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居然没死（*）
接收到费鸟体征微弱警报后，胡湛蓝提起急救箱马不停蹄往王宫赶。
作为3人的专业医生，他在离开飞船的那一刻，就往费鸟和步行云怀表中安装了生命体征检测软件。为的就是防止他们两人远离自己的时候，可以及时接到消息。现在看来这个“多此一举”的动作十分正确。
夜色已深，高达膝盖的积雪让他们没有办法动用任何交通工具，而且连行走颇为困难。他和步行云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小晴。小孩子忍不住的发出哽咽声，在这刺骨的寒冷中飘荡。
“没有邀请贴不能进去。”
“那能帮我们进去通报一声吗？”
“王宫聚会不会让邀请低阶官员。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们以私闯王宫罪抓捕你们。”
胡湛蓝望着一排高大的王宫门卫束手无策。他给费鸟拨了无数个电话，可无人接听，这让他心里更着急。不知道人还醒着没有。
“那……我要找内阁大臣归笼。”小晴突然想到方法。
门卫先噗嗤一笑，然后摆出一个强势赶人的手势。
“我真的认识他，这是他给我的。”小晴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子，手摸到吊坠，伸直胳膊给门卫看。那是一枚戒指，上面盘踞着一只大张翅膀露出尖牙的索眼。
门卫们相继辨认后，大惊失色，纷纷让开大门：“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们进。”
“那你们出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小晴用稚嫩的声音下命令。
去往聚会大厅的大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侧隔一米就竖立一盏水晶灯，在这个无电灯时代显的极其奢华。他们焦急的跟在后门卫后面，远远的看见一个银白色长发人从大厅出来，怀里抱着红色大物件。
胡湛蓝眯着眼极力想看清那坨红色东西，觉得不像猫眼人的宠物，应该是个人。那么“小只”只可能是地球人。
“费鸟在那里。”他大叫飞一般的奔跑过去。
“把她放平，按压她的眼球。”胡湛蓝指导归笼怎么急救。自己则在快速找出β受体拮抗剂塞入她口中。监测到费鸟心跳慢慢降下来后，瘫倒在厚厚的雪地上。把费鸟喝过的红叶水倒入瓶子中封装好。
放松下来胡湛蓝看了眼旁边的银发少年，这次回想起刚才他的神情很慌张，死死的抱着费鸟，像一个新手父亲半夜送孩子去医院急症。这人真有意思，堂堂一个核心圈王族，对他们一家未必太好了。他到底图什么？不会是憋着准备搞大新闻吧！
“我居然还活着。真好！”缓过气来的费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呵呵，放心这点程度还要不了你的命。不过这红色的东西，对猫眼人是兴奋剂，但对我们毒药，不能再沾。”胡湛蓝一项一项的收拾急救箱，把红叶水瓶放到最里隔。
“你们叫我们猫眼人啊！”
“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我知道你们没有在骂我们。”归笼看着三双瞪的老圆的眼睛说。
小晴你怎么什么都往外教！胡湛蓝想教训小晴，可总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于是他换了个说话：“归笼大人和小晴关系真的好，连中文都说的这么好。简直都比小晴好了。”
“那肯定没有。我没那个环境。”归笼欢快的说，这语气像极了小晴和他们撒娇时用的那种。
三人瞬间石化，归笼年方二十八，虽说对于猫眼人嫩的像根葱，但也成年了。他们仨眼睛纷纷转向罪魁祸首。
小晴顶着六道锋利的视线，低着头：“我就教了一点点。”
是亿点点吧！更何况你的水平也是半斤八两，也是难为你了。
“你们别怪小晴，他真的就教我一点点。其余都是我从书上学的。”归笼赶紧给小晴开脱。
“书？”
步行云现在脸开始发疼，那些汉语启蒙书都是他搞出来给小晴的。之后还给他们仨按照高中生的水平定制了一套教材。数学，物理，化学没有落下一个全宇宙通用科目。这下全被外人白嫖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有没有泄漏给归笼，如果泄漏事情就大了。
“嗯，我已经把你们给小晴的书都看完了。很有意思！比学院的书都有趣。”
归笼依然用小晴的语气说话，现在更是连神态也唯妙唯俏，用一种无比渴望的眼神盯着费鸟问：“不知道有没有新的。”
费鸟打了个寒战，不明白归笼这种刻意模仿到底什么用意。拿小晴当威胁她的筹码？可她对于他有什么价值呢？已知他是游悦的党羽，可她按理来说也是游悦罩着的，之间没有冲突。那他到底想从她们这里得到什么？
“没了。”
她想看他如何反应自己的拒绝，是和游悦一样加码威胁级别吗？可他没有。费鸟看着他眼中像小晴一样的天真火光慢慢熄灭，留下一片单调的褐色。
“给小晴的没了，不过我们出版了新书，给制造局新人的。”费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
她有点后悔：“不过难度有点大，我记得高学院不怎么学数学和工程制造。”
“那我去制造局找你拿！”
费鸟感觉自己上了套，但又没办法打回去，只能说好的。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大人轮番质问小晴到底泄漏多少。结果还好是乐观的，只有那些书。归笼好像没有刻意深入打探他们，这令三个大人更加疑惑他的动机。
大本营总算是保住了。
***
姬忆舒再次出发，她没有事先联系那对怪人，因为她知道即便联系了，他们也会转头就忘。
从太空城出发到千里之外的聚海市，阿隋和姥姥长大的城市。她坐在飞机上想着应付怪人们的话术，争取当天就把人带过来。
想的很累后，侧脸看向窗外。一大片浩瀚的沙漠中，五条犹如长龙的公路从天际延汇集成一个点，紧接着随着点画同心圆，分布着错落的大厦，还有大块大块的平地，都是航天领域的工厂。一个围绕太空建立的城市。
五个小时后，姬忆舒来到了聚海市的抚琴区，这个地方更常用的称呼是扶贫区，因为这里聚集了这个大城市各种边缘失意之人。比如费鸟父母这种破产到穷困潦倒之人。
破败的街道，密密麻麻的房屋，再加上那些闲散在街上表情呆滞的路人，这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虽然来过一次，但这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实在不好认路。
“大姐，问下方厅街24号怎么走？”姬忆舒调来调去决定找一个头发最花白的老奶奶问路。
老奶奶本来闭眼享受着晨光，一睁眼看到个风韵犹存，衣着光鲜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出来，这又是哪里来的要对他们扶贫的大善人。
“你要不要脸，我比你至少大个20岁，你叫我大姐？”
“对不起，对不起。”姬忆舒以为女人都喜欢往小一辈叫，比如她自己就喜欢。
老奶奶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没有以前那些大善人的高高在上。伸指头往姬忆舒背后一指，原来24号就离她不到5米。
踩着被磨损圆润的水泥楼梯，她找见了两年前记忆中的那扇门。姬忆舒有点不明白明明赔偿了这对夫妇那么多钱，他们还不搬家。难道要留给子女？
一个响亮的巴掌，姬忆舒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什么子女，他们拿的就是女儿的失踪死亡赔偿费。
“你在干什么？”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身材修长，衬衣西裤，手里提着菜篮子。姬忆舒往里一看，有豆腐，西红柿，还有条鲤鱼。两年前她吃过一次费鸟父亲的饭，至今念念不忘。看来今天中午可以吃鱼了，运气还不错。
“我是……”
“你是姬忆舒，两年前来过，我没失忆。”男人让她闪开，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像你一样会扇自己巴掌的蠢丫头不多。”
男人提着东西直接进了厨房，完全不顾留在客厅的客人。费鸟只好自己安排自己坐在沙发上。
这是间一室一厅的屋子，从客厅摆放的单人床看，费鸟就睡在客厅。都过去两年了，单人床没撤，上面依然堆满女孩的布偶玩具。
过一会，有开门声，费鸟的妈妈回来了。
女人的头发也有点发白了。费鸟算是他们两个的老来子，四十大几生的。他们以前担心的是能不能陪着女儿长大成人，没想到最终的结局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姬忆舒看着她一身工装，上面沾满了污渍。好奇的问：“王总，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尽管他们的公司早都破产了，可周围人依然这么称呼他们。
女人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身进了卧室，关门声甩的震天响。
姬忆舒被吓的全身紧绷，双手冒汗。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她不敢动，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两位暴脾气解决手头上的事情后发落，飞机上准备的话术看来是全报废了。
“吃饭了。”男人大声喊。过了一分钟后，女人一身修身的旗袍从卧室出来，进了厨房拿出三幅餐具摆好，然后款款落坐在餐桌上，动作优雅的像世家千金。
姬忆舒两只乌黑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望着那第三幅餐具，琢磨着这是给费鸟留的，还是给她的。要是记得上次的情景就好了，可现在大脑只剩下那美味的菜肴了。
“姬忆舒，过来吃饭。”女人第一次开口。
果然是给自己的，姬忆舒顿时喜上眉梢。
“慢点吃。”
“哦。”忘了这两人有强迫症，听不得叮叮当当的筷子碰碗声。姬忆舒放慢吃饭速度。
又是一阵沉默。
“我要进你们公司的搜寻队。”男人突然说。
“这是什么意思？”姬忆舒问。
“就是我要到你们公司工作，我要亲自找费鸟。”男人放下碗筷：“每次都是你来找我们，不如我就去你们公司，以后天天见，不用你这么麻烦了。”
姬忆舒道：“可张总你没航空从业经验。”
“我这三年自学了宇宙飞行器的所有课程，而且我还学了数据处理技术，我可以的。只要雇佣我。”男人语气异常坚定：“我不要工资，只要雇佣我。”
姬忆舒理解费鸟爸爸的要求，可从风险评估上，他的加入会绕环搜救工作。倒是不怕他干不了活，更多的是怕他会道德绑架进行指手画脚，甚至要求不断加大搜救预算。她是公司的负责人，要负责上千人的饭碗，不可能因为舆论压力不断把资源投入到救援上，更何况现在公司情况十分糟糕。
男人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不会提不合理要求的。我也是开过公司的人，有分寸。”
“这样吧，我当临时工，你可以随时解雇我。外加签保密协议。或者你能想到的条件。”
姬忆舒想着下加上这个条件也许可以，而且正好能借机把人带到公司做访谈。
“那再外加一个条件。你们能配合做一期访谈吗？谈谈费鸟的成长经历。”
两人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顿了几秒，男人说：“可以。”
姬忆舒高兴的说：“那你从明天就入职吧！”
男人女人对她这么爽快的答应有点意外，但稍作整理后，恢复平时淡淡的说：“下午我们就收拾行礼，和你一起去太空城。”
“行。”
“对了，你付机票钱。”
“没问题。”
作为3人的专业医生，他在离开飞船的那一刻，就往费鸟和步行云怀表中安装了生命体征检测软件。为的就是防止他们两人远离自己的时候，可以及时接到消息。现在看来这个“多此一举”的动作十分正确。
夜色已深，高达膝盖的积雪让他们没有办法动用任何交通工具，而且连行走颇为困难。他和步行云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小晴。小孩子忍不住的发出哽咽声，在这刺骨的寒冷中飘荡。
“没有邀请贴不能进去。”
“那能帮我们进去通报一声吗？”
“王宫聚会不会让邀请低阶官员。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们以私闯王宫罪抓捕你们。”
胡湛蓝望着一排高大的王宫门卫束手无策。他给费鸟拨了无数个电话，可无人接听，这让他心里更着急。不知道人还醒着没有。
“那……我要找内阁大臣归笼。”小晴突然想到方法。
门卫先噗嗤一笑，然后摆出一个强势赶人的手势。
“我真的认识他，这是他给我的。”小晴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子，手摸到吊坠，伸直胳膊给门卫看。那是一枚戒指，上面盘踞着一只大张翅膀露出尖牙的索眼。
门卫们相继辨认后，大惊失色，纷纷让开大门：“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们进。”
“那你们出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小晴用稚嫩的声音下命令。
去往聚会大厅的大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侧隔一米就竖立一盏水晶灯，在这个无电灯时代显的极其奢华。他们焦急的跟在后门卫后面，远远的看见一个银白色长发人从大厅出来，怀里抱着红色大物件。
胡湛蓝眯着眼极力想看清那坨红色东西，觉得不像猫眼人的宠物，应该是个人。那么“小只”只可能是地球人。
“费鸟在那里。”他大叫飞一般的奔跑过去。
“把她放平，按压她的眼球。”胡湛蓝指导归笼怎么急救。自己则在快速找出β受体拮抗剂塞入她口中。监测到费鸟心跳慢慢降下来后，瘫倒在厚厚的雪地上。把费鸟喝过的红叶水倒入瓶子中封装好。
放松下来胡湛蓝看了眼旁边的银发少年，这次回想起刚才他的神情很慌张，死死的抱着费鸟，像一个新手父亲半夜送孩子去医院急症。这人真有意思，堂堂一个核心圈王族，对他们一家未必太好了。他到底图什么？不会是憋着准备搞大新闻吧！
“我居然还活着。真好！”缓过气来的费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呵呵，放心这点程度还要不了你的命。不过这红色的东西，对猫眼人是兴奋剂，但对我们毒药，不能再沾。”胡湛蓝一项一项的收拾急救箱，把红叶水瓶放到最里隔。
“你们叫我们猫眼人啊！”
“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我知道你们没有在骂我们。”归笼看着三双瞪的老圆的眼睛说。
小晴你怎么什么都往外教！胡湛蓝想教训小晴，可总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于是他换了个说话：“归笼大人和小晴关系真的好，连中文都说的这么好。简直都比小晴好了。”
“那肯定没有。我没那个环境。”归笼欢快的说，这语气像极了小晴和他们撒娇时用的那种。
三人瞬间石化，归笼年方二十八，虽说对于猫眼人嫩的像根葱，但也成年了。他们仨眼睛纷纷转向罪魁祸首。
小晴顶着六道锋利的视线，低着头：“我就教了一点点。”
是亿点点吧！更何况你的水平也是半斤八两，也是难为你了。
“你们别怪小晴，他真的就教我一点点。其余都是我从书上学的。”归笼赶紧给小晴开脱。
“书？”
步行云现在脸开始发疼，那些汉语启蒙书都是他搞出来给小晴的。之后还给他们仨按照高中生的水平定制了一套教材。数学，物理，化学没有落下一个全宇宙通用科目。这下全被外人白嫖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有没有泄漏给归笼，如果泄漏事情就大了。
“嗯，我已经把你们给小晴的书都看完了。很有意思！比学院的书都有趣。”
归笼依然用小晴的语气说话，现在更是连神态也唯妙唯俏，用一种无比渴望的眼神盯着费鸟问：“不知道有没有新的。”
费鸟打了个寒战，不明白归笼这种刻意模仿到底什么用意。拿小晴当威胁她的筹码？可她对于他有什么价值呢？已知他是游悦的党羽，可她按理来说也是游悦罩着的，之间没有冲突。那他到底想从她们这里得到什么？
“没了。”
她想看他如何反应自己的拒绝，是和游悦一样加码威胁级别吗？可他没有。费鸟看着他眼中像小晴一样的天真火光慢慢熄灭，留下一片单调的褐色。
“给小晴的没了，不过我们出版了新书，给制造局新人的。”费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
她有点后悔：“不过难度有点大，我记得高学院不怎么学数学和工程制造。”
“那我去制造局找你拿！”
费鸟感觉自己上了套，但又没办法打回去，只能说好的。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大人轮番质问小晴到底泄漏多少。结果还好是乐观的，只有那些书。归笼好像没有刻意深入打探他们，这令三个大人更加疑惑他的动机。
大本营总算是保住了。
***
姬忆舒再次出发，她没有事先联系那对怪人，因为她知道即便联系了，他们也会转头就忘。
从太空城出发到千里之外的聚海市，阿隋和姥姥长大的城市。她坐在飞机上想着应付怪人们的话术，争取当天就把人带过来。
想的很累后，侧脸看向窗外。一大片浩瀚的沙漠中，五条犹如长龙的公路从天际延汇集成一个点，紧接着随着点画同心圆，分布着错落的大厦，还有大块大块的平地，都是航天领域的工厂。一个围绕太空建立的城市。
五个小时后，姬忆舒来到了聚海市的抚琴区，这个地方更常用的称呼是扶贫区，因为这里聚集了这个大城市各种边缘失意之人。比如费鸟父母这种破产到穷困潦倒之人。
破败的街道，密密麻麻的房屋，再加上那些闲散在街上表情呆滞的路人，这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虽然来过一次，但这弯弯绕绕的小巷子实在不好认路。
“大姐，问下方厅街24号怎么走？”姬忆舒调来调去决定找一个头发最花白的老奶奶问路。
老奶奶本来闭眼享受着晨光，一睁眼看到个风韵犹存，衣着光鲜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出来，这又是哪里来的要对他们扶贫的大善人。
“你要不要脸，我比你至少大个20岁，你叫我大姐？”
“对不起，对不起。”姬忆舒以为女人都喜欢往小一辈叫，比如她自己就喜欢。
老奶奶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没有以前那些大善人的高高在上。伸指头往姬忆舒背后一指，原来24号就离她不到5米。
踩着被磨损圆润的水泥楼梯，她找见了两年前记忆中的那扇门。姬忆舒有点不明白明明赔偿了这对夫妇那么多钱，他们还不搬家。难道要留给子女？
一个响亮的巴掌，姬忆舒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什么子女，他们拿的就是女儿的失踪死亡赔偿费。
“你在干什么？”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身材修长，衬衣西裤，手里提着菜篮子。姬忆舒往里一看，有豆腐，西红柿，还有条鲤鱼。两年前她吃过一次费鸟父亲的饭，至今念念不忘。看来今天中午可以吃鱼了，运气还不错。
“我是……”
“你是姬忆舒，两年前来过，我没失忆。”男人让她闪开，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还记得我啊。”
“记得，像你一样会扇自己巴掌的蠢丫头不多。”
男人提着东西直接进了厨房，完全不顾留在客厅的客人。费鸟只好自己安排自己坐在沙发上。
这是间一室一厅的屋子，从客厅摆放的单人床看，费鸟就睡在客厅。都过去两年了，单人床没撤，上面依然堆满女孩的布偶玩具。
过一会，有开门声，费鸟的妈妈回来了。
女人的头发也有点发白了。费鸟算是他们两个的老来子，四十大几生的。他们以前担心的是能不能陪着女儿长大成人，没想到最终的结局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姬忆舒看着她一身工装，上面沾满了污渍。好奇的问：“王总，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尽管他们的公司早都破产了，可周围人依然这么称呼他们。
女人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身进了卧室，关门声甩的震天响。
姬忆舒被吓的全身紧绷，双手冒汗。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她不敢动，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两位暴脾气解决手头上的事情后发落，飞机上准备的话术看来是全报废了。
“吃饭了。”男人大声喊。过了一分钟后，女人一身修身的旗袍从卧室出来，进了厨房拿出三幅餐具摆好，然后款款落坐在餐桌上，动作优雅的像世家千金。
姬忆舒两只乌黑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望着那第三幅餐具，琢磨着这是给费鸟留的，还是给她的。要是记得上次的情景就好了，可现在大脑只剩下那美味的菜肴了。
“姬忆舒，过来吃饭。”女人第一次开口。
果然是给自己的，姬忆舒顿时喜上眉梢。
“慢点吃。”
“哦。”忘了这两人有强迫症，听不得叮叮当当的筷子碰碗声。姬忆舒放慢吃饭速度。
又是一阵沉默。
“我要进你们公司的搜寻队。”男人突然说。
“这是什么意思？”姬忆舒问。
“就是我要到你们公司工作，我要亲自找费鸟。”男人放下碗筷：“每次都是你来找我们，不如我就去你们公司，以后天天见，不用你这么麻烦了。”
姬忆舒道：“可张总你没航空从业经验。”
“我这三年自学了宇宙飞行器的所有课程，而且我还学了数据处理技术，我可以的。只要雇佣我。”男人语气异常坚定：“我不要工资，只要雇佣我。”
姬忆舒理解费鸟爸爸的要求，可从风险评估上，他的加入会绕环搜救工作。倒是不怕他干不了活，更多的是怕他会道德绑架进行指手画脚，甚至要求不断加大搜救预算。她是公司的负责人，要负责上千人的饭碗，不可能因为舆论压力不断把资源投入到救援上，更何况现在公司情况十分糟糕。
男人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不会提不合理要求的。我也是开过公司的人，有分寸。”
“这样吧，我当临时工，你可以随时解雇我。外加签保密协议。或者你能想到的条件。”
姬忆舒想着下加上这个条件也许可以，而且正好能借机把人带到公司做访谈。
“那再外加一个条件。你们能配合做一期访谈吗？谈谈费鸟的成长经历。”
两人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顿了几秒，男人说：“可以。”
姬忆舒高兴的说：“那你从明天就入职吧！”
男人女人对她这么爽快的答应有点意外，但稍作整理后，恢复平时淡淡的说：“下午我们就收拾行礼，和你一起去太空城。”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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