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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钱祀焉

    ——钱宅地下——

    自从昨天听到了白发青年的那句“明天动手”之后,蓝若溪便十分在意。

    今天也是,她一大早就醒来,一早上都坐立难安。

    但直到被带去食堂吃完了午饭,也依旧无事发生。

    并且今天她也没有被钱得九安排任何事情做,午饭后又被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吃午饭时,和昨天晚饭不同,不再是所有人一起吃了。

    “……”

    因为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今天特意安排大家错开时间吃饭吗…

    蓝若溪躺在床上,在心里思索着。

    今天每一桌上只有一两个人,也基本都不说话……

    也是啊…昨晚看到了那样的局面,大家,都心灰意冷了吧……

    那个奇怪的白发青年,和卢管家…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难道,也已经失败了…?

    ……

    老爹这两天肯定很着急吧,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啊…

    他应该报警了吧…我是不是只要乖乖等着,就能得救了…?

    到底,该怎么办……

    老爹…橙橙姐姐…

    孙大哥…小戎哥…

    糟糕…眼泪……

    要振作起来啊…我一定,得出去……

    蓝若溪抬起胳膊,擦了擦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嘎吱——”

    这时,房门被缓缓打开,门外的守卫探头对着屋里的蓝若溪喊道:

    “出来!干活了。”

    蓝若溪默默走出房间,跟着守卫走向楼梯的方向。

    到了楼梯间口,她看到卢管家正站在楼梯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

    卢管家对守卫道。

    “是!”

    守卫沿着走廊,原路走了回去。

    “跟我过来。”

    卢管家对蓝若溪道,随后转身走了上去。

    “啊,好……!”

    蓝若溪急忙跟上前去。

    “……”

    现在没有守卫跟在身边,这是个好机会…!

    蓝若溪心里想着,上前几步贴近卢管家,小声问道:

    “请问…你们昨天说的今天动手,指的是不是…?”

    没敢说出最后几个字,但对方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蓝若溪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卢管家的脸,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今天,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卢管家轻声回应道。

    “诶?啊……”

    失落感一时间向蓝若溪袭来。

    还没等蓝若溪再说点什么,卢管家却又给了她新的希望:

    “我们明天动手。”

    “啊?诶——!”

    蓝若溪差一点叫出声来,急忙捂住了嘴。

    还好两人还在上楼梯,四周没有别人。

    “…今天有特殊情况。你听好了——”

    卢管家回过头来,看着蓝若溪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现在是要带你去看一个病人,钱得九也会在场,你等下正常表现就行。”

    “……我知道了!”

    虽然自己其实仍然一头雾水,有很多想问的话,但蓝若溪还是暂时忍住了——

    现在不是不停问问题的时候……

    她注意到今天比昨晚又多上了一层楼,两人此时已经走出了楼梯,来到了这层楼的走廊中。

    和蓝若溪房间所在的楼层一样,这一层也有数个房间,不过只有一侧有房间。

    其中一间的门口站着两名守卫,相比楼下,要显得宽敞和无防备得多。

    而更重要的区别在于,这层楼房门的对面、走廊的另一侧,竟然有一排窗户!

    蓝若溪有些吃惊地向外望去,发现窗外的景致看上去有些眼熟,自己最近好像见过不止一次——树林,山石,流水声。

    “这里是…钱宅?!”

    蓝若溪下意识地说出了声。

    “…没错。你们其实,一直在钱宅的地下。”

    卢管家简单介绍道。

    而后,卢管家领着蓝若溪走到那间站有守卫的房门口,向守卫点头示意后,便和蓝若溪一同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进屋后,蓝若溪环视一周,发觉这个房间和此前自己去过的钱得九的书房有些相似——窗户、吊灯、家具、格局和布置,看上去是同一个风格。

    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矮小的圆形茶桌,以及几张高一些的红木椅子。

    但比起屋内的环境,让蓝若溪感到更加惊讶和紧张的,是已经在屋里的人——

    茶桌边坐着两个人,其中正对房间门而坐的,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钱得九;

    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瘦小的长发少女,此时她正看着蓝若溪这边,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忧伤;

    在钱得九的身后,站着令蓝若溪望而生畏的两个男人——左右钱卫郑筒、溪沐流;

    而在钱得九的斜对面,那个神秘的白发青年也正站在那里,看向了进来的二人。

    这样的一个人员组合,让蓝若溪感到有些困惑,但也没敢主动问些什么。

    “老板,人到齐了。”

    卢管家走到钱得九身旁道。

    “嗯……小蓝,来这边坐!”

    钱得九起身,对蓝若溪笑道。

    被钱得九拉着胳膊引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蓝若溪鼓起勇气,问了起来:

    “钱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先喝口茶——”

    钱得九没有回答,向蓝若溪推了推桌上的茶杯。

    “这是全溪谷镇最好的茶叶,用初世溪的水泡出来的。快尝尝!”

    有了这几天的种种经历,蓝若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

    “……”

    “怎么样,好喝吧?”

    “……还…不错,钱老板…这茶里…没下毒吧?”

    蓝若溪忐忑地说道。

    “嗯…?啊哈,哈哈哈——!想什么呢啊小蓝,你也太瞧不起老钱我了,我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吗?你放心喝…!”

    “……哦。”

    蓝若溪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钱得九是什么样的人,她这几天已经充分了解了。

    “来,小蓝,向你介绍——”

    钱得九把左手搭在他身旁少女的肩膀上,右手朝着蓝若溪摊开道:

    “这是我女儿,钱祀焉。”

    “……”

    为什么…要介绍自己的女儿给我认识…?

    蓝若溪不是很明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哎对了,小蓝,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哈!那你比祀焉大两岁,她才十四…祀焉,叫蓝姐姐。”

    “…蓝姐姐好。”

    少女开口道,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有一种脱力感。

    “……你好。”

    蓝若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女,发觉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虚弱的气息。

    “小蓝啊,这两天待在我这里,可还习惯?”

    “……还…好吧。”

    说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都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

    蓝若溪在心里愤愤道。

    “习惯就好,哈哈!今天啊,不瞒你说,找你过来呢,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其实啊…我女儿祀焉,从小身子骨就异常得弱…

    她的体力和精力非常差,还很容易受各种伤、染各种病,整个人就好像一件脆弱的艺术品,随便碰一下就会受损,动一下就会碎裂…

    我请过各种各样的名医给她看过,也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体还没有我这个半百的老家伙好……”

    “……所以,你是想让我,为你女儿看病?”

    结合进屋之前卢管家的话,和钱祀焉脸上的气色,蓝若溪已经基本猜到钱得九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了。

    “嗯……这些年啊,我试过各种方法,但唯独,没有条件能让你这样的【印记】觉醒者来试着医好她。

    毕竟,像你这种快速治愈类型的,放在我们这块地方,实在是很少见呐…

    所以当我用了你带来的药,发现身体奇迹般地加速恢复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的祀焉,终于有希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钱老板……”

    “嗯?”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好好跟我说,而是要用这种方式…!?”

    蓝若溪有些激动地说道。

    “作为半个医生,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女儿看病…!

    我看不好的话,就让老爹来看!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放了我…和在这里的其他人,放我们回家…!”

    “……哼!你以为,我没找过蓝岩吗?但是没用,他也没辙!

    什么[溪谷老人],连个小姑娘都医不好,我看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钱得九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会……”

    “小蓝,我看你到现在了,还是没完全明白自己的处境吧?

    我对你一直都是先礼后兵,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啊,小丫头…!

    你愿意医就医,医好她,我可以保证你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出房间活动都可以!

    你若不医,那我明天就派人,去把你们那溪蓝医馆砸个稀巴烂!

    你自己选吧…!”

    “你…!你怎么能…呜……!”

    隔了一天,再次被钱得九用类似的狠话威胁,蓝若溪差一点又哭了出来。

    而坐在一旁的钱祀焉,听完刚才钱得九对蓝若溪的一番话后,露出了十分痛苦且有些难堪的表情——她似乎知道自己父亲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

    “哼,终究是小鬼,动不动就哭啊…”

    站在一旁的郑筒讥讽道。

    “别这么说嘛,郑老弟……”

    卢管家拍了拍郑筒道:

    “人家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嘛。”

    “切!老子十六岁的时候,早都在打拳挣钱了……!”

    “哎呀~郑老弟,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小丫头片子,哪儿能跟你左大钱卫比呀…你说是不是啊溪老弟?”

    卢管家看向溪沐流,却发现对方早就在盯着自己看了。

    “……”

    溪沐流没有接话,只是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卢管家。

    “……?咳、咳!

    老板,您别刺激蓝小姐了。

    让她先冷静一下,她是个懂事的姑娘,应该看得清现实。

    我们还是先请这位小兄弟,来给我们讲讲情况吧。”

    卢管家似乎被溪沐流盯得有些不自在,转移视线跟钱得九说了起来,并用手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白发青年。

    “…说的也是。嗯…这位小兄弟,你说…他是有什么能耐来着?”

    “老板,他能够看透平常人看不透的东西——看到另一个层面的‘现状’。”

    “……有点儿东西,也是种很不常见的【印记】啊。可他能帮到祀焉什么呢?”

    钱得九略显疑惑地看着卢管家。

    “老板,我是这么想的:

    之前咱们请了那么多名医,不仅都没能医好小姐,甚至连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都没弄明白。

    那不找到根源,又谈何对症下药呢?

    所以我才为您找到了这个小兄弟,以他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看破事物本质的能力,让他来看一看小姐,看能否看出什么端倪来。”

    “原来是这样,是个好法子!老卢,你这老小子,倒是越活越精了啊!哈哈…”

    “诶呦,老板您过奖了。”

    此时,一旁的溪沐流,还在注视着卢管家的一举一动,并在心里想道:

    昨天传话说老钱有急事找我和光头,结果却只是清点近期货物清单这种既不紧急也不重要的小事……

    老卢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几个月前,明明出现了一些类似老年痴呆的症状…

    老板一度都想让他回家歇着去了…

    但最近突然又好了,而且,思维也似乎变得比之前敏捷了不少…

    反应变快了,说话语速变快了,甚至走路速度也变快了…

    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回光返照吗,还是说……

    “来,小兄弟,帮我看看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钱得九对白发青年招了招手。

    卢管家也道:

    “请吧。”

    白发青年看了眼开着的窗户,走到钱祀焉身旁,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钱祀焉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忐忑地看着他。

    见此,白发青年对着钱祀焉微微一笑,轻声道:

    “没事的。”

    此时,一阵风从窗外吹入,刮起了钱祀焉的长发,令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这阵风仿佛有着灵性,似乎在钱祀焉的周身转了一圈,而后从窗户溜走,屋内又恢复了此前的平静。

    一旁的钱得九正紧张地等待着结果,而蓝若溪也已经从方才的慌神中缓了过来,也好奇地看着这二人。

    “……”

    刚才的风…我记得今天,一早上都没刮过风…

    跟这小伙子的【印记】有关吗……?

    不应该吧,还是我多心了……

    一旁的溪沐流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他看了眼旁边的郑筒,表情依旧如常——

    看来觉得这阵风有问题的,只有自己吗……

    “……?”

    白发青年将手收回,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愣神。

    钱得九催促道:

    “我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卢管家见状也急忙道:

    “喂…!别站那儿发愣了,快回话呀!”

    “……啊,抱歉。”

    白发青年回神道。

    “难道说,我的问题,很严重吗…?”

    钱祀焉面露怯色地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的脖子上,可有一个红斑?”

    白发青年反问道。

    “诶…?是…有。”

    “可以掀起头发让我看一下吗?”

    “好、好的…”

    钱祀焉一只手撩开了自己的长发,众人只见她的后颈皮肤上,有一块椭圆形的暗红色斑纹,看着比一般常见的胎记要大不少。

    “放下来吧…已经不用担心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比常人虚弱一些的普通人。”

    白发青年对钱祀焉道。

    “诶……?”

    放下头发的钱祀焉一脸吃惊。

    “这是什么意思?”

    钱得九不解地问道。

    白发青年没有立即回应钱得九,而是转身看向蓝若溪,对她道:

    “你不是医生吗?也过来看一下她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啊…哦哦……!”

    蓝若溪慌忙起身——虽然自己并不算是个执业医生,但如果是常见的病,自己确实能通过常规手段做一个初步推断。

    蓝若溪走到圆桌边时就注意到桌脚放着一个医药箱,现在看来想必是给自己准备的,便过去提起医药箱,蹲在钱祀焉身边准备开始诊断。

    随后,白发青年对钱得九道:

    “钱老板,你女儿脖子上的这块红斑,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小时候…忽然有一天就有了,不知道怎么来的。”

    “……你女儿,小时候就觉醒了【印记】吗?”

    “没有,祀焉和我一样,是未觉醒者。”

    “那她小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遇上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者遇见奇怪的人……”

    “……”

    钱得九沉默了一阵,而后开口道:

    “其实…我的妻子姜怀,在祀焉还小的时候,就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

    自那之后没过多久,我某一天无意中发现,祀焉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了这么一块奇怪的红斑……

    但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关系,中间隔了有好些天!”

    “……”

    白发青年没有接话,转头对蓝若溪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见少女没有回应,一旁的卢管家也俯身问道:

    “蓝小姐,瞧的怎么样啦?”

    “……我还没到像老爹那样看一眼就能基本明白病情的水平…不过这位祀焉妹妹,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的毛病…如果可以验血的话,或许能看的更明白一些。”

    听到蓝若溪这么说,钱得九给了身后的溪沐流一个眼神,后者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拎出了一个文件本。

    随后溪沐流将文件本递给蓝若溪,并说道:

    “这是这些年小姐做过的所有检查的结果。”

    接过文件本,蓝若溪仔细地一页一页看了起来。

    “可是…小兄弟,你刚才问红斑的事,这和小姐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呢?”

    卢管家问道。

    众人无不好奇地看着白发青年。

    “……你们,知道【迷刺】吗?”

    白发青年反问道。

    “……迷…刺…?那是什么?”

    钱得九疑惑地问道,卢管家咽了咽口水,其他人也没有表露出有所了解的样子。

    见此,白发青年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

    “也罢,不知道比较好。

    钱老板,你只要明白,你女儿现在的身体状态,不会再进一步恶化就行了。

    但要想让她变得和常人一样,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这是为什么!?”

    钱得九激动地问道,一旁的钱祀焉则是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蓝医生,检查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白发青年再次无视了钱得九的发问,转而对话蓝若溪。

    “啊,这个…确实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那可以麻烦你用【印记】,来尝试医好她吗?”

    白发青年端起桌上钱祀焉的茶杯,递给了蓝若溪。

    “好、好的!我试一试。”

    蓝若溪接过茶杯,将其紧紧地攥在手心。

    而后,她将茶杯端给钱祀焉,后者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好了,钱老板,你可以让人带你女儿去休息了。”

    白发青年对钱得九道,并又看了眼钱祀焉和卢管家。

    卢管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到门口喊了一名守卫进来,嘱咐其送小姐回房。

    见此,钱祀焉缓缓起身,走之前对蓝若溪和白发青年说道:

    “蓝姐姐,谢谢你的药水…还有这位白哥哥,也谢谢你。”

    待钱祀焉走后,钱得九急切地问白发青年道:

    “我女儿已经回去了,刚才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现在能说了吧?

    喝了小蓝的药,她是不是会好一些?”

    “不,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什么…!?”

    “这位蓝医生的【印记】很明显是有针对性的,针对的是她眼中认定的疾病或者伤痛——但既然现在她也看不出你女儿有什么问题,那么刚才那杯茶,大概就只是普通的一杯茶水而已。”

    “诶……?”

    听到这话,蓝若溪也有些失落。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俩人也都没办法医好我女儿?!”

    钱得九额头青筋暴起,上前揪住白发青年的衣领怒道。

    “……现在不能,但也许以后,我会遇到那个人吧——

    那个导致你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始作俑者。”

    白发青年淡淡地说道,而后抬起手,轻轻地照着钱得九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捏了一下。

    “哇啊…!”

    下一秒,只见钱得九立即松开了白发青年的衣领,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腕。

    “老板!”

    左右钱卫快速反应过来,两人顿时就站到了白发青年面前。

    “你这小鬼,想干什么!?”

    郑筒大声斥道。

    “……”

    溪沐流则是看了眼钱得九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腕,在心里叹道:

    刚才这小子的动作,看上去根本没有用力,但老钱的手竟…

    这哪里是什么洞察之类的能力,还有之前那阵风……

    这小子,不可小觑啊……!

    “我今天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白发青年微笑着说道,而后看了眼蓝若溪,对卢管家道:

    “带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