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狼狈为奸
慕容观山不会一招一式，却坐在逍遥山庄知晓天下事。慕容摧城是个老狐狸，从退隐江湖之后，一直将搜集各大州情报的工作交给自己，毕竟慕容观川忙于朝政，住在豫州，常年不回家，而慕容观海脑子里除了女人和武功，其他啥都放不进去，而自己一介书生，做情报梳理的工作倒是如鱼得水。
“不过你们要小心，飞龙镖局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尤其是明天就要到达山庄的周南阳，毕竟小兄弟父亲的长相实在太显眼。”
“赛诸葛？”关飞虎记得那日在慕容摧城口中听说过此号人物。
“毕竟是他亲手安插的线，被你们毁了。”
“一个镖局，在靖州安插个眼线作甚？”关飞虎很纳闷，飞龙镖局不是靠朝廷才重新开张的吗。
“全大陆都有，”慕容观山站起身，重新烧开水，天冷了，水凉得很快，“不得不防。”慕容观山往上指了一指，关飞虎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就是飞龙镖局经常先人一步剿匪有功的原因，也是防着万一哪天女帝龙颜大怒，又下一个清山河肃杀令。
“这年头，情报生意最值钱，甚至可以要人命。”慕容观山笑了笑，水开了，帮关飞虎新倒了一杯茶，“喝完这杯，少侠先回罢，夜太深了，这天气太冻人。”
“轩儿是个欺软怕硬的孩子，平生只崇拜比自己厉害的人，或许打到他服气，他才肯听少侠的话。希望飞虎小兄弟考虑考虑，好处的话，我倒是可以偷偷赠你个情报，想知道啥我都尽力去打探告诉少侠。”慕容观山送关飞虎出了院子，“往前，往左，往右，别忘了。”
关飞虎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关一川，后来人小鬼大地想着，既然老爹不告诉自己赢了之后让飞龙镖局帮忙做什么，那自己的这个小秘密也就不告诉他了。
想知道什么情报，关飞虎早就有了答案。这笔交易划算，可以痛揍下纨绔子弟，还能赚一个情报，何乐而不为。
关飞虎悄悄回到住处，路过关一川房间的时候，发现关一川似乎都没动过，还是醉着趴在那里，便蹑手蹑脚地进去，拿起关一川随手放在梅花凳上的袄子，给老爹披上，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来逍遥山庄是知道自己一行人就是端掉靖州飞龙镖局眼线的罪魁祸首，但是基于逍遥山庄和飞龙镖局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上门寻仇？是因为柳絮云女扮男装的关系？不可能，关飞虎摇了摇头，关一川的外貌身形太过特殊，自然而然就可以猜想到流云其实是女儿身，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关飞虎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毕竟这种尔虞我诈，初入江湖的关飞虎怎么可能参的明白。
翌日，关飞虎就听到一声喧闹，似乎是来了好多人，门口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关一川和柳絮云也被吵醒，三人收拾完，便打算去凑个热闹。正巧看到慕容观山一个人匆匆赶去门口，看到关飞虎三人，用手指了下关一川，对关飞虎使了个一个眼色，关飞虎立马会意，应该是那个赛诸葛周南阳来了，便借口肚子饿，拉着关一川就回了房间。
桌上的隔夜菜已经全部被管家撤走，重新摆上几个精致的茶点，关一川还在埋怨关飞虎怎么不让自己去开热闹，但是一看到了如此丰盛的早饭后，便大快朵颐起来，热闹当然没有眼前的美食来得重要。
得知比赛是在下午，三人用完早餐便各自歇息，当然关飞虎和柳絮云回房又开始自行修炼，还是关一川比较快活，不一会又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时至未时，管家敲门，唤着关飞虎和柳絮云，比试时间已到，关一川迷迷糊糊想起床，但挣扎了下，还是作罢，嘴里含糊地给两人打气后，啄了一口酒，又去睡了。
这样也好，关飞虎心想，省的第一天就碰到周南阳，万一被发现端倪，也不好收场。
“哟！”关飞虎老远就看到脚步蹒跚的吴杰超，胖子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这床太软了，睡的可真得劲，我还没睡够。”
“原来昨夜还想找吴兄聊会天，听说你很早就睡了，也就算啦。”关飞虎觉得吴杰超和自己很投机，是个很有趣的胖子。
“聊什么天，两个大男人聊个锤子。”吴杰超一脸嫌弃地看着关飞虎，“不过来喝酒！我奉陪！”
“那就今晚？”
“不醉不归！”
“醉了怎么归？”柳絮云在一边插嘴。
“你背他回去呗，别想蹭小爷我的床。”在目前吴杰超看来，舒服的床甚至大于了美食。
关飞虎留意了下另外几个跟着其他管家靠近的人物，应该就是其他晋级者，有些一脸严肃，有些却一脸轻松，老的少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老头，拖着一口大大的箱子，里面是他的兵器？目前当然不得而知。
“这些人还蛮有趣的，”一个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的中年男子飘飘然地看着手中的书卷，“还有几个山村野夫都敢来比武招亲，还晋级了，看来最近江湖藏龙卧虎不少呀。”
慕容摧城斜眼瞪了一下一边唯唯诺诺的慕容观山，“怎么到现在都没查出这几个人的底细？”
“这关飞虎和柳絮云，真的没什么记载，也就在渝州驿站和一马夫发生过一次口角，之后没什么记载。”慕容观山当然没有把靖州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他近几年已经刻意隐瞒了不少事情，反正鸡毛蒜皮的事情对逍遥山庄毫无影响，尤其是一些仗义的行侠之事，说不定之后可以为自己所用。
“而这吴杰超，柳州的一个地痞无赖，不过平时不怎么惹事，属于那种人不犯我天下太平，人若犯我睚眦必报的那种性格。”慕容观山直接把话题扯向另外一个人。
“也罢，我倒是希望最后的四个人好歹都是名门，否则小少爷的亲事就毫无利益可言了。什么苗圃草舍，估计就是个农家，编了一个破名字就来忽悠人。”周南阳把书卷扔回给了慕容观山，“这次陆爷很看重，只是最近有些事情，实在是要陆爷亲自出手，就不来了。”
慕容摧城朗声一笑，“不打紧，事情结束之后，我亲自去次季州找陆爷喝酒去。”
这时候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弱冠大小的青年，一脸不耐烦，“爷爷。今天干嘛让我来，又没到最后一天，我出面干嘛。”
“来来来，给我们周爷看看，这是我们的轩儿，老夫不成器的孙子，来给周爷行个礼。”慕容摧城一把拉过慕容轩，满脸堆笑地对一边整个人几乎都倒在太师椅上的周南阳说着。
周南阳懒洋洋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略有点萎靡的青年，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底气浮躁，心想果然如同传来的消息一样，沉迷女色，不堪大用。
慕容轩看着眼前这个没正眼瞧过自己的书生，脾气一下次蹭地上来，刚准备一个耳光闪过去，整个人却被慕容摧城的大手直接按在地上，“来，轩儿，我说了，给周爷行个大礼！”
慕容轩根本没机会抵抗，被压得冷汗直流，嘴里忙像背书似的说道，“久仰赛诸葛周爷的威名！小生逍遥山庄少庄主慕容轩，给周爷跪安。”
周南阳硬是不吭不响了好一会，慕容摧城满脸的笑意渐渐有些变形，慕容轩第一次感受到了度日如年，脑袋死死地磕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背上爷爷的手反而越来越用力，正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周南阳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双手扶起慕容轩。
“少庄主可是扎煞我也，快起快起！”周南阳还看了一眼慕容摧城，“慕容兄也真是的，干吗让宝贝孙子行如此大礼。”
慕容摧城心里已经骂了周南阳千万次，嘴上最依旧轻松，“这当然，有朋自远方来，况且又是周爷此等人中龙凤，轩儿跪拜不亏！”慕容观海跟在旁边赔笑，他是个粗人，也看不懂其中的唇枪舌剑，老爷子笑了，他也就跟着笑。
而一边的慕容观山却是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边扫到关飞虎一行已经入场，忙出声提醒到，“他们来了。”
慕容摧城拉起慕容轩，帮着拍拍慕容轩的裤腿，“轩儿可以留下，陪周爷看看这群人的本事。”
“听说有不少少年英雄，少庄主可以留心看看，对后几日有好处，另外陆爷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周南阳向后招了一下手，一个看上去很彪悍的镖师立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听闻少庄主年少风流，陆爷呢特地让我交予你几枚神仙丹...”然后向慕容轩招了一下手。
慕容轩哪见过这种阵仗，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慕容摧城，慕容摧城瞪着眼睛，示意让慕容轩过去。慕容轩别别捏捏地走过去，周南阳凑近慕容轩的耳朵，很轻很轻说了下这神仙丹的作用，听完慕容轩反而笑得奸邪，双手接过，这次是自行跪拜了下去。
“谢陆爷、周爷大礼！”然后捧着匣子，坐到慕容观海旁边，也和三叔说了下这丹药的妙处，两人笑得越发猥琐。
慕容摧城，当然知道这礼物是作甚用的，便重重咳了一声，让慕容观海和慕容轩收敛一点，然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武林宗师的模样，对着台下刚进场的十六个人朗声说道，“请诸位大侠入座！”
关飞虎在台下插嘴，“我不是大侠！”
吴杰超接着说，“叫我小爷！”
柳絮云很无奈，一个关飞虎自己都拉不住，现在还多了一个混世魔王吴杰超。
台上周南阳用羽扇遮着嘴，小声问道，“这几个就是刚才书卷上看到的土包子？”慕容观山一边回答，“是的，为首的少年便是苗圃草舍的关飞虎，旁边的胖子就是吴杰超，另外一个白衣少年是流云。”
“这关飞虎穿得真俗，不过长得倒是不错，这流云倒是俊俏，合我胃口。”周南阳毫无掩饰地说着自己的喜好，反正自己的龙阳之癖在镖局和山庄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次还特地让慕容摧城准备了几个象姑，供自己取乐。
之后慕容摧城介绍了一番台上几个大驾光临的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后介绍到周南阳的时候，关飞虎和柳絮云特地细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赛诸葛。
“一脸奸相，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关飞虎看到一个贼眉鼠眼，却一副神仙打扮的书生，对着自己和柳絮云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柳絮云被看得有些恼火，抱剑在前，“我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一个劲在我身上乱扫。”旁边的吴杰超倒是说话了，他以为周南阳在看他，“竟然馋小爷我的身子，真不怕小爷我一拳呼死他。”
关飞虎和柳絮云相视一笑，画面太美，不敢多想。
众人坐定，慕容观海站了出来，大声地说着比赛规则，无非就是一对一的比试，可以用兵器，但点到为止，禁止用命相搏，而此时旁边的周南阳悠悠说了一句，“点到为止有什么看头，都是些花架子，还不如真刀实剑，逍遥山庄现在那么门槛那么低了？”
慕容观海愣了一下，看到一边的慕容摧城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一下头，便改口说道，“周爷发话了，那就各凭本事，一律生死各安天命。”反正人命对逍遥山庄来说，无非就是银两数量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是些有来头的侠客，那么自己就代表逍遥山庄出手避免伤亡，但如果只是些泛泛之辈，比如那什么苗圃草舍，那死活就和山庄毫无关系了，只能怪技不如人。
“现在比赛开始，第一场，柳州吴杰超对千机老人郭扶摇。”
“运气真好！早点打完回去接着睡！”吴杰超又率先跳上擂台，关飞虎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拖着一大口箱子的老人缓缓站起来，有些吃力地把箱子先放到台上，然后自己慢吞吞地爬上去。
“这老头提着箱子都费劲还能打？”关飞虎问旁边的柳絮云，柳絮云淡淡一笑，“你是忘了卫吾殇了吗？”
“不过你们要小心，飞龙镖局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尤其是明天就要到达山庄的周南阳，毕竟小兄弟父亲的长相实在太显眼。”
“赛诸葛？”关飞虎记得那日在慕容摧城口中听说过此号人物。
“毕竟是他亲手安插的线，被你们毁了。”
“一个镖局，在靖州安插个眼线作甚？”关飞虎很纳闷，飞龙镖局不是靠朝廷才重新开张的吗。
“全大陆都有，”慕容观山站起身，重新烧开水，天冷了，水凉得很快，“不得不防。”慕容观山往上指了一指，关飞虎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就是飞龙镖局经常先人一步剿匪有功的原因，也是防着万一哪天女帝龙颜大怒，又下一个清山河肃杀令。
“这年头，情报生意最值钱，甚至可以要人命。”慕容观山笑了笑，水开了，帮关飞虎新倒了一杯茶，“喝完这杯，少侠先回罢，夜太深了，这天气太冻人。”
“轩儿是个欺软怕硬的孩子，平生只崇拜比自己厉害的人，或许打到他服气，他才肯听少侠的话。希望飞虎小兄弟考虑考虑，好处的话，我倒是可以偷偷赠你个情报，想知道啥我都尽力去打探告诉少侠。”慕容观山送关飞虎出了院子，“往前，往左，往右，别忘了。”
关飞虎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关一川，后来人小鬼大地想着，既然老爹不告诉自己赢了之后让飞龙镖局帮忙做什么，那自己的这个小秘密也就不告诉他了。
想知道什么情报，关飞虎早就有了答案。这笔交易划算，可以痛揍下纨绔子弟，还能赚一个情报，何乐而不为。
关飞虎悄悄回到住处，路过关一川房间的时候，发现关一川似乎都没动过，还是醉着趴在那里，便蹑手蹑脚地进去，拿起关一川随手放在梅花凳上的袄子，给老爹披上，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来逍遥山庄是知道自己一行人就是端掉靖州飞龙镖局眼线的罪魁祸首，但是基于逍遥山庄和飞龙镖局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上门寻仇？是因为柳絮云女扮男装的关系？不可能，关飞虎摇了摇头，关一川的外貌身形太过特殊，自然而然就可以猜想到流云其实是女儿身，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关飞虎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毕竟这种尔虞我诈，初入江湖的关飞虎怎么可能参的明白。
翌日，关飞虎就听到一声喧闹，似乎是来了好多人，门口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关一川和柳絮云也被吵醒，三人收拾完，便打算去凑个热闹。正巧看到慕容观山一个人匆匆赶去门口，看到关飞虎三人，用手指了下关一川，对关飞虎使了个一个眼色，关飞虎立马会意，应该是那个赛诸葛周南阳来了，便借口肚子饿，拉着关一川就回了房间。
桌上的隔夜菜已经全部被管家撤走，重新摆上几个精致的茶点，关一川还在埋怨关飞虎怎么不让自己去开热闹，但是一看到了如此丰盛的早饭后，便大快朵颐起来，热闹当然没有眼前的美食来得重要。
得知比赛是在下午，三人用完早餐便各自歇息，当然关飞虎和柳絮云回房又开始自行修炼，还是关一川比较快活，不一会又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时至未时，管家敲门，唤着关飞虎和柳絮云，比试时间已到，关一川迷迷糊糊想起床，但挣扎了下，还是作罢，嘴里含糊地给两人打气后，啄了一口酒，又去睡了。
这样也好，关飞虎心想，省的第一天就碰到周南阳，万一被发现端倪，也不好收场。
“哟！”关飞虎老远就看到脚步蹒跚的吴杰超，胖子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这床太软了，睡的可真得劲，我还没睡够。”
“原来昨夜还想找吴兄聊会天，听说你很早就睡了，也就算啦。”关飞虎觉得吴杰超和自己很投机，是个很有趣的胖子。
“聊什么天，两个大男人聊个锤子。”吴杰超一脸嫌弃地看着关飞虎，“不过来喝酒！我奉陪！”
“那就今晚？”
“不醉不归！”
“醉了怎么归？”柳絮云在一边插嘴。
“你背他回去呗，别想蹭小爷我的床。”在目前吴杰超看来，舒服的床甚至大于了美食。
关飞虎留意了下另外几个跟着其他管家靠近的人物，应该就是其他晋级者，有些一脸严肃，有些却一脸轻松，老的少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个老头，拖着一口大大的箱子，里面是他的兵器？目前当然不得而知。
“这些人还蛮有趣的，”一个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的中年男子飘飘然地看着手中的书卷，“还有几个山村野夫都敢来比武招亲，还晋级了，看来最近江湖藏龙卧虎不少呀。”
慕容摧城斜眼瞪了一下一边唯唯诺诺的慕容观山，“怎么到现在都没查出这几个人的底细？”
“这关飞虎和柳絮云，真的没什么记载，也就在渝州驿站和一马夫发生过一次口角，之后没什么记载。”慕容观山当然没有把靖州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他近几年已经刻意隐瞒了不少事情，反正鸡毛蒜皮的事情对逍遥山庄毫无影响，尤其是一些仗义的行侠之事，说不定之后可以为自己所用。
“而这吴杰超，柳州的一个地痞无赖，不过平时不怎么惹事，属于那种人不犯我天下太平，人若犯我睚眦必报的那种性格。”慕容观山直接把话题扯向另外一个人。
“也罢，我倒是希望最后的四个人好歹都是名门，否则小少爷的亲事就毫无利益可言了。什么苗圃草舍，估计就是个农家，编了一个破名字就来忽悠人。”周南阳把书卷扔回给了慕容观山，“这次陆爷很看重，只是最近有些事情，实在是要陆爷亲自出手，就不来了。”
慕容摧城朗声一笑，“不打紧，事情结束之后，我亲自去次季州找陆爷喝酒去。”
这时候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弱冠大小的青年，一脸不耐烦，“爷爷。今天干嘛让我来，又没到最后一天，我出面干嘛。”
“来来来，给我们周爷看看，这是我们的轩儿，老夫不成器的孙子，来给周爷行个礼。”慕容摧城一把拉过慕容轩，满脸堆笑地对一边整个人几乎都倒在太师椅上的周南阳说着。
周南阳懒洋洋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略有点萎靡的青年，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底气浮躁，心想果然如同传来的消息一样，沉迷女色，不堪大用。
慕容轩看着眼前这个没正眼瞧过自己的书生，脾气一下次蹭地上来，刚准备一个耳光闪过去，整个人却被慕容摧城的大手直接按在地上，“来，轩儿，我说了，给周爷行个大礼！”
慕容轩根本没机会抵抗，被压得冷汗直流，嘴里忙像背书似的说道，“久仰赛诸葛周爷的威名！小生逍遥山庄少庄主慕容轩，给周爷跪安。”
周南阳硬是不吭不响了好一会，慕容摧城满脸的笑意渐渐有些变形，慕容轩第一次感受到了度日如年，脑袋死死地磕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背上爷爷的手反而越来越用力，正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周南阳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双手扶起慕容轩。
“少庄主可是扎煞我也，快起快起！”周南阳还看了一眼慕容摧城，“慕容兄也真是的，干吗让宝贝孙子行如此大礼。”
慕容摧城心里已经骂了周南阳千万次，嘴上最依旧轻松，“这当然，有朋自远方来，况且又是周爷此等人中龙凤，轩儿跪拜不亏！”慕容观海跟在旁边赔笑，他是个粗人，也看不懂其中的唇枪舌剑，老爷子笑了，他也就跟着笑。
而一边的慕容观山却是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边扫到关飞虎一行已经入场，忙出声提醒到，“他们来了。”
慕容摧城拉起慕容轩，帮着拍拍慕容轩的裤腿，“轩儿可以留下，陪周爷看看这群人的本事。”
“听说有不少少年英雄，少庄主可以留心看看，对后几日有好处，另外陆爷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周南阳向后招了一下手，一个看上去很彪悍的镖师立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听闻少庄主年少风流，陆爷呢特地让我交予你几枚神仙丹...”然后向慕容轩招了一下手。
慕容轩哪见过这种阵仗，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慕容摧城，慕容摧城瞪着眼睛，示意让慕容轩过去。慕容轩别别捏捏地走过去，周南阳凑近慕容轩的耳朵，很轻很轻说了下这神仙丹的作用，听完慕容轩反而笑得奸邪，双手接过，这次是自行跪拜了下去。
“谢陆爷、周爷大礼！”然后捧着匣子，坐到慕容观海旁边，也和三叔说了下这丹药的妙处，两人笑得越发猥琐。
慕容摧城，当然知道这礼物是作甚用的，便重重咳了一声，让慕容观海和慕容轩收敛一点，然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武林宗师的模样，对着台下刚进场的十六个人朗声说道，“请诸位大侠入座！”
关飞虎在台下插嘴，“我不是大侠！”
吴杰超接着说，“叫我小爷！”
柳絮云很无奈，一个关飞虎自己都拉不住，现在还多了一个混世魔王吴杰超。
台上周南阳用羽扇遮着嘴，小声问道，“这几个就是刚才书卷上看到的土包子？”慕容观山一边回答，“是的，为首的少年便是苗圃草舍的关飞虎，旁边的胖子就是吴杰超，另外一个白衣少年是流云。”
“这关飞虎穿得真俗，不过长得倒是不错，这流云倒是俊俏，合我胃口。”周南阳毫无掩饰地说着自己的喜好，反正自己的龙阳之癖在镖局和山庄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次还特地让慕容摧城准备了几个象姑，供自己取乐。
之后慕容摧城介绍了一番台上几个大驾光临的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后介绍到周南阳的时候，关飞虎和柳絮云特地细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赛诸葛。
“一脸奸相，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关飞虎看到一个贼眉鼠眼，却一副神仙打扮的书生，对着自己和柳絮云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柳絮云被看得有些恼火，抱剑在前，“我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一个劲在我身上乱扫。”旁边的吴杰超倒是说话了，他以为周南阳在看他，“竟然馋小爷我的身子，真不怕小爷我一拳呼死他。”
关飞虎和柳絮云相视一笑，画面太美，不敢多想。
众人坐定，慕容观海站了出来，大声地说着比赛规则，无非就是一对一的比试，可以用兵器，但点到为止，禁止用命相搏，而此时旁边的周南阳悠悠说了一句，“点到为止有什么看头，都是些花架子，还不如真刀实剑，逍遥山庄现在那么门槛那么低了？”
慕容观海愣了一下，看到一边的慕容摧城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一下头，便改口说道，“周爷发话了，那就各凭本事，一律生死各安天命。”反正人命对逍遥山庄来说，无非就是银两数量而已。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是些有来头的侠客，那么自己就代表逍遥山庄出手避免伤亡，但如果只是些泛泛之辈，比如那什么苗圃草舍，那死活就和山庄毫无关系了，只能怪技不如人。
“现在比赛开始，第一场，柳州吴杰超对千机老人郭扶摇。”
“运气真好！早点打完回去接着睡！”吴杰超又率先跳上擂台，关飞虎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拖着一大口箱子的老人缓缓站起来，有些吃力地把箱子先放到台上，然后自己慢吞吞地爬上去。
“这老头提着箱子都费劲还能打？”关飞虎问旁边的柳絮云，柳絮云淡淡一笑，“你是忘了卫吾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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