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七节 掠人谜团
李知府站到门前并不进去。
叫来一旁的薛班主，询问道：“这院子里都住着什么人啊？平时薛大家这里都谁在身边伺候着，都给本官叫来，我有事询问。”
转头对黄典狱吩咐道：“黄典狱，你去案发现场仔细勘察一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李知府还没草包彻底，知道专业的事儿，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自己在外围敲敲边鼓，卡点油水就好了。
精干的黄典狱抱拳行礼，应了一声：“是！”
就带了两个人往院子里走去。
到了门口吩咐两名手下：“郑驴你去左边，刘三你往右边，记住了，一点一滴都不许放过，有什么情况迅速来报。”
郑驴，刘三抱拳应了一声：“是！”
一左一右分开查找线索去了。
黄典狱直奔房门，先从地面，到门框，从脚印，到掌纹，一寸一寸的慢慢排查。
什么叫专业。
这个就叫专业。
院门外，李知府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正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启禀大老爷，小女自幼被薛班主买到府中，赐名薛婷，大家都唤小女婷婷，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成为她的贴身丫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
“我和小姐是昨天，随着戏班来到怀庆府的，一路车马劳顿，早早就休息了，今日清晨，新到此地小姐来了游兴，询问店里的伙计，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听伙计说起城东有座永安寺，寺里香火十分旺盛，正值今日乃是庙会，定当十分热闹。”
“小姐从小信佛，十分虔诚，听说这里有寺庙，而且还是庙会，就让我找来马车，由王贵赶车，载着我们去到庙里。”
这小丫鬟这一天里是又惊又怕，为小姐担忧，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加上天生对官府的畏惧。
的的瑟瑟又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李知府是贪，但并非草包，对案件发生的原因，也是有所了解的。
一般的劫掠案件，不是为钱，就是为色，当然还有为情的。
很少有杀人的。
若果真想杀人，就不用将人掠走了。
所以也要从这三个方向查找。
如果为钱，那应该留书一封，告诉家人准备多少钱，然后联系。
为情的，基本上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为了色……这个就麻烦多了。
薛大家来了以后，除了这云来客栈，就只有永安寺这个地方，被人窥探到美色了。
李知府对永安寺也有耳闻，那是一间香火鼎盛的大寺庙。
里面主持方丈叫元庆，是前几年才到永安寺挂单的。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获得老方丈的信任，在老方丈圆寂后，夺了寺院的主持一职。
从那以后，排除异己，打压老人，扶持新人，就这样用各种手段，把永安寺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不过这元庆也是个有手段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帮手下，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将不听话的都赶走了。
永安寺在他的操持下，居然香火更盛从前。
莫非是永安寺的那群假和尚，做下的案子？
李知府心有算计，表面上不露声色，对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去几个人，搜查永安寺，看看有没有什么藏污纳垢的场所，顺便请永安寺的主持元庆前来问话。”
这元庆成为主持之初，没少给自己送心意。
这要真是他们搞的鬼……
李知府会心一笑。
黄典狱此时在院里喊道：“大人，有发现。”
李知府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黄典狱指着一处炕辕道：“您看这里。”
李知府低头仔细观瞧，发现那里有一小滩，似乎是人类的呕吐物。
不仅皱眉道：“这是何物？有何奇怪之处？”
黄典狱抱拳躬身道：“此物应该是那薛大家的呕吐之物，具小的观察，里面有一些淡红色的花瓣碎片。”
“哦？”
李知府不解的问道：“难道这薛大家，还有封香的雅好。”
这里的封香，可不是戏班子年底不演了，将行头收起来，装在箱子里，贴上封条的那种封箱。
而是一些古代女子，为了保持口气清香，散发体香而用的一种小手段。
每天过午不食，只吃一些香味独特，幽香绵长的花瓣。
用花瓣和草药泡澡，外熏内服，把香气锁在体内的一种方法。
据说使用了这种方法的女子，粉黛不施也可香飘万里，是宫里妃子们为了争宠，找御医调配出来的秘方。
在当时非常流行，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
据说楼兰公主，用的就是这种秘方，死后千年不腐，体留余香。
但有利就有蔽。
服食此方者，大多英年早逝，没有能活过50的，所以后来就禁止了，这也是她失传的原因之一。
李知府听说呕吐物里面有花瓣，就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儿。
黄典狱却摇摇头。
“禀大人，据小的了解，封香的花瓣是金黄色的，而这里是淡红色，且香味淡雅并非浓郁，所以这应该不是封香所用的花瓣，应该是乌羽玉的花瓣。”
这下给李知府听迷糊了。
他连“乌羽玉”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只能一挑那鼠尾眉，等着黄典狱继续往下说。
黄典狱没有让大家等多久，也许他也知道一般人不会知道这种东西吧。
接着说道：“这乌羽玉是个舶来品，是北美洲独有的物种，如果不是小的曾经跟洋教士学过几天西医，可能就连小的也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李知府的黄豆眼一眯，喃喃道：“北美洲？洋教士？你是说这种草，是西洋的玩意？”
黄典狱点头道：“正是，大人您看，这花瓣碎片深红，花络暗金，有浓香，咀嚼后香味更浓，颜色更深，正是乌羽玉的特征。”
李知府一挑眉头，轻笑道：“黄典狱不愧为刑侦好手，居然就连西洋玩意也有所了解，不错！不错！”
黄典狱面露苦涩，下意识摸了摸右手手腕，只是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
李知府此刻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没别的，满清政府从上到下，对洋大人都充满了恐惧。
什么事儿，一旦涉及到洋人，他们就麻爪了。
可苦主在这呢，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总不能现在撒腿就跑吧？
李知府强作镇定道：“黄典狱，继续仔细查找，看看还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
黄典狱躬身一礼，应了声：“是？大人！”
又开始寻找起来。
李知府扫帚眉紧皱，开始思量起脱身的计策。
不是他不想贪，而是不敢贪了。
有洋人在其中的案件，定会捅破天去，到了京城，他一届买来的知府捐官，算个屁啊？
多少人等着他下去，买他的位置呢。
在这里面伸手？
那是嫌自己起的不够快啊？
他们两个的对话，一旁的胡掌柜和薛班主也都听到了。
胡掌柜皱着眉头看向薛班主。
薛班主则愁眉苦脸的低着头，回忆着自家闺女，接没接触过洋大人。
可就算她脑袋想炸了，也想不起来和洋大人有交集的地方啊。
抬起头看见胡掌柜问寻的目光，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
应该是没有。
胡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跟洋人打交道。
政府无能，官员崇洋媚外。
老百姓没了主心骨，谁愿意跟洋人较劲儿啊。
胡掌柜怕李知府退缩，连忙上前两步，趴在李知府耳边轻声说道：“大人，薛班主那边想不起来遇洋人有交集，您看是不是谁偷了洋人的东西，祸害百姓呢？”
说着手腕一翻，一锭十两银子，就滑落到李知府的手心。
现在知道胡瓜那一手，是跟谁学的了吧？
李知府小眼睛微微一亮，这要真是有人偷了洋人的东西，出来兴风作浪，那自己可就有功无过了。
不过还是觉得不保险，招招手将薛班主唤到身前，低声询问道：“薛班主，这件事请可大可小，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薛大家，到底有没有接触过洋大人？”
薛班主哭丧着脸，叫起天屈。
“大人啊，小的这就是一小小的戏班，台下的老少爷们也都是随来随走，小的哪里看得清啊，只是常来常往的客人当中，可真没有洋大人，能留下印象的，也没有洋人的踪迹啊，还请大人明察。”
说罢连连作揖。
李知府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等着黄典狱全部搜查完，再做定论吧。
黄典狱也没让他失望，走到敞开的窗户前，又有了新的发现。
正在屋子里搜索的郑驴，趴在窗框上仔细查找，猛的喊道：“黄大人，你看这里！”
黄典狱轻轻跃上床沿，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
“咦？”
黄典狱惊奇道：“这是一双脚印？”
郑驴道：“脚印？可是这也太小了，难道是小孩子留下的。”
黄典狱瞅了瞅窗框受力的大小，又抬头看向窗外的院墙。
轻轻一踪出了窗户，脚下一点，噌的一下翻上了院墙。
趴在正对窗户的院墙上，黄典狱翻看了几块琉璃瓦。
果然，在其中一块上，找到了细微的裂痕。
瓦片上也有两个浅浅的小脚印，伸手比量了一下，大约有一捺长短，还没有她巴掌大。
还真有点像小孩子留下的足印。
可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身功夫？
又怎么能背动那么大一个人，翻墙而走呢？
叫来一旁的薛班主，询问道：“这院子里都住着什么人啊？平时薛大家这里都谁在身边伺候着，都给本官叫来，我有事询问。”
转头对黄典狱吩咐道：“黄典狱，你去案发现场仔细勘察一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李知府还没草包彻底，知道专业的事儿，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自己在外围敲敲边鼓，卡点油水就好了。
精干的黄典狱抱拳行礼，应了一声：“是！”
就带了两个人往院子里走去。
到了门口吩咐两名手下：“郑驴你去左边，刘三你往右边，记住了，一点一滴都不许放过，有什么情况迅速来报。”
郑驴，刘三抱拳应了一声：“是！”
一左一右分开查找线索去了。
黄典狱直奔房门，先从地面，到门框，从脚印，到掌纹，一寸一寸的慢慢排查。
什么叫专业。
这个就叫专业。
院门外，李知府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正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启禀大老爷，小女自幼被薛班主买到府中，赐名薛婷，大家都唤小女婷婷，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成为她的贴身丫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
“我和小姐是昨天，随着戏班来到怀庆府的，一路车马劳顿，早早就休息了，今日清晨，新到此地小姐来了游兴，询问店里的伙计，城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听伙计说起城东有座永安寺，寺里香火十分旺盛，正值今日乃是庙会，定当十分热闹。”
“小姐从小信佛，十分虔诚，听说这里有寺庙，而且还是庙会，就让我找来马车，由王贵赶车，载着我们去到庙里。”
这小丫鬟这一天里是又惊又怕，为小姐担忧，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加上天生对官府的畏惧。
的的瑟瑟又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李知府是贪，但并非草包，对案件发生的原因，也是有所了解的。
一般的劫掠案件，不是为钱，就是为色，当然还有为情的。
很少有杀人的。
若果真想杀人，就不用将人掠走了。
所以也要从这三个方向查找。
如果为钱，那应该留书一封，告诉家人准备多少钱，然后联系。
为情的，基本上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为了色……这个就麻烦多了。
薛大家来了以后，除了这云来客栈，就只有永安寺这个地方，被人窥探到美色了。
李知府对永安寺也有耳闻，那是一间香火鼎盛的大寺庙。
里面主持方丈叫元庆，是前几年才到永安寺挂单的。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获得老方丈的信任，在老方丈圆寂后，夺了寺院的主持一职。
从那以后，排除异己，打压老人，扶持新人，就这样用各种手段，把永安寺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不过这元庆也是个有手段的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帮手下，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将不听话的都赶走了。
永安寺在他的操持下，居然香火更盛从前。
莫非是永安寺的那群假和尚，做下的案子？
李知府心有算计，表面上不露声色，对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去几个人，搜查永安寺，看看有没有什么藏污纳垢的场所，顺便请永安寺的主持元庆前来问话。”
这元庆成为主持之初，没少给自己送心意。
这要真是他们搞的鬼……
李知府会心一笑。
黄典狱此时在院里喊道：“大人，有发现。”
李知府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黄典狱指着一处炕辕道：“您看这里。”
李知府低头仔细观瞧，发现那里有一小滩，似乎是人类的呕吐物。
不仅皱眉道：“这是何物？有何奇怪之处？”
黄典狱抱拳躬身道：“此物应该是那薛大家的呕吐之物，具小的观察，里面有一些淡红色的花瓣碎片。”
“哦？”
李知府不解的问道：“难道这薛大家，还有封香的雅好。”
这里的封香，可不是戏班子年底不演了，将行头收起来，装在箱子里，贴上封条的那种封箱。
而是一些古代女子，为了保持口气清香，散发体香而用的一种小手段。
每天过午不食，只吃一些香味独特，幽香绵长的花瓣。
用花瓣和草药泡澡，外熏内服，把香气锁在体内的一种方法。
据说使用了这种方法的女子，粉黛不施也可香飘万里，是宫里妃子们为了争宠，找御医调配出来的秘方。
在当时非常流行，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
据说楼兰公主，用的就是这种秘方，死后千年不腐，体留余香。
但有利就有蔽。
服食此方者，大多英年早逝，没有能活过50的，所以后来就禁止了，这也是她失传的原因之一。
李知府听说呕吐物里面有花瓣，就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儿。
黄典狱却摇摇头。
“禀大人，据小的了解，封香的花瓣是金黄色的，而这里是淡红色，且香味淡雅并非浓郁，所以这应该不是封香所用的花瓣，应该是乌羽玉的花瓣。”
这下给李知府听迷糊了。
他连“乌羽玉”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只能一挑那鼠尾眉，等着黄典狱继续往下说。
黄典狱没有让大家等多久，也许他也知道一般人不会知道这种东西吧。
接着说道：“这乌羽玉是个舶来品，是北美洲独有的物种，如果不是小的曾经跟洋教士学过几天西医，可能就连小的也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李知府的黄豆眼一眯，喃喃道：“北美洲？洋教士？你是说这种草，是西洋的玩意？”
黄典狱点头道：“正是，大人您看，这花瓣碎片深红，花络暗金，有浓香，咀嚼后香味更浓，颜色更深，正是乌羽玉的特征。”
李知府一挑眉头，轻笑道：“黄典狱不愧为刑侦好手，居然就连西洋玩意也有所了解，不错！不错！”
黄典狱面露苦涩，下意识摸了摸右手手腕，只是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
李知府此刻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没别的，满清政府从上到下，对洋大人都充满了恐惧。
什么事儿，一旦涉及到洋人，他们就麻爪了。
可苦主在这呢，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总不能现在撒腿就跑吧？
李知府强作镇定道：“黄典狱，继续仔细查找，看看还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
黄典狱躬身一礼，应了声：“是？大人！”
又开始寻找起来。
李知府扫帚眉紧皱，开始思量起脱身的计策。
不是他不想贪，而是不敢贪了。
有洋人在其中的案件，定会捅破天去，到了京城，他一届买来的知府捐官，算个屁啊？
多少人等着他下去，买他的位置呢。
在这里面伸手？
那是嫌自己起的不够快啊？
他们两个的对话，一旁的胡掌柜和薛班主也都听到了。
胡掌柜皱着眉头看向薛班主。
薛班主则愁眉苦脸的低着头，回忆着自家闺女，接没接触过洋大人。
可就算她脑袋想炸了，也想不起来和洋大人有交集的地方啊。
抬起头看见胡掌柜问寻的目光，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
应该是没有。
胡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跟洋人打交道。
政府无能，官员崇洋媚外。
老百姓没了主心骨，谁愿意跟洋人较劲儿啊。
胡掌柜怕李知府退缩，连忙上前两步，趴在李知府耳边轻声说道：“大人，薛班主那边想不起来遇洋人有交集，您看是不是谁偷了洋人的东西，祸害百姓呢？”
说着手腕一翻，一锭十两银子，就滑落到李知府的手心。
现在知道胡瓜那一手，是跟谁学的了吧？
李知府小眼睛微微一亮，这要真是有人偷了洋人的东西，出来兴风作浪，那自己可就有功无过了。
不过还是觉得不保险，招招手将薛班主唤到身前，低声询问道：“薛班主，这件事请可大可小，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薛大家，到底有没有接触过洋大人？”
薛班主哭丧着脸，叫起天屈。
“大人啊，小的这就是一小小的戏班，台下的老少爷们也都是随来随走，小的哪里看得清啊，只是常来常往的客人当中，可真没有洋大人，能留下印象的，也没有洋人的踪迹啊，还请大人明察。”
说罢连连作揖。
李知府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等着黄典狱全部搜查完，再做定论吧。
黄典狱也没让他失望，走到敞开的窗户前，又有了新的发现。
正在屋子里搜索的郑驴，趴在窗框上仔细查找，猛的喊道：“黄大人，你看这里！”
黄典狱轻轻跃上床沿，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
“咦？”
黄典狱惊奇道：“这是一双脚印？”
郑驴道：“脚印？可是这也太小了，难道是小孩子留下的。”
黄典狱瞅了瞅窗框受力的大小，又抬头看向窗外的院墙。
轻轻一踪出了窗户，脚下一点，噌的一下翻上了院墙。
趴在正对窗户的院墙上，黄典狱翻看了几块琉璃瓦。
果然，在其中一块上，找到了细微的裂痕。
瓦片上也有两个浅浅的小脚印，伸手比量了一下，大约有一捺长短，还没有她巴掌大。
还真有点像小孩子留下的足印。
可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轻身功夫？
又怎么能背动那么大一个人，翻墙而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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