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轰隆隆。
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突然被黑暗笼罩，厚重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院内又跑又跳的孩子们，纷纷往楼内极速而去；正晒阳阳的小猫、小狗，早先孩子们一步，找有遮挡的地方躲着。
最近雨水很频繁，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而且最少下半天，还都不小。
一场秋雨一场凉，久被烈日焯烤的人们，倒是很喜欢如此爽利的天气。
出小区这段路，韩奇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被三名警官跟着，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路人的白眼、鄙夷与指指点点实在让人难受得如芒在背。
可惜没法跟那些人一一解释，就是解释，人家也不会信。
门口的保安也像看犯人一样看自己。
要不是带头的孟警官好心解释一番，估计想再进小区都难，恐怕不出示个好人证明是肯定不行的。
坐进警车那一刻，韩奇忽然想起方东阳说的那句话。
“这东西气场太强，留在身边，容易招灾惹祸。”
...
海河分局。
审讯一室。
“姓名”
“...韩奇”
“年龄”
“24”
“10月26号你在哪？”
“江北会展举办弘文集，跟朋友去那儿玩了。”
“......”
在车上，韩奇与孟警官已经大致聊过，大理石玄鸟雕如果经查证确实为国宝级商代石雕，人家举办，就没有任何问题。
韩奇心里略有不安，尽管给方东阳打了电话，方东阳也说不用担心，但“板上钉钉”的事，恐怕谁来也不好使。
不知道举报者是谁，下手为什么这么狠。
空荡狭小的审讯室，除了门就是墙，连窗户都没有，压抑得狠。
一种无助和无力逐渐延至全身。
韩奇沉默着，等待着，紧握向雄天珠，头一次虔诚的向神明祈祷。
十分钟后。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孟警官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韩奇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
孟警官走到跟前，低声说道：“之前局长没说，刚才我不知道，案子是豫州那边的，我们只是协助调查。现在豫州那边来人了，马上就要给你转走。”
豫州？
难道...
韩奇想到了一个人，但现在没时间琢磨那许多，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是最紧要的。
江州甭管咋说有熟悉人，帮不帮的上忙都能给自己很强的心里建设，豫州去都没去过，要真被转到那边去，想想就害怕。
正心急如焚，审讯室的门又开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龙行虎步的架势加上冷厉的眼神，一看就是狠角色。
中年人身后还有两人，气势弱了不少，与孟警官差不多，瞅见韩奇都是眼镜一亮。
“小孟，审的怎么样了？”中年人面无表情扫了眼韩奇，而后问旁边的孟警官。
“报告局长。问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处不清晰，得仔细做做笔录。”孟警官回道。
中年人转头对身侧的两人说：“这边还没完事，再等等吧，半小时后，人就给你们。”
两人对谁一眼，其中矮个子堆着笑，说道：“赵局，多谢你们将此人带回局里，我替我们张局谢谢您，多谢海河分局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看，就别让这位兄弟费心多审了，直接把人交给我们就行。”
赵局直接回怼道：“人员转押有详细规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们不也得办完手续才能把人领走吗？直接把人给你？这话能从市局大队长的嘴中说出来？”
矮个子有些尴尬，含含糊糊的表示自己追案心切，口不择言，望赵局见谅。
赵局将审讯室的门关上，临走前不忘对孟警官吩咐：“抓紧时间，仔细盘问，不要遗漏一丝一毫线索，协助调查也不能马虎，知道吗？”
孟警官点头称是。
从头将这一幕幕看到尾的韩奇，感觉有点不对劲。
孟警官帮自己拖延时间可以理解，怎么这位赵局好像也不想直接将自己交出去呢？
正想问孟警官怎么回事，忽听有人敲门，声音不大。
孟警官将门开个缝，看清来人，才将对方让进来。
见到此人，让韩奇又惊又喜。
竟然是方东阳？
“方哥，你...你怎么来了？”韩奇有些激动。
“把这东西签了，回去我慢慢跟你说。”方东阳将文件袋打开，抽出一沓文件，递到韩奇手里。
孟警官只与方东阳打了声招呼，就识趣的退到门边。
韩奇低头一看，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方东阳，满脸为难。
“哎！别纠结了，韩老弟。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方东阳拍拍韩奇肩膀。
韩奇略一思索，重重的点点头。
三分钟后。
方东阳夹着文件袋，离开了。
审讯室的门再次关闭。
孟警官坐到桌前，继续作笔录。
“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你事先知道石雕是国宝级文物，买下来也非出于私利而是不想国宝流失，准备到手后无偿捐给博物馆，是吗？”
见韩奇不答，孟警官又问了一遍。
韩奇长舒一口气，点头道：“是。”
孟警官继续问：“之前怎么没听你以此辩解？”
韩奇：“嗯...我不知道警官说的是商代大理石雕，另外，我和省博物馆签订的只是意向性协议，里边有保密条款，非特殊情况不得透露任何有关捐赠的内容。”
孟警官又问了几个关于签订条款的要素，时间、地点、证人等等。
整个问话二十分钟左右。
几乎是这边刚完事不久，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赵局直接问孟警官：“完事没？”
孟警官起身报告：“本次审讯对相关问题已经盘问完毕，嫌疑人很配合。不过”
孟警官瞥向赵局身后的矮个，止住话头，似乎不好意思往下说。
矮个不明所以，心中疑惑却没直接问，抢过笔录看了起来。
开口还好，看到后边，矮个眉头紧皱，眼中冒火，质问道：“无偿捐献？还有人证物证？核实过了吗？不是伪造的吧？”
但翻到下一页，看认证名单，却脸色突变。
赵局也去看笔录，表情却没多少异样，反而说道：“不排除伪造的可能，只是现在只是审讯阶段，核实要靠你们自己去做了。我看这上边记录的都很详细，应该很好核实。豫州的兄弟部门如果不知道怎么联系，后续调查可以委托我们海河分局。”
矮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赵局长，不过，毕竟是豫州市局的案子，不好继续麻烦海河分局。话说回来，还得感谢这位孟同志。本以为办转押手续花费了太多时间，耽搁了案件侦办，但没想到回来一看，竟有这么大的收获。孟警官笔录做的这么完整，业务能力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孟警官连连摆手：“刘队长谬赞了，都是本职工作，能帮到你们，就说明我这半小时没白呆。”
矮个子再次谢过海河分局，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说：“把人带走”
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突然被黑暗笼罩，厚重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院内又跑又跳的孩子们，纷纷往楼内极速而去；正晒阳阳的小猫、小狗，早先孩子们一步，找有遮挡的地方躲着。
最近雨水很频繁，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而且最少下半天，还都不小。
一场秋雨一场凉，久被烈日焯烤的人们，倒是很喜欢如此爽利的天气。
出小区这段路，韩奇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被三名警官跟着，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路人的白眼、鄙夷与指指点点实在让人难受得如芒在背。
可惜没法跟那些人一一解释，就是解释，人家也不会信。
门口的保安也像看犯人一样看自己。
要不是带头的孟警官好心解释一番，估计想再进小区都难，恐怕不出示个好人证明是肯定不行的。
坐进警车那一刻，韩奇忽然想起方东阳说的那句话。
“这东西气场太强，留在身边，容易招灾惹祸。”
...
海河分局。
审讯一室。
“姓名”
“...韩奇”
“年龄”
“24”
“10月26号你在哪？”
“江北会展举办弘文集，跟朋友去那儿玩了。”
“......”
在车上，韩奇与孟警官已经大致聊过，大理石玄鸟雕如果经查证确实为国宝级商代石雕，人家举办，就没有任何问题。
韩奇心里略有不安，尽管给方东阳打了电话，方东阳也说不用担心，但“板上钉钉”的事，恐怕谁来也不好使。
不知道举报者是谁，下手为什么这么狠。
空荡狭小的审讯室，除了门就是墙，连窗户都没有，压抑得狠。
一种无助和无力逐渐延至全身。
韩奇沉默着，等待着，紧握向雄天珠，头一次虔诚的向神明祈祷。
十分钟后。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孟警官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韩奇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
孟警官走到跟前，低声说道：“之前局长没说，刚才我不知道，案子是豫州那边的，我们只是协助调查。现在豫州那边来人了，马上就要给你转走。”
豫州？
难道...
韩奇想到了一个人，但现在没时间琢磨那许多，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是最紧要的。
江州甭管咋说有熟悉人，帮不帮的上忙都能给自己很强的心里建设，豫州去都没去过，要真被转到那边去，想想就害怕。
正心急如焚，审讯室的门又开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龙行虎步的架势加上冷厉的眼神，一看就是狠角色。
中年人身后还有两人，气势弱了不少，与孟警官差不多，瞅见韩奇都是眼镜一亮。
“小孟，审的怎么样了？”中年人面无表情扫了眼韩奇，而后问旁边的孟警官。
“报告局长。问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处不清晰，得仔细做做笔录。”孟警官回道。
中年人转头对身侧的两人说：“这边还没完事，再等等吧，半小时后，人就给你们。”
两人对谁一眼，其中矮个子堆着笑，说道：“赵局，多谢你们将此人带回局里，我替我们张局谢谢您，多谢海河分局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看，就别让这位兄弟费心多审了，直接把人交给我们就行。”
赵局直接回怼道：“人员转押有详细规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们不也得办完手续才能把人领走吗？直接把人给你？这话能从市局大队长的嘴中说出来？”
矮个子有些尴尬，含含糊糊的表示自己追案心切，口不择言，望赵局见谅。
赵局将审讯室的门关上，临走前不忘对孟警官吩咐：“抓紧时间，仔细盘问，不要遗漏一丝一毫线索，协助调查也不能马虎，知道吗？”
孟警官点头称是。
从头将这一幕幕看到尾的韩奇，感觉有点不对劲。
孟警官帮自己拖延时间可以理解，怎么这位赵局好像也不想直接将自己交出去呢？
正想问孟警官怎么回事，忽听有人敲门，声音不大。
孟警官将门开个缝，看清来人，才将对方让进来。
见到此人，让韩奇又惊又喜。
竟然是方东阳？
“方哥，你...你怎么来了？”韩奇有些激动。
“把这东西签了，回去我慢慢跟你说。”方东阳将文件袋打开，抽出一沓文件，递到韩奇手里。
孟警官只与方东阳打了声招呼，就识趣的退到门边。
韩奇低头一看，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方东阳，满脸为难。
“哎！别纠结了，韩老弟。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方东阳拍拍韩奇肩膀。
韩奇略一思索，重重的点点头。
三分钟后。
方东阳夹着文件袋，离开了。
审讯室的门再次关闭。
孟警官坐到桌前，继续作笔录。
“据我们掌握的证据，你事先知道石雕是国宝级文物，买下来也非出于私利而是不想国宝流失，准备到手后无偿捐给博物馆，是吗？”
见韩奇不答，孟警官又问了一遍。
韩奇长舒一口气，点头道：“是。”
孟警官继续问：“之前怎么没听你以此辩解？”
韩奇：“嗯...我不知道警官说的是商代大理石雕，另外，我和省博物馆签订的只是意向性协议，里边有保密条款，非特殊情况不得透露任何有关捐赠的内容。”
孟警官又问了几个关于签订条款的要素，时间、地点、证人等等。
整个问话二十分钟左右。
几乎是这边刚完事不久，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赵局直接问孟警官：“完事没？”
孟警官起身报告：“本次审讯对相关问题已经盘问完毕，嫌疑人很配合。不过”
孟警官瞥向赵局身后的矮个，止住话头，似乎不好意思往下说。
矮个不明所以，心中疑惑却没直接问，抢过笔录看了起来。
开口还好，看到后边，矮个眉头紧皱，眼中冒火，质问道：“无偿捐献？还有人证物证？核实过了吗？不是伪造的吧？”
但翻到下一页，看认证名单，却脸色突变。
赵局也去看笔录，表情却没多少异样，反而说道：“不排除伪造的可能，只是现在只是审讯阶段，核实要靠你们自己去做了。我看这上边记录的都很详细，应该很好核实。豫州的兄弟部门如果不知道怎么联系，后续调查可以委托我们海河分局。”
矮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赵局长，不过，毕竟是豫州市局的案子，不好继续麻烦海河分局。话说回来，还得感谢这位孟同志。本以为办转押手续花费了太多时间，耽搁了案件侦办，但没想到回来一看，竟有这么大的收获。孟警官笔录做的这么完整，业务能力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孟警官连连摆手：“刘队长谬赞了，都是本职工作，能帮到你们，就说明我这半小时没白呆。”
矮个子再次谢过海河分局，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说：“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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