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时代（其四）
初中时代
来说说初中时期的友情。
写这章前，我犹豫了很久怎么布下文章脉络，我初中时的友情就像蛛网，以我为中心辐射四方，每个班上的同学都有联系，却都没发生什么值得一写的大事件（我前面都是按大事件的脉络写下来的），小事件倒是都有，只是太多太乱太杂，不适合在这里写。
于是我翻开列表，一个一个看着其中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努力去回想，我和他，我和她，曾经都发生过什么，然而我发现，我和他们的友情，更像是滴水穿石，而不是惊鸿一瞥。
索性，就散着写吧。
当时班上大抵分成三派，初一已有这样的雏形，一派是刺头为例，教室后排混日子的孩子，简称鹰派；一派是注重运动，成绩中游的孩子，简称猫派；最后一派则是注重成绩，十分遵守规矩的孩子，简称狗派。
说是分成三派，但也没有泾渭分明，只是从情感交情深度上，可以这样分。
而我，三派都不是。
倒不是被三派孤立，而是我哪样都沾一点，曾经混过日子，初中也热爱运动，初三时也注重成绩。
说好听点叫交际花，说难听点就是三派对我感情都不深。
说起友情，首当其冲的是前一章的阿腾。
因为他也是游离于三派之外的人。在初二初三时，三派在“拉帮结派”的时候，我们俩江湖散人，成了朋友，有点迫不得已的味道，就像是在互相缓解对方的孤独感。
所以我们俩的友情，更像是临时抱佛脚，可能这也是我们在初三时交流变少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也是初三的事了，至少在初一，我们“如胶似漆”。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之类自不必多说，等熟络起来，更是开始了比长比大。
我成绩好，初中即使不怎么学也能凭借老本，于是他的作业的“借鉴”来源基本是我；我比较懒，下课后懒得挪窝，他怕我孤单，总会在下课后到我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至于初三的交流变少，一来是我的学习意识觉醒，忙于学习，而他向来是个不学习的主儿；二来是座位，我们俩没什么座位缘，时间久了，他自然也与座位周围的同学熟络起来，同样的，我也与座位周围的同学熟络了；最后也是我认为较大的原因，我当时可能过于矫情了——
从初一下册开始，座位后面的鹰派胖子给我取了个绰号，刚开始我觉得没啥，到了后面初二下册，才姗姗意识到这个绰号是一个骂人词的谐音，类似于傻狗。再加上十三岁孩子的小小自尊心，我便对这个绰号比较反感，可周围的人叫了这个绰号一年了，我也不容易特意去指正。
到了后来，同学也都长大了，和我要好的同学很多都意识到了这个绰号的问题，改口叫我更亲昵的绰号；情商初开的同学，也不再叫我这个绰号。于是我开始反感还在叫我这个绰号的人。
阿腾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想来，我当时确实是矫情了。初一初二都要好的朋友，叫我这个绰号明显是因为他没意识到这个绰号的侮辱性以及当事人的反感。
我明明只要认真告诉他，“我不喜欢这个绰号，别叫我这个了”，就好了。
而当时的我，却在幻想让他自己发觉，并且在他没发觉的情况下，我没主动提要求而是下意识疏远。
我初中第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就这样渐行渐远。
而我初中友情的开端，却是在上学第一天。
那天，我来得有点晚，已经黑压压的都是人了，吵闹声不绝于耳，怕生的我找到仅剩的位置后便把自己塞了进去，沉默地观察四周。
左边是一个男生，余光看上去有点矮，右边是个女生，余光看得不清楚。前面是男生，他左右两边都是女生——
这时，前面那个男生，阿豪，转头过来，对上我的眼神，问：“你好，可以借我一支笔吗？”
声线恰到好处，不会太飘显得轻佻，也不会太沉显得严肃。
通过他侧身的空隙，我看到他桌上有张紫红色的社保填写单，以及他前方的女生。
我一笑，当即明白他为什么偏要找我这个后排借笔。我对他点点头，将笔借给了他。
这支笔象征着一段友情的开始，小时候的友情就是可以如此简单地开始。
阿豪是坚定的猫派，有他牵线，我顺利打入猫派内部，不过初二初三时，由于大家还是小孩子，他吃女朋友的醋，看我的眼神有些敌意。
我和他女朋友玩得很好，可以说我是她的男闺蜜。
这就不得不提余老师的座位安排了，初二初三，我们的座位基本没变过，而阿豪女朋友小一，当了我两年的同桌。
于是我们俩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了两年，当时感情自然好得不得了，她也是我唯三仍在联系的初中同学之一。很多事情她都会以女生的角度为我出谋划策，在我初二低谷的时候也一直陪着我。
感情虽好，那也是友情。而且我这人很知分寸，在小一有男朋友的情况下绝对没做什么过分之举，因此阿豪的敌意在当时的我看来有些冤枉。
小一还有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小风，好巧不巧就坐在我前面。托小一的福，我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小风，时间一久，我初中的两个女性朋友就诞生了。
小风是个短发运动型女生，外向开朗，阳光热情，数学极好，可以说是当时女生中的数学皇帝。
小一则是长发御姐型女生，温柔善良，却也大大咧咧，擅长语文，能在叙事文上与我一争高下。
我们三个，在这片连起来呈L型的座位上，发生的趣事数不胜数，但我如今仔细一想，却感觉没什么好拿出来说道的。
我总不能在这里细细描写我们课后玩橡皮擦翻身大战吧。
初中的友情，回想起来意外地没什么大事可写，都是琐碎的小事，宛如一条溪流，你知道它在那，捧起来，水流却从指缝中流走，只留下小小的水滴，以及掌心的触感。
可能有些感情就是如此，不是干柴烈火，而是循序渐进。课间的玩笑，课上的提醒，每天走向座位的第一眼······一件一件事，聚沙成塔，成了我们的友情。
我与班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成绩运动双好，为人厚道，让人有依赖感，但爱讲完全不好笑的笑话的阿川。
脾气很好，表情有趣，带着自然卷寸头，心性基本是孩子的阿黄。
稍微有些敦实，爱说骚话，配合表情和语调显得贱里贱气的，然而本性善良的阿欣。
打篮球好手，可攻可受的阿凌。
有婴儿肥的脸蛋，捏着超爽，但个子很高的篮板大王阿翔。
眯眯眼，情商较高的阿志A；以及同名的，为情所困，成绩优秀，性格温文尔雅的阿志B。
小小瘦瘦，温和可爱，班上第一个剪现在常规发型的阿耀。
小小胖胖，爱搞怪，爱附和，爱当小弟的阿星。
看似呆呆傻傻，实际聪明又有个性的阿阳。
······
我们在校门口苦苦等待过镇上的公交；我们走过夕阳西下的小镇街道；我们在周六周日被迫前往班里的补习班上课；我们晚上去补习班时买游戏王卡包；我们为了体考一起训练；我们偷偷聊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们晚餐吃镇上的快餐却在补习班上一起拉肚子；我们吐槽老余作业太多······
做过的事情太多，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直到最后的最后，我们在毕业晚会上，十四十五的年纪，喝个烂醉。
来说说初中时期的友情。
写这章前，我犹豫了很久怎么布下文章脉络，我初中时的友情就像蛛网，以我为中心辐射四方，每个班上的同学都有联系，却都没发生什么值得一写的大事件（我前面都是按大事件的脉络写下来的），小事件倒是都有，只是太多太乱太杂，不适合在这里写。
于是我翻开列表，一个一个看着其中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努力去回想，我和他，我和她，曾经都发生过什么，然而我发现，我和他们的友情，更像是滴水穿石，而不是惊鸿一瞥。
索性，就散着写吧。
当时班上大抵分成三派，初一已有这样的雏形，一派是刺头为例，教室后排混日子的孩子，简称鹰派；一派是注重运动，成绩中游的孩子，简称猫派；最后一派则是注重成绩，十分遵守规矩的孩子，简称狗派。
说是分成三派，但也没有泾渭分明，只是从情感交情深度上，可以这样分。
而我，三派都不是。
倒不是被三派孤立，而是我哪样都沾一点，曾经混过日子，初中也热爱运动，初三时也注重成绩。
说好听点叫交际花，说难听点就是三派对我感情都不深。
说起友情，首当其冲的是前一章的阿腾。
因为他也是游离于三派之外的人。在初二初三时，三派在“拉帮结派”的时候，我们俩江湖散人，成了朋友，有点迫不得已的味道，就像是在互相缓解对方的孤独感。
所以我们俩的友情，更像是临时抱佛脚，可能这也是我们在初三时交流变少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也是初三的事了，至少在初一，我们“如胶似漆”。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之类自不必多说，等熟络起来，更是开始了比长比大。
我成绩好，初中即使不怎么学也能凭借老本，于是他的作业的“借鉴”来源基本是我；我比较懒，下课后懒得挪窝，他怕我孤单，总会在下课后到我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至于初三的交流变少，一来是我的学习意识觉醒，忙于学习，而他向来是个不学习的主儿；二来是座位，我们俩没什么座位缘，时间久了，他自然也与座位周围的同学熟络起来，同样的，我也与座位周围的同学熟络了；最后也是我认为较大的原因，我当时可能过于矫情了——
从初一下册开始，座位后面的鹰派胖子给我取了个绰号，刚开始我觉得没啥，到了后面初二下册，才姗姗意识到这个绰号是一个骂人词的谐音，类似于傻狗。再加上十三岁孩子的小小自尊心，我便对这个绰号比较反感，可周围的人叫了这个绰号一年了，我也不容易特意去指正。
到了后来，同学也都长大了，和我要好的同学很多都意识到了这个绰号的问题，改口叫我更亲昵的绰号；情商初开的同学，也不再叫我这个绰号。于是我开始反感还在叫我这个绰号的人。
阿腾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想来，我当时确实是矫情了。初一初二都要好的朋友，叫我这个绰号明显是因为他没意识到这个绰号的侮辱性以及当事人的反感。
我明明只要认真告诉他，“我不喜欢这个绰号，别叫我这个了”，就好了。
而当时的我，却在幻想让他自己发觉，并且在他没发觉的情况下，我没主动提要求而是下意识疏远。
我初中第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就这样渐行渐远。
而我初中友情的开端，却是在上学第一天。
那天，我来得有点晚，已经黑压压的都是人了，吵闹声不绝于耳，怕生的我找到仅剩的位置后便把自己塞了进去，沉默地观察四周。
左边是一个男生，余光看上去有点矮，右边是个女生，余光看得不清楚。前面是男生，他左右两边都是女生——
这时，前面那个男生，阿豪，转头过来，对上我的眼神，问：“你好，可以借我一支笔吗？”
声线恰到好处，不会太飘显得轻佻，也不会太沉显得严肃。
通过他侧身的空隙，我看到他桌上有张紫红色的社保填写单，以及他前方的女生。
我一笑，当即明白他为什么偏要找我这个后排借笔。我对他点点头，将笔借给了他。
这支笔象征着一段友情的开始，小时候的友情就是可以如此简单地开始。
阿豪是坚定的猫派，有他牵线，我顺利打入猫派内部，不过初二初三时，由于大家还是小孩子，他吃女朋友的醋，看我的眼神有些敌意。
我和他女朋友玩得很好，可以说我是她的男闺蜜。
这就不得不提余老师的座位安排了，初二初三，我们的座位基本没变过，而阿豪女朋友小一，当了我两年的同桌。
于是我们俩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了两年，当时感情自然好得不得了，她也是我唯三仍在联系的初中同学之一。很多事情她都会以女生的角度为我出谋划策，在我初二低谷的时候也一直陪着我。
感情虽好，那也是友情。而且我这人很知分寸，在小一有男朋友的情况下绝对没做什么过分之举，因此阿豪的敌意在当时的我看来有些冤枉。
小一还有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小风，好巧不巧就坐在我前面。托小一的福，我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小风，时间一久，我初中的两个女性朋友就诞生了。
小风是个短发运动型女生，外向开朗，阳光热情，数学极好，可以说是当时女生中的数学皇帝。
小一则是长发御姐型女生，温柔善良，却也大大咧咧，擅长语文，能在叙事文上与我一争高下。
我们三个，在这片连起来呈L型的座位上，发生的趣事数不胜数，但我如今仔细一想，却感觉没什么好拿出来说道的。
我总不能在这里细细描写我们课后玩橡皮擦翻身大战吧。
初中的友情，回想起来意外地没什么大事可写，都是琐碎的小事，宛如一条溪流，你知道它在那，捧起来，水流却从指缝中流走，只留下小小的水滴，以及掌心的触感。
可能有些感情就是如此，不是干柴烈火，而是循序渐进。课间的玩笑，课上的提醒，每天走向座位的第一眼······一件一件事，聚沙成塔，成了我们的友情。
我与班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成绩运动双好，为人厚道，让人有依赖感，但爱讲完全不好笑的笑话的阿川。
脾气很好，表情有趣，带着自然卷寸头，心性基本是孩子的阿黄。
稍微有些敦实，爱说骚话，配合表情和语调显得贱里贱气的，然而本性善良的阿欣。
打篮球好手，可攻可受的阿凌。
有婴儿肥的脸蛋，捏着超爽，但个子很高的篮板大王阿翔。
眯眯眼，情商较高的阿志A；以及同名的，为情所困，成绩优秀，性格温文尔雅的阿志B。
小小瘦瘦，温和可爱，班上第一个剪现在常规发型的阿耀。
小小胖胖，爱搞怪，爱附和，爱当小弟的阿星。
看似呆呆傻傻，实际聪明又有个性的阿阳。
······
我们在校门口苦苦等待过镇上的公交；我们走过夕阳西下的小镇街道；我们在周六周日被迫前往班里的补习班上课；我们晚上去补习班时买游戏王卡包；我们为了体考一起训练；我们偷偷聊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们晚餐吃镇上的快餐却在补习班上一起拉肚子；我们吐槽老余作业太多······
做过的事情太多，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直到最后的最后，我们在毕业晚会上，十四十五的年纪，喝个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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