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非宜居闹市
“试试这个？”伊斯坦厄用触手把玻璃柜中的一把手枪取出，五指都抓在了把手上，因为他并不完全了解如何使用枪。伊斯坦厄和莉儿商量着在商店做点准备再离开，此时他们需要找到前往上层区的地方，好在在这个一成不变的恶土上，时间多得是。不过此时面对手枪时，莉儿在一旁拒绝道：“我没有接受过枪械训练。”
“那这个？”触手拉出来一挺机枪。“这个也是枪械。”
“那这个呢？”触手拉出来一件防弹衣。“我的身体结构穿不上去。”
“这个。”触手拉出来一串手雷。“我没有地方携带。”
“这。”触手拉出来一袋棉签。“这个不是武器。”
“。”触手拉出来一块定时炸弹。“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接过去的。”
但是在触手拿出来一把甩刀的时候，莉儿的眼前很明显亮了一下，慢慢伸手要去摸，嘴里喃喃着：“好漂亮，像动物的角一样。”触手把甩刀交到莉儿的手上，莉儿便开始摆弄这把刀，想有模有样地甩着刀把，但是刀刃并不听话，有力无力地来回摆动。
店老板正在另一边清理柜台，转身见莉儿如此感兴趣，说道：“这个叫蝴蝶刀，闲置的时候可以让刀刃收回在自己的刀把上。如果您喜欢，就送给您了。”“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没办法要。”莉儿把蝴蝶刀放回了玻璃柜上，这样说着。店老板没有理解，伊斯坦厄说：“你可以拿着它，如果担心价格的话，捏造黄金我也……”莉儿打断了这句话，说：“并不是这样的，至于原因，伊斯坦厄。”“能不能叫我……”“伊斯坦厄，可以给我看看你左手上的那把剑吗。”
店老板不理解怎么回事，耸耸肩转过去继续清理柜台了。伊斯坦厄的左手手腕上慢慢长出了一把剑刃，莉儿这次近距离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一根纯粹的剑刃，没有任何刀把和刀镡，和手腕的连接处似乎是突然接上去的铁片一样，但仔细去看又会发现手腕与剑刃之间有一些渐变的颜色，一时不确定是互相交融还是剑刃成了半透明的，而盯着时间久了还会导致些许的头痛和晕眩。莉儿看着伊斯坦厄手腕上的剑，被这奇妙的存在影响了一下思绪，接着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恢复清醒，说：“我使用武器的话很可能会一次失误导致对方丧命，而我用体术则可以更精准地控制对方是疼痛，残疾，还是致命。但你没有想过，你只会剥夺对方的生命，不是吗。”莉儿说完抬眼看了一下伊斯坦厄，然后接着看向那把剑刃。
剑身上光滑得可以映出来莉儿的脸，然而却又能从中看到一片茫茫的黑暗，盯的时间久了，剑身中的黑暗也就越清晰，剑刃逐渐变得透明，而剑刃本身的银色和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像则慢慢被黑暗覆盖，点点繁星从这片黑暗中出现，它们环绕着某个中心缓慢地旋转着，随着光点越来越多，一个旋转的星系慢慢浮现出来，通过这些星光，莉儿这才看清有一团凝结不动的黑雾正包裹着剑身，结合整个剑身所映出来的黑暗和星辰一起看过去，就像呈现在眼前的一片星云。
不自觉间，手指在上面触摸了一下，指尖还是传来了类似金属的光滑冰凉触觉，这个触觉把莉儿的感知拉回到了现实一下，但再看过去的时候又着了迷。触摸的那一小片区域，被压到的星光向四周逃掉了，围成了一个光圈，刚好包住了莉儿手指所戳的圆圈。但是没过一会这些点点星光又回到了各自轨道上，重新组回了一个完整星系的样子。
“你从哪里弄到的这把剑？”莉儿边问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见到的景象让自己的头部有一点隐隐作痛。伊斯坦厄收起剑，说：“这是我的同伴，自我苏醒时它就在我身边了。”莉儿充满怀疑地看了一下伊斯坦厄，但是一想到这个神秘人身上发生奇怪的事情的确不少，再有这样的现象反而并不显得诡异了，便说：“那怎么没见你跟这把剑聊天呢。”伊斯坦厄说：“它还不完整，但它确实可以听见我说话。”莉儿揉太阳穴的动作停下了，说：“你说什么了？”伊斯坦厄说：“在我需要跟她进行配合时就会与她交流，但现在她只有这一把，所以交流起来有些慢。比如上次……”
忽然回想起来了，莉儿注意到当初打开传送门的那时，飞船的激光炮打了下来，就是跟剑说了什么才在空中切开炮火的。莉儿还是感觉很奇怪，说：“我还以为你在等炮弹飞来呢。”伊斯坦厄说：“我在请求她找到炮火的最佳切割点，不然以我当时的状态，但凡偏差了一点，一定会受伤的。”
“但我从没听你叫过它。”
“它叫‘爻奏星河曲’。”
“还真的有名字啊，”莉儿说着，“那你在宇宙中……流浪的时候是不是能给你解了好多闷。”伊斯坦厄说：“否定，她不爱说话。我们之间最好的交流，就是我带着它一起撕碎每一个拦在我面前的敌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和太多人类有了负面关系。”
这句话让莉儿感到有些不舒服，说：“如果你不滥杀比你弱小的人，也不会有比你强大的人与你为敌吧。”伊斯坦厄说：“并没有比我强大的存在。”“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支配别人的生命吗，就因为他们仅仅拦在你的路上？”莉儿这么说着，面色有点略微带红。伊斯坦厄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柜台的店老板，对莉儿说：“我的确不理解平凡人的疾苦，但我绝无可能只满足于成为凡人中间的骇人怪物。
你或许听过这样的故事，莉莉。有在暗巷里偷袭平民的杀人魔，有在山里把攀登者逼疯的妖精，有把小孩变成气球的气球人，还有霸占凡人肉体让他们互相怀疑的鬼怪。
这些魑魅魍魉可曾有被你怀疑过，你问过他们‘你凭什么随意支配别人的生命？’吗？”
莉儿低着头小声说了什么，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却被伊斯坦厄回答道：“我对你们人类的法律了如指掌，这些低阶恶魔早该被当做人渣遭受世人的唾弃，但你们不仅没有反而对那些登山客、房客、玩耍的孩子的行为进行指责，认为是他们先招惹恶魔的过错。如此恃强凌弱有何不可被称为‘傲慢’，这种想法在我眼中就像美食一样喷薄着热气。”
莉儿此时已经把头扭过去。但伊斯坦厄能感觉到，莉儿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许害怕，便说：“不用怕，莉莉，我害人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那些恶魔会找上门来吗？”
“它们的母星是我炸的，欺软怕硬的恶魔没有胆。”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有伊斯坦厄提前做了一些立方体，为食物做好了准备。莉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不需要持续吃什么吗？”伊斯坦厄说：“我让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足够我现在动用最基础的动力好几百个地球日了，再加上之前那两个点心。对付现在这个星球上脆弱不堪的自卫系统实在绰绰有余。”莉儿想了一下，说：“两个点心……巷子里那两个贩子吗？”此时为他们送行的店老板走了过来，说：“说巷子里的贩子吗？二位千万小心啊，那里经常有卖不好东西的贩子出没，不小心看见了命就保不住了，千万避着走！”
就在二人离开后，店老板回到柜台中间时，居然发现他们在挑选东西的地方留下了一小块金块，虽然小得像一块橡皮，但是其重量惊人，纯度看上去也十分完美。店老板先是猛地愣住，然后渐渐露出了笑容。
刚刚从东边升起一轮日光，但是街道上并没有明亮太多，空气中雾气和尘埃混合在一起，阳光被完全阻止，干脆便停留在空气中，在这灰蒙蒙的世界中倒也看不到除了一片破败以外的景色。
不过随着他们的前进，街道周边却渐渐从死气沉沉变成充满活力，路人在雾气浓浓的街道上快步走过，似乎在停下来就会被什么袭击一样。而停下来的人不再只有流离失所的流浪汉，还有挂着牌子的乞丐奋力地追赶着快步的路人同时猛摇手中的乞讨碗，摆着地摊的人一直满脸堆笑导致脸上的皱纹已经挤成好几层皮肤。这些乞丐和摊贩中年龄不一，老到老态龙钟，小的则看上去只有六七岁。
在雾气的掩护下，伊斯坦厄和莉儿的身影看上去十分模糊，每个平民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偶尔有小乞丐看到从路中间走过的他们，想要追上去却一转眼就不见他们的踪影。
“咳咳，咳咳……”莉儿不停地咳嗽，伸手拉下围巾，一只手扶着墙弯腰咳嗽，莉儿想要把喉咙中的不适感赶出去，但是每次咳嗽后的吸气都让咽喉部位更加不适了。他们在一个人群密集的路口停下了，趁着清晨利用雾气的掩护，藏在路边的人群中。一根细小的触手从一个行人的背包上拽下来一瓶软饮料，几根触手缠上去转了一会，递给莉儿，伊斯坦厄说：“这个地区没有人类可接受范围内的饮用水了，各项指标都惨不忍睹……尤其是竟然有放射物。这瓶我刚刚过滤了一下，放心喝吧。”
喝下饮料的莉儿脸色恢复了一些，感觉自己的喉咙也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莉儿把围巾提起，把面部重新遮了起来，说：“这里的人居然能活下来，他们的意志真强大。”伊斯坦厄说：“否定，是肉体非常强大，人体为了适应环境会慢慢做出变化，但代价是不可预知的。如果再这样过上十几年，这环境会影响这里所有人和他们的所有后代，到时候这些人就能抵抗这些毒雾、毒水、毒罐头了，但他们或许再也没法离开这些东西了，因为他们将会在喝纯净水时呕吐，在呼吸无颗粒污染的空气时导致头晕和腹泻，而吃不到毒罐头时……”伊斯坦厄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看到了莉儿正死死拉着自己的袖子，毕竟莉儿还是无法面对这些恐怖的现状，再加上莉儿自己也亲自经历过上瘾的恐怖，此时就算继续陈述，也只会除了吓到莉儿没有别的效果。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所有的路人都吓了一跳，不管是之前多么匆忙的行人，都立刻站住脚步，整理好全身看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刚刚讨到一点钱的乞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慌乱的动作导致几枚硬币向四处滚落，但是看到之后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去捡，还是把残余的硬币抓起来塞进兜里。
警笛声越来越近，一个行人朝着警笛声的方向瞪圆了眼睛，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地退到路边，然后全身倒伏下来，朝着远处的路中间跪下磕头。其他人就像训练有素一样也赶忙跟着跪下。莉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伊斯坦厄说：“这是怎么了？”伊斯坦厄说：“是高压迫式统治，来的应该是这片的主人。”莉儿有些担心，说：“那我们要不要先躲起来？”伊斯坦厄说：“别怕。这片虽然是他们的，但你是我的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一片跪着的人群中间显得格外显眼。没一会，一个车队缓缓从雾中开出来，两辆摩托车为一辆鸣着警报的警车开路。隔着车窗，后座正坐着一位戴着墨镜昂着脑袋的长官，他身上的制服比其他警员要华丽的多。
就在他们正观察着车后面的长官时，从副驾驶上蹿下来一个也戴着墨镜的秃头壮汉，对着伊斯坦厄就打了一拳。然而让莉儿没想到的是，伊斯坦厄竟然真的被打到面部，导致全身后仰还退了两步。紧接着这个秃头壮汉又把目标转向莉儿，举起拳头眼看就要打了过来。
“那这个？”触手拉出来一挺机枪。“这个也是枪械。”
“那这个呢？”触手拉出来一件防弹衣。“我的身体结构穿不上去。”
“这个。”触手拉出来一串手雷。“我没有地方携带。”
“这。”触手拉出来一袋棉签。“这个不是武器。”
“。”触手拉出来一块定时炸弹。“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接过去的。”
但是在触手拿出来一把甩刀的时候，莉儿的眼前很明显亮了一下，慢慢伸手要去摸，嘴里喃喃着：“好漂亮，像动物的角一样。”触手把甩刀交到莉儿的手上，莉儿便开始摆弄这把刀，想有模有样地甩着刀把，但是刀刃并不听话，有力无力地来回摆动。
店老板正在另一边清理柜台，转身见莉儿如此感兴趣，说道：“这个叫蝴蝶刀，闲置的时候可以让刀刃收回在自己的刀把上。如果您喜欢，就送给您了。”“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没办法要。”莉儿把蝴蝶刀放回了玻璃柜上，这样说着。店老板没有理解，伊斯坦厄说：“你可以拿着它，如果担心价格的话，捏造黄金我也……”莉儿打断了这句话，说：“并不是这样的，至于原因，伊斯坦厄。”“能不能叫我……”“伊斯坦厄，可以给我看看你左手上的那把剑吗。”
店老板不理解怎么回事，耸耸肩转过去继续清理柜台了。伊斯坦厄的左手手腕上慢慢长出了一把剑刃，莉儿这次近距离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一根纯粹的剑刃，没有任何刀把和刀镡，和手腕的连接处似乎是突然接上去的铁片一样，但仔细去看又会发现手腕与剑刃之间有一些渐变的颜色，一时不确定是互相交融还是剑刃成了半透明的，而盯着时间久了还会导致些许的头痛和晕眩。莉儿看着伊斯坦厄手腕上的剑，被这奇妙的存在影响了一下思绪，接着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恢复清醒，说：“我使用武器的话很可能会一次失误导致对方丧命，而我用体术则可以更精准地控制对方是疼痛，残疾，还是致命。但你没有想过，你只会剥夺对方的生命，不是吗。”莉儿说完抬眼看了一下伊斯坦厄，然后接着看向那把剑刃。
剑身上光滑得可以映出来莉儿的脸，然而却又能从中看到一片茫茫的黑暗，盯的时间久了，剑身中的黑暗也就越清晰，剑刃逐渐变得透明，而剑刃本身的银色和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像则慢慢被黑暗覆盖，点点繁星从这片黑暗中出现，它们环绕着某个中心缓慢地旋转着，随着光点越来越多，一个旋转的星系慢慢浮现出来，通过这些星光，莉儿这才看清有一团凝结不动的黑雾正包裹着剑身，结合整个剑身所映出来的黑暗和星辰一起看过去，就像呈现在眼前的一片星云。
不自觉间，手指在上面触摸了一下，指尖还是传来了类似金属的光滑冰凉触觉，这个触觉把莉儿的感知拉回到了现实一下，但再看过去的时候又着了迷。触摸的那一小片区域，被压到的星光向四周逃掉了，围成了一个光圈，刚好包住了莉儿手指所戳的圆圈。但是没过一会这些点点星光又回到了各自轨道上，重新组回了一个完整星系的样子。
“你从哪里弄到的这把剑？”莉儿边问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见到的景象让自己的头部有一点隐隐作痛。伊斯坦厄收起剑，说：“这是我的同伴，自我苏醒时它就在我身边了。”莉儿充满怀疑地看了一下伊斯坦厄，但是一想到这个神秘人身上发生奇怪的事情的确不少，再有这样的现象反而并不显得诡异了，便说：“那怎么没见你跟这把剑聊天呢。”伊斯坦厄说：“它还不完整，但它确实可以听见我说话。”莉儿揉太阳穴的动作停下了，说：“你说什么了？”伊斯坦厄说：“在我需要跟她进行配合时就会与她交流，但现在她只有这一把，所以交流起来有些慢。比如上次……”
忽然回想起来了，莉儿注意到当初打开传送门的那时，飞船的激光炮打了下来，就是跟剑说了什么才在空中切开炮火的。莉儿还是感觉很奇怪，说：“我还以为你在等炮弹飞来呢。”伊斯坦厄说：“我在请求她找到炮火的最佳切割点，不然以我当时的状态，但凡偏差了一点，一定会受伤的。”
“但我从没听你叫过它。”
“它叫‘爻奏星河曲’。”
“还真的有名字啊，”莉儿说着，“那你在宇宙中……流浪的时候是不是能给你解了好多闷。”伊斯坦厄说：“否定，她不爱说话。我们之间最好的交流，就是我带着它一起撕碎每一个拦在我面前的敌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和太多人类有了负面关系。”
这句话让莉儿感到有些不舒服，说：“如果你不滥杀比你弱小的人，也不会有比你强大的人与你为敌吧。”伊斯坦厄说：“并没有比我强大的存在。”“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支配别人的生命吗，就因为他们仅仅拦在你的路上？”莉儿这么说着，面色有点略微带红。伊斯坦厄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柜台的店老板，对莉儿说：“我的确不理解平凡人的疾苦，但我绝无可能只满足于成为凡人中间的骇人怪物。
你或许听过这样的故事，莉莉。有在暗巷里偷袭平民的杀人魔，有在山里把攀登者逼疯的妖精，有把小孩变成气球的气球人，还有霸占凡人肉体让他们互相怀疑的鬼怪。
这些魑魅魍魉可曾有被你怀疑过，你问过他们‘你凭什么随意支配别人的生命？’吗？”
莉儿低着头小声说了什么，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却被伊斯坦厄回答道：“我对你们人类的法律了如指掌，这些低阶恶魔早该被当做人渣遭受世人的唾弃，但你们不仅没有反而对那些登山客、房客、玩耍的孩子的行为进行指责，认为是他们先招惹恶魔的过错。如此恃强凌弱有何不可被称为‘傲慢’，这种想法在我眼中就像美食一样喷薄着热气。”
莉儿此时已经把头扭过去。但伊斯坦厄能感觉到，莉儿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许害怕，便说：“不用怕，莉莉，我害人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那些恶魔会找上门来吗？”
“它们的母星是我炸的，欺软怕硬的恶魔没有胆。”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有伊斯坦厄提前做了一些立方体，为食物做好了准备。莉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不需要持续吃什么吗？”伊斯坦厄说：“我让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足够我现在动用最基础的动力好几百个地球日了，再加上之前那两个点心。对付现在这个星球上脆弱不堪的自卫系统实在绰绰有余。”莉儿想了一下，说：“两个点心……巷子里那两个贩子吗？”此时为他们送行的店老板走了过来，说：“说巷子里的贩子吗？二位千万小心啊，那里经常有卖不好东西的贩子出没，不小心看见了命就保不住了，千万避着走！”
就在二人离开后，店老板回到柜台中间时，居然发现他们在挑选东西的地方留下了一小块金块，虽然小得像一块橡皮，但是其重量惊人，纯度看上去也十分完美。店老板先是猛地愣住，然后渐渐露出了笑容。
刚刚从东边升起一轮日光，但是街道上并没有明亮太多，空气中雾气和尘埃混合在一起，阳光被完全阻止，干脆便停留在空气中，在这灰蒙蒙的世界中倒也看不到除了一片破败以外的景色。
不过随着他们的前进，街道周边却渐渐从死气沉沉变成充满活力，路人在雾气浓浓的街道上快步走过，似乎在停下来就会被什么袭击一样。而停下来的人不再只有流离失所的流浪汉，还有挂着牌子的乞丐奋力地追赶着快步的路人同时猛摇手中的乞讨碗，摆着地摊的人一直满脸堆笑导致脸上的皱纹已经挤成好几层皮肤。这些乞丐和摊贩中年龄不一，老到老态龙钟，小的则看上去只有六七岁。
在雾气的掩护下，伊斯坦厄和莉儿的身影看上去十分模糊，每个平民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偶尔有小乞丐看到从路中间走过的他们，想要追上去却一转眼就不见他们的踪影。
“咳咳，咳咳……”莉儿不停地咳嗽，伸手拉下围巾，一只手扶着墙弯腰咳嗽，莉儿想要把喉咙中的不适感赶出去，但是每次咳嗽后的吸气都让咽喉部位更加不适了。他们在一个人群密集的路口停下了，趁着清晨利用雾气的掩护，藏在路边的人群中。一根细小的触手从一个行人的背包上拽下来一瓶软饮料，几根触手缠上去转了一会，递给莉儿，伊斯坦厄说：“这个地区没有人类可接受范围内的饮用水了，各项指标都惨不忍睹……尤其是竟然有放射物。这瓶我刚刚过滤了一下，放心喝吧。”
喝下饮料的莉儿脸色恢复了一些，感觉自己的喉咙也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机会。莉儿把围巾提起，把面部重新遮了起来，说：“这里的人居然能活下来，他们的意志真强大。”伊斯坦厄说：“否定，是肉体非常强大，人体为了适应环境会慢慢做出变化，但代价是不可预知的。如果再这样过上十几年，这环境会影响这里所有人和他们的所有后代，到时候这些人就能抵抗这些毒雾、毒水、毒罐头了，但他们或许再也没法离开这些东西了，因为他们将会在喝纯净水时呕吐，在呼吸无颗粒污染的空气时导致头晕和腹泻，而吃不到毒罐头时……”伊斯坦厄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看到了莉儿正死死拉着自己的袖子，毕竟莉儿还是无法面对这些恐怖的现状，再加上莉儿自己也亲自经历过上瘾的恐怖，此时就算继续陈述，也只会除了吓到莉儿没有别的效果。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所有的路人都吓了一跳，不管是之前多么匆忙的行人，都立刻站住脚步，整理好全身看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刚刚讨到一点钱的乞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慌乱的动作导致几枚硬币向四处滚落，但是看到之后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去捡，还是把残余的硬币抓起来塞进兜里。
警笛声越来越近，一个行人朝着警笛声的方向瞪圆了眼睛，突然他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地退到路边，然后全身倒伏下来，朝着远处的路中间跪下磕头。其他人就像训练有素一样也赶忙跟着跪下。莉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伊斯坦厄说：“这是怎么了？”伊斯坦厄说：“是高压迫式统治，来的应该是这片的主人。”莉儿有些担心，说：“那我们要不要先躲起来？”伊斯坦厄说：“别怕。这片虽然是他们的，但你是我的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一片跪着的人群中间显得格外显眼。没一会，一个车队缓缓从雾中开出来，两辆摩托车为一辆鸣着警报的警车开路。隔着车窗，后座正坐着一位戴着墨镜昂着脑袋的长官，他身上的制服比其他警员要华丽的多。
就在他们正观察着车后面的长官时，从副驾驶上蹿下来一个也戴着墨镜的秃头壮汉，对着伊斯坦厄就打了一拳。然而让莉儿没想到的是，伊斯坦厄竟然真的被打到面部，导致全身后仰还退了两步。紧接着这个秃头壮汉又把目标转向莉儿，举起拳头眼看就要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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