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仙人指路（五）
情急之下，厉行舟踏出了北斗七星方位，根据星象推演将步伐应用于方位之中，始终让对手难以找到真正的破绽，每一步都留有回转余地，应对袭来的每一招每一式。但这般推演极为消耗精力，厉行舟只是初步掌握了“七星踏罡”，还不能熟练运用，此时使出来也大有破绽。
“大哥，七星踏罡是以北斗七星为根基的步数，七个方位互相照应，步子中正稳健，每一步之中都暗藏了三条后路，不能掉以轻心，需要逼得他走投无路才是。”老二高声阐述。
厉行舟暗暗叫苦：“这个王八蛋把七星踏罡的诀窍全说了出来，只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项空尘此时稍稍捋顺气息，听见老二呼叫“大哥”，才知这个老翁就是之前挟持两人的四人中的老大，听说已经疯了，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发疯，境界甚至更高了。但之前老翁懵懵懂懂的痴呆模样又不似装的，弄得项空尘分不清真假。
老翁接连发招，五招之中仅能打中一招，但厉行舟的拳脚却总打不中老翁，双方相持不下，但形势对厉行舟渐渐不利。
又斗了二十招，老翁似乎逐渐摸清了厉行舟所踏方位之中的破绽，双手猛然探出，如猛虎出笼般凶狠，厉行舟匆忙停步，闪身想要避过，但老翁招式并未使老，中途变招，一招虎爪直击，另一手握拳左刺。
厉行舟被夹在两手之间，进退不能，只能横格回护。老翁出手如风，刺出的一拳再次变成擒拿手，抓出厉行舟两手向外一拉，接着右手回转，对准厉行舟胸口劈下。
“混沌老大，你还不来帮忙，你的徒儿都被欺负惨了！”项空尘深吸一口气叫嚷起来。
高亢的声音在夜色中远远传开，老翁举在半空的手骤然停下，厉行舟顺势向后跳开，防备老翁再次奔袭上前。
但老翁却仿佛塑像般凝立不动，连举着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中。
“你刚才说什么？”老翁对着项空尘厉声喝道。
项空尘吃了一惊，不想老翁竟然对自己所说的感兴趣，甚至有些许惊恐，顿时看见了希望，朗声说道：“我叫帮手来，识趣的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轻松。”
“哼，我言刑几时惧怕过什么帮手！？”老翁冷笑一声，就向项空尘扑来。
此时项空尘胸口气息闭塞，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望着老翁奔来，没有一点办法，危急之中只能再次嚷道：“混沌狸猫，你赶紧动手啊！”
他这样一嗓子，不也只是虚张声势，让老翁有所顾虑，他也拿不准狸猫是否会出手帮忙，也许此时狸猫正在不知名的角落偷笑几人的狼狈模样，甚至等着为自己收尸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翁居然停下了脚步，面目变得扭曲，好似经受着难言的痛苦。他抱住了头，扭动着身躯，飞舞的白发在空中好似剪碎的蚕茧，失去了生机。
“啊，大哥又犯病了，自他疯了那日起始，他便自言自语‘混沌’两字，还得咱们还以为他饿了，给他买了碗馄饨，谁知他动也不动就把馄饨打翻了。”老四低声叹息，有为老大疯而惋惜，有为那碗浪费的馄饨可惜。
厉行舟耳聪目明，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中，想到其中的关键就在这“混沌”二字上，忙大声吆喝：“混沌，卖混沌了！混沌，热乎的混沌！”
他也不管念得是否标准，铆足了劲直吆喝。
听到这声声不断的吆喝，老二老四脸色变得铁青，但又无能为力，连拼命也做不到。
果然，在一声声“混沌”中，老翁的痛苦不断加重，他瘫倒在地，辗转滚爬，后背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厉行舟直喊到老翁停止扭动才闭了嘴，他走上前去，俯身伸出食指试探老翁的鼻息。老翁突然反转身子蹦了起来。厉行舟吓得变了脸色，此时回防已经来不及了，只怪自己太过轻敌，此时就要见阎王了。
然而，老翁蹦起来却并没有出手袭击，反是滴溜着眼珠子瞧着厉行舟，半晌之后摇摇头：“不是你！”接着又去瞧其余人，直到将众人都瞧完了，也只是摇头。
“大哥，你在做什么，赶快把他们都收拾了!”老四叫道。
老翁摇摇头：“你们都不是，都不是！”
“都不是什么？”老二急切追问。
“混沌，混沌，我要找混沌！”老翁高举着双手，疯疯癫癫地跑出门去，像个追风筝的半大小孩，自始至终都再未回头瞧过几人一眼。
见老翁走远，直到再无声息，项空尘几人才舒了口气，今日也算是侥幸，若是言刑不疯，只怕几人都逃不掉。
“喵的！谁在一个劲地喊‘混沌’啊！老子的大名是这么随便叫的吗？”黑暗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混沌老大，你跑哪去了，我们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项空尘语气中带着责备。
“自己功夫不成，怪得了谁？成天便想着为民除害，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狸猫踱着步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方兴和厉行舟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前方这只会说人话的狸猫。他们虽听闻过能听人言说人话的仙兽灵兽，但却从未见过，此时亲眼目睹，难免内心激动惊异。
“瞧什么瞧，没见过吗？”狸猫轻蔑地扫了两人一眼，“你们赶快收拾了，本大爷还赶着吃饭睡觉呢！”
三人向四周望了望，发现老二和老四已经没了踪影，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厉行舟本想抓两人回来，但想到即使擒住了也不知如何收拾，而项空尘和方兴都受了些伤，便打消了念头。
项空尘和方兴伤势并没触及脏腑，调息一阵就好了不少。三人再次相聚，心里畅快，便就近找了一处酒家，点了几道小菜，叙述三年来各自的经历。
厉行舟听说项空尘器身觉醒，心里也由衷高兴，更为他之后打黑拳的经历羡慕不已，自己在七星院反被管教得束手束脚，失去了往日的自由，做梦也想有狸猫这样的师父。此后，他瞧狸猫的神色也变得越加憧憬，为狸猫端茶送水，伺候周到，殷勤已极。方兴见了只是摇头，他行止端正，不似厉行舟这样随性妄为。
项空尘也得知厉行舟此次回乡，不只是要见见吴伯，更要向他询问一些事情。他的身世吴伯始终闭口不言，此次去往国都，他反而在无意之中得知了一些消息，顺着这些消息，也许能查到当年更多的谜团。
几人今夜相聚兴致盎然，畅谈叙话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大哥，七星踏罡是以北斗七星为根基的步数，七个方位互相照应，步子中正稳健，每一步之中都暗藏了三条后路，不能掉以轻心，需要逼得他走投无路才是。”老二高声阐述。
厉行舟暗暗叫苦：“这个王八蛋把七星踏罡的诀窍全说了出来，只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项空尘此时稍稍捋顺气息，听见老二呼叫“大哥”，才知这个老翁就是之前挟持两人的四人中的老大，听说已经疯了，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发疯，境界甚至更高了。但之前老翁懵懵懂懂的痴呆模样又不似装的，弄得项空尘分不清真假。
老翁接连发招，五招之中仅能打中一招，但厉行舟的拳脚却总打不中老翁，双方相持不下，但形势对厉行舟渐渐不利。
又斗了二十招，老翁似乎逐渐摸清了厉行舟所踏方位之中的破绽，双手猛然探出，如猛虎出笼般凶狠，厉行舟匆忙停步，闪身想要避过，但老翁招式并未使老，中途变招，一招虎爪直击，另一手握拳左刺。
厉行舟被夹在两手之间，进退不能，只能横格回护。老翁出手如风，刺出的一拳再次变成擒拿手，抓出厉行舟两手向外一拉，接着右手回转，对准厉行舟胸口劈下。
“混沌老大，你还不来帮忙，你的徒儿都被欺负惨了！”项空尘深吸一口气叫嚷起来。
高亢的声音在夜色中远远传开，老翁举在半空的手骤然停下，厉行舟顺势向后跳开，防备老翁再次奔袭上前。
但老翁却仿佛塑像般凝立不动，连举着的手也凝固在了半空中。
“你刚才说什么？”老翁对着项空尘厉声喝道。
项空尘吃了一惊，不想老翁竟然对自己所说的感兴趣，甚至有些许惊恐，顿时看见了希望，朗声说道：“我叫帮手来，识趣的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轻松。”
“哼，我言刑几时惧怕过什么帮手！？”老翁冷笑一声，就向项空尘扑来。
此时项空尘胸口气息闭塞，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望着老翁奔来，没有一点办法，危急之中只能再次嚷道：“混沌狸猫，你赶紧动手啊！”
他这样一嗓子，不也只是虚张声势，让老翁有所顾虑，他也拿不准狸猫是否会出手帮忙，也许此时狸猫正在不知名的角落偷笑几人的狼狈模样，甚至等着为自己收尸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翁居然停下了脚步，面目变得扭曲，好似经受着难言的痛苦。他抱住了头，扭动着身躯，飞舞的白发在空中好似剪碎的蚕茧，失去了生机。
“啊，大哥又犯病了，自他疯了那日起始，他便自言自语‘混沌’两字，还得咱们还以为他饿了，给他买了碗馄饨，谁知他动也不动就把馄饨打翻了。”老四低声叹息，有为老大疯而惋惜，有为那碗浪费的馄饨可惜。
厉行舟耳聪目明，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中，想到其中的关键就在这“混沌”二字上，忙大声吆喝：“混沌，卖混沌了！混沌，热乎的混沌！”
他也不管念得是否标准，铆足了劲直吆喝。
听到这声声不断的吆喝，老二老四脸色变得铁青，但又无能为力，连拼命也做不到。
果然，在一声声“混沌”中，老翁的痛苦不断加重，他瘫倒在地，辗转滚爬，后背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厉行舟直喊到老翁停止扭动才闭了嘴，他走上前去，俯身伸出食指试探老翁的鼻息。老翁突然反转身子蹦了起来。厉行舟吓得变了脸色，此时回防已经来不及了，只怪自己太过轻敌，此时就要见阎王了。
然而，老翁蹦起来却并没有出手袭击，反是滴溜着眼珠子瞧着厉行舟，半晌之后摇摇头：“不是你！”接着又去瞧其余人，直到将众人都瞧完了，也只是摇头。
“大哥，你在做什么，赶快把他们都收拾了!”老四叫道。
老翁摇摇头：“你们都不是，都不是！”
“都不是什么？”老二急切追问。
“混沌，混沌，我要找混沌！”老翁高举着双手，疯疯癫癫地跑出门去，像个追风筝的半大小孩，自始至终都再未回头瞧过几人一眼。
见老翁走远，直到再无声息，项空尘几人才舒了口气，今日也算是侥幸，若是言刑不疯，只怕几人都逃不掉。
“喵的！谁在一个劲地喊‘混沌’啊！老子的大名是这么随便叫的吗？”黑暗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混沌老大，你跑哪去了，我们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项空尘语气中带着责备。
“自己功夫不成，怪得了谁？成天便想着为民除害，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狸猫踱着步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方兴和厉行舟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前方这只会说人话的狸猫。他们虽听闻过能听人言说人话的仙兽灵兽，但却从未见过，此时亲眼目睹，难免内心激动惊异。
“瞧什么瞧，没见过吗？”狸猫轻蔑地扫了两人一眼，“你们赶快收拾了，本大爷还赶着吃饭睡觉呢！”
三人向四周望了望，发现老二和老四已经没了踪影，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厉行舟本想抓两人回来，但想到即使擒住了也不知如何收拾，而项空尘和方兴都受了些伤，便打消了念头。
项空尘和方兴伤势并没触及脏腑，调息一阵就好了不少。三人再次相聚，心里畅快，便就近找了一处酒家，点了几道小菜，叙述三年来各自的经历。
厉行舟听说项空尘器身觉醒，心里也由衷高兴，更为他之后打黑拳的经历羡慕不已，自己在七星院反被管教得束手束脚，失去了往日的自由，做梦也想有狸猫这样的师父。此后，他瞧狸猫的神色也变得越加憧憬，为狸猫端茶送水，伺候周到，殷勤已极。方兴见了只是摇头，他行止端正，不似厉行舟这样随性妄为。
项空尘也得知厉行舟此次回乡，不只是要见见吴伯，更要向他询问一些事情。他的身世吴伯始终闭口不言，此次去往国都，他反而在无意之中得知了一些消息，顺着这些消息，也许能查到当年更多的谜团。
几人今夜相聚兴致盎然，畅谈叙话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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