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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们答应

    “你们娘俩起来喝点水吧。”

    李金立用后背抵开门帘,一手拿一个水杯走了进来,慢慢地放在了炕沿上。

    “有点热,慢点喝。”

    孙若菊双手捧着杯子,双眸尽显温情,望着相处半生的丈夫说道:

    “金立,你再睡会吧。”

    李金立自然是舍不得让妻子受罪,双腿耷拉在炕沿下,“不睡了,少睡等于多活。”

    “那你下次就别喝酒,现在去睡觉,有儿子陪我呢,你有啥不放心。”

    孙若菊语气不用强硬,谁叫她占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一套好使。

    李家人轴,但是听劝!

    “好,下次不喝酒了。”

    “上次我就说过你是属耗子的,撂下爪就忘!”

    “那这次我属牛。”

    “你在我这集十二生肖呢?”

    “没错,早晚我有属龙的一天!”

    ……

    李步茂听着父母打情骂俏,深感自己有些多余。

    你们老两口也不上个火,好歹也避避人吧。

    最终李金立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睡觉了,这不是不心疼妻子,这日子明显就不太平,不把握机会把状态调整好,真到用着的时候可是要命的。

    何况真的是有儿子在呢!

    “儿子,你也睡会吧,妈不睡觉就没事。”

    然而就这一句,李步茂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闪电,“妈,你一直都是能睡着吗?”

    “也不是,受伤之后才睡得着了,休息吧儿子,估计学校里你们也睡不着觉,妈一个人趴会,不会有事的。”

    孙若菊是知道大家都睡不着的,最开始她也是这样。

    “嗯…”,这一刻他又迷糊了,林浩是从一开始就睡的着,和母亲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一时间,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和宿舍说一声。

    他认为应该知会大家一声,但是又怎么开口说呢?

    是说林浩可能变成怪物什么的?这种时期怎么能把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公布?

    即便要说,可又怎么证实或者解释这个事?

    起码这种含糊不清的时候,他是不会将母亲的事说出去的。

    这一刻他好像有些理解,灾难电影的情节了。

    即便是知道亲人要变成怪物,但没到怪物咬在自己身上的那刻,谁又能放下那一丝侥幸?

    一时间,李步茂脑海里思绪万千,孙若菊看着儿子的眉眼中笑意无限,打趣着说道:

    “在妈身边你还不敢睡觉了啊。”

    李步茂瞬间从思绪中跳出来,察觉到了自己走神的功夫,容易让母亲误会,“哪里会,想到了我舍友,他…”

    孙若菊从没有咄咄逼人的时候,这次抢话过来说道:“他什么他,不会就赶紧睡觉,男人怎么能磨磨唧唧呢。”

    “我…”

    “好啦,妈跟你开个玩笑,快睡吧,让妈一个人静静。”

    李步茂头一次见母亲这种说话方式,心中有些疑虑但还是点了下头。

    “好!”

    李步茂心说:管她想什么呢,我眯着眼不睡不就行了。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身体渴望休息的程度。

    时间一长,他呼噜声逐渐传了出来。

    孙若菊听着左右耳朵里,传来的双声道呼噜声,笑容忍不住从嘴角爬上了眼角,但泪水也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到了嘴角…

    就这样,她心满意足的听了整整半夜,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清晨,天未亮,孙若菊起身穿好了衣服下床。

    李步茂生物钟原因,正当朦胧时候,迷迷糊糊一问:“妈?”

    孙若菊身形一顿,轻声说道:“妈上个厕所,睡吧。”

    “好…”,李步茂声音渐弱。

    这边村里面厕所都在门口外,一般出去右手边就是。

    朦胧中,李步茂听见了大铁门,门栓的尖锐摩擦声,赶紧一骨碌起来。

    下床跑到屋门口处问道:“妈!你干啥去?”

    家里是有夜壶这种东西的,为的就是起夜时候不用出门,这时候夜壶都已被母亲带出去了。

    孙若菊闻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当啷一声,紧紧的铁栓直接被拔了出来。

    “妈,等等我,我也上个厕所。”

    李步茂赶紧追了过去,等跑出去一看,母亲正站在边上安安静静看着自己,一时有些尴尬。

    “奥,我也上个厕所,妈你先上吧。”

    孙若菊有些气恼,她好不容易才决定偷偷离开的,可这个小儿子盯自己太紧。

    “我上过了,你上吧,妈等你。”

    你不让我等等你么,那我就等等你,孙若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李步茂应了一声就站到厕所里面,但尴尬的是竟尿不出来,无奈稍微转了转身子,用背部挡住母亲视线方向。

    好久才滴了几滴,事毕,打了个激灵就出来了。

    “咳~跑的有点急了。”,李步茂自我掩饰着说道。

    “陪妈在这坐会吧。”

    “好。”

    母子二人就这么在夜蒙蒙中,坐在了门前,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儿子,让妈离开吧。”

    李步茂心中有感,正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代课班主任周辞牡的方式。

    于是不问原因,不问结果,就单单说道:“一家人的事,一家人面对。”

    孙若菊已年过半百,常年务农,风吹日晒,岁月已在其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近几日竟有些逆龄现象发生。

    “妈身上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总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冲动,我怕会伤害到你们。”

    “你昨晚不是问我怕不怕吗?我的回答是不怕,要不你再问问我爸他俩?”

    孙若菊:“……”

    孙若菊看着儿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想邦邦给他两拳。

    问?一个人看的就够严实了,这要是那爷俩也知道了,她得比死刑犯看守等级还高,这丝毫不用怀疑。

    “那妈不走,你也别说什么,真等妈控制不住了,你帮我打掩护,我偷偷离开。”

    孙若菊说话时候一直面带微笑,语气中也透露着妥协,但却是在告诉李步茂一个事实,我现在不走,也会有走的时候。

    这怎么办?父亲和大哥也是至亲啊,他只能答应!

    他正要开口,大门后面便出来两人,“好好好,我们答应,都答应。”

    两人正是李金立父子俩,大铁门的门栓实在刺耳,看门比养条狗都好使,俩人躲在门后听了个真真切切。

    孙若菊:“.…..”

    李步茂:“.…..”

    就这样,孙若菊不能自理的“美好”生活就此开启了。

    一日三餐,吃饭有人拿,喝水有人拿,小便有夜壶,大便有夜护,护卫队为贴身的三位至亲,现任队长为李金立父将。

    晚上时候,因李步茂监护有功,被封为忠勇茂子王,赏两个大拇指一对,特赦休息一晚。

    李步茂借此机会,申请出宫半小时,但实际在院里摸索了一截木棍后,便出门跑向村子北边了。

    他这人不爱记仇,今晚必须把老郑家的仇报了。

    木棍长不到一米,但得有两三公分粗,似乎是农具木柄断了,这头是手持的那头。

    因为这木棍都盘出光泽了,一点都不刺手,而另一端则带着木刺,显然是吃了外力折断的。

    村子里中央位置的房子鳞次栉比,一排排建的非常整齐。

    外围的房子大多是后建的,房子高度都不一样,位置也四散。

    老郑家上一辈人的性格就这样,以至于他们这一辈房子建的外面,都没人愿意挨着。

    更夸张的是,就因为他们这一家的位置,村子中心位置都有些偏移。

    毕竟大家都愿意挨着友爱的四邻,所以后来房子都建南边去了,致使他家孤零的在北边单间。

    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但人家非但没有意见,还正合心意的把周围种起了树苗和农作物。

    正当是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那必定忒“隔路”。

    而这一切就是李步茂要利用的条件,他计划很简单,农村厕所都在外面,不管对方上厕所还是拿夜壶。

    只要进了厕所,他就守在门口,等对方从厕所出来的一瞬间,他就抡起木棍把对方小腿骨打折。

    完事就往北跑,绕一大圈后,再回到家里。

    其实还有更过分的计划,农村厕所好多都是砖头叠起来的,砖头之间连泥土都没用,等人一进去,直接推倒了就行,回头报警都说不清,谁敢说这个结实不会自己倒?

    如果再掉进厕所,那十成是死翘翘的节奏,里面可都是沼气,这个太阴狠,他做不出来。

    也可以直接拆他家厕所,拿下来的砖头全都从高处扔进对方院子里,要不就砸坏了东西解恨,要不就砸死人报仇。

    但这个砖头可是围茅坑的,谁上大号还没有个闹肚子放响屁的时候,这砖头拿手里他嫌恶心,这个计划也放弃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害人之法多如狗,坑人之路遍地走,坏人谁不会做?

    想到这里,李步茂心里冷哼一声,然后就藏在了厕所后面。

    可这一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连人影都没见着。

    “妈的,这家人都是貔貅么,吃的什么这么耐消化!”

    李步茂实在等的着急,来时候他都看过了,大门还没关,厕所里夜壶也还在,可就是没人出来。

    左等右等,他忍不住向门缝里看去,倒不是他胆子大,实在是被逮住的代价太低。

    只要不是行凶后被抓,即便是拿棍子指着对方鼻子尖骂街,顶多也就叫家长罢了…

    屋子里连个灯光都没有,院子里也空荡荡的。

    “串门去了?这村里谁敢让他家串门。”

    李步茂忍不住嘀咕一声,就这么回去他实在不甘心。

    老郑家同样是大门上面有个小门,大门关着小门没关,李步茂对着小门轻轻一推。

    当啷一声,小门后面的锁头,因为晃动发出了声响。

    这夜深人静的,给李步茂吓了一跳,他真怕连对方人都没见着,先给自己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