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罩着你们
“刘队长，他小叔只是摔了一跤，晕过去了，我能叫醒。”
“赵老六，让开，让他试试，你还想怎么丢脸？”刘队长呵斥了一句。
挡在小四前的赵老六不甘不愿退开。
只见李谦国大拇指压在小四的人中上，指甲陷进肉里，用尽力气往下一按。
“啊，痛。”小四从地上蹦起来，活蹦乱跳的样子哪有什么事？
刚才看起来打的狠，其实三下里有两下借力打在地上，根本不会让人重伤。
只是第一下的时候，他把人敲晕了，让小四有嘴也说不出话。再配合上歇斯底里的凶狠表情，把本就心慌的那群人震慑住而已。
做生意那么多年，该打的架打过，该认的怂认得，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清的。
“看，我就说没事。”李谦国走回车旁，拿出一匹布，“这匹布刚才被棍子砸出了个印子。”
腈纶布本就富有弹性，棍子又是打在布上，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回弹，不细看，真看不出东西。
“有印子就卖不出去，六哥，可怜可怜我，你就收了。”李谦国递上布匹，含笑站在车旁。
刚才他看的仔细，赵老六再怎么恨，对刘队长的态度还是恭敬的。
刘队长才是真正的稠城商品城地头蛇，既然这样，不借势让他长长记性，真当他们外来的是好欺负的。
“付钱。”赵老六憋着口气，却不得不听。
刘队长管着稠城商品城所有的摊位，谁能入驻？谁不能入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挡了队里人赚钱的路。
“走。”赵老六瞪了眼冲他笑的李谦国和周娟文，带着人钻进人群里离开。
“别理那小子。”刘队长收回视线，含笑看李谦国，安抚道，“仗着这地是他们队里的，他爹是队长，没少给商户们添堵。”
“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只要占理，直接来找我，我削他。”
李谦国含笑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刘队长。”
“这匹布，被棍子砸了，卖是卖不出去了，六哥付过钱的，丢了可惜。”李谦国把布塞进刘队长的怀里，“就送给队里的兄弟了，千万别嫌弃啊。”
“好，好，有心了，我们还有事忙，趁现在人多，你们也赶紧的卖货，好过年。”
“多谢，多谢。新的一年祝大家万事都顺。”
笑着把红袖章们都送走，李谦国转身冲怒瞪他的周娟文拱手，“姑奶奶，不是不找你，我们到的时候天还没亮，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这么造孽的事，我们可干不了。”
“保证没有下次。”
周娟文没忍住，笑出声，同为生意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时间等于金钱，明天就是年三十。今天才运货来，可见这批货真的是紧赶慢赶做出来的。
她也只是一时生气，毕竟都是住过同一间房的人，关系那么好了，回来的第一时间居然没有通知。
可李谦国解释完，她又觉得自己狭隘了，生意人注重的是利益，叙旧，什么时候不可以呢？
“好了，既然来了，那就抓壮丁，娟文，等这批货卖完，我请你吃顿好的。”李谦国取过大衣重新穿上，对着慢慢围过来的人群大喊一声，“看中的欢迎购买，下手慢一步，后悔一年。”
一车的腈纶布，不到三个小时，全部售空。
提着一手提袋的钱，李谦国振臂一呼，“走，哥带你们吃饭去。”
……
临近年关，供销社食堂也没什么好东西，几个人一合计，买了点吃的和一箱啤酒就回了周娟文住的地方。
几轮酒后，分别这段时间发生的桩桩件件也全都捋清了。
周娟文盘下来的摊位也是凑巧，刚好商品城里有一户，生意做大了，要换个大地方。
每天蹲在门口的周娟文消息灵通，第一时间就跟刘队长打了招呼，抢在赵老六前头付了钱，也就结了仇。
听完李谦国这段日子的‘丰功伟绩’，周娟文举起倒满啤酒的杯子跟他碰了一杯，“谦国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闷声发大财，也不带带你妹子？”
李谦国一口喝下，笑了，“你就别逗我了，你做的是饰品生意，给你布，你还嫌我占地方了。”
“噗…”表情严肃的周娟文笑了起来，酒气上涌，本就带粉的脸颊变成桃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娇媚了不少。
周娟文两指轻扣桌子，配合录音机里的音乐，打着节拍，“瞧把这两个小的吓得跟鹌鹑一样。”
李谦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拍在桌面上，大声反驳，“我不是鹌鹑。”
“这是怎么了？”周娟文眉头蹙起，稍显迷茫地看坐在对面的两个人。
她只是装生气，都笑了，怎么还杠上了？
“好了，娟文，今天你喝多了，明天过年，一觉睡到明年可不吉利，先去睡。”
“对，不吉利。”周娟文摇摇晃晃站起来，临进门，又顿住，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谦国哥，谦宏，以后你们来乌伤，我罩着你们。”
说完，她带上门。
李谦国无奈摇头，这小辣椒胃口倒不小，刚得了一个摊位，就又有了宏图大志，了不得，老头子追不上喽。
等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呼噜声，李谦国才提起酒瓶给两人续上。
“你们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没用？”他一语点破两人的异常。
这也是人之常情，两个孩子心眼直，都是认定了李谦国，把他当亲哥的。
关键时候，他们帮不上忙，只能恐惧地站在原地，这种无力的感觉，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李谦宏仰头喝了一杯，“哥，我没用。刚才我怕了，我怕我死在这，我妈怎么办？”
话落，他哭的涕泪横流。
陈立国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已经哭成了泪人，明明李谦国带着他们家赚大钱，从今天后，陈立国的名字，将被每一位从事织造业的人记住。
可在关键时候，他还是退缩了，那一声‘都别下来’成了最好的借口。
他恨，在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跳下车？哪怕挨上一记，也不会那么难受。
“来，站起来。”李谦国一边一个揪起来，“打我。”
两人喝了酒的脑袋蒙了，这是要干什么？
“我是赵老六，过来打我。”
喝了酒本就不清醒，再加上心中的愤怒以及悔恨，两人一听面前的是赵老六，捏起拳头‘嗷’的叫了一声就冲过来。
李谦国抬起手，一人一拳拳头，正中左右眼，两人同时倒下，发出鼾声。
“毛都还没长齐，还想逞英雄，折腾那么多天也不嫌累。”李谦国体贴的给两人肚子上盖了件衣服，“睡吧。”
他也随手扯过一件衣服，两条板凳一搭闭上眼就睡，这段时间真的是累惨了。
“咚咚咚…”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睡的李谦国，他睁开迷茫的双眼，抬头，就撞上了柔软。
周娟文？
低头一看，他的手正环着她的腰，头枕在她的手臂上。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李谦国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像被捉奸的，他上下摸一把衣服，还好都在，原则性的错误没犯。
为避免门外人再敲，吵醒这一屋子的人尴尬，李谦国匆匆开门，“叔，你来了。”
“赵老六，让开，让他试试，你还想怎么丢脸？”刘队长呵斥了一句。
挡在小四前的赵老六不甘不愿退开。
只见李谦国大拇指压在小四的人中上，指甲陷进肉里，用尽力气往下一按。
“啊，痛。”小四从地上蹦起来，活蹦乱跳的样子哪有什么事？
刚才看起来打的狠，其实三下里有两下借力打在地上，根本不会让人重伤。
只是第一下的时候，他把人敲晕了，让小四有嘴也说不出话。再配合上歇斯底里的凶狠表情，把本就心慌的那群人震慑住而已。
做生意那么多年，该打的架打过，该认的怂认得，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清的。
“看，我就说没事。”李谦国走回车旁，拿出一匹布，“这匹布刚才被棍子砸出了个印子。”
腈纶布本就富有弹性，棍子又是打在布上，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回弹，不细看，真看不出东西。
“有印子就卖不出去，六哥，可怜可怜我，你就收了。”李谦国递上布匹，含笑站在车旁。
刚才他看的仔细，赵老六再怎么恨，对刘队长的态度还是恭敬的。
刘队长才是真正的稠城商品城地头蛇，既然这样，不借势让他长长记性，真当他们外来的是好欺负的。
“付钱。”赵老六憋着口气，却不得不听。
刘队长管着稠城商品城所有的摊位，谁能入驻？谁不能入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挡了队里人赚钱的路。
“走。”赵老六瞪了眼冲他笑的李谦国和周娟文，带着人钻进人群里离开。
“别理那小子。”刘队长收回视线，含笑看李谦国，安抚道，“仗着这地是他们队里的，他爹是队长，没少给商户们添堵。”
“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只要占理，直接来找我，我削他。”
李谦国含笑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刘队长。”
“这匹布，被棍子砸了，卖是卖不出去了，六哥付过钱的，丢了可惜。”李谦国把布塞进刘队长的怀里，“就送给队里的兄弟了，千万别嫌弃啊。”
“好，好，有心了，我们还有事忙，趁现在人多，你们也赶紧的卖货，好过年。”
“多谢，多谢。新的一年祝大家万事都顺。”
笑着把红袖章们都送走，李谦国转身冲怒瞪他的周娟文拱手，“姑奶奶，不是不找你，我们到的时候天还没亮，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这么造孽的事，我们可干不了。”
“保证没有下次。”
周娟文没忍住，笑出声，同为生意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时间等于金钱，明天就是年三十。今天才运货来，可见这批货真的是紧赶慢赶做出来的。
她也只是一时生气，毕竟都是住过同一间房的人，关系那么好了，回来的第一时间居然没有通知。
可李谦国解释完，她又觉得自己狭隘了，生意人注重的是利益，叙旧，什么时候不可以呢？
“好了，既然来了，那就抓壮丁，娟文，等这批货卖完，我请你吃顿好的。”李谦国取过大衣重新穿上，对着慢慢围过来的人群大喊一声，“看中的欢迎购买，下手慢一步，后悔一年。”
一车的腈纶布，不到三个小时，全部售空。
提着一手提袋的钱，李谦国振臂一呼，“走，哥带你们吃饭去。”
……
临近年关，供销社食堂也没什么好东西，几个人一合计，买了点吃的和一箱啤酒就回了周娟文住的地方。
几轮酒后，分别这段时间发生的桩桩件件也全都捋清了。
周娟文盘下来的摊位也是凑巧，刚好商品城里有一户，生意做大了，要换个大地方。
每天蹲在门口的周娟文消息灵通，第一时间就跟刘队长打了招呼，抢在赵老六前头付了钱，也就结了仇。
听完李谦国这段日子的‘丰功伟绩’，周娟文举起倒满啤酒的杯子跟他碰了一杯，“谦国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闷声发大财，也不带带你妹子？”
李谦国一口喝下，笑了，“你就别逗我了，你做的是饰品生意，给你布，你还嫌我占地方了。”
“噗…”表情严肃的周娟文笑了起来，酒气上涌，本就带粉的脸颊变成桃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娇媚了不少。
周娟文两指轻扣桌子，配合录音机里的音乐，打着节拍，“瞧把这两个小的吓得跟鹌鹑一样。”
李谦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拍在桌面上，大声反驳，“我不是鹌鹑。”
“这是怎么了？”周娟文眉头蹙起，稍显迷茫地看坐在对面的两个人。
她只是装生气，都笑了，怎么还杠上了？
“好了，娟文，今天你喝多了，明天过年，一觉睡到明年可不吉利，先去睡。”
“对，不吉利。”周娟文摇摇晃晃站起来，临进门，又顿住，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谦国哥，谦宏，以后你们来乌伤，我罩着你们。”
说完，她带上门。
李谦国无奈摇头，这小辣椒胃口倒不小，刚得了一个摊位，就又有了宏图大志，了不得，老头子追不上喽。
等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呼噜声，李谦国才提起酒瓶给两人续上。
“你们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没用？”他一语点破两人的异常。
这也是人之常情，两个孩子心眼直，都是认定了李谦国，把他当亲哥的。
关键时候，他们帮不上忙，只能恐惧地站在原地，这种无力的感觉，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李谦宏仰头喝了一杯，“哥，我没用。刚才我怕了，我怕我死在这，我妈怎么办？”
话落，他哭的涕泪横流。
陈立国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已经哭成了泪人，明明李谦国带着他们家赚大钱，从今天后，陈立国的名字，将被每一位从事织造业的人记住。
可在关键时候，他还是退缩了，那一声‘都别下来’成了最好的借口。
他恨，在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跳下车？哪怕挨上一记，也不会那么难受。
“来，站起来。”李谦国一边一个揪起来，“打我。”
两人喝了酒的脑袋蒙了，这是要干什么？
“我是赵老六，过来打我。”
喝了酒本就不清醒，再加上心中的愤怒以及悔恨，两人一听面前的是赵老六，捏起拳头‘嗷’的叫了一声就冲过来。
李谦国抬起手，一人一拳拳头，正中左右眼，两人同时倒下，发出鼾声。
“毛都还没长齐，还想逞英雄，折腾那么多天也不嫌累。”李谦国体贴的给两人肚子上盖了件衣服，“睡吧。”
他也随手扯过一件衣服，两条板凳一搭闭上眼就睡，这段时间真的是累惨了。
“咚咚咚…”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睡的李谦国，他睁开迷茫的双眼，抬头，就撞上了柔软。
周娟文？
低头一看，他的手正环着她的腰，头枕在她的手臂上。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李谦国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像被捉奸的，他上下摸一把衣服，还好都在，原则性的错误没犯。
为避免门外人再敲，吵醒这一屋子的人尴尬，李谦国匆匆开门，“叔，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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