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复将命回转南禹，洪公浩坐镇昆南
远处地平线上，两匹骏马正在疾驰而来，当先一匹踢云乌骓马背上，一少年手持一杆长枪，时不时侧耳倾听。
旁边一匹金睛青骢马上，另一少年背负一柄大弓，手持一支巨箭，也时不时回头张望。
两人正是猿猴般下山，随后牵出藏好的马匹，打马疾驰的申昂和林啸二人。
此时两人许久均未发现追兵，这才降下速度，只听得林啸支支吾吾道：“昂哥，适才情况危急，我未能细想。如今想来，申可是大永国姓，难不成？”
申昂回头调侃道：“嚯！好快的脑子！正是你心中所想，而且孤不但是皇室贵族，还是当朝太子，你待如何？！”
林啸弯腰就要下马，行跪拜大礼，申昂将手一伸，用枪尾架住，温声道：“你我军中袍泽，方才又联手退敌，何须这般虚礼。”
林啸只得作罢，毕竟少年心性，如此逃命时刻，刚摆脱追兵，也不好坚持。颤声道：“殿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申昂轻拽缰绳和林啸并驾齐驱，看到林啸比自己还高一头，却缩个脑袋，唯唯诺诺，不由得好笑。
而后漫不经心的回道：“如今各部族崛起，南有诸越南蛮，小国二十余。北地有北狄，肃慎各路可汗国，不下十指之数。东方莱夷，淮夷分封各地，岛国林立。西方犬戎，羌，氐只此三族，便让人忌惮不已。中原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群雄割据更甚，我大永也仅仅只是其一。不说其他，眼下的宁国，西南的金乌国，东南的鄂，湘两国，东方的晋，豫，郑三国，皆是与我大永接壤。时逢乱世，太子之名值得铜钱几许，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换些栗米可好？”
林啸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申昂看出他窘迫，也知道自己不该此时悲天悯人，宽慰道：“我大永以勇立国，为避高祖名讳，又继承志向，遂以永为国号。自高祖起势，直到君父均为马上国君，武道魁首。也许将来天下一统，太平盛世，孤为储君或许能够太子不将兵。如今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可造时势，想来你父让你来此，不也正有此意乎。”
林啸不满道：“才不是，我家老头把我送入军营，是怕我告密他拈花惹草。只在临行前嘱咐我一句，妖兽易除，人心难测，让我多听多看，长长心眼儿”
申昂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林啸陪笑道：“嘿嘿！我也是到了军中才琢磨过来，他现在肯定可逍遥了。殿下，虽然追兵未至，但军情紧急，我等还应不惜马力，早日回城禀报为好！”
申昂点头应允：“言之有理！”说罢双腿一夹，长枪轻磕马臀，纵马疾驰而去。
林啸策马紧紧跟随，仍然时不时回首凝望，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时辰之后，申昂和林啸来到南禹城下，自东城门一番验明正身之后，城门开一丈而入。
南禹城虽然如今是大永国的南方门户，边关重镇，可城池却并不是很高，仅有四丈。莫说六品游身境的武者，平地一掠十余丈，怕是个八品练过拳脚的武夫，没人把守，也能迅速攀登而上。
只因地处平原，方圆百里也没有几座像样的山峰。武者三四品被称为断岳开山，可即便如此，修筑城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故而历代君主得此城皆是修缮一番，战时屯兵即可。
毕竟有人把守的城池，不可轻取。六品强者也不敢说，众目睽睽之下，越过城墙，还能全身而退。寻常武者更是想都不要想，空中无处借力，七品武夫即使修得筋，骨，皮，可终究没练到内脏，这么高掉下去，伤亡也是免不了的。
此时的南禹城早已全城戒备，城中行人寥寥。
两人依然骑马直奔将军府，路上申昂提醒林啸道：“等下你来汇报军情，之后将军若留我，你也一并留下。我让你走时再走。”林啸忙点头表示明白。
一番通报之后，在书房得见这位南禹城主。洪森此人，身高八尺，相貌精悍，身如标枪，脚下生根般站得笔直，正站在书案前低头看着地图沉思。
洪森，字公浩，官拜四品奋武将军，六品游身境后期。
申昂心中这般想着，和林啸一起双手抱拳，低首同声道：“报告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洪森闻言抬头看见申昂，林啸二人，点头道：“讲！”
得到申昂之前示意，林啸郎声道：“敌军已经行至城南外百里，全速行军，两日之后即将兵临城下。敌军一万二千余众，骑兵一千二百余骑，其余多为枪兵，刀盾兵，弓兵和重盾兵。”
洪森问道：“可知领兵何人！”
申昂答道：“颜舒！”
洪森心想果然是他，传令道：“通知军中都尉及以上军官，哺（申）时三刻军中大帐议事。”随后吩咐道：“田二留下，尔等退下吧！”
府中一干人连同几位将军，皆是离开了书房，关闭房门。
少顷，洪森见申昂之后的林啸动也未动，不由得皱眉道：“汝还有何事？”
未等林啸开口，申昂率先道：“无妨，来之前林啸已知孤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有关，遂让其留下。”
洪森闻听此言，不再纠结，匆匆绕过书案，在申昂身前下拜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适才人多眼杂，未能及时行礼，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申昂一边虚扶，一边道：“洪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洪森顺势而起，引着太子落座，恭敬在下首站好。
申昂落座后，言道：“洪将军请坐，不必拘束。值此战时，莫要拘礼，此番孤执意前往探察敌情，确有意外收获。”
洪森在座椅上，身体前倾，双手抱拳道：“殿下当真不虚此行，敢问有何意外收获？”
申昂遂将与林啸二人合力，用箭伤了颜驰之事，娓娓道来。
洪森听罢赞叹道：“殿下与林啸二人真乃少年英雄，末将只知林啸是林氏后人，料想有些眼力，不想竟有此能耐，之前却有轻慢了。”
申昂摆手道：“洪将军言重了！”示意林啸也入座，随后言道：“颜驰受伤，短时间内不能出战，于我军而言，也是有些益处。此外孤观敌军辎重，最多支持半月，看来宁国的内乱比孤料想的还要严重，这怕是一支孤军。之前的一些手段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城外百姓可安置妥当？”
洪森应声道：“自殿下月前与末将相商退兵一事，到前日未时，城外百姓悉数安置在城中以及后方太乙，终南二城。并且内外城墙虽不曾加高，但多有加固，军中物资充足，守城利器，滚木擂石等俱已完备。如今南禹城方圆百里坚壁清野，未给敌军留得一粒粮食。”
申昂继而道：“虽说料定敌军粮草不济，多半不能久战，然战场厮杀，需防万一。城中原有上万兵马，被孤抽调走其中九千，如今一千老卒，加之新兵三千，若保城池不失，可还能分兵？”
洪森颔首道：“新兵训练三月，皆是以守城为目的，如今缺的是兵胆，与我大永人来说，只需一场战火洗礼即可，不是难事。所剩老卒，还有两千可用，在殿下回城之前，末将已经按照殿下原来调兵的思路，抽调一千兵士，由一偏将统领，在城外假扮农夫，伺机而动。”
申昂笑道：“洪将军逢战料敌于先，孤甚慰。”和林啸对答道：“南禹城中可还有林氏族人。”
“家中长辈皆坐镇昆仑山脉，其余同辈族人分赴各方，不曾见到同族中人来此。”
“你的目力，于黑夜中还剩几何，是否看得清！”
“与白昼一般无二，秋毫必现。”
“善！即日起你与孤同为洪将军亲兵，孤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你我就在府中休息，不久孤有要事相商。”
“遵命！”
随后让洪森亲自带林啸下去休息，领取应有的赏赐，毕竟两人也算是死里逃生，又重创敌将，探明敌情，功劳自是不小。
旁边一匹金睛青骢马上，另一少年背负一柄大弓，手持一支巨箭，也时不时回头张望。
两人正是猿猴般下山，随后牵出藏好的马匹，打马疾驰的申昂和林啸二人。
此时两人许久均未发现追兵，这才降下速度，只听得林啸支支吾吾道：“昂哥，适才情况危急，我未能细想。如今想来，申可是大永国姓，难不成？”
申昂回头调侃道：“嚯！好快的脑子！正是你心中所想，而且孤不但是皇室贵族，还是当朝太子，你待如何？！”
林啸弯腰就要下马，行跪拜大礼，申昂将手一伸，用枪尾架住，温声道：“你我军中袍泽，方才又联手退敌，何须这般虚礼。”
林啸只得作罢，毕竟少年心性，如此逃命时刻，刚摆脱追兵，也不好坚持。颤声道：“殿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申昂轻拽缰绳和林啸并驾齐驱，看到林啸比自己还高一头，却缩个脑袋，唯唯诺诺，不由得好笑。
而后漫不经心的回道：“如今各部族崛起，南有诸越南蛮，小国二十余。北地有北狄，肃慎各路可汗国，不下十指之数。东方莱夷，淮夷分封各地，岛国林立。西方犬戎，羌，氐只此三族，便让人忌惮不已。中原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群雄割据更甚，我大永也仅仅只是其一。不说其他，眼下的宁国，西南的金乌国，东南的鄂，湘两国，东方的晋，豫，郑三国，皆是与我大永接壤。时逢乱世，太子之名值得铜钱几许，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换些栗米可好？”
林啸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申昂看出他窘迫，也知道自己不该此时悲天悯人，宽慰道：“我大永以勇立国，为避高祖名讳，又继承志向，遂以永为国号。自高祖起势，直到君父均为马上国君，武道魁首。也许将来天下一统，太平盛世，孤为储君或许能够太子不将兵。如今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可造时势，想来你父让你来此，不也正有此意乎。”
林啸不满道：“才不是，我家老头把我送入军营，是怕我告密他拈花惹草。只在临行前嘱咐我一句，妖兽易除，人心难测，让我多听多看，长长心眼儿”
申昂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林啸陪笑道：“嘿嘿！我也是到了军中才琢磨过来，他现在肯定可逍遥了。殿下，虽然追兵未至，但军情紧急，我等还应不惜马力，早日回城禀报为好！”
申昂点头应允：“言之有理！”说罢双腿一夹，长枪轻磕马臀，纵马疾驰而去。
林啸策马紧紧跟随，仍然时不时回首凝望，不敢掉以轻心。
一个时辰之后，申昂和林啸来到南禹城下，自东城门一番验明正身之后，城门开一丈而入。
南禹城虽然如今是大永国的南方门户，边关重镇，可城池却并不是很高，仅有四丈。莫说六品游身境的武者，平地一掠十余丈，怕是个八品练过拳脚的武夫，没人把守，也能迅速攀登而上。
只因地处平原，方圆百里也没有几座像样的山峰。武者三四品被称为断岳开山，可即便如此，修筑城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故而历代君主得此城皆是修缮一番，战时屯兵即可。
毕竟有人把守的城池，不可轻取。六品强者也不敢说，众目睽睽之下，越过城墙，还能全身而退。寻常武者更是想都不要想，空中无处借力，七品武夫即使修得筋，骨，皮，可终究没练到内脏，这么高掉下去，伤亡也是免不了的。
此时的南禹城早已全城戒备，城中行人寥寥。
两人依然骑马直奔将军府，路上申昂提醒林啸道：“等下你来汇报军情，之后将军若留我，你也一并留下。我让你走时再走。”林啸忙点头表示明白。
一番通报之后，在书房得见这位南禹城主。洪森此人，身高八尺，相貌精悍，身如标枪，脚下生根般站得笔直，正站在书案前低头看着地图沉思。
洪森，字公浩，官拜四品奋武将军，六品游身境后期。
申昂心中这般想着，和林啸一起双手抱拳，低首同声道：“报告将军，有重要军情禀报。”
洪森闻言抬头看见申昂，林啸二人，点头道：“讲！”
得到申昂之前示意，林啸郎声道：“敌军已经行至城南外百里，全速行军，两日之后即将兵临城下。敌军一万二千余众，骑兵一千二百余骑，其余多为枪兵，刀盾兵，弓兵和重盾兵。”
洪森问道：“可知领兵何人！”
申昂答道：“颜舒！”
洪森心想果然是他，传令道：“通知军中都尉及以上军官，哺（申）时三刻军中大帐议事。”随后吩咐道：“田二留下，尔等退下吧！”
府中一干人连同几位将军，皆是离开了书房，关闭房门。
少顷，洪森见申昂之后的林啸动也未动，不由得皱眉道：“汝还有何事？”
未等林啸开口，申昂率先道：“无妨，来之前林啸已知孤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有关，遂让其留下。”
洪森闻听此言，不再纠结，匆匆绕过书案，在申昂身前下拜道：“末将拜见太子殿下，适才人多眼杂，未能及时行礼，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申昂一边虚扶，一边道：“洪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洪森顺势而起，引着太子落座，恭敬在下首站好。
申昂落座后，言道：“洪将军请坐，不必拘束。值此战时，莫要拘礼，此番孤执意前往探察敌情，确有意外收获。”
洪森在座椅上，身体前倾，双手抱拳道：“殿下当真不虚此行，敢问有何意外收获？”
申昂遂将与林啸二人合力，用箭伤了颜驰之事，娓娓道来。
洪森听罢赞叹道：“殿下与林啸二人真乃少年英雄，末将只知林啸是林氏后人，料想有些眼力，不想竟有此能耐，之前却有轻慢了。”
申昂摆手道：“洪将军言重了！”示意林啸也入座，随后言道：“颜驰受伤，短时间内不能出战，于我军而言，也是有些益处。此外孤观敌军辎重，最多支持半月，看来宁国的内乱比孤料想的还要严重，这怕是一支孤军。之前的一些手段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城外百姓可安置妥当？”
洪森应声道：“自殿下月前与末将相商退兵一事，到前日未时，城外百姓悉数安置在城中以及后方太乙，终南二城。并且内外城墙虽不曾加高，但多有加固，军中物资充足，守城利器，滚木擂石等俱已完备。如今南禹城方圆百里坚壁清野，未给敌军留得一粒粮食。”
申昂继而道：“虽说料定敌军粮草不济，多半不能久战，然战场厮杀，需防万一。城中原有上万兵马，被孤抽调走其中九千，如今一千老卒，加之新兵三千，若保城池不失，可还能分兵？”
洪森颔首道：“新兵训练三月，皆是以守城为目的，如今缺的是兵胆，与我大永人来说，只需一场战火洗礼即可，不是难事。所剩老卒，还有两千可用，在殿下回城之前，末将已经按照殿下原来调兵的思路，抽调一千兵士，由一偏将统领，在城外假扮农夫，伺机而动。”
申昂笑道：“洪将军逢战料敌于先，孤甚慰。”和林啸对答道：“南禹城中可还有林氏族人。”
“家中长辈皆坐镇昆仑山脉，其余同辈族人分赴各方，不曾见到同族中人来此。”
“你的目力，于黑夜中还剩几何，是否看得清！”
“与白昼一般无二，秋毫必现。”
“善！即日起你与孤同为洪将军亲兵，孤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你我就在府中休息，不久孤有要事相商。”
“遵命！”
随后让洪森亲自带林啸下去休息，领取应有的赏赐，毕竟两人也算是死里逃生，又重创敌将，探明敌情，功劳自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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