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关飞虎倒是不觉得那飞扇有多么唬人，充其量也就是带了一点灵力的飞扇，比起初次扔出的那柄，这柄无非就是威力大了那么一丢丢，声势唬人了那么一点点。关飞虎捡起地上那柄被弃之不用的铁扇，也学着南宫抹了一下扇骨，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或许是自己不得要领，也就不那么纠结，直接把打开扇子对着那把飞扇就掷了出去。
嚓！地一声巨响，南宫这边的飞扇直接被关飞虎胡乱扔出去的扇子撕开，散落在地，而关飞虎那柄扇子直接砸在南宫的脚边，直接碎出一个深坑，南宫吓得脚一软，直接跪瘫在地上，压到了那条伤腿，匍匐不起，抱腿惨叫，风度荡然无存。
关飞虎一脸无辜，这脚是自己踢上来骨折的，这扇子我又没砸到你，说是名门大家还没昨天那个用扇的青年来得利落干脆。
“苗圃草舍关飞虎胜！”管事倒是把关飞虎的名头记得很清楚，一字不差的宣布结果。关飞虎便在一群少女的咒骂中跳下台。
“恭祝少舍主旗开得胜！”关一川站起身双手抱拳，柳絮云笑着也在一边附和。
“老庄主切不可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也！”关飞虎忙双手托住关一川的胳膊，继续演戏，三人哈哈大笑，“走，回家睡去，当然是各睡各的。”关飞虎对着柳絮云做了一个鬼脸。
今日的比试关飞虎收获很多，浅浅的用力已经非同凡响，才试了两式便轻松获胜，关飞虎不敢怠慢，吃完晚饭便在帐篷里打坐运功，刚想把每一式仔细琢磨，却被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打扰。
老人在帘外轻轻咳了一声，“两位已经脱颖而出，晋级十六位之列，按规矩，烦请移步寒舍庄内，逍遥山庄已经为少侠们准备好了上房，不用再簇拥在此，以免打扰两位清修。”
关飞虎一个个字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搬家！”自己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回头一看柳絮云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还扔了一个大的给自己，“喏，你的也收拾好了，直接走罢。”
“原来你没忘了啊哈哈，我倒是忘了一干二净。”
“一回来就打坐入定，又不敢叫醒你，我就帮你理好了，反正你也没几件衣裳，回头到了徐州，给你添置几件新的。”
“那不行，有件袄子可好看呢！”
“我知道，”柳絮云拍了下关飞虎的行囊，“一川叔叔亲手帮你缝的，当然是个宝贝，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你放心。”
两人出门，看到关一川已经在和门口的管家唠嗑，反正在关飞虎眼里看起来，一个满嘴恭维假话一个倒是什么话都能接的毕恭毕敬，这两老头甚至可以去唱双簧，绝对两张嘴可以唠一整天。
“敢问管家，有个叫吴杰超的...”关飞虎突然想到了胖子，便随口问了一句。
“吴少侠已经入住了，天生神力果然好胃口，估计这时候还在房内用餐，还好逍遥山庄的料理合乎他的胃口。”管家回答得不卑不亢。
“有啥好吃的，说上一说让我们挑挑。”
“那是自然，山庄内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管家脱口而出，直接把三人惊得合不拢嘴，这贯口说得贼顺溜，关一川根本找不到地方叫停，只得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一脸正气地说着，“不错，都给我们上一份。”
在一群认出关飞虎一行人的好汉们欢呼声中，四人穿过帐篷群，来到逍遥山庄门口，管家吩咐了一个伙计带路，自己一躬身，先行去厨房亲自叮嘱备上酒菜。伙计微弯着腰，一脸紧张地带着三人绕过了那巨大的刻着千里江山图的砖雕照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柳州小桥流水人家，关一川倍感亲切，走过石桥，隐约倒是看到了那日的灵犀姑娘，不由开始伤感，关飞虎懂事地一把揽住老爹的肩膀，“等到季州老爹你忙完，我们就去找娘亲罢。”
灵犀呀，我们儿子已经靠得住了，他已经长大成一个帅气小伙了呀。
逍遥山庄这次按照人数挨着分了三间房，三人也就不推托，自个入住，收拾完后，都去了关一川的房间，嘱咐了伙计将晚餐都送到这间，也方便晚上关一川自个喝点小酒，还有一桌下酒菜可以吃。
关飞虎又是一阵狼吞虎咽，虽说精致，但是总觉得没有在靖州的百家宴来得香，突然想到凭现在自己的实力，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打败那两个人，当然那两个人指的是一开始没有用全力的都卫吾殇，毕竟那家伙的真实实力应该深不可测。而那个喜欢翻窗去别人房间的小丫头嫣儿最近有没有又惹什么祸出来。
吃饱喝足，关飞虎送柳絮云回房，柳絮云这才问到关飞虎今天的招式是哪来的路数，从爹爹柳听涛那边都不曾听说过。关飞虎想把那场梦说给柳絮云听，但完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况且说出来，应该没人会相信，太过玄乎。
“自己想的呗，昨日看到吴杰超的我流，我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关飞虎说谎的功力渐长，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可以那么顺口地编出来。
“那我也去想想。”柳絮云竟然相信了，表情还很认真，“早点休息，今晚不要一个人偷偷跑到温泉那边去了哦！毕竟是人家府上，安分点！”关飞虎抓抓头发笑了笑，柳絮云果然还是柳絮云，那个任性的学霸，求学这几年逃课没少被她揪着耳朵抓回来挨师傅一顿打。
关飞虎满嘴应着，然后心想现在才戌时，好不容易来到那么大的庄园，不得好好逛逛，反正管家和伙计也没说不让逛，而且说不定能碰到吴杰超，可以问问他我流的秘诀。
关飞虎先乖乖回房，洗了个身，琢磨隔壁柳絮云差不多睡了之后，悄悄地踱出房间，跑到两外一边隔着窗看着关一川又醉倒在酒桌上，不由嘿嘿一笑，一个飞身，便跳出老远，往小庭院外面去了。刚出门就遇到两个护院，看到关飞虎出来不拦反而抱着杖子行了个礼，“少侠在前院，中院随意走动，后院是老爷他们休息的地方，属于逍遥山庄的私密之地，那里谢绝拜访。少侠不认路的话不打紧，那边会有护院拦着少侠，望少侠不用在意。”
“哦哦哦！多谢！”关飞虎刚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有位叫吴杰超的，他住哪间厢房？”
“吴少侠已经睡着，刚刚打更的兄弟路过，和我们说吴少侠打鼾声巨响，应该睡得很香。”
“你们说话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吗？”关飞虎纳闷，自己是说不来如此有礼貌的谈吐。
护院笑着没有回答，另外一个接过话，“若少侠有啥吩咐，尽管招呼小的便是。院内都有灯笼，也不至太黑，若还是需要灯笼照明，和我们知会声便是，小的马上帮少侠准备。”
“不用不用，我随便逛逛就回。”关飞虎听得浑身难受，忙一拱拳溜了。
关飞虎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虽说建筑风格新颖，但是在云城长大关飞虎实在对这种单一的风格提不起兴趣，不像云城一山就是一个四季，变化多端，美不胜收，几乎一个拐角就是一个不一样的风景。关飞虎也记不起回去的路，也就一路瞎走，拐到一个略显荒旧的院落，便好奇如此豪门的逍遥山庄怎得会有如此疏于打理的地方，莫非是一般的伙夫住的地方？出于好奇，关飞虎也就探头看了进去，只见一个披着看上去不怎么精致的大氅的中年男子，在那边扫雪。关飞虎很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在那么寒冷的夜晚扫雪，看打扮也不像下人。
“敢问前院怎么走？”关飞虎想了一个由头，探进身子问道。
中年人很诧异这个点还有人在外面，而且还是个庄外人，边放下扫帚，走了过来。
“沿着这条路往前左拐再右拐就可以回到通往前院的大路上了。”中年人细心地用手比划。
“多谢多谢！”关飞虎刚想走，被男人叫住。
“少侠可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算是吧。”关飞虎心想，我只是来比武的，谁稀罕那个少爷。
“那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慕容观山邀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进了书房，细看下，除了少年身上那件袄子有点粗糙之外，容貌飞扬，身姿挺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英气。
“少侠见过慕容轩没有？”慕容观山开篇就没头没脑一句。关飞虎脑子转了半天，才记起说的是逍遥山庄那个小少爷。
“并没有。他都没来过擂台，在山庄我也不曾碰到。”关飞虎老实回答，在烛光下，中年人的眉头紧锁，很是忧虑，双手在桌上交互摩挲，一枚看上去有些年数的扳指有点不合适地带在他的大拇指上，右手的虎口黑了一块，估计是刚写完书信或文章，染了墨在上面，没来得及擦去或压根就没注意到。
“如果少侠最后获胜，能不能好好教训下那小子，尽可能在台上羞辱他。”中年男人一顿，“他是我儿子。”
关飞虎在慕容观山的娓娓道来中才得知父子关系不和，慕容轩和娘亲都搬到了三弟慕容观海处。而慕容观山在整个家族也郁郁不得志，连下人都没怎么把他当成这里的主人，只得深夜自己出来扫雪。
“为什么老子要我教训小子？”关飞虎还是没想通中年人为何有如此要求。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我们慕容山庄上下的宝贝，我说的话他也不听，从小飞扬跋扈，不习圣贤书，一心求武。”
“这倒怨不得他，我也看不得那些书。”关飞虎想到这些四书五经就想逃课。
“一心求武也是好事，不过轩儿并没有用到正途上，反而仗着身份和会些拳脚，到处惹是生非。”慕容观山掏出一本册子，上面洋洋洒洒记着慕容轩近几年在靖州徐州强抢民女，欺凌百姓的诸事种种，关飞虎看得直摇头。
“那慕容老前辈也不管不顾？”关飞虎想到那个白胡须很长的老人。
“每次有百姓告状，都被赶出门外，轩儿糟蹋完女孩后，老爷子就打发了一笔钱，让女孩自行回去，甚至有性格刚烈的女子直接就自刎在大门口。”慕容观山眉头皱地更深了，在烛光的照射下，已经明显看到发根已经泛白。
关飞虎刚想问官府怎么不管，一想到嫣儿那事，也懂了几分，不再追问。
“这次比武招亲我是很反对的，虽然知道很多人想攀附逍遥山庄，但我还是不想有女孩满心欢喜地嫁进来，却被轩儿辜负。”
“我也问过轩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希望遇到某个女孩可以让轩儿迷途知返，老老实实地不再去做那些蠢事，但是轩儿的答复却让我寒心。”
“他说，他还年轻，还没玩个痛快。于是看到他很兴奋地答应下这桩比武招亲时，我反而不寒而栗。”
“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教好轩儿...”
慕容观山紧握拳头，青筋清晰可见，脸上却痛苦异常，浑身颤抖。
关飞虎用手拍了下慕容观山的肩膀，“虽然我爹说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但是这件事我关飞虎接下了。”
“你是关飞虎？”慕容观山突然脸色一变，颤悠着站起身，翻出另外一本册子，“你就是那个大闹靖州的关飞虎？”
关飞虎一惊，这事传得人尽皆知了？
“在入围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时，我也想过找你帮忙，果然苍天有眼，今日就自行撞见了。”慕容观山眼泪鼻涕直流，一把拉住关飞虎的手，“拜托了飞虎小兄弟！”
关飞虎脑子有点乱，忙起身拱手，“路见不平当然鼎力相助，但是慕容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先生应该不是仅仅就像说得那样，只是个书生吧。”
“百无一用是书生呀。”慕容观山叹了一口气。
嚓！地一声巨响，南宫这边的飞扇直接被关飞虎胡乱扔出去的扇子撕开，散落在地，而关飞虎那柄扇子直接砸在南宫的脚边，直接碎出一个深坑，南宫吓得脚一软，直接跪瘫在地上，压到了那条伤腿，匍匐不起，抱腿惨叫，风度荡然无存。
关飞虎一脸无辜，这脚是自己踢上来骨折的，这扇子我又没砸到你，说是名门大家还没昨天那个用扇的青年来得利落干脆。
“苗圃草舍关飞虎胜！”管事倒是把关飞虎的名头记得很清楚，一字不差的宣布结果。关飞虎便在一群少女的咒骂中跳下台。
“恭祝少舍主旗开得胜！”关一川站起身双手抱拳，柳絮云笑着也在一边附和。
“老庄主切不可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也！”关飞虎忙双手托住关一川的胳膊，继续演戏，三人哈哈大笑，“走，回家睡去，当然是各睡各的。”关飞虎对着柳絮云做了一个鬼脸。
今日的比试关飞虎收获很多，浅浅的用力已经非同凡响，才试了两式便轻松获胜，关飞虎不敢怠慢，吃完晚饭便在帐篷里打坐运功，刚想把每一式仔细琢磨，却被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打扰。
老人在帘外轻轻咳了一声，“两位已经脱颖而出，晋级十六位之列，按规矩，烦请移步寒舍庄内，逍遥山庄已经为少侠们准备好了上房，不用再簇拥在此，以免打扰两位清修。”
关飞虎一个个字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搬家！”自己已经把这事给忘了，回头一看柳絮云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还扔了一个大的给自己，“喏，你的也收拾好了，直接走罢。”
“原来你没忘了啊哈哈，我倒是忘了一干二净。”
“一回来就打坐入定，又不敢叫醒你，我就帮你理好了，反正你也没几件衣裳，回头到了徐州，给你添置几件新的。”
“那不行，有件袄子可好看呢！”
“我知道，”柳絮云拍了下关飞虎的行囊，“一川叔叔亲手帮你缝的，当然是个宝贝，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你放心。”
两人出门，看到关一川已经在和门口的管家唠嗑，反正在关飞虎眼里看起来，一个满嘴恭维假话一个倒是什么话都能接的毕恭毕敬，这两老头甚至可以去唱双簧，绝对两张嘴可以唠一整天。
“敢问管家，有个叫吴杰超的...”关飞虎突然想到了胖子，便随口问了一句。
“吴少侠已经入住了，天生神力果然好胃口，估计这时候还在房内用餐，还好逍遥山庄的料理合乎他的胃口。”管家回答得不卑不亢。
“有啥好吃的，说上一说让我们挑挑。”
“那是自然，山庄内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管家脱口而出，直接把三人惊得合不拢嘴，这贯口说得贼顺溜，关一川根本找不到地方叫停，只得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一脸正气地说着，“不错，都给我们上一份。”
在一群认出关飞虎一行人的好汉们欢呼声中，四人穿过帐篷群，来到逍遥山庄门口，管家吩咐了一个伙计带路，自己一躬身，先行去厨房亲自叮嘱备上酒菜。伙计微弯着腰，一脸紧张地带着三人绕过了那巨大的刻着千里江山图的砖雕照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柳州小桥流水人家，关一川倍感亲切，走过石桥，隐约倒是看到了那日的灵犀姑娘，不由开始伤感，关飞虎懂事地一把揽住老爹的肩膀，“等到季州老爹你忙完，我们就去找娘亲罢。”
灵犀呀，我们儿子已经靠得住了，他已经长大成一个帅气小伙了呀。
逍遥山庄这次按照人数挨着分了三间房，三人也就不推托，自个入住，收拾完后，都去了关一川的房间，嘱咐了伙计将晚餐都送到这间，也方便晚上关一川自个喝点小酒，还有一桌下酒菜可以吃。
关飞虎又是一阵狼吞虎咽，虽说精致，但是总觉得没有在靖州的百家宴来得香，突然想到凭现在自己的实力，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打败那两个人，当然那两个人指的是一开始没有用全力的都卫吾殇，毕竟那家伙的真实实力应该深不可测。而那个喜欢翻窗去别人房间的小丫头嫣儿最近有没有又惹什么祸出来。
吃饱喝足，关飞虎送柳絮云回房，柳絮云这才问到关飞虎今天的招式是哪来的路数，从爹爹柳听涛那边都不曾听说过。关飞虎想把那场梦说给柳絮云听，但完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况且说出来，应该没人会相信，太过玄乎。
“自己想的呗，昨日看到吴杰超的我流，我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关飞虎说谎的功力渐长，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可以那么顺口地编出来。
“那我也去想想。”柳絮云竟然相信了，表情还很认真，“早点休息，今晚不要一个人偷偷跑到温泉那边去了哦！毕竟是人家府上，安分点！”关飞虎抓抓头发笑了笑，柳絮云果然还是柳絮云，那个任性的学霸，求学这几年逃课没少被她揪着耳朵抓回来挨师傅一顿打。
关飞虎满嘴应着，然后心想现在才戌时，好不容易来到那么大的庄园，不得好好逛逛，反正管家和伙计也没说不让逛，而且说不定能碰到吴杰超，可以问问他我流的秘诀。
关飞虎先乖乖回房，洗了个身，琢磨隔壁柳絮云差不多睡了之后，悄悄地踱出房间，跑到两外一边隔着窗看着关一川又醉倒在酒桌上，不由嘿嘿一笑，一个飞身，便跳出老远，往小庭院外面去了。刚出门就遇到两个护院，看到关飞虎出来不拦反而抱着杖子行了个礼，“少侠在前院，中院随意走动，后院是老爷他们休息的地方，属于逍遥山庄的私密之地，那里谢绝拜访。少侠不认路的话不打紧，那边会有护院拦着少侠，望少侠不用在意。”
“哦哦哦！多谢！”关飞虎刚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有位叫吴杰超的，他住哪间厢房？”
“吴少侠已经睡着，刚刚打更的兄弟路过，和我们说吴少侠打鼾声巨响，应该睡得很香。”
“你们说话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吗？”关飞虎纳闷，自己是说不来如此有礼貌的谈吐。
护院笑着没有回答，另外一个接过话，“若少侠有啥吩咐，尽管招呼小的便是。院内都有灯笼，也不至太黑，若还是需要灯笼照明，和我们知会声便是，小的马上帮少侠准备。”
“不用不用，我随便逛逛就回。”关飞虎听得浑身难受，忙一拱拳溜了。
关飞虎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虽说建筑风格新颖，但是在云城长大关飞虎实在对这种单一的风格提不起兴趣，不像云城一山就是一个四季，变化多端，美不胜收，几乎一个拐角就是一个不一样的风景。关飞虎也记不起回去的路，也就一路瞎走，拐到一个略显荒旧的院落，便好奇如此豪门的逍遥山庄怎得会有如此疏于打理的地方，莫非是一般的伙夫住的地方？出于好奇，关飞虎也就探头看了进去，只见一个披着看上去不怎么精致的大氅的中年男子，在那边扫雪。关飞虎很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在那么寒冷的夜晚扫雪，看打扮也不像下人。
“敢问前院怎么走？”关飞虎想了一个由头，探进身子问道。
中年人很诧异这个点还有人在外面，而且还是个庄外人，边放下扫帚，走了过来。
“沿着这条路往前左拐再右拐就可以回到通往前院的大路上了。”中年人细心地用手比划。
“多谢多谢！”关飞虎刚想走，被男人叫住。
“少侠可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算是吧。”关飞虎心想，我只是来比武的，谁稀罕那个少爷。
“那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慕容观山邀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进了书房，细看下，除了少年身上那件袄子有点粗糙之外，容貌飞扬，身姿挺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英气。
“少侠见过慕容轩没有？”慕容观山开篇就没头没脑一句。关飞虎脑子转了半天，才记起说的是逍遥山庄那个小少爷。
“并没有。他都没来过擂台，在山庄我也不曾碰到。”关飞虎老实回答，在烛光下，中年人的眉头紧锁，很是忧虑，双手在桌上交互摩挲，一枚看上去有些年数的扳指有点不合适地带在他的大拇指上，右手的虎口黑了一块，估计是刚写完书信或文章，染了墨在上面，没来得及擦去或压根就没注意到。
“如果少侠最后获胜，能不能好好教训下那小子，尽可能在台上羞辱他。”中年男人一顿，“他是我儿子。”
关飞虎在慕容观山的娓娓道来中才得知父子关系不和，慕容轩和娘亲都搬到了三弟慕容观海处。而慕容观山在整个家族也郁郁不得志，连下人都没怎么把他当成这里的主人，只得深夜自己出来扫雪。
“为什么老子要我教训小子？”关飞虎还是没想通中年人为何有如此要求。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我们慕容山庄上下的宝贝，我说的话他也不听，从小飞扬跋扈，不习圣贤书，一心求武。”
“这倒怨不得他，我也看不得那些书。”关飞虎想到这些四书五经就想逃课。
“一心求武也是好事，不过轩儿并没有用到正途上，反而仗着身份和会些拳脚，到处惹是生非。”慕容观山掏出一本册子，上面洋洋洒洒记着慕容轩近几年在靖州徐州强抢民女，欺凌百姓的诸事种种，关飞虎看得直摇头。
“那慕容老前辈也不管不顾？”关飞虎想到那个白胡须很长的老人。
“每次有百姓告状，都被赶出门外，轩儿糟蹋完女孩后，老爷子就打发了一笔钱，让女孩自行回去，甚至有性格刚烈的女子直接就自刎在大门口。”慕容观山眉头皱地更深了，在烛光的照射下，已经明显看到发根已经泛白。
关飞虎刚想问官府怎么不管，一想到嫣儿那事，也懂了几分，不再追问。
“这次比武招亲我是很反对的，虽然知道很多人想攀附逍遥山庄，但我还是不想有女孩满心欢喜地嫁进来，却被轩儿辜负。”
“我也问过轩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希望遇到某个女孩可以让轩儿迷途知返，老老实实地不再去做那些蠢事，但是轩儿的答复却让我寒心。”
“他说，他还年轻，还没玩个痛快。于是看到他很兴奋地答应下这桩比武招亲时，我反而不寒而栗。”
“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教好轩儿...”
慕容观山紧握拳头，青筋清晰可见，脸上却痛苦异常，浑身颤抖。
关飞虎用手拍了下慕容观山的肩膀，“虽然我爹说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但是这件事我关飞虎接下了。”
“你是关飞虎？”慕容观山突然脸色一变，颤悠着站起身，翻出另外一本册子，“你就是那个大闹靖州的关飞虎？”
关飞虎一惊，这事传得人尽皆知了？
“在入围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时，我也想过找你帮忙，果然苍天有眼，今日就自行撞见了。”慕容观山眼泪鼻涕直流，一把拉住关飞虎的手，“拜托了飞虎小兄弟！”
关飞虎脑子有点乱，忙起身拱手，“路见不平当然鼎力相助，但是慕容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先生应该不是仅仅就像说得那样，只是个书生吧。”
“百无一用是书生呀。”慕容观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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