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化的正义
夜幕降临时，张如初莫名的感到了几分惊慌，几方势力博弈下，看似风平浪静的墨竹学院此刻早已暗流涌动。
张如初也许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金子为的蛊惑下让韩少斌去帮自己出头，但多年游走于贵少世家身边的经历也让她有了几分机敏。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夜晚异样的安静，张如初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
就算心中忐忑万分，可张如初此刻却强自仍然不动声色。自从上次韩少斌出事后，张如初再去联系时就吃了闭门羹，虽然表面上张如初是一副被抛弃的伤心样，但是内心深处更多是庆幸于自己没有被牵扯其中，希冀着韩少斌和自己一刀两断分个干净才好。
但今天她却无比希望韩少斌能够出现在自己身边，起码吕正东来找自己时不至于无所顾忌。
按理说吕正东这种名门之后身上本不应该有此“恶名”，但早些时候的所作所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舆论发酵俨然已经面目全非，最为人熟知的版本中，吕正东已经成为了严刑逼供将李萍送入医馆中的带恶人。
张如初本以为自己了解吕正东，在她看来对方只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正义这种幼稚观念的中二少年，本不应该有传闻中那样的暴戾手段，但躺在医馆里的李萍确实阻绝了所有怀疑。
在某一个拐角处，张如初停下了脚步。
总是心里有鬼的人，在走夜路时遇见了鬼。
小巷尽头，灯光昏暗，一个高大的身影避开了本就微弱的光亮立于暗处。
注意到张如初在巷口驻足不前，男人主动从暗处走到了灯光下。
来人面容英挺，只是一双浓眉永远杞人忧天一般紧皱着，不免给人一种阴郁之感，不过考虑到铁捕后人带给他的压力还有最近的遭遇，如今这副模样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来人自然是吕正东，在经历了和赵达利的正面冲突后，他更加坚定了和赵谢二人对抗到底的决心，在他看来，无论是谢彩鱼还是赵达利两人都不是单纯的恶人，这也更加大了两人的危害性。
其实仔细想想不难发现，纯粹的恶人必然伤害群体的利益，其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被大多数人排斥，造成的破坏往往是因为其过人的力量和极低的社会融入度结合产生的化学反应。
而赵谢两人恐怖的地方在于从群众的角度来看，他是为弱势群体带来利益的一方，虽然课业代写的产业链植根于对武院风纪还有学术环境的破坏，但确实也为多方人士产生了切实可观的利益。
不难想象，待日后发展壮大，墨竹武院早晚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二人的一言之堂。
想到此处，吕正东不再犹豫，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毫不遮掩的凝视着张如初。
关于他的传闻，武院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作为当事人他自然知道实情，但是此刻，一个不惜将人送进医馆也要得到真相的狠辣形象无疑更加有利。
他决定利用一下谣言的力量。
吕正东缓步走向张如初，他没有贸然开口，此时沉默才能向对方施加最大的压力，继而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果然，张如初先开口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我没有意义。”她的声音此刻依然平静，但吕正东却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动摇了！吕正东在心中暗道。
“每个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没关系，待会你们就会想起自己应该知道什么了。”吕正东继续施压。
“你不能这么做，没有证据你奈何不了我！”张如初还在强装镇定，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是说过没关系吗？”吕正东假装疑惑的反问道。
“反正帽子扣好后，证据要多少都可以编出来。”吕正东当然不会出格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不介意让对方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个地步。
如他所料，张如初的心理防线在此刻土崩瓦解，在这场博弈中他们并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是依附于权贵圈子的交际花，一位却是圈层顶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场注定的胜利。
“我说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看你的回答能否让我满意，在这之前我不会给出任何承诺。”
“呵，算了！就算给出承诺又怎么样了，决定权始终不在我手上，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承诺早就没有价值了吧。”
不知是感叹还是讽刺，张如初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知道的情报。
从金子为以课业成绩为把柄暗中威胁她利用韩少斌去寻赵谢二人麻烦。
再是赵达利和谢彩鱼通过一些她也不知道的手段控制住了金子为。
最后她甚至简单提到了以李宝音为首的世家子集团准备通过监察部门控制武院的计划。
故事并不精彩，却让吕正东更加确定了赵谢二人的威胁。
行事乖戾，却又直指核心。
擅借大势，有火中取粟之勇。
再结合两人模糊难测的背景，若任由两人为所欲为，只怕真的会把墨竹武院搅个天翻地覆。
对于接下来这段日子可能发生的事，吕正东感到万分担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为了应对赵达利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必须具备必要的“恶”才能从对等的层面展开对抗。
吕正东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是以往的他，绝对不会接受正义沾染上邪恶的阴谋。
变化，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也许他不再是绝对的正义，但从这一刻起，作为敌人的吕正东才算真正拥有威胁赵谢二人的力量。
孤帆，夕阳。
满是血迹的船只在温暖的夕阳照射下仍然让人通体发寒。
船的原主人是一伙海盗，如今最后一位正在一位笑容腼腆的少年手中逐渐枯萎。
少年甩飞手中干枯的身体，漫不经心的说道。
“劣质的食物！”
“希望大春的武者不要让我失望！”
一名正在船板上闭目养神的老者回答道。
“这些人体内源气早已流失，你自然不会感到满足。”
“你需要的是年轻强壮武者体内的先天之气。”
“这样的武者，我们要去的地方想必是不缺的。”
老者瞥了眼船板上四处可见的尸体，叮嘱道。
“到了大春，你行事还是要收敛一点，只要你不杀人，我们门派里几个老家伙就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也会把你带回去。”
“但你杀了人，那些伪善的大春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懂吗！”
少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走向了船头，看向了远方。
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张如初也许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在金子为的蛊惑下让韩少斌去帮自己出头，但多年游走于贵少世家身边的经历也让她有了几分机敏。
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夜晚异样的安静，张如初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
就算心中忐忑万分，可张如初此刻却强自仍然不动声色。自从上次韩少斌出事后，张如初再去联系时就吃了闭门羹，虽然表面上张如初是一副被抛弃的伤心样，但是内心深处更多是庆幸于自己没有被牵扯其中，希冀着韩少斌和自己一刀两断分个干净才好。
但今天她却无比希望韩少斌能够出现在自己身边，起码吕正东来找自己时不至于无所顾忌。
按理说吕正东这种名门之后身上本不应该有此“恶名”，但早些时候的所作所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舆论发酵俨然已经面目全非，最为人熟知的版本中，吕正东已经成为了严刑逼供将李萍送入医馆中的带恶人。
张如初本以为自己了解吕正东，在她看来对方只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正义这种幼稚观念的中二少年，本不应该有传闻中那样的暴戾手段，但躺在医馆里的李萍确实阻绝了所有怀疑。
在某一个拐角处，张如初停下了脚步。
总是心里有鬼的人，在走夜路时遇见了鬼。
小巷尽头，灯光昏暗，一个高大的身影避开了本就微弱的光亮立于暗处。
注意到张如初在巷口驻足不前，男人主动从暗处走到了灯光下。
来人面容英挺，只是一双浓眉永远杞人忧天一般紧皱着，不免给人一种阴郁之感，不过考虑到铁捕后人带给他的压力还有最近的遭遇，如今这副模样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来人自然是吕正东，在经历了和赵达利的正面冲突后，他更加坚定了和赵谢二人对抗到底的决心，在他看来，无论是谢彩鱼还是赵达利两人都不是单纯的恶人，这也更加大了两人的危害性。
其实仔细想想不难发现，纯粹的恶人必然伤害群体的利益，其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被大多数人排斥，造成的破坏往往是因为其过人的力量和极低的社会融入度结合产生的化学反应。
而赵谢两人恐怖的地方在于从群众的角度来看，他是为弱势群体带来利益的一方，虽然课业代写的产业链植根于对武院风纪还有学术环境的破坏，但确实也为多方人士产生了切实可观的利益。
不难想象，待日后发展壮大，墨竹武院早晚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二人的一言之堂。
想到此处，吕正东不再犹豫，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毫不遮掩的凝视着张如初。
关于他的传闻，武院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作为当事人他自然知道实情，但是此刻，一个不惜将人送进医馆也要得到真相的狠辣形象无疑更加有利。
他决定利用一下谣言的力量。
吕正东缓步走向张如初，他没有贸然开口，此时沉默才能向对方施加最大的压力，继而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果然，张如初先开口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我没有意义。”她的声音此刻依然平静，但吕正东却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动摇了！吕正东在心中暗道。
“每个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没关系，待会你们就会想起自己应该知道什么了。”吕正东继续施压。
“你不能这么做，没有证据你奈何不了我！”张如初还在强装镇定，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是说过没关系吗？”吕正东假装疑惑的反问道。
“反正帽子扣好后，证据要多少都可以编出来。”吕正东当然不会出格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不介意让对方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个地步。
如他所料，张如初的心理防线在此刻土崩瓦解，在这场博弈中他们并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是依附于权贵圈子的交际花，一位却是圈层顶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场注定的胜利。
“我说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看你的回答能否让我满意，在这之前我不会给出任何承诺。”
“呵，算了！就算给出承诺又怎么样了，决定权始终不在我手上，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承诺早就没有价值了吧。”
不知是感叹还是讽刺，张如初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知道的情报。
从金子为以课业成绩为把柄暗中威胁她利用韩少斌去寻赵谢二人麻烦。
再是赵达利和谢彩鱼通过一些她也不知道的手段控制住了金子为。
最后她甚至简单提到了以李宝音为首的世家子集团准备通过监察部门控制武院的计划。
故事并不精彩，却让吕正东更加确定了赵谢二人的威胁。
行事乖戾，却又直指核心。
擅借大势，有火中取粟之勇。
再结合两人模糊难测的背景，若任由两人为所欲为，只怕真的会把墨竹武院搅个天翻地覆。
对于接下来这段日子可能发生的事，吕正东感到万分担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为了应对赵达利这种超出常理的存在，必须具备必要的“恶”才能从对等的层面展开对抗。
吕正东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是以往的他，绝对不会接受正义沾染上邪恶的阴谋。
变化，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也许他不再是绝对的正义，但从这一刻起，作为敌人的吕正东才算真正拥有威胁赵谢二人的力量。
孤帆，夕阳。
满是血迹的船只在温暖的夕阳照射下仍然让人通体发寒。
船的原主人是一伙海盗，如今最后一位正在一位笑容腼腆的少年手中逐渐枯萎。
少年甩飞手中干枯的身体，漫不经心的说道。
“劣质的食物！”
“希望大春的武者不要让我失望！”
一名正在船板上闭目养神的老者回答道。
“这些人体内源气早已流失，你自然不会感到满足。”
“你需要的是年轻强壮武者体内的先天之气。”
“这样的武者，我们要去的地方想必是不缺的。”
老者瞥了眼船板上四处可见的尸体，叮嘱道。
“到了大春，你行事还是要收敛一点，只要你不杀人，我们门派里几个老家伙就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也会把你带回去。”
“但你杀了人，那些伪善的大春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懂吗！”
少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走向了船头，看向了远方。
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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