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边境遇险
一个一袭白衣的中年人从不远处跑过来，一手提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提着一大捆包裹，不知是什么东西。
“实在是对不住，嘴馋的要紧，我买了烤鸭，各位见者有份！”
中年人跑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抬起酒葫芦喝一口，两颊红晕晕的，看上去不太清醒。
“陪老夫喝酒？”那人晃晃手里的酒壶，对萧渭说。
萧渭连忙后退几步，躬身行礼：“晚辈惶恐，怎敢与先生对酌？”
“怎么，我还能吃了你？”
“这……”
中年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
他跑过白起跟前，又倒退回来：“这个年轻人没见过，你是？”
“在下白起。”
“哦，领队是吧？”
“正是。”
“你跟秦国的那位什么关系？”
白起愣了一下：“应该……应该没关系……”
中年人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先钻进车厢里了。
“人齐了，我们出发吧。”白起终于松了口气。
萧渭点点头，大喊道：“使团，出发！”
十几辆载货的马车，几十个骑马的随从人员，还有一百余护送的骑兵，就这样沿着大道浩浩荡荡出发了。
白起本来在自己的马车里好好坐着，正琢磨着旅途中干点什么来消磨时间，忽听见前面的马车遥遥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要不要一起喝酒啊？”
白起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只见前面车厢里中年人正向他招手。
一进车厢，白起就被一股浓烈的酒香冲得只想打喷嚏，车厢内有一小桌，桌上摆着一碟烤鸭，还有一壶酒，中年人正吃着烤鸭自斟自饮。
白起在中年人对面坐下，谁知对面张口就问：“不是这里的人吧？”
“您指的是哪里？”
“当然是冥界啊。”
白起正犹豫，中年人笑了笑，说道：“你不愿说也罢，可否陪老夫喝酒？”
白起观察到使团里的人对眼前的这个人尊敬至极，便好奇地问道：“先生是？”
“我姓苏，叫我老苏就行了，其他的别问，没意思。”老苏给白起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酒品如何？”
“额……不太容易醉。”白起并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看眼前的人不愿回答，他也便不再多问。
“那就喝。”老苏手一挥，自己先饮了一杯，面上的红晕更浓了。
“前辈，我有一个问题……”
老苏一瞪眼：“说了叫老苏就行。”
“嗯……老苏。”
“什么问题？”
“你刚才称我为年轻人，冥界人的年龄与相貌都不符，你如何看出我年龄不大？”
“眼神不一样。”
“眼神？”
“你没见萧渭那小子的眼神？”
白起细细回想，好像确实与自己有些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那个啊，是认命的眼神。”老苏从烤鸭上扯下一大块肉往嘴里塞，嘴边吃的都是油也顾不上用袖子擦一擦，“没有丝毫波澜，笑的时候跟哭的时候都一个样。”
“我怎么没看出来？”
老苏笑着摇头：“你当然看不出来。”
白起觉得莫名其妙。
“小子，你的眼神，跟他们都不一样。”老苏像是喝多了，拿筷子摇摇晃晃，但眼神却没有一点飘忽。
“如何不一样？”
“我能从你眼中，看到欲望。”
“欲望？”白起自认为平日里无欲无求，也不贪财也不好色，连打个游戏都不在乎输赢，怎么可能会有欲望？
“呵呵，先不提这个。我问你，你相信命吗？”
“命？”白起更搞不明白了，怎么眼前这个人老是喜欢问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呢？
“嗯，命。”老苏点点头，“给我解读解读。”
“命……就是出身吧？”
“说的不错，那运呢？”
“运气？”
“也不错，那也就是说，命运就是出身加运气咯？”
“应该是吧。”
老苏忽然仰天大笑：“说得好！喝酒！”
白起又陪着老苏一杯接一杯的喝，等喝到酒壶见底的时候，老苏已是快要睡着，但白起面上却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醉？”老苏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白起心里说他自从学会喝酒开始喝的啤酒那度数都比古代的要高，更别说动辄几十度的白酒了。古人喝的酒最多也不过几度，那不跟水一样？
老苏问完这句，就陷入了昏睡，睡之前他口中喃喃说了一句：“你呀，最好半路赶紧跑……”
声音虽然小，但白起离他很近，自然听得见。
“为什么要跑？”白起心里一惊，不由问道。
但老苏已经熟睡，看样子短时间是醒不过来了。
等到老苏醒来，却不记得自己说过那句话。
卞梁离宋国与秦国的边境线并不太远，车队行了十几日，已然将要到达秦国。
其实开始的时候，秦宋两国并不接壤，中间隔了一小部分，是汉国的领地。但百年前秦国为了与宋国通商，派兵骚扰了汉国几十年，汉国皇帝不厌其烦，割出一小块地给秦国，换了几座铜矿。
秦国地处冥界的北方，跟人间差不多的是，冥界的北方也多是寸草不生的荒原，除了辽阔之外，一无所有。
“无聊了好些日子，这么一看见大漠，竟还觉得挺有意思。”白起站在车顶，往远处只能看见遥远的天际线，仿佛他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沙盘中，而他自己只是其中一个玩具。
萧渭抱着剑陪着他坐在车顶，用手糊了一把被脸上的风沙：“等到再走个几天，我担保你这辈子都不想来沙漠，白天热死，晚上冻死。”
“人呐总得见识这些不是，要不岂不是太遗憾了？”
萧渭摇摇头：“冥界各国有那么几十年啊，也流行你这个念头，当时大家都爱去游历什么四方，反正不用担心时间问题。但等到花了几十年时间玩了一圈，所有人又得出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
萧渭轻笑一声：“不如家里呆着舒服。”
白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们应该快到秦国了吧？”
“差不多了，再走个百十里吧。”
“难道没有关隘长城什么的？”
“冥界又没有蛮子，修那玩意做甚？”
萧渭打了个哈欠：“不跟你在这废话，我下去到车里睡个觉。”
他站起身准备跳下车，无意间往远处的天空看了一眼。
白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从车顶一把拉了下去，萧渭声嘶力竭的喊声像重锤一般刺激着他的耳膜。
“快躲，敌袭！”
“实在是对不住，嘴馋的要紧，我买了烤鸭，各位见者有份！”
中年人跑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抬起酒葫芦喝一口，两颊红晕晕的，看上去不太清醒。
“陪老夫喝酒？”那人晃晃手里的酒壶，对萧渭说。
萧渭连忙后退几步，躬身行礼：“晚辈惶恐，怎敢与先生对酌？”
“怎么，我还能吃了你？”
“这……”
中年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
他跑过白起跟前，又倒退回来：“这个年轻人没见过，你是？”
“在下白起。”
“哦，领队是吧？”
“正是。”
“你跟秦国的那位什么关系？”
白起愣了一下：“应该……应该没关系……”
中年人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先钻进车厢里了。
“人齐了，我们出发吧。”白起终于松了口气。
萧渭点点头，大喊道：“使团，出发！”
十几辆载货的马车，几十个骑马的随从人员，还有一百余护送的骑兵，就这样沿着大道浩浩荡荡出发了。
白起本来在自己的马车里好好坐着，正琢磨着旅途中干点什么来消磨时间，忽听见前面的马车遥遥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要不要一起喝酒啊？”
白起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只见前面车厢里中年人正向他招手。
一进车厢，白起就被一股浓烈的酒香冲得只想打喷嚏，车厢内有一小桌，桌上摆着一碟烤鸭，还有一壶酒，中年人正吃着烤鸭自斟自饮。
白起在中年人对面坐下，谁知对面张口就问：“不是这里的人吧？”
“您指的是哪里？”
“当然是冥界啊。”
白起正犹豫，中年人笑了笑，说道：“你不愿说也罢，可否陪老夫喝酒？”
白起观察到使团里的人对眼前的这个人尊敬至极，便好奇地问道：“先生是？”
“我姓苏，叫我老苏就行了，其他的别问，没意思。”老苏给白起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酒品如何？”
“额……不太容易醉。”白起并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看眼前的人不愿回答，他也便不再多问。
“那就喝。”老苏手一挥，自己先饮了一杯，面上的红晕更浓了。
“前辈，我有一个问题……”
老苏一瞪眼：“说了叫老苏就行。”
“嗯……老苏。”
“什么问题？”
“你刚才称我为年轻人，冥界人的年龄与相貌都不符，你如何看出我年龄不大？”
“眼神不一样。”
“眼神？”
“你没见萧渭那小子的眼神？”
白起细细回想，好像确实与自己有些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那个啊，是认命的眼神。”老苏从烤鸭上扯下一大块肉往嘴里塞，嘴边吃的都是油也顾不上用袖子擦一擦，“没有丝毫波澜，笑的时候跟哭的时候都一个样。”
“我怎么没看出来？”
老苏笑着摇头：“你当然看不出来。”
白起觉得莫名其妙。
“小子，你的眼神，跟他们都不一样。”老苏像是喝多了，拿筷子摇摇晃晃，但眼神却没有一点飘忽。
“如何不一样？”
“我能从你眼中，看到欲望。”
“欲望？”白起自认为平日里无欲无求，也不贪财也不好色，连打个游戏都不在乎输赢，怎么可能会有欲望？
“呵呵，先不提这个。我问你，你相信命吗？”
“命？”白起更搞不明白了，怎么眼前这个人老是喜欢问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呢？
“嗯，命。”老苏点点头，“给我解读解读。”
“命……就是出身吧？”
“说的不错，那运呢？”
“运气？”
“也不错，那也就是说，命运就是出身加运气咯？”
“应该是吧。”
老苏忽然仰天大笑：“说得好！喝酒！”
白起又陪着老苏一杯接一杯的喝，等喝到酒壶见底的时候，老苏已是快要睡着，但白起面上却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醉？”老苏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白起心里说他自从学会喝酒开始喝的啤酒那度数都比古代的要高，更别说动辄几十度的白酒了。古人喝的酒最多也不过几度，那不跟水一样？
老苏问完这句，就陷入了昏睡，睡之前他口中喃喃说了一句：“你呀，最好半路赶紧跑……”
声音虽然小，但白起离他很近，自然听得见。
“为什么要跑？”白起心里一惊，不由问道。
但老苏已经熟睡，看样子短时间是醒不过来了。
等到老苏醒来，却不记得自己说过那句话。
卞梁离宋国与秦国的边境线并不太远，车队行了十几日，已然将要到达秦国。
其实开始的时候，秦宋两国并不接壤，中间隔了一小部分，是汉国的领地。但百年前秦国为了与宋国通商，派兵骚扰了汉国几十年，汉国皇帝不厌其烦，割出一小块地给秦国，换了几座铜矿。
秦国地处冥界的北方，跟人间差不多的是，冥界的北方也多是寸草不生的荒原，除了辽阔之外，一无所有。
“无聊了好些日子，这么一看见大漠，竟还觉得挺有意思。”白起站在车顶，往远处只能看见遥远的天际线，仿佛他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沙盘中，而他自己只是其中一个玩具。
萧渭抱着剑陪着他坐在车顶，用手糊了一把被脸上的风沙：“等到再走个几天，我担保你这辈子都不想来沙漠，白天热死，晚上冻死。”
“人呐总得见识这些不是，要不岂不是太遗憾了？”
萧渭摇摇头：“冥界各国有那么几十年啊，也流行你这个念头，当时大家都爱去游历什么四方，反正不用担心时间问题。但等到花了几十年时间玩了一圈，所有人又得出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
萧渭轻笑一声：“不如家里呆着舒服。”
白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我们应该快到秦国了吧？”
“差不多了，再走个百十里吧。”
“难道没有关隘长城什么的？”
“冥界又没有蛮子，修那玩意做甚？”
萧渭打了个哈欠：“不跟你在这废话，我下去到车里睡个觉。”
他站起身准备跳下车，无意间往远处的天空看了一眼。
白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从车顶一把拉了下去，萧渭声嘶力竭的喊声像重锤一般刺激着他的耳膜。
“快躲，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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