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完美票价
房间内一度陷入沉默，看样子伊斯坦厄说的没错，眼前这位老伯就是曾经的冠军，早该享受成为上层区一员的冠军，如今却成了一位在斗技场门口对面开着破旧旅店的落魄老人。老伯自己都没发觉自身已经患上了帕金森，此时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十几年前，我在这个斗技场中打赢了，除了在这里得到一些装模作样的‘上层区救济品’，就是这该死的帕金森了，其他什么都没给过我。决赛的那一场，本应和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一起进入决赛。”伊斯坦厄听到这里，问道：“主办方强制要求你们自相残杀？”老伯回答道：“是……但我们当时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一整晚都在恳求对方获得自由，最后我终于成功说服了她，当时她本应现场干掉我，然后带着我们的儿子去上层区享福。可是我们当时的谈话被主办方偷听到了，比赛开始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头怪物，那幅巨大的身躯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会认为那只是童话书里的怪物。它一瞬间就把我的朋友撕成了碎片，她当时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接着这怪物就朝我而来……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和愤怒掺杂在一起，也是不知道怎么就打赢了那头怪物，我只庆幸自己竟然活了下来。现场没有欢呼，观众都在骂我作为下层人为什么没有死在上面，主持人假惺惺地祝贺着我。把奖品递到我手里的主办方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如果那家伙没有嘴唇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的咬牙切齿。
接着，我就被上层区的人架住，到各地接受采访。说着各种感恩的话，并不停表示为自己来自下层感到自卑。在我给那些人表演时，我能感觉到几个枪口正从阴影中正对着我，我不敢为自己申冤，也不敢诉说实情，只能面对着一个个满脸厌恶的家伙赎罪，好像他们天生就是我的神。我每次在后台都能听到人们在欢呼主办方的仁慈，和他们的善良。还听说他们因此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一个子儿也没见到。
最后，我被送回了贫民区，一位主办方的律师告诉我，上层区的人已经饱和，让我接着等一等。说什么早晚会有人拿着邀请函来找我……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张罚单，律师说那头怪物是用来活跃气氛用的，而我打死了它，所以我必须为主办方提交补偿费，告诉我这件事的律师给我的脸色很差，好像我打坏的就是他的东西，而他就是之前笑嘻嘻地告诉我等邀请函的那名律师……当时我已经无处可去，连个工作都没有，主办方就为我在安排了这间无人问津的破旅馆，为他们赚钱。直到现在，罚款都还没还清。”
莉儿听完，只能感觉到如鲠在喉，转头想看看伊斯坦厄的反应，但自己内心十分清楚，肯定不能期待这个自私的人，刚想开口说什么。那老伯又说道：“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想说说斗技场是怎么骗人的，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过去都说出来了，真是难看啊。”莉儿说：“你说的这些我们全都明白了，不过我们还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会去尝试的。”老伯没有说话，反而叹了口气，似乎在担心什么，伊斯坦厄说：“我想，你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某些原因不让我们去的吧。”老伯看了眼这位出言不逊的少年，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是的。”
伊斯坦厄问：“如果不是有人夺冠后会影响你自己，那便是你有重要的人在斗技场里？”老伯感觉自己内心什么都逃不过眼前这位少年，略有一些惊讶，说：“没错……我的儿子还在那个该死的地狱里，但凡是我劝不走的人都是笨蛋，我儿子打得过他们，聪明人则会听我的忠告离开这里。你们就算真的杀了我儿子，也不可能敌得过上层区的狐狸。我的儿子是我和她唯一的牵挂，而她永远留在斗技场之后，我就一直单独抚养我们的儿子。他非要去斗技场找妈妈，要带自己的父亲去上层区，直到有一天他自己跑去报名……唉，早知道不跟他讲这些故事了。”
伊斯坦厄问：“直接就报名成功了？”老伯说：“是啊，本来想着他吃了闭门羹就会回来，但是谁知道，主办方觉得他作为曾经唯一一届活下来的冠军的儿子，会很有看头，把他留在里面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我的儿子。”莉儿问道：“既然是这样，如果把他救出来呢？”老伯紧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上层区的那些家伙，一旦做了什么决定，我们想要反抗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房间内的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事。
忽然，斗技场的方向传来一阵十分喧闹且滑稽的音乐，闯入这个破旧的房间。好像在嘲笑老伯刚刚所诉说的故事，讥讽着沉默中的每个人。
走到窗边，看着斗技场的伊斯坦厄，缓缓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老伯愣了一下，说：“我叫泊罗。”“听着，泊罗，”伊斯坦厄转过身，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登天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是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们用和平的方式进入斗技场。”莉儿补充道：“我们会尽力去救您的儿子。”
泊罗看着与之前见过的年轻人都有所不同的伊斯坦厄和莉儿，不禁内心感慨。接着，他说：“原来你们没有票啊。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张我儿子寄来的授权票，我原本打算是留给我自己，让我在斗技场获得了结的。看来是用不上了，就给你们吧。明天就有一场，只要是海选阶段还没结束，这张票就都可以用。”
莉儿接过票，上面用漫画风格画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型男正在面带轻松的笑容用侧躺的姿势砸向另一位穿着破烂衣衫努力伸手够着远处一块半拆开罐头的可怜人。
比赛规则并不复杂，斗技场实行淘汰制。在正式比赛之前先进行海选，海选中自愿放弃比赛或失去意识的将会被视为淘汰，直到场上只剩十六位可以继续战斗的选手为止，进入正式淘汰赛。场地内可以使用任何一种武器，任何一种方式，任何一种道具。而票上还明显标注着：表现优异者则直接获得参加正式淘汰赛的资格，至于什么是表现优异只有官方才能认定。斗技场官方无形的手控制着整个比赛，从报名开始，海选的选择，直到冠军。唯一一个变数，也就是泊罗，可他就算成了意料之外的冠军，也只是落魄到现在的地步。
在正式比赛上，选手将失去弃权的权力，如果没有官方叫停，必须有一方彻底倒下才算结束。战败的一方如果没有在场上直接被当场了结，那么他的结局将由观众决定，然而这个恐怖的斗技场中，观众们正是为了看到刺激场面才来的，因此比起这些，直接在场上就永远地睡下或许幸福得多。
而所有规定的最后，依然是一切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正是因为这一点，泊罗的妻子被闯入的野兽撕碎后也无法得到申冤。
在了解完比赛规则之后，天空上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泊罗便请二位住在这个房间。
当晚，筋疲力尽的莉儿已经睡下，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在这贫民窟的夜晚有呼呼的响动一刻也不停歇，可是对于白天经历了许多事情的莉儿来说已经无法影响到睡眠，独自一人躺在简陋的单人床上，陷入睡梦之中。
这栋房屋并不严密，一阵阴风随着一处缝隙吹了进来，房门缓缓敞开了一个口子。月光从楼道照了进来，映在莉儿的脸颊上。房门再次缓缓打开，但这一次并非是风吹了进来。因为月光被一个身影完全遮住，黑影的手中还拿着一柄短刀，慢慢踏进了一只脚。
“呃？”泊罗一个晃神，竟然发现自己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手中拿着的短刀不翼而飞，刚刚还在两位客人的房门前准备行凶，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人把他带到了这里。在这片失重的空间，他慌乱地摆动身体却完全没法移动自己，只能原地上下翻滚。
就在他完全翻滚到身后时，却惊讶的发现，一个人形的存在正倒立着——或者说是他正倒立着——面对着他。这人身上的衣着与白天见到的伊斯坦厄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红色纹路都别无二致，但面部却没了人脸，只有一片漆黑，背过手，端庄地立在空中。
“你身上没有罪恶，”祂说话了，幽幽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不断回响着，“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但你未免太过愚蠢。”泊罗吓坏了，他立刻搞清了状况，却实在没有想到白天遇到的客人竟然有这样的法术。尽管能够意识到这是幻觉，但其中的实感和束缚过于强大，不敢再做下一步动作，只好开口与伊斯坦厄对峙。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传不出来，就像这片空间在愚弄他一般，不为他传出自己的声音。而远处的存在慢慢飘了过来，伸出双手扶住了还在上下翻滚的泊罗，说：“我对你毫无兴趣，但如果你还要继续出手，就算你的身上没有味道，我也可以吃了你。”
突然一个激灵，泊罗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接着瞪大双眼看清了眼前，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门口，那把短刀也回到了手中。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房间内还是熟睡的女房客，而那名男房客依然不见踪影。他感觉到十分恐惧，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冷静下来，没有进一步踏入房间，而是关闭房门后转头就要离开。
但他又突然停住了，因为楼道侧边正倚靠着一个人，他没有看向泊罗，而是低下头闭着眼睛，似乎他在等泊罗一样。“离开这。”伊斯坦厄轻轻开口命令着，声音很小却异常威严。泊罗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收起短刀，跑掉了。
伊斯坦厄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门口，轻轻拉上了虚掩的房门。转头确认周围不再有人时，轻轻抖动双臂，后背便窜出来三对触手，并排着在两侧，都有拳头粗细，一米多长，在空中来回摆动着。伊斯坦厄看着身后的触手，用弯曲的食指轻轻抚了一下。接着，便快步跑下了楼。
太阳光逐渐从远方照射下来，清晨的浓雾让窗外依然一片黄灰色。映在莉儿的脸上时，揉了揉眼睛便慢慢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爬了起来。“有了屋顶果然睡眠质量会变好。”伊斯坦厄正对着莉儿端坐着说道。莉儿说：“你也感受到了？”伊斯坦厄却说：“否定，我不需要睡觉。”莉儿疑惑了一下，问道：“你不会感到累吗？”伊斯坦厄回答道：“会。但我可以随时替换我的疲惫部件。如果说我们在森林时，我的力量还剩一成且一直在流失，凡体有九成。那么我现在是力量稳定在了一成，而凡体有十成。”莉儿想了一下，说：“为什么加起来有十一成？”伊斯坦厄回答道：“就像一个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一样，十成是普通人类的界限。”
离开了旅馆之后，他们再次来到了斗技场前，除了斗技场中带来的恼人吵闹声以外，门口还沿着道路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全都在等着门口打开。莉儿拿出那张票，说：“那么，你进去吧。你比我要强很多。”伊斯坦厄却拒绝了，说：“就算打赢了，那些人也顶多只会为我打开通路，到时候我就算偷偷再来把你带上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莉儿的票被推了回来，说：“那你怎么办呢？这些票都自带号码，你就算能做一个，登记上去重复号码会被发现的。”伊斯坦厄却说：“没有担心的必要，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进去。”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和愤怒掺杂在一起，也是不知道怎么就打赢了那头怪物，我只庆幸自己竟然活了下来。现场没有欢呼，观众都在骂我作为下层人为什么没有死在上面，主持人假惺惺地祝贺着我。把奖品递到我手里的主办方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如果那家伙没有嘴唇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的咬牙切齿。
接着，我就被上层区的人架住，到各地接受采访。说着各种感恩的话，并不停表示为自己来自下层感到自卑。在我给那些人表演时，我能感觉到几个枪口正从阴影中正对着我，我不敢为自己申冤，也不敢诉说实情，只能面对着一个个满脸厌恶的家伙赎罪，好像他们天生就是我的神。我每次在后台都能听到人们在欢呼主办方的仁慈，和他们的善良。还听说他们因此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一个子儿也没见到。
最后，我被送回了贫民区，一位主办方的律师告诉我，上层区的人已经饱和，让我接着等一等。说什么早晚会有人拿着邀请函来找我……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张罚单，律师说那头怪物是用来活跃气氛用的，而我打死了它，所以我必须为主办方提交补偿费，告诉我这件事的律师给我的脸色很差，好像我打坏的就是他的东西，而他就是之前笑嘻嘻地告诉我等邀请函的那名律师……当时我已经无处可去，连个工作都没有，主办方就为我在安排了这间无人问津的破旅馆，为他们赚钱。直到现在，罚款都还没还清。”
莉儿听完，只能感觉到如鲠在喉，转头想看看伊斯坦厄的反应，但自己内心十分清楚，肯定不能期待这个自私的人，刚想开口说什么。那老伯又说道：“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想说说斗技场是怎么骗人的，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过去都说出来了，真是难看啊。”莉儿说：“你说的这些我们全都明白了，不过我们还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会去尝试的。”老伯没有说话，反而叹了口气，似乎在担心什么，伊斯坦厄说：“我想，你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某些原因不让我们去的吧。”老伯看了眼这位出言不逊的少年，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是的。”
伊斯坦厄问：“如果不是有人夺冠后会影响你自己，那便是你有重要的人在斗技场里？”老伯感觉自己内心什么都逃不过眼前这位少年，略有一些惊讶，说：“没错……我的儿子还在那个该死的地狱里，但凡是我劝不走的人都是笨蛋，我儿子打得过他们，聪明人则会听我的忠告离开这里。你们就算真的杀了我儿子，也不可能敌得过上层区的狐狸。我的儿子是我和她唯一的牵挂，而她永远留在斗技场之后，我就一直单独抚养我们的儿子。他非要去斗技场找妈妈，要带自己的父亲去上层区，直到有一天他自己跑去报名……唉，早知道不跟他讲这些故事了。”
伊斯坦厄问：“直接就报名成功了？”老伯说：“是啊，本来想着他吃了闭门羹就会回来，但是谁知道，主办方觉得他作为曾经唯一一届活下来的冠军的儿子，会很有看头，把他留在里面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我的儿子。”莉儿问道：“既然是这样，如果把他救出来呢？”老伯紧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上层区的那些家伙，一旦做了什么决定，我们想要反抗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房间内的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事。
忽然，斗技场的方向传来一阵十分喧闹且滑稽的音乐，闯入这个破旧的房间。好像在嘲笑老伯刚刚所诉说的故事，讥讽着沉默中的每个人。
走到窗边，看着斗技场的伊斯坦厄，缓缓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老伯愣了一下，说：“我叫泊罗。”“听着，泊罗，”伊斯坦厄转过身，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登天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是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们用和平的方式进入斗技场。”莉儿补充道：“我们会尽力去救您的儿子。”
泊罗看着与之前见过的年轻人都有所不同的伊斯坦厄和莉儿，不禁内心感慨。接着，他说：“原来你们没有票啊。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张我儿子寄来的授权票，我原本打算是留给我自己，让我在斗技场获得了结的。看来是用不上了，就给你们吧。明天就有一场，只要是海选阶段还没结束，这张票就都可以用。”
莉儿接过票，上面用漫画风格画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型男正在面带轻松的笑容用侧躺的姿势砸向另一位穿着破烂衣衫努力伸手够着远处一块半拆开罐头的可怜人。
比赛规则并不复杂，斗技场实行淘汰制。在正式比赛之前先进行海选，海选中自愿放弃比赛或失去意识的将会被视为淘汰，直到场上只剩十六位可以继续战斗的选手为止，进入正式淘汰赛。场地内可以使用任何一种武器，任何一种方式，任何一种道具。而票上还明显标注着：表现优异者则直接获得参加正式淘汰赛的资格，至于什么是表现优异只有官方才能认定。斗技场官方无形的手控制着整个比赛，从报名开始，海选的选择，直到冠军。唯一一个变数，也就是泊罗，可他就算成了意料之外的冠军，也只是落魄到现在的地步。
在正式比赛上，选手将失去弃权的权力，如果没有官方叫停，必须有一方彻底倒下才算结束。战败的一方如果没有在场上直接被当场了结，那么他的结局将由观众决定，然而这个恐怖的斗技场中，观众们正是为了看到刺激场面才来的，因此比起这些，直接在场上就永远地睡下或许幸福得多。
而所有规定的最后，依然是一切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正是因为这一点，泊罗的妻子被闯入的野兽撕碎后也无法得到申冤。
在了解完比赛规则之后，天空上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泊罗便请二位住在这个房间。
当晚，筋疲力尽的莉儿已经睡下，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在这贫民窟的夜晚有呼呼的响动一刻也不停歇，可是对于白天经历了许多事情的莉儿来说已经无法影响到睡眠，独自一人躺在简陋的单人床上，陷入睡梦之中。
这栋房屋并不严密，一阵阴风随着一处缝隙吹了进来，房门缓缓敞开了一个口子。月光从楼道照了进来，映在莉儿的脸颊上。房门再次缓缓打开，但这一次并非是风吹了进来。因为月光被一个身影完全遮住，黑影的手中还拿着一柄短刀，慢慢踏进了一只脚。
“呃？”泊罗一个晃神，竟然发现自己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手中拿着的短刀不翼而飞，刚刚还在两位客人的房门前准备行凶，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人把他带到了这里。在这片失重的空间，他慌乱地摆动身体却完全没法移动自己，只能原地上下翻滚。
就在他完全翻滚到身后时，却惊讶的发现，一个人形的存在正倒立着——或者说是他正倒立着——面对着他。这人身上的衣着与白天见到的伊斯坦厄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红色纹路都别无二致，但面部却没了人脸，只有一片漆黑，背过手，端庄地立在空中。
“你身上没有罪恶，”祂说话了，幽幽的声音传遍整个空间不断回响着，“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但你未免太过愚蠢。”泊罗吓坏了，他立刻搞清了状况，却实在没有想到白天遇到的客人竟然有这样的法术。尽管能够意识到这是幻觉，但其中的实感和束缚过于强大，不敢再做下一步动作，只好开口与伊斯坦厄对峙。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传不出来，就像这片空间在愚弄他一般，不为他传出自己的声音。而远处的存在慢慢飘了过来，伸出双手扶住了还在上下翻滚的泊罗，说：“我对你毫无兴趣，但如果你还要继续出手，就算你的身上没有味道，我也可以吃了你。”
突然一个激灵，泊罗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接着瞪大双眼看清了眼前，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房门口，那把短刀也回到了手中。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房间内还是熟睡的女房客，而那名男房客依然不见踪影。他感觉到十分恐惧，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冷静下来，没有进一步踏入房间，而是关闭房门后转头就要离开。
但他又突然停住了，因为楼道侧边正倚靠着一个人，他没有看向泊罗，而是低下头闭着眼睛，似乎他在等泊罗一样。“离开这。”伊斯坦厄轻轻开口命令着，声音很小却异常威严。泊罗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收起短刀，跑掉了。
伊斯坦厄深吸一口气，来到房门口，轻轻拉上了虚掩的房门。转头确认周围不再有人时，轻轻抖动双臂，后背便窜出来三对触手，并排着在两侧，都有拳头粗细，一米多长，在空中来回摆动着。伊斯坦厄看着身后的触手，用弯曲的食指轻轻抚了一下。接着，便快步跑下了楼。
太阳光逐渐从远方照射下来，清晨的浓雾让窗外依然一片黄灰色。映在莉儿的脸上时，揉了揉眼睛便慢慢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爬了起来。“有了屋顶果然睡眠质量会变好。”伊斯坦厄正对着莉儿端坐着说道。莉儿说：“你也感受到了？”伊斯坦厄却说：“否定，我不需要睡觉。”莉儿疑惑了一下，问道：“你不会感到累吗？”伊斯坦厄回答道：“会。但我可以随时替换我的疲惫部件。如果说我们在森林时，我的力量还剩一成且一直在流失，凡体有九成。那么我现在是力量稳定在了一成，而凡体有十成。”莉儿想了一下，说：“为什么加起来有十一成？”伊斯坦厄回答道：“就像一个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一样，十成是普通人类的界限。”
离开了旅馆之后，他们再次来到了斗技场前，除了斗技场中带来的恼人吵闹声以外，门口还沿着道路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全都在等着门口打开。莉儿拿出那张票，说：“那么，你进去吧。你比我要强很多。”伊斯坦厄却拒绝了，说：“就算打赢了，那些人也顶多只会为我打开通路，到时候我就算偷偷再来把你带上去，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莉儿的票被推了回来，说：“那你怎么办呢？这些票都自带号码，你就算能做一个，登记上去重复号码会被发现的。”伊斯坦厄却说：“没有担心的必要，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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