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有“客”来访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么早？
从弘文集回来，已经两天，这两日天天有人上门。
无一例外，都是私人或公立的博物馆、展览馆，为的自然是商代大理石玄鸟雕像。
能找上门的，都是拒绝不了的。
有吴老介绍的，有周老引荐的，有方东阳带来的。
就连杨教授、聂永昌都打来了电话，当时听杨教授的口气，要不是忙着官帽山考古，必定亲自登门。
有些人还好，只来一次。
而有些人，打定主意死缠烂打，上午来、下午来，一坐就坐大半天，要不是怕惹恼了韩奇，那架势，晚上都得住在这。
开门一看，是顾文渊与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顾教授！”韩奇笑着与对方握手。
顾文渊在汉都大学任教，教授文史哲学，相熟的都爱称其顾教授，他也蛮喜欢这个称呼。
顾文渊将手引向旁边的中年人，介绍起来。
江州市博物馆馆长向广为，江州本地人，顾文渊大学同学。
昨天晚上，顾文渊在电话里说过要带一个人来，就是这位向馆长。
韩奇打过招呼，引二人落座。
“这是馆里的文创工艺品，做工差强人意，比不得韩兄弟的商彝周鼎，还请不要嫌弃。”向广为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商彝周鼎？这是有人夸大，误导了向馆长啊！”韩奇无奈的笑笑，接着对市博物馆的文创工艺品一番赞赏，回吹一波。
“韩先生可以去市博馆看看，商周战汉唐宋元明清，哪朝哪代的文件，馆里都有精品展出。”向广为笑着补充说：“当然，碍于规章制度，有些不会摆出来。韩先生想看，我可以亲自带你去指定单位。”
哦？
博物馆还有不外展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韩奇来了兴趣。
可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看可不是白看的。
当下委婉的表示有兴趣，但违反规定还是算了。
向广为笑笑，没多说什么。
“老向不是外人，来意相必你也清楚，还是商代石雕的事。只要韩兄弟能将石雕捐给市博物馆，什么条件尽管提，能满足的绝对满足，满足不了的，商量出个折中办法，绝对不让韩兄弟吃亏。”顾文渊直奔主题。
向广为从公文包拿出一沓纸质文件，开始向韩奇介绍。
韩奇不时点头，听得认真。
表面无半点不耐，但心思早已飘出很远。
两日来，见了不少人，听了各种条件各种说辞，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荣誉名头一个比一个响，实质性的钱财往来半点没有。
他是不在乎银钱。
可总觉得乖乖的，有个不好的词，叫“摘桃子”。
这些人，就有点这意思。
保存完好的商代石雕，恐怕全天下就这一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意义更是极其重大。
这么好的东西，不留着，却要给别人？
是个人都不愿意。
另外，韩奇看石雕，同那些研究型学者专家不同，他看的是故事，“活”故事。
远古先民近乎原始的形象，古老而神秘的诸般仪式，肃穆庄严的虔诚祷告等等，简直太吸引人了。
沉浸其中，有种寒毛竖起的身临其境之感，怎会将此物让与他人？
不过，这种天天上门的戏码，实在令人厌烦。
偏偏又不好拒绝。
怎么办呢？
找陆凝？
不行...
这女人实在危险，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除了陆凝，还有谁呢？
“韩兄弟？”
韩奇尴尬的看向顾文渊，抱歉道：“昨天睡的晚，有点走神，不好意思。”
顾文渊笑笑，表示没什么，转而问道：“刚才老向提议定期租借石雕展览，不知韩兄弟以为如何？”
借？
借出去还能要回来？
韩奇为难的说道：“只怕不好开这个口儿。不满二位，两日来，提议租借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公立私立都有，同样不好拒绝。要是答应租借给向馆长，其他人也要来借，怎么办？再说，如果石雕在搬运过程中、展览过程中被意外损坏了，怎么办？”
向广为说道：“韩兄弟放心，第一点咱们可以签订长期的租借合同，只租给我们市博馆，市博馆再支付较高的租借费，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第二点，我们可以制定详细的搬运、展览章程，确定不会对石雕有任何损坏。”
长期合同？
是不是有点无耻了点？
至于说的什么详细章程，韩奇不抱任何信心，也不在乎。
随便应付了两句，说自己得考虑考虑，就把顾文渊和向广为送了出去。
没过半小时，门铃又响了。
正喝着茶水，润嗓子的韩奇，无奈的往门口走去。
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谁都能找到这！
又是谁啊？
开门一看，却愣住了。
想过十五六个可能出现在门外的面孔，却都猜错了。
就是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也绝对想不出来。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三名警察，一前两后，皆是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头前一人说道：“你就是韩奇？”
韩奇点头，正想问有什么事，就听对方继续说道：“我们是海河分局的，有人jb你dm国宝级文物，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东西在哪呢？我们也要带走，作为证据。”
jm？
dm文物？
协助调查？
韩奇有点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通知协助调查。
“警察同志，我是买过不少古董，但不是什么文物，更从不和人做买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头前那人进屋扫了扫，又看了看韩奇，神色好看不少，语气不再那么正式，说道：“是不是有误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都要看证据。放心，只是例行问话，只要据实交代清楚物件来历，查证过后并无问题，很快就送你回来。”
韩奇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打个电话吗？稍晚些，有很多朋友要来，跟他们说一声。”
制服点头，表示没问题，同时吩咐随行的两人搬东西。
别的半点不动，只搬商代石雕。
“肖哥，我碰上点麻烦...”
本想打给陆正刚，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便打给了肖一锋。
肖一锋还在调查欧阳易，昨天盯了一宿的梢，正补觉呢。迷迷糊糊听清怎么回事，直接让韩奇把电话给了领头的警察。
对方一听是肖一锋，诧异的看了韩奇一眼，也不知肖一锋说了啥，对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为难。
“肖队，jl证我都带来了，人不请回去，没法交代。”
“放心，肯定不会出事，出事拿我是问。”
“上头下的令，谁也没办法，肖队你说呢？”
“我哥们儿小胳膊小腿，掺合不了这种事，别为难我了。”
“哎，你就放心吧，肯定没事。好...等你回来聚聚，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回分局看看？都生分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么早？
从弘文集回来，已经两天，这两日天天有人上门。
无一例外，都是私人或公立的博物馆、展览馆，为的自然是商代大理石玄鸟雕像。
能找上门的，都是拒绝不了的。
有吴老介绍的，有周老引荐的，有方东阳带来的。
就连杨教授、聂永昌都打来了电话，当时听杨教授的口气，要不是忙着官帽山考古，必定亲自登门。
有些人还好，只来一次。
而有些人，打定主意死缠烂打，上午来、下午来，一坐就坐大半天，要不是怕惹恼了韩奇，那架势，晚上都得住在这。
开门一看，是顾文渊与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顾教授！”韩奇笑着与对方握手。
顾文渊在汉都大学任教，教授文史哲学，相熟的都爱称其顾教授，他也蛮喜欢这个称呼。
顾文渊将手引向旁边的中年人，介绍起来。
江州市博物馆馆长向广为，江州本地人，顾文渊大学同学。
昨天晚上，顾文渊在电话里说过要带一个人来，就是这位向馆长。
韩奇打过招呼，引二人落座。
“这是馆里的文创工艺品，做工差强人意，比不得韩兄弟的商彝周鼎，还请不要嫌弃。”向广为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商彝周鼎？这是有人夸大，误导了向馆长啊！”韩奇无奈的笑笑，接着对市博物馆的文创工艺品一番赞赏，回吹一波。
“韩先生可以去市博馆看看，商周战汉唐宋元明清，哪朝哪代的文件，馆里都有精品展出。”向广为笑着补充说：“当然，碍于规章制度，有些不会摆出来。韩先生想看，我可以亲自带你去指定单位。”
哦？
博物馆还有不外展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韩奇来了兴趣。
可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看可不是白看的。
当下委婉的表示有兴趣，但违反规定还是算了。
向广为笑笑，没多说什么。
“老向不是外人，来意相必你也清楚，还是商代石雕的事。只要韩兄弟能将石雕捐给市博物馆，什么条件尽管提，能满足的绝对满足，满足不了的，商量出个折中办法，绝对不让韩兄弟吃亏。”顾文渊直奔主题。
向广为从公文包拿出一沓纸质文件，开始向韩奇介绍。
韩奇不时点头，听得认真。
表面无半点不耐，但心思早已飘出很远。
两日来，见了不少人，听了各种条件各种说辞，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套，荣誉名头一个比一个响，实质性的钱财往来半点没有。
他是不在乎银钱。
可总觉得乖乖的，有个不好的词，叫“摘桃子”。
这些人，就有点这意思。
保存完好的商代石雕，恐怕全天下就这一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意义更是极其重大。
这么好的东西，不留着，却要给别人？
是个人都不愿意。
另外，韩奇看石雕，同那些研究型学者专家不同，他看的是故事，“活”故事。
远古先民近乎原始的形象，古老而神秘的诸般仪式，肃穆庄严的虔诚祷告等等，简直太吸引人了。
沉浸其中，有种寒毛竖起的身临其境之感，怎会将此物让与他人？
不过，这种天天上门的戏码，实在令人厌烦。
偏偏又不好拒绝。
怎么办呢？
找陆凝？
不行...
这女人实在危险，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除了陆凝，还有谁呢？
“韩兄弟？”
韩奇尴尬的看向顾文渊，抱歉道：“昨天睡的晚，有点走神，不好意思。”
顾文渊笑笑，表示没什么，转而问道：“刚才老向提议定期租借石雕展览，不知韩兄弟以为如何？”
借？
借出去还能要回来？
韩奇为难的说道：“只怕不好开这个口儿。不满二位，两日来，提议租借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公立私立都有，同样不好拒绝。要是答应租借给向馆长，其他人也要来借，怎么办？再说，如果石雕在搬运过程中、展览过程中被意外损坏了，怎么办？”
向广为说道：“韩兄弟放心，第一点咱们可以签订长期的租借合同，只租给我们市博馆，市博馆再支付较高的租借费，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第二点，我们可以制定详细的搬运、展览章程，确定不会对石雕有任何损坏。”
长期合同？
是不是有点无耻了点？
至于说的什么详细章程，韩奇不抱任何信心，也不在乎。
随便应付了两句，说自己得考虑考虑，就把顾文渊和向广为送了出去。
没过半小时，门铃又响了。
正喝着茶水，润嗓子的韩奇，无奈的往门口走去。
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谁都能找到这！
又是谁啊？
开门一看，却愣住了。
想过十五六个可能出现在门外的面孔，却都猜错了。
就是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也绝对想不出来。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三名警察，一前两后，皆是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头前一人说道：“你就是韩奇？”
韩奇点头，正想问有什么事，就听对方继续说道：“我们是海河分局的，有人jb你dm国宝级文物，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东西在哪呢？我们也要带走，作为证据。”
jm？
dm文物？
协助调查？
韩奇有点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通知协助调查。
“警察同志，我是买过不少古董，但不是什么文物，更从不和人做买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头前那人进屋扫了扫，又看了看韩奇，神色好看不少，语气不再那么正式，说道：“是不是有误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都要看证据。放心，只是例行问话，只要据实交代清楚物件来历，查证过后并无问题，很快就送你回来。”
韩奇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打个电话吗？稍晚些，有很多朋友要来，跟他们说一声。”
制服点头，表示没问题，同时吩咐随行的两人搬东西。
别的半点不动，只搬商代石雕。
“肖哥，我碰上点麻烦...”
本想打给陆正刚，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便打给了肖一锋。
肖一锋还在调查欧阳易，昨天盯了一宿的梢，正补觉呢。迷迷糊糊听清怎么回事，直接让韩奇把电话给了领头的警察。
对方一听是肖一锋，诧异的看了韩奇一眼，也不知肖一锋说了啥，对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为难。
“肖队，jl证我都带来了，人不请回去，没法交代。”
“放心，肯定不会出事，出事拿我是问。”
“上头下的令，谁也没办法，肖队你说呢？”
“我哥们儿小胳膊小腿，掺合不了这种事，别为难我了。”
“哎，你就放心吧，肯定没事。好...等你回来聚聚，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回分局看看？都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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