己今天还没见过其他师兄弟，得让他们小小，便点点头，“钟账房也早些回去吧，打起架来我们这种没用的人自是吃亏的。”
颜书玉回头看了他一眼，“以有用无用衡量武道还真是个悖论。”铁冬正觉迷惑，颜书玉忽然又一把按着他蹲下身来，不多时，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从花窗里飘来。“这里不安全，得趁早离开，你拦着我干什么。”
“师父急什么，可是怕人们发现玄机楼内的唐垦？”于蒲才说完，孙湖就吓得跌坐在地上，铁冬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又被颜书玉一把捂住了嘴。两人显然是离这花窗有一段距离，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铁冬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对话的内容。
于蒲的声音里满是得意，“我可是看到了，你避开所有人追了出去，在密道里还说了好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我都要相信您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了。没想到您下一刻就拿出防身暗器伤他，将他推入楼中，不但还原了他刚打开的机关，还动了锁，使得机关无法从里面重启，真不愧是师父。”
孙湖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拽住于蒲，“好徒儿，师父可是一向最看重你的。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打开玄机楼的方法，那将来你就是这机关术的掌门，可不能给门派、给自己添麻烦啊。”“您可拉倒吧，这些年来您就没有教过谁真正的机关术，天下独一份的吝啬。不错，机关术是你保命的关键，更是功成名就的踏板，揣着藏着无可厚非。徒儿只是想听您一句真心话，您这么多年只做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真的只是因为赚钱，还是您根本造不出攻城器？”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孙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徒儿，不如先说说你是来自哪门哪派，这样算计师父来着。”“瞧师父说的，既然解开玄机楼的机关就是掌门，那师父自然是机关术唯一的掌门，徒儿只是替师父着急，我加入机关门，自然得仰仗师父您出人头地了。”
“不错，徒儿咽下这个秘密，想必是向着师父我的。我那师兄迂腐不化，还说什么师兄弟间的争斗没有意义，希望我能重拾机关术的尊严，可机关术的价值就在攻城略地，按他那个性子早晚败事有余。只有天下大乱机关术才能发挥作用，光潜心机关术是没用的，想用它造福于民更是不切实际，所以我才想把秘籍拿回来。可不是我薄情寡义要杀他，实在是为了他手上的秘籍。当年咱们的师父也是一人教了一半，如今只要给我些时日，还原当年的攻城器械自然不在话下，徒儿你当然也可出人头地，日后继承为师的衣钵，便是机关术唯一的传人，莫说是那些小门小派了，就是至尊堂见到你也得恭恭敬敬的。”
“既是如此，师父更不必惊慌。今天的事想必都是非烟水榭惹出来的，若是开门撞见师伯，必定是有人想要戕害咱们机关门，师父您也是担心这个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如今，为了给师伯报仇，攻城器重出江湖，自是合情合理。”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传来，铁冬已是冒出了冷汗，颜书玉却示意他再等等。果不其然，孙湖干涩的声音传来，“可，万一他没死。这，”又是短暂的静默，“我可不敢再回去。”“师父放心，徒儿早就为师父想好了。如今正是师父扬名立万的时候，只要师父假装第一次看到机关，上去研究一番再打开，第一个扑到师伯跟前去痛哭即可。徒儿我会从暗道再开一次门，师父千万记得，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孙湖冷哼一声，“徒儿好算计，比我这个师父更能干。可万一出了差池，那些武林人士围攻起来，师父我可吃不消。”“师父放心，此事过后，您必定风光无两。”接下去的话两人便听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那师徒两人一团和气、有说有笑地走了。
铁冬吓得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往外跑去。“回百炼门往这儿走。”颜书玉赶紧提醒他，却见铁冬摆摆手，“不是，咱得赶紧去告诉至尊堂，或许还能救下唐大师。”“听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不是往一个方向去的，那不知哪门哪派的弟子怕是早跑到玄机楼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再也莫提起，明白吗？”颜书玉一番语重心长，铁冬却只听了半句，拔腿就往玄机楼跑，颜书玉赶紧拉住他，“你疯了，一样的路过去，还不撞上那杀人不眨眼的。”可铁冬却毫不退让，“见死不救非义也。”
他的眼神执着又清澈，颜书玉只得叹息到，“行，文句说得比小可还溜，甘拜下风。且帮你当一回英雄吧。”说着招呼铁冬往另一条道走，“这儿有条近道能赶到他前面，或许能跟着他进暗道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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