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仿
“这么好的物件，莫老板从哪淘换来的？”
方桌边围了不少人。
“国外拍卖会偶得，这有交易凭证，很容易查验真伪，诸位尽管放心竞拍。”莫老板从锦盒内抽出几张纸示意众人验看。
极难一见的转心瓶，海外回流珍贵文物，价值自不必多说，还有官方交易记录免除后患，很多人都是动了竞买的心思。
有心人却觉事情并不简单。
诸如吴之庸、周国昌等大拿一开始对转心瓶兴趣十足，上手看过后却皱眉不语，兴趣缺缺。
要说里边没鬼谁也不信。
莫老板也注息到了，不过丝毫不以为意，转心瓶确实有瑕疵，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低价拿下呢？
见大家面带疑惑，不复刚才得热情，便开口解释：“可能有人已经发现了，转心瓶内瓶颜色发暗，外瓶颜色略新。不瞒诸位，此瓶并非原装。”
“啊？那这...”
“莫老板你是说这是赝品？”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看向莫老板的眼神多有不善，颇有些讨要说法的质问意味。
莫老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赝品倒谈不上，我推断外瓶可能遭磕碰损毁，原主又重新烧制一个套上了，但从内外做工、施釉手法风格来看，应为同一人所做。吴老，您觉得呢？”
知道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便请这里最德高望重的吴老来品评几句。
转心瓶的底细莫老板清楚，绝对不是新物件，即使是老仿那也仿的不简单，价值不会打太多折扣，吴老不会看不出来。
众人纷纷转头，都想听听吴老的意见。
吴之庸思忖片刻，肯定的说：“如莫老板所言，外瓶的确是后配的。至于是否为同一人烧造，我不敢妄下断言。可以确定的是外瓶制作年代不近，是个老物件。”
转动转心瓶，内瓶不见丝毫迟滞，顺滑流畅的很。
吴之庸继续说：“转心瓶的烧造难度，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根据清内务府活计档记载，烧造一件成品平均耗时十八个月，也就是一年半。外瓶虽为后配，但烧造的如此严丝合缝，丝毫不影响赏玩，比之原装想必也不会差太多。”
莫老板向吴老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了这番话，转心瓶绝对不难卖。不过为了保险，底价得适当降低一些。
众人听后，都赞吴老说话公道，不过望向转心瓶的眼神却不似刚才的火热。
“拍卖这么多轮，还是见韩兄弟第一次上台，看上这件东西了？”方东阳好奇的问。
周老一直跟他说韩奇接连捡漏，绝对不是运气，是有真本事的，那块战国玉璧更让他震惊不已。
可拍卖到现在，吴老、周老等都经常上台，对方却只偶尔往台上瞧一眼，只顾低头喝茶聊天，怎么看都不像内行，现在又看上了吴老明显不看好的转心瓶，更让他的怀疑加重三分。
“这种瓶子第一次见，做的挺有意思。不贵就买回去，吴老不也说这东西不错嘛。”韩奇透过开光窗口盯着内瓶看得极认真。
鉴宝时间即将结束，场中人陆续退回原位。
“韩老弟，你没听出吴老话里的意思？转心瓶是老仿，还便宜不了。古仿在市场上不值钱，买回去就得砸手里，你得慎重考虑。”方东阳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要买转心瓶？”周国昌诧异又疑惑。
转心瓶为古仿，没有吴老那番话，韩奇也能看得出来，这点周国昌丝毫不怀疑。
可知晓底细，为何又要竞买呢？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周国昌眉头微皱，十分不解。
“转心瓶做工确实不错，从收藏角度来讲，值得购买。”韩奇解释道，“这么精致稀缺的物件，错过可真的错过了，我不想日后后悔。”
“你觉悟比老头子我高多了！”周国昌轻叹一声，“日日收售古董，精心盘算差价收益，浑身沾满铜臭味，专琢磨市场价值，早就忘了古物还有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刚才还想劝你一劝，现在可张不开这张嘴喽。”
“瞧您说的，我哪有什么觉悟啊！您才厉害呢，经手的古玩无一例外都是精品真货，收价不低卖价不高。就说我那两件东西，哪件您给的低了？正是您这种精打细算，才吸引了越来越大的客户群，极大的促进了文物流通，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老祖宗的伟大，着实了不起。”韩奇说。
方东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也在旁赞起周老来，说其起早贪黑不知疲倦，为了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劳心费力，人都整整瘦了三圈。
周国昌明知二人是奉承，还是很受用开心。
场中的莫老板轻咳一声，示意大家竞拍即将开始。
“乾隆洋彩四时报喜转心瓶，低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有意者现在可以加价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举手竞价，场面安静的有些尴尬。
拍卖过的物件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不说轮轮火爆，但也至少有三五人一开始就参与竞价，似这般冷清还是第一次出现。
莫老板面色发苦，按原计划低价已经降了一百万，怎么还没人买啊！
刚才还有好几个旁敲侧击问他心里价位的，此时都去哪儿了？
按着记忆中的面孔一个个看过去，回应他的只有尴尬的微笑。
莫老板心里越来越凉，从开拍到现在，一个流拍的也没有，难道他成为第一个吗？那脸可丢大了！
底价设这么高干嘛！再低点儿也不会死！
正要宣布流拍的时候，只听有人出声加价。
“五百零五万”
是他？
那个说东西不错的年轻人。
当时瞧对方衣着“朴素”，莫老板并没把对方当作潜在客户，连介绍都懒得介绍，要不是对方旁边跟着方东阳，摸都不让摸。
想不到最后出价的却是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穿着如此低调，又有和方东阳、周国昌坐在一起，难道是哪个老总的公子？
江州富豪就那几个，没听说过这号人。
难道...外地来的？
莫老板暗自猜测。
在场众人循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棒槌要买古仿。
吴老皱眉不解，自己的话说得不明白？这转心瓶买回去收藏可以，想升值却是难得很。指引大家都想要原装，仿得再老也很少有人买账。
顾文渊也是诧异不已，韩奇是吴老带来的，按理说应该有些本事，怎么会买大家都不看好的转心瓶呢？
“莫老板，没人加价的话，东西应该归我了吧？”韩奇忍不住发问。
“当然，当然。”莫老板难掩喜意，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本来都要流拍了，想不到竟有人出价，“还有人加价吗？没有的话，我宣布”
韩奇心头火热，东西终于到手了。
正兴奋得双眼冒光，忽听有人喊了一声。
“五百五十万！”
方桌边围了不少人。
“国外拍卖会偶得，这有交易凭证，很容易查验真伪，诸位尽管放心竞拍。”莫老板从锦盒内抽出几张纸示意众人验看。
极难一见的转心瓶，海外回流珍贵文物，价值自不必多说，还有官方交易记录免除后患，很多人都是动了竞买的心思。
有心人却觉事情并不简单。
诸如吴之庸、周国昌等大拿一开始对转心瓶兴趣十足，上手看过后却皱眉不语，兴趣缺缺。
要说里边没鬼谁也不信。
莫老板也注息到了，不过丝毫不以为意，转心瓶确实有瑕疵，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低价拿下呢？
见大家面带疑惑，不复刚才得热情，便开口解释：“可能有人已经发现了，转心瓶内瓶颜色发暗，外瓶颜色略新。不瞒诸位，此瓶并非原装。”
“啊？那这...”
“莫老板你是说这是赝品？”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看向莫老板的眼神多有不善，颇有些讨要说法的质问意味。
莫老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赝品倒谈不上，我推断外瓶可能遭磕碰损毁，原主又重新烧制一个套上了，但从内外做工、施釉手法风格来看，应为同一人所做。吴老，您觉得呢？”
知道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便请这里最德高望重的吴老来品评几句。
转心瓶的底细莫老板清楚，绝对不是新物件，即使是老仿那也仿的不简单，价值不会打太多折扣，吴老不会看不出来。
众人纷纷转头，都想听听吴老的意见。
吴之庸思忖片刻，肯定的说：“如莫老板所言，外瓶的确是后配的。至于是否为同一人烧造，我不敢妄下断言。可以确定的是外瓶制作年代不近，是个老物件。”
转动转心瓶，内瓶不见丝毫迟滞，顺滑流畅的很。
吴之庸继续说：“转心瓶的烧造难度，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根据清内务府活计档记载，烧造一件成品平均耗时十八个月，也就是一年半。外瓶虽为后配，但烧造的如此严丝合缝，丝毫不影响赏玩，比之原装想必也不会差太多。”
莫老板向吴老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了这番话，转心瓶绝对不难卖。不过为了保险，底价得适当降低一些。
众人听后，都赞吴老说话公道，不过望向转心瓶的眼神却不似刚才的火热。
“拍卖这么多轮，还是见韩兄弟第一次上台，看上这件东西了？”方东阳好奇的问。
周老一直跟他说韩奇接连捡漏，绝对不是运气，是有真本事的，那块战国玉璧更让他震惊不已。
可拍卖到现在，吴老、周老等都经常上台，对方却只偶尔往台上瞧一眼，只顾低头喝茶聊天，怎么看都不像内行，现在又看上了吴老明显不看好的转心瓶，更让他的怀疑加重三分。
“这种瓶子第一次见，做的挺有意思。不贵就买回去，吴老不也说这东西不错嘛。”韩奇透过开光窗口盯着内瓶看得极认真。
鉴宝时间即将结束，场中人陆续退回原位。
“韩老弟，你没听出吴老话里的意思？转心瓶是老仿，还便宜不了。古仿在市场上不值钱，买回去就得砸手里，你得慎重考虑。”方东阳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要买转心瓶？”周国昌诧异又疑惑。
转心瓶为古仿，没有吴老那番话，韩奇也能看得出来，这点周国昌丝毫不怀疑。
可知晓底细，为何又要竞买呢？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周国昌眉头微皱，十分不解。
“转心瓶做工确实不错，从收藏角度来讲，值得购买。”韩奇解释道，“这么精致稀缺的物件，错过可真的错过了，我不想日后后悔。”
“你觉悟比老头子我高多了！”周国昌轻叹一声，“日日收售古董，精心盘算差价收益，浑身沾满铜臭味，专琢磨市场价值，早就忘了古物还有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刚才还想劝你一劝，现在可张不开这张嘴喽。”
“瞧您说的，我哪有什么觉悟啊！您才厉害呢，经手的古玩无一例外都是精品真货，收价不低卖价不高。就说我那两件东西，哪件您给的低了？正是您这种精打细算，才吸引了越来越大的客户群，极大的促进了文物流通，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老祖宗的伟大，着实了不起。”韩奇说。
方东阳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也在旁赞起周老来，说其起早贪黑不知疲倦，为了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劳心费力，人都整整瘦了三圈。
周国昌明知二人是奉承，还是很受用开心。
场中的莫老板轻咳一声，示意大家竞拍即将开始。
“乾隆洋彩四时报喜转心瓶，低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万，有意者现在可以加价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举手竞价，场面安静的有些尴尬。
拍卖过的物件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不说轮轮火爆，但也至少有三五人一开始就参与竞价，似这般冷清还是第一次出现。
莫老板面色发苦，按原计划低价已经降了一百万，怎么还没人买啊！
刚才还有好几个旁敲侧击问他心里价位的，此时都去哪儿了？
按着记忆中的面孔一个个看过去，回应他的只有尴尬的微笑。
莫老板心里越来越凉，从开拍到现在，一个流拍的也没有，难道他成为第一个吗？那脸可丢大了！
底价设这么高干嘛！再低点儿也不会死！
正要宣布流拍的时候，只听有人出声加价。
“五百零五万”
是他？
那个说东西不错的年轻人。
当时瞧对方衣着“朴素”，莫老板并没把对方当作潜在客户，连介绍都懒得介绍，要不是对方旁边跟着方东阳，摸都不让摸。
想不到最后出价的却是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穿着如此低调，又有和方东阳、周国昌坐在一起，难道是哪个老总的公子？
江州富豪就那几个，没听说过这号人。
难道...外地来的？
莫老板暗自猜测。
在场众人循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棒槌要买古仿。
吴老皱眉不解，自己的话说得不明白？这转心瓶买回去收藏可以，想升值却是难得很。指引大家都想要原装，仿得再老也很少有人买账。
顾文渊也是诧异不已，韩奇是吴老带来的，按理说应该有些本事，怎么会买大家都不看好的转心瓶呢？
“莫老板，没人加价的话，东西应该归我了吧？”韩奇忍不住发问。
“当然，当然。”莫老板难掩喜意，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本来都要流拍了，想不到竟有人出价，“还有人加价吗？没有的话，我宣布”
韩奇心头火热，东西终于到手了。
正兴奋得双眼冒光，忽听有人喊了一声。
“五百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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