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后会有期
饭堂嘈嘈杂杂。步行云发现琉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他对面，她的三个跟班也随着她挪到了最左边的一个桌子上。忽然之间他周围变的空荡许多。
“看来成成大小鱼还是听琉虫的，你这个当2年的老大要变光杆司令了。”胡湛蓝说。
“琉虫姐要走了。”小晴说。
“什么！”步行云大惊。
“大鱼和我说的，琉虫姐要带着他们三个去林海。你们没发现他们最近天天看造船的书吗？”小晴指着琉虫边吃边看的书。
提到林海归笼麻木的脸抽动了一下。
“琉虫怎么会和林海有联系？”步行云急问。
“姐姐介绍的。林海的代理家主来信，希望姐姐能帮他重新组建造船厂的工匠团队。据大鱼说他们四个先去，后面还会派人去的。”
“琉虫就答应去了？”
“嗯，是的。大鱼说琉虫姐觉得在制造局出不了头，被太多人压着，不如去个新地方。而且林海那边离东城远，那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混混出身，可以把背景洗干净。”小晴说着眼眶发红起来。“可我好舍不得大鱼他们。”
小晴把脸转向归笼：“不过还好不是归笼你去。我听秋才姐说，姐姐一直在推荐你去，但代理家主拒绝了。后来姐姐又考虑到游悦大王可能不答应，才作罢。”
背叛就发生在一瞬间。步行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四个心腹，因为得罪了最大的一个，其余三个也跟着跑了。
饭后步行云回到工位，仔仔细细想着这件事。为什么费鸟从来不和他提，她是故意的吗？
“老大，老大？”
琉虫赫然在他面前。
“老大，我向你说件事情。”
步行云心里咯噔一下。
“老大，我打算带着成成和大小鱼去林海，那有个机会。老大你也知道，我们在东城的名声不好，在制造局更不受待见。连二十局改造项目都不让我们四个参与。”
参与二十局改造以后就可以留在二十局。二十局的工资可是三十局的两倍，对于每个工匠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好工作。而二十局改造项目的成员名单是步行云拟定的，他亲手把琉虫的申请给拒了。
“你是在怨恨我？”步行云问。
“三十局改造的时候，我们四个是全程参与，也完成了工作。我仔细对比抽调的人的条件，我们虽然比不上秋才的水准，可比起其他人我们绰绰有余。我觉得我们没那么差，至少有资格参与二十局改造的。”
“所以你觉得不公平？”
“是的。这件事情我向局长申诉过，她听完后也支持我。这次去林海的机会是局长补偿我们的。局长说我们先过去当一段时间学徒，然后她会定期去看我们，和代理家主商量给我们独立的小项目做。”
步行云听到这里发现自己输了，费鸟不愧是费鸟把属下的利益维护的妥妥帖帖。怪不得琉虫会去找她告自己的状。
“老大对不起，是你把我们招进来了的，也是手把手教了我们很多东西，说实话在制造局2年学到东西比下学院4年都多。但是老大，我们也想有尊严，不想被人看不起。”
步行云抬头，知道她的话里那群看不起她的人中，最恶劣的就是他自己。一阵恶心从胃里翻腾起，呛的他说不出话来。
“老大，我们三天后出发。”琉虫手背在身后，低着头，郑重的说：“谢谢你当初没把我们丢在雪地里。这一别，我们后会有期。”
胡湛蓝从不远的观望处走过来，目送琉虫离去的背影。“行云啊，你这爱情还没开始，就直接葬送大海了。亏我还多此一举的提醒你什么。”
“我真的有那么可恶？”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四个参与二十局改造？”胡湛蓝刚才就有点疑惑。
“我是真的觉得他们水平不够，我保证我没有想别的。”步行云诚恳的说。
“他们不差。”背后的归笼说：“是你心里有偏见。特别是琉虫，她成长很快，现在已经算的上是优秀。”
步行云沉默，他想起他爸爸就是这么打击他的，打心眼里觉得他差生，只是因为他小学一年级没拿第一，之后不管多少个第一都入不了父亲的眼。
步行云胃里的恶心感又涌上喉咙，为什么他亦步亦趋的都在向他父亲靠近。他冲向厕所，一口气把午饭吐了干净。
***
随北一村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只是里面的居民不在是五颜六色的本地人，而是黄发的奴隶。礼国把大批港口的奴隶运送到这里，给他们户籍，给他们土地，条件是整整50年的徭役。
费鸟穿梭在农户中，找到挂有一面红色旗帜的大门，这是仙羽社在随北的大本营。仙羽社是红风国的贵族风家办的一所学院。目前由红风大王第二位妻子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和哥哥内斗的公主管理。
这个村的90%奴隶都是从仙羽社逃出来的，显然是那位风家出身的公主的刻意为之。
她推门而入，找到一位身材矮小的可爱黄发男子。把从坑里刨出来的口令盘拿给他看。
“你真的找到了。”男子仔细看了半天，“没错就是张阿姨和赵阿姨的。当年我和鲜衣哥亲手埋的她们。”
他把两个口令盘还给费鸟，握着她的手说：“你是鲜衣哥的族人，都给你，你带他们回家。”
“你真的不知道杨鲜衣后来发生了什么？”
男子摇摇头，“我当时被鲜衣哥从山上带下来，又带到红风，安排进了仙羽社后，就断了联系。”
“他当时为什么要去红风？”
“为了阿煦，他要和阿煦回红风结婚。”
费鸟想起红雾中的盖在杨鲜衣上面的那张华贵红布，“阿煦是谁？”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就只和鲜衣哥见过过两三面。就是这几面，鲜衣哥就好心照顾我，还给我安排好生活。真的感谢他。”
“嗯，他是个好人。”费鸟内心毫无感情说。
她和男子认识的过程也巧合。一天她和步行云到矿山视察，碰到到了服徭役的男子，男子一看他们的长相就激动万分，问他们认不认识杨鲜衣。顺着男子给的线索找到了另外两名宇航员的尸骨。
费鸟从仙羽社出来，看着简陋农舍间来来回回的新居民。这些人大出费鸟的预期，她原本以为会是群面黄肌瘦的奴隶。可这些人并没有营养不良，相反他们体型丰满，说明了他们以前过的挺好。
更让费鸟惊讶的是这群人的受教育程度相当高，高到接近太空城里高中毕业生的水平。连礼国下学院都比不上。要是能从这批人中招几个人才就好了。特别是造船方面的，送到白家正好。
天地交界处，飘着的云朵已经被染成了橘红色，彩珠星也有晚霞。
费鸟踩着崎岖的小路，返回五千米之外的矿山。所有的官员住的是临时搭起的帐篷，费鸟分的了一间最小的。在向厨房要了一张大饼后，带进自己的小帐篷，例行当天的系统检查。
【长驻号飞船……ok】
【升降机……ok】
【探测器1……丢失】
【探测器2……距离2个天文单位】
【漫游车……ok】
接下来就破解踌躇者号系统了。拿出口令盘插入电脑中。
【口令缺失，共需要三重口令。或者输入超级管理员密码。】
赵望拼音前六个字母……错误。
赵望生日……错误。
张芳芳拼音前六个字母……错误。
张芳芳生日……错误。
果然瞎猜不是办法。
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是步行云发起的视频对话，费鸟接通。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动我手下的人。”步行云质问。
“你说的是琉虫他们？”
“还能有谁！”步行云大声说。
“你冷静点。她是主动来找我的，请求我一定把他们四人从你那里调离走，否则立马辞职。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扩大，找了条新路，私底下处理了。”费鸟冷冷的说。
“她要辞职？就因为我没让他们参与二十局改造？”
“那你以为呢？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你在我这里遇到这种不公，你不跟我闹翻天？”
“她为什么不和我先争取。”
“什么？和你争取？”费鸟没忍不住笑出声，她啃了一口饼，“无视并损害她利益的人，明明就是你。看不起她的人，也是你。”
步行云猛的抖了一下。
费鸟干咽了一口饼，继续说：“琉虫怎么和你争取？她以往做过的项目就在摆在申请表中，你都不看，直接把她的申请拒了。我也是服了你了，你拟定名单前稍微做一个统计分析，然后向大家公示选取规则，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不过就这样吧！琉虫他们对于去林海的机会挺满意。而且你不也一直觉得他们没有能力吗？走了不正好符合你的意愿。腾出四个位子，你可以挑新人补充上。……”
步行云越听费鸟的话，越觉得刺耳，一把挂断电话。
“看来成成大小鱼还是听琉虫的，你这个当2年的老大要变光杆司令了。”胡湛蓝说。
“琉虫姐要走了。”小晴说。
“什么！”步行云大惊。
“大鱼和我说的，琉虫姐要带着他们三个去林海。你们没发现他们最近天天看造船的书吗？”小晴指着琉虫边吃边看的书。
提到林海归笼麻木的脸抽动了一下。
“琉虫怎么会和林海有联系？”步行云急问。
“姐姐介绍的。林海的代理家主来信，希望姐姐能帮他重新组建造船厂的工匠团队。据大鱼说他们四个先去，后面还会派人去的。”
“琉虫就答应去了？”
“嗯，是的。大鱼说琉虫姐觉得在制造局出不了头，被太多人压着，不如去个新地方。而且林海那边离东城远，那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混混出身，可以把背景洗干净。”小晴说着眼眶发红起来。“可我好舍不得大鱼他们。”
小晴把脸转向归笼：“不过还好不是归笼你去。我听秋才姐说，姐姐一直在推荐你去，但代理家主拒绝了。后来姐姐又考虑到游悦大王可能不答应，才作罢。”
背叛就发生在一瞬间。步行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四个心腹，因为得罪了最大的一个，其余三个也跟着跑了。
饭后步行云回到工位，仔仔细细想着这件事。为什么费鸟从来不和他提，她是故意的吗？
“老大，老大？”
琉虫赫然在他面前。
“老大，我向你说件事情。”
步行云心里咯噔一下。
“老大，我打算带着成成和大小鱼去林海，那有个机会。老大你也知道，我们在东城的名声不好，在制造局更不受待见。连二十局改造项目都不让我们四个参与。”
参与二十局改造以后就可以留在二十局。二十局的工资可是三十局的两倍，对于每个工匠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好工作。而二十局改造项目的成员名单是步行云拟定的，他亲手把琉虫的申请给拒了。
“你是在怨恨我？”步行云问。
“三十局改造的时候，我们四个是全程参与，也完成了工作。我仔细对比抽调的人的条件，我们虽然比不上秋才的水准，可比起其他人我们绰绰有余。我觉得我们没那么差，至少有资格参与二十局改造的。”
“所以你觉得不公平？”
“是的。这件事情我向局长申诉过，她听完后也支持我。这次去林海的机会是局长补偿我们的。局长说我们先过去当一段时间学徒，然后她会定期去看我们，和代理家主商量给我们独立的小项目做。”
步行云听到这里发现自己输了，费鸟不愧是费鸟把属下的利益维护的妥妥帖帖。怪不得琉虫会去找她告自己的状。
“老大对不起，是你把我们招进来了的，也是手把手教了我们很多东西，说实话在制造局2年学到东西比下学院4年都多。但是老大，我们也想有尊严，不想被人看不起。”
步行云抬头，知道她的话里那群看不起她的人中，最恶劣的就是他自己。一阵恶心从胃里翻腾起，呛的他说不出话来。
“老大，我们三天后出发。”琉虫手背在身后，低着头，郑重的说：“谢谢你当初没把我们丢在雪地里。这一别，我们后会有期。”
胡湛蓝从不远的观望处走过来，目送琉虫离去的背影。“行云啊，你这爱情还没开始，就直接葬送大海了。亏我还多此一举的提醒你什么。”
“我真的有那么可恶？”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四个参与二十局改造？”胡湛蓝刚才就有点疑惑。
“我是真的觉得他们水平不够，我保证我没有想别的。”步行云诚恳的说。
“他们不差。”背后的归笼说：“是你心里有偏见。特别是琉虫，她成长很快，现在已经算的上是优秀。”
步行云沉默，他想起他爸爸就是这么打击他的，打心眼里觉得他差生，只是因为他小学一年级没拿第一，之后不管多少个第一都入不了父亲的眼。
步行云胃里的恶心感又涌上喉咙，为什么他亦步亦趋的都在向他父亲靠近。他冲向厕所，一口气把午饭吐了干净。
***
随北一村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只是里面的居民不在是五颜六色的本地人，而是黄发的奴隶。礼国把大批港口的奴隶运送到这里，给他们户籍，给他们土地，条件是整整50年的徭役。
费鸟穿梭在农户中，找到挂有一面红色旗帜的大门，这是仙羽社在随北的大本营。仙羽社是红风国的贵族风家办的一所学院。目前由红风大王第二位妻子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和哥哥内斗的公主管理。
这个村的90%奴隶都是从仙羽社逃出来的，显然是那位风家出身的公主的刻意为之。
她推门而入，找到一位身材矮小的可爱黄发男子。把从坑里刨出来的口令盘拿给他看。
“你真的找到了。”男子仔细看了半天，“没错就是张阿姨和赵阿姨的。当年我和鲜衣哥亲手埋的她们。”
他把两个口令盘还给费鸟，握着她的手说：“你是鲜衣哥的族人，都给你，你带他们回家。”
“你真的不知道杨鲜衣后来发生了什么？”
男子摇摇头，“我当时被鲜衣哥从山上带下来，又带到红风，安排进了仙羽社后，就断了联系。”
“他当时为什么要去红风？”
“为了阿煦，他要和阿煦回红风结婚。”
费鸟想起红雾中的盖在杨鲜衣上面的那张华贵红布，“阿煦是谁？”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就只和鲜衣哥见过过两三面。就是这几面，鲜衣哥就好心照顾我，还给我安排好生活。真的感谢他。”
“嗯，他是个好人。”费鸟内心毫无感情说。
她和男子认识的过程也巧合。一天她和步行云到矿山视察，碰到到了服徭役的男子，男子一看他们的长相就激动万分，问他们认不认识杨鲜衣。顺着男子给的线索找到了另外两名宇航员的尸骨。
费鸟从仙羽社出来，看着简陋农舍间来来回回的新居民。这些人大出费鸟的预期，她原本以为会是群面黄肌瘦的奴隶。可这些人并没有营养不良，相反他们体型丰满，说明了他们以前过的挺好。
更让费鸟惊讶的是这群人的受教育程度相当高，高到接近太空城里高中毕业生的水平。连礼国下学院都比不上。要是能从这批人中招几个人才就好了。特别是造船方面的，送到白家正好。
天地交界处，飘着的云朵已经被染成了橘红色，彩珠星也有晚霞。
费鸟踩着崎岖的小路，返回五千米之外的矿山。所有的官员住的是临时搭起的帐篷，费鸟分的了一间最小的。在向厨房要了一张大饼后，带进自己的小帐篷，例行当天的系统检查。
【长驻号飞船……ok】
【升降机……ok】
【探测器1……丢失】
【探测器2……距离2个天文单位】
【漫游车……ok】
接下来就破解踌躇者号系统了。拿出口令盘插入电脑中。
【口令缺失，共需要三重口令。或者输入超级管理员密码。】
赵望拼音前六个字母……错误。
赵望生日……错误。
张芳芳拼音前六个字母……错误。
张芳芳生日……错误。
果然瞎猜不是办法。
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是步行云发起的视频对话，费鸟接通。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动我手下的人。”步行云质问。
“你说的是琉虫他们？”
“还能有谁！”步行云大声说。
“你冷静点。她是主动来找我的，请求我一定把他们四人从你那里调离走，否则立马辞职。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扩大，找了条新路，私底下处理了。”费鸟冷冷的说。
“她要辞职？就因为我没让他们参与二十局改造？”
“那你以为呢？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你在我这里遇到这种不公，你不跟我闹翻天？”
“她为什么不和我先争取。”
“什么？和你争取？”费鸟没忍不住笑出声，她啃了一口饼，“无视并损害她利益的人，明明就是你。看不起她的人，也是你。”
步行云猛的抖了一下。
费鸟干咽了一口饼，继续说：“琉虫怎么和你争取？她以往做过的项目就在摆在申请表中，你都不看，直接把她的申请拒了。我也是服了你了，你拟定名单前稍微做一个统计分析，然后向大家公示选取规则，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不过就这样吧！琉虫他们对于去林海的机会挺满意。而且你不也一直觉得他们没有能力吗？走了不正好符合你的意愿。腾出四个位子，你可以挑新人补充上。……”
步行云越听费鸟的话，越觉得刺耳，一把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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