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见

    择课之后，我自知无法更改便按照文课的要求每日去习课。这日，是习通课的日子，所谓通课即无论选择的是文课还是武课都要修习的。所以，通课的时候，所有择课的皇子都要在一起修习。大皇兄陆明飞早已成年，善战能谋，已领军多年，封为贺兰王，封地在贺兰。年幼时，记得大皇兄是个温和之人，其母妃令妃是入宫多年最早诞下皇子的正妃，却在生下大皇兄不久后突然病逝，大皇兄便交由皇后茹氏教养，直至成年封王。所以，通课之日，除了大皇兄之外都会参加。

    今日通课是修习书法笔劲，习完之后，我便辞了众人，准备回宫，却被陆明宏叫住。

    “二皇兄。”我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陆明宏眼里有一丝尴尬一闪而过。

    “三弟，母妃听闻你最近情况，很是挂念，今日下课早，你同我一起回去见见吧，她很想你。”

    向妃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个同母妃一样十分温柔之人，总是笑着给我和陆明宏拿糕点，一晃十几年了，自母妃死后，所有人都像忘了我一般，我心也郁闷，不再同人交往，现如今，也该去见见了。我应下了，陆明宏十分欣喜，许是想不到我会答应。我与他一同回了向妃住的启华宫。

    启华宫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向妃喜爱花草，启华宫到处都是向妃种的奇花异草，其中有几株名贵的桂花树，异香扑鼻。幼时，向妃曾用那桂花给我和陆明宏做香包。几个女使引我和陆明宏进了内殿，殿内摆设华丽高雅，足见向妃的荣宠。向妃在凤榻上休息，听有人进来了，便起身，看见我向妃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只一瞬便恢复如初，同平时一样温柔可亲，许是她不知道我会来。几句寒暄，向妃便又想起母亲，十分伤心，我不忍如此，便起身告辞，却没想父王来了。小时候，父王进向妃和母妃那里从不通传，每每都是他忽然就进来，搞得母妃和向妃来不及请安。这么多年，这个习惯竟未改变。父王进来后，看了我一眼但也未表现出多少的惊讶，脸上也毫无波澜，我与陆明宏恭敬的请安，便立到一边不说话。

    “向妃今日可觉得头疼？”父王的声音是温柔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向妃在我记事起便患有头疾，偶会头痛难耐，许多时候会有些轻微的头痛目眩，父王如此问，想是向妃的头疾又犯了。

    “谢陛下，臣妾已无大碍，林御医的药果然奇效。”这林御医应该是指的几年前突然被父王带回宫的林桐。据说这林桐不仅医术了得精通药理，还会奇门相术，深得父王重视，来到宫里不久便被升任到了御医局医首的位置。

    父王与向妃闲聊几句便走了，我也并未久留，父王走后便辞了向妃他们回了宫。

    第二日，本应该上诗词课的我却突然被下旨，以后将诗词课改为武修课，而且也不用同其他皇子一起上，有人会到我的宫里教授于我。我有些诧异，不知父王是何意。当初择课时改了我的择课，如今却又改回来，而且只改了这一课，其他课也还是文课。也罢，我本来就想修习武课，如今改了倒好。女使们接旨后也不敢怠慢，便重新给我装束，换上了一身银灰色短褂，这种装束下摆在膝盖之上适合习武。旨上说，武师会在半个时辰后到，我换好装束便在宫院里一处凉亭上拿了一本兵书看。闲时看书是我打发无聊的一种方式，有时看的昏昏沉沉便睡，女使门也不管我，睡着便又是那座山。今日时候尚早，也不犯困，所以并未睡着，不到半个时辰，女使来报，说武师到了，在前院里，我便去了前院，到了院里，只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从后边也可感受到此人身上传来的寒气。我轻轻咳嗽一声，那人回头，竟是他，首辅大将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