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翠岭盘石 11
“大师怎么说？”颜书玉一见铁冬回来就把他拉到一边细问。铁冬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我没去见唐大师，和赵掌门去吕家的时候出了点状况。”颜书玉扫了眼他手里的包袱，“是我太着急了，担心大师和程溯是不是安全。吕家人怎么了吗？”
铁冬抓着包裹，“他们没怎么，就是不愿意收这些东西，他们也觉得吕智是个可耻的叛徒。”颜书玉拍拍他的肩，“既然如此，我们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葬了吧。百炼门那边我也都安排好了，过后就别再去扰他清净了吧。”
铁冬点点头，擦干眼泪，把东西收好。“我待会自己再出去一趟，一定在今天见到唐大师和程溯。”“天都要黑了，你出去不安全，明天再让骁勇陪你去。”
“对了，骁勇今天是怎么了。”颜书玉叹了口气，“也是为了水榭，想赶紧支开孙大师，好让他们也休息休息。但孙大师不肯，说风原工很重要，他才一定要试验。句句在理，言辞恳切，我也没法劝得太紧，所以才想让唐大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铁冬确认了一下图纸还在，便往外走，“那就更不能耽误了，你们好不容易弄到这图纸，被至尊堂发现就麻烦了。我也想知道楼御为什么会塌。”“可那里也很远，”颜书玉眼看劝不住，“也罢，我和你一起去，这个时间孙大师应该在画图纸，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刚好我也想见见他们，奔波那么久，想必他们也很辛苦，我去送点银两，刚好还有糕点。”说着，他将桌上的山楂糕装到食盒里，才跟着铁冬一起出去。
两人避开震石派，偷偷溜了出去，往千林里走去。这里的树木不算茂密，但都十分挺拔，且高度过人，白日里还算光线充足，但到了夜里就难辨起来。好在颜书玉走镖多年，依着记号也寻到了地方。
“听说这里还有野兽，要不大师你还是换个地方吧。”颜书玉见他们只有干粮和溪水，忍不住提议，唐垦却摆摆手，“人多的地方我反而不心安，让铁冬常来看看我们就是，也好知道现在的情况。”
铁冬趁机把楼御的图纸拿出来铺平，正打算弄个火把，唐垦却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四面琉璃，用木条封着，还带有淡淡的香气。往图纸上一放，整张纸上就亮如白昼，可纸面以外的地方还是浓墨般的漆黑。
“好神奇啊。”铁冬不由地赞叹，唐垦笑到，“这是我机关门最常用的机关了，名曰聚萤，夜里画图都得靠它。”“这里头装的火苗可真厉害。”颜书玉喜欢读书写字，瞧见这东西自然心动，唐垦也心念一动，“这东西主要是靠结构和里面的油膏。这油膏是用海油和独门秘方做的，不但没有烟气，不会熏人，还能在维持亮度的同时保持火苗大小，而这结构就更是精巧。既然颜先生喜欢，这个就送给先生。”他拿出另一个却递向铁冬，“不过这里面的油膏用完了，得劳烦你往里添点。”
颜书玉知道他是想让铁冬接触更多的机关术，把这作为个练习了，便像模像样地对着铁冬作揖，“那就拜托铁大师了。”铁冬觉得有些窘迫，他在百炼门一向被人看不上，哪受过此等待遇，慌忙接过东西，“不必客气，我必定办好。”
唐垦这才将目光集中到图纸上，“挨着山却造得那么臃肿，又不是在平地上，那里和望雪的地势也不一样，现在就设计得如此繁杂，将来一个机关也发挥不了作用。最不像话的就是这自作聪明的梁柱。”唐垦指向图纸的中部，“他这根本就是胡来，虽然可以利用山石借掉一部分力，但这样横向打进去的木桩十分容易滑脱，只要搭到一定高度就会塌，他还横梁竖梁一起弄，几百个人在那里，压到人可怎么办。他也真是的，到处给人添麻烦。”
唐垦越讲越气，颜书玉试探到，“那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坍塌呢？要不咱改改。”“那不可能，我不能帮着早这种有攻击性的东西。”“那难道要看着那么多人都因为图纸的关系丧命，这不是让机关门平白无故背上人命债。”
颜书玉的话让唐垦面露难色，“可是不能造攻城机关是祖训，以后要是这机关打死了人那不也一样。”两人正左右为难，铁定忽然把图纸转了过来，那树枝在上面轻轻划出几道痕迹。
颜书玉莫名其，唐垦却是不自觉地盯着那图纸看。铁冬又将图纸看了一遍才递给他们，“你们看，这样改怎么样。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这样支撑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结构稳固，要坍塌前也会先有变形。”
唐垦已是推开了颜书玉，接过图纸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弄得铁冬不好意思地问，“是改得更差了吗？”唐垦这才抬起眼来，“不，思路是对的，只是因为你没学过机关术，有些基本的构造原理还不清楚，但这点子真的很好。”他认真地看着铁冬，“你真的很有天赋。”
铁冬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也没办法撑很久，但应该可以多撑几个月，建造总有停工的时候，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进去直接从这，把这根大梁弄断，就能在没人的时候一下塌了，不会伤到人，也不算违背机关门的祖训了。”
颜书玉马上接口，“这主意听着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水榭的人出事。”唐垦也表示认同，“你不但聪明，更懂得变通，该对自己再自信些。其实，试验也是机关门里很重要的一门功课，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对的，但懂得保护他人就不会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铁冬还有些懵懂，几人很有默契地不再多言，收起图纸，聊起在赏奇原的见闻来。
铁冬抓着包裹，“他们没怎么，就是不愿意收这些东西，他们也觉得吕智是个可耻的叛徒。”颜书玉拍拍他的肩，“既然如此，我们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葬了吧。百炼门那边我也都安排好了，过后就别再去扰他清净了吧。”
铁冬点点头，擦干眼泪，把东西收好。“我待会自己再出去一趟，一定在今天见到唐大师和程溯。”“天都要黑了，你出去不安全，明天再让骁勇陪你去。”
“对了，骁勇今天是怎么了。”颜书玉叹了口气，“也是为了水榭，想赶紧支开孙大师，好让他们也休息休息。但孙大师不肯，说风原工很重要，他才一定要试验。句句在理，言辞恳切，我也没法劝得太紧，所以才想让唐大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铁冬确认了一下图纸还在，便往外走，“那就更不能耽误了，你们好不容易弄到这图纸，被至尊堂发现就麻烦了。我也想知道楼御为什么会塌。”“可那里也很远，”颜书玉眼看劝不住，“也罢，我和你一起去，这个时间孙大师应该在画图纸，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刚好我也想见见他们，奔波那么久，想必他们也很辛苦，我去送点银两，刚好还有糕点。”说着，他将桌上的山楂糕装到食盒里，才跟着铁冬一起出去。
两人避开震石派，偷偷溜了出去，往千林里走去。这里的树木不算茂密，但都十分挺拔，且高度过人，白日里还算光线充足，但到了夜里就难辨起来。好在颜书玉走镖多年，依着记号也寻到了地方。
“听说这里还有野兽，要不大师你还是换个地方吧。”颜书玉见他们只有干粮和溪水，忍不住提议，唐垦却摆摆手，“人多的地方我反而不心安，让铁冬常来看看我们就是，也好知道现在的情况。”
铁冬趁机把楼御的图纸拿出来铺平，正打算弄个火把，唐垦却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四面琉璃，用木条封着，还带有淡淡的香气。往图纸上一放，整张纸上就亮如白昼，可纸面以外的地方还是浓墨般的漆黑。
“好神奇啊。”铁冬不由地赞叹，唐垦笑到，“这是我机关门最常用的机关了，名曰聚萤，夜里画图都得靠它。”“这里头装的火苗可真厉害。”颜书玉喜欢读书写字，瞧见这东西自然心动，唐垦也心念一动，“这东西主要是靠结构和里面的油膏。这油膏是用海油和独门秘方做的，不但没有烟气，不会熏人，还能在维持亮度的同时保持火苗大小，而这结构就更是精巧。既然颜先生喜欢，这个就送给先生。”他拿出另一个却递向铁冬，“不过这里面的油膏用完了，得劳烦你往里添点。”
颜书玉知道他是想让铁冬接触更多的机关术，把这作为个练习了，便像模像样地对着铁冬作揖，“那就拜托铁大师了。”铁冬觉得有些窘迫，他在百炼门一向被人看不上，哪受过此等待遇，慌忙接过东西，“不必客气，我必定办好。”
唐垦这才将目光集中到图纸上，“挨着山却造得那么臃肿，又不是在平地上，那里和望雪的地势也不一样，现在就设计得如此繁杂，将来一个机关也发挥不了作用。最不像话的就是这自作聪明的梁柱。”唐垦指向图纸的中部，“他这根本就是胡来，虽然可以利用山石借掉一部分力，但这样横向打进去的木桩十分容易滑脱，只要搭到一定高度就会塌，他还横梁竖梁一起弄，几百个人在那里，压到人可怎么办。他也真是的，到处给人添麻烦。”
唐垦越讲越气，颜书玉试探到，“那要怎么样才能避免坍塌呢？要不咱改改。”“那不可能，我不能帮着早这种有攻击性的东西。”“那难道要看着那么多人都因为图纸的关系丧命，这不是让机关门平白无故背上人命债。”
颜书玉的话让唐垦面露难色，“可是不能造攻城机关是祖训，以后要是这机关打死了人那不也一样。”两人正左右为难，铁定忽然把图纸转了过来，那树枝在上面轻轻划出几道痕迹。
颜书玉莫名其，唐垦却是不自觉地盯着那图纸看。铁冬又将图纸看了一遍才递给他们，“你们看，这样改怎么样。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这样支撑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结构稳固，要坍塌前也会先有变形。”
唐垦已是推开了颜书玉，接过图纸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弄得铁冬不好意思地问，“是改得更差了吗？”唐垦这才抬起眼来，“不，思路是对的，只是因为你没学过机关术，有些基本的构造原理还不清楚，但这点子真的很好。”他认真地看着铁冬，“你真的很有天赋。”
铁冬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也没办法撑很久，但应该可以多撑几个月，建造总有停工的时候，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进去直接从这，把这根大梁弄断，就能在没人的时候一下塌了，不会伤到人，也不算违背机关门的祖训了。”
颜书玉马上接口，“这主意听着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水榭的人出事。”唐垦也表示认同，“你不但聪明，更懂得变通，该对自己再自信些。其实，试验也是机关门里很重要的一门功课，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对的，但懂得保护他人就不会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铁冬还有些懵懂，几人很有默契地不再多言，收起图纸，聊起在赏奇原的见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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