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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毒杀解那其

    马简诚手提着一个甜瓜大小的陶土罐子追到营帐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开始数落我。

    “师兄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黄金土’?还安排我去给你弄。”

    瞅着马简诚脸色通红,看着是气极了,不能拿这事儿再和他开玩笑了,否则我担心他真的要负气出走了。

    “简诚,是怪我没和你说清楚,让你去搜集查旺堆的‘黄金土’,但是换做别人去我还真不放心,毕竟你我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屠刀’,随时都要掉脑袋的,我让别人去,万一给狸猫换太子了,到时候查不到查旺堆真正的死因,咱俩不就被动了。”

    我这般诚恳的说了缘由,才算是安抚了马简诚的怒气,他才乖乖的将“黄金土”和好不容易搜罗来的查旺堆死前吃的食物,与解魁一同送到敦煌郡城内梁白的府上。

    距离三日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大半,这期间解红绡很沉得住气并没有时时派人来问我案件的进展,反而是解那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是遣来身边的侍从来问情况,就是自己编些有的没得理由来问凶手查到没。最后甚至重金收买解三儿,让解三儿去套马简诚的话。解三儿倒是个聪明的,他知道解红绡看重我和马简诚,自然不敢倒戈,只得如实报告我解那其的想法,再将银钱还回去。

    解那其的这些动作不得不让我怀疑,查旺堆的死对他十分有威胁,否则,为何会如此费尽心思呢?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马简诚和解魁从敦煌郡返回的这日,我从大营门外迎进马简诚和解魁,我们三人急急忙忙向我的帐内走去。

    “师兄,梁白仵作检验了查旺堆死前吃的食物和排泄物,他确定查旺堆死于一种毒物的毒。”

    “可知道是什么毒物?”

    “梁仵作说是一种蝎子毒,这种毒无解,只有豢养这毒物的人才会有解药。查旺堆中毒后即身亡,真正的凶手为了掩饰其真实的死因,才会以匕首刺其后背,掩盖死因。”

    ……

    “不好啦,解大统领遇刺啦!”

    嗯?听这声音好像是解三儿。解魁闻声转身走去帐外看个究竟,我和马简诚则留在帐内继续分析案情。

    片刻后,解魁返回营帐中报,“马大哥,齐楚大哥,刚刚解那其,解大统领招人刺杀,目前重伤昏迷。”

    先是吐蕃和亲使者查旺堆遇刺,现在又是异粟统领解那其,这究竟是什么局势,我和马简诚面面相觑,本来认为解那其的嫌疑最大,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

    解那其面色铁青,双眼深陷,如果不去看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腹部,躺在病榻中的解那其已然是一具尸体了。我同样差人将他曾经吃过的东西快马送到城内梁白府上。

    马简诚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师兄,解那其中的毒和查旺堆是一样的。”

    “你怎么确定?”

    “梁白先生说这是毒物所至,只要检查一遍解那其身上有没有叮咬的痕迹,就可以判断了。”

    我把这方法告诉了解红绡,她当即吩咐解三儿,给病榻上的解那其验伤。不多时,果然在解那其脖颈至肩膀的地方找到两处小小的红色斑点,仍还有绛紫色毒血渗出。

    “齐楚,我大哥还有救吗?”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真元、真武两位队长和解魁、解三儿,解红绡当即吩咐他们退下,独留我和马简诚在营帐内。

    “统领,我还有件事要希望统领莫要怪罪。”

    “何事,你说?”

    “我为了查清查旺堆的真正死因,我差了马简诚和解魁连夜去了敦煌郡城内,请了县衙里的仵作来验了尸,才知道查旺堆是死于毒物,未先请命统领,便私自进城,望统领赎罪。”

    “罢了,先说正事。”

    “仵作梁白先生说如果找到豢养毒物的人,便能找到解药,我想解大统领还有一线生机。”

    “你口中的仵作梁白应是懂些毒理和医术的,烦请他再来一次。”

    “统领这是要?”

    “齐楚,你要记住解那其的命要保,真相也要查,在查清真相前解那其绝不能死,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死。”

    “师兄,解那其现在这种状况,死了岂不是正好,省着再与他争抢统领之位了,现在解红绡还要为了保住他的命再请梁白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和亲使者查旺堆被杀,已经是剑指解红绡,如果解那其再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真得坐实解红绡为夺统领正位和破坏和亲而谋害手足和使者的大罪。所以,查明真相,洗脱自己的嫌疑,才是此时解红绡最关心的事。解那其得活,还得活到查明真凶,水落石出。”

    “生在这样的家里,糟心事儿也是太多了,师兄,我和解魁这就出发,快去快回。你要千万小心。”

    “嗯,路上小心。”

    ……

    解那其此时中毒是有意为之,还是起初就已经想好了的?查旺堆来和亲,解那其是有渔利的,解那其不会傻到去谋害查旺堆。其后查旺堆被谋害,解那其推出芷露去当替罪羊,此时,他还是可以坐收渔利的。解那其被害,解红绡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吐蕃王一定会借着和亲不成还弑兄的罪名要求异粟给个说法,这么一分析,这是冲着破坏吐蕃和异粟联手而来的。每一次,命案发生时都是解三儿给出的讯号,解那其如今生死只在瞬息,保住他的命才会逼得凶手再行动。

    “梁先生,烦劳您给看看,还有救吗?”

    “我是个仵作也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救啊。”

    “先生就别谦虚了,您通过食物和分辨就能断定是中毒,自然是对毒物、毒理是有研究的,我们也是没法子的的,西域偏僻,好大夫是可遇而不可求,我就认准梁先生了,先生发发善心吧。”

    “你这人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也罢,也罢,我真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速速准备水蛭数条,带到这里。”

    “来人,按梁先生的吩咐去找水蛭,速去速回。”

    两条纤细的水蛭被梁白放在解那其渗出绛紫色毒血的咬痕处,不多时水蛭由于吸满鲜血身体变得浑圆,像两个血灯笼,梁白取下两个血灯笼,又换两条,如此反复四五次,伤口处的血色已经变得鲜红。

    “伤口处的毒血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由于部分毒素会随着血液进入体内,病人尚不能醒,还是需要找到解药,才能彻底根治,我给你们开个房方子,你们去城里药铺抓药,回来给病人煎好服下,每日三次,这方子还能帮助病人挺上半月,如果在这时间里,找不到解药,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梁先生妙手仁心,在下多谢梁先生,我这就派人互送先生回府,先生请。”吩咐解魁将梁白送回城内,顺便抓药后,我还刻意吩咐了解三儿,去通知解红绡解那其性命无忧,静养数日便可痊愈。

    “师兄,你为何要撒谎,明明解那其也就能活十五天?”

    “我要打草惊蛇,诱出真正的凶手,才能找到解药救解那其,咱们静观其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